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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這一世她在世七年,接觸了不少大小官員,自認學(xué)問遠勝于他們,能讓顧采薇佩服學(xué)問的,只有柳祭酒一人。 柳祭酒也當她的面真誠贊嘆過,可惜幼薇郡主不能參加科舉,不然一定能高中狀元。 但是,她又不能將這些來龍去脈告訴對面之人。想想看,一個七歲的女童大言不慚,要當十歲少年的科舉夫子。 不論這女童身份如何尊貴,郡主又怎樣,終歸是不能取得功名,只怕不能讓人信服。 顧采薇靈機一動,正好她從未告知過自己身份,干脆披一層馬甲,隔空過上把扮演「老教授」的癮吧。 她想著柳祭酒的樣子,加上自己的發(fā)揮,咬唇寫道: 【老夫曾為高官,自然科舉得意,進士及第。后來激流隱退,如今只是在自己書齋,讀書自娛。教你個毛頭小子,不在話下。】 對面仿佛被震懾了,大概沒想到自己能與隱退高官隔空對話,半晌,寫出字來: 【夫子,多謝您愿意教我。學(xué)生一定虛心向?qū)W?!?/br> 顧采薇摸摸下巴,像是想摸一把并不存在的文人長須,看著這行字,很是開心,回復(fù)一個單字: 【善。】 師徒名分,就此定下。 ? 柳庭璋確實有撿到寶的感覺。他對自己的未來充滿了期盼,想起了漢朝名將張良不厭其煩給老人撿鞋,最終得到真?zhèn)鞅鴷墓适隆?/br> 如今他身上發(fā)生的事情,可不就是與這傳奇如出一轍?他通過了對面高人的考問,得到了意想不到的夫子! 柳庭璋抬頭看向窗外,正巧看到一圈雨后彩虹掛在天邊,分外絢爛,正如他此刻的心情。 彩虹之下,是一見到天氣放晴,便連忙走到院子里晾曬衣服的孟氏。 柳庭璋一把推開房門,不顧自己滿頭滿臉激動的大汗,將抬頭專心晾衣的孟氏輕輕環(huán)抱了一下,想要將自己的喜悅之情傳遞給娘親。 這時,他才發(fā)現(xiàn),娘親真瘦,他能清清楚楚碰觸到娘親背上支棱著的蝴蝶骨。 柳庭璋知道,雖然家里有些錢財,但是娘親想要留著備不時之需,從不動用,一直靠著為人洗衣養(yǎng)活娘倆。 即使與秦秀才成親后,家中境況好了些,娘親也只是減少了洗衣量而不是完全停止。 他忍不住一陣鼻酸。 孟氏冷不防被兒子抱了一下,不由得感慨萬千。小時候一丁點兒大的奶娃娃,不知道什么時候就長這么高大了,已經(jīng)與自己個頭齊平,很快就要比自己高了吧。 小時候會拽著自己衣角、怯生生隨著自己見柳縣令的小小男童,后來沉默著站在自己身前,盡量幼小身體還在顫抖,也擺出了保護娘親的姿勢。再后來越發(fā)寡言,日日上工,努力減輕家累。 兒子也就是今年生辰后,開始讀書習字,臉上才多了不少笑模樣。 孟氏記憶中的柳縣令已經(jīng)有些模糊了,只隱約記得他手不釋卷。也許兒子愛書這點是隨了父親吧。 孟氏將手中衣衫抻展晾好,然后伸手擦擦眼角,不知是太陽曬的還是自己年紀大了,竟然有了淚花。 她輕輕拍拍兒子的手,嗔怪地說:“怎么突然抱娘一下?” 柳庭璋坐到樹下另一張石凳上,咧著嘴對娘親笑:“兒子高興。我現(xiàn)在十分高興?!?/br> 秦秀才在正屋里聽到,隔窗問:“璋兒,發(fā)生什么好事了?” 第7章 柳庭璋此時心思已定,便將孟氏拉回正房,請繼父和親娘都上坐,他恭敬地坐在二老下首。 柳庭璋深深呼吸了一口氣,之后目光炯炯看向眼前父母,鄭重說道:“爹,娘,我想讀書,想要像是爹一樣,參加科舉,考中秀才,甚至更往上?!?/br> 少年暗沉的聲音回蕩在房內(nèi),擲地有聲。 這是柳庭璋第一次明確說出自己的向往,不同于只在心中暗想,話一出口,他覺得一陣輕松,靜靜等待父母的答復(fù)。 少年一身精瘦,肩胛骨高高支棱出有些顯短的上衣來。他端正坐著面向秦秀才和孟氏,雙手放在桌面上相互搭住小臂,像是學(xué)堂里最乖巧的學(xué)生。 面孔和雙手被日頭曬得黝黑,手臂顏色倒是能看出幾分白皙的底子。 他眉目之間已經(jīng)有了堅毅之色,正緊緊抿著厚實雙唇,高挺的鼻子微微翕動顯現(xiàn)出他此時內(nèi)心的不平靜。 孟氏有點不知所措,隨口應(yīng)道:“璋兒想做什么都行。只是考秀才,會不會太難?” 秦秀才對孟氏搖了搖頭,左手拇指和食指上下捻著自己黃黃的短須,斟酌著字句說道:“要是肯下苦功夫,考秀才倒是不算可望不可即。璋兒若是果真想考,我這里的書是夠用的?!?/br> “但是要考秀才,需要將四書五經(jīng)背得滾瓜爛熟才行?!鼻匦悴沤忉屢痪?,轉(zhuǎn)頭看著柳庭璋繼續(xù)說道:“要不然就是付出足夠的時間,十年八年都有可能。要不然就是頭懸梁錐刺股,日日苦讀不輟,將自己的一日當成別人的三日來用。璋兒,你想好了么?” 柳庭璋想著,他畢竟白日里要去鋪子上工,那便付出其他時間吧,聞雞起舞,鑿壁偷光,比別人少睡些時辰,日長天久,苦讀不輟,總能積累出效果的。因此深深呼吸后,向著父母重重點頭。 從此后,孟氏為他準備亮亮的油燈,擠出錢來買紙,成了應(yīng)有之義,秦秀才更是自覺自發(fā)地教他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