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火長明 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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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什么呢?”阮昭見她不停往外張望,忍不住問道。 顧筱寧:“我早上出門的時候,也看了啊,太陽沒從西邊出來?!?/br> 阮昭嘴角一扯,輕呵一聲。 “開玩笑,開玩笑,”顧筱寧也就皮了那么一下,趕緊問道:“你怎么破天荒的到電視臺來找我?” 還能是因?yàn)槭裁础?/br> 傅時潯的那一番自以為出自好心的話,讓沒什么傾訴欲,一向面對什么都淡淡的阮昭,居然都有種想要吐槽的沖動。 等顧筱寧聽完她的話之后,在一秒的震驚,笑到整個咖啡廳都轉(zhuǎn)頭看向她們這桌。 阮昭再次端起杯子,擋住自己的臉,冷漠道:“閉嘴?!?/br> “好好好,我不笑了,”顧筱寧舉起手,可是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等她徹底笑完,就見阮昭冷眼問道:“就這么好笑?” 顧筱寧不敢如實(shí)說:“也不是很好笑。就一般,一般好笑。” 可說著,她又忍不住要笑起來了。 哪怕阮昭余威在側(cè),她也還是覺得這件事太好笑了。 “他居然覺得,你一直側(cè)著左臉,是因?yàn)楦阄奈镄迯?fù)弄出來的職業(yè)病,”顧筱寧說著又想笑,不過這次她憋住,因?yàn)樗闷娴氖牵骸澳悄闶窃趺椿卮鹚???/br> 這反而成了此刻顧筱寧更關(guān)心的事情。 阮昭手指搭在杯子上,雖然目光是看向顧筱寧,但思緒早已經(jīng)飛遠(yuǎn)。 她當(dāng)時是什么反應(yīng),或者是怎么說來著的。 最開始阮昭是憤怒到幾乎震鄂的程度,可是最后她居然能重新找回理智,維持住最后的體面,淡然跟他說:“我其實(shí)還好,職業(yè)病沒那么嚴(yán)重。” 不然她能怎么辦。 難不成她要直接說‘我臉總是往左偏,是因?yàn)槲义e以為你會有一雙發(fā)現(xiàn)美的眼睛,但顯然你沒有,你是瞎的’。 對不起,這話她說不出口。 雖然她確實(shí)是很想。 但她還要臉。 在阮昭沉默后,顧筱寧終于撿起姐妹情深,安慰她:“其實(shí)吧,你也不用太生氣,這頂多就是直男了點(diǎn)。男人哪懂女人的這種心思,況且這么一想的話,這個傅教授肯定沒什么感情經(jīng)歷?!?/br> 最后顧筱寧撲哧一笑:“就還挺純的,肯定不是海王?!?/br> 阮昭被她形容的,背脊微微一涼。 太膈應(yīng)了。 “他就不可能是海王?!?/br> 這點(diǎn)看人的自信,阮昭還是有的。 “那肯定的,要真是海王,哪還用你這么費(fèi)盡心思?!?/br> 見阮昭這會兒臉色好看了點(diǎn),顧筱寧端起咖啡,喝了口,忍不住說道:“其實(shí)我還挺想見見這個傅教授的,我感覺自從認(rèn)識他之后,你就特別不一樣。” 阮昭斜睨了過去:“怎么不一樣?” “就現(xiàn)在特別……”顧筱寧一時還真找不到精準(zhǔn)的形容詞,說活潑吧,好像也不對勁,思來想去半晌,“就顯得特別有人氣?!?/br> 呵,一聲冷笑。 這熟悉的,屬于阮昭式的輕笑,嚇得顧筱寧一哆嗦。 阮昭毫不猶豫戳穿她:“你是想,有了人味吧?!?/br> “沒那么夸張,”顧筱寧雖然嘴上否認(rèn),但心虛的眼神卻出賣了她。 其實(shí)她也沒說錯,論長相,阮昭真是沒得挑的,五官精致唯美又流暢,輪廓線條更是柔和干凈到恰到好處。 可大多數(shù)時候,她都是沒什么情緒的,也不會輕易被影響。 因?yàn)榇驈乃龥Q定學(xué)文物修復(fù)開始,她爺爺就告訴她,做修復(fù)最重要的就是要靜得下心。 時間久了,她不管做什么都是淡淡的。 所以阮昭是美人,但也是沒什么情緒的冰雕美人。 但現(xiàn)在不一樣了,每次阮昭提及那個傅教授時,生氣也罷,惱火也罷,開心也罷,她變得是那樣鮮活而又靈動。 不夸張的說,猶如被注入了靈魂。 * 初春白晝,依舊還不算長。夜幕如舞臺上拉起的幕布,不知何時就悄然降臨。懸掛在樓頂之上的半弦月,散發(fā)著清透如銀絲的光亮,層層灑落在身上,仿佛比空氣里拂過的夜風(fēng)還要涼。 城市里高樓大廈的燈光,早已經(jīng)齊刷刷鋪滿整座城市。 晚上時,北安大學(xué)不遠(yuǎn)處的附屬醫(yī)院,從遠(yuǎn)處遙遙看過來,就能看見掛在大樓頂端的醫(yī)院赤紅色的燈牌。 各個科室的診室,基本只剩下值班人員。 骨科這邊的診室也還亮著燈,護(hù)士路過的時候,伸手看了眼,喊道:“閔醫(yī)生,你怎么還沒下班呢?!?/br> 等小護(hù)士看清楚,坐在里面病床上的男人,兩人四目相對。 臉如同被紅漆澆了一遍,唰一下紅透了。 “你先忙。”閔其延說話,小護(hù)士扔下這話就跑了。 閔其延低頭看著半赤著左邊肩膀的傅時潯,不禁嗤笑:“這小姑娘,平時她看病人下半身,都沒這么不好意思。跑什么呢。” 傅時潯眉頭微蹙,倒也沒說話。 反倒是閔其延喋喋不休道:“看著,待會這里熱鬧了?!?/br> 果不其然,之后的兩三分鐘里,門口有意無意路過了好幾撥年輕漂亮的小護(hù)士。 大概這會兒是下班時候,大家都沒什么事。 一聽說,閔醫(yī)生那個朋友又來了,一窩蜂的全都跑了過來。 “就你之前來了幾趟,算是在我們骨科出名了,”閔其延說道。 對于好友的打趣,傅時潯冷淡道:“你是骨科醫(yī)生,不是用嘴巴看病的。” 閔其延平時話也沒那么多,只不過傅時潯話少,他們兩人要是在一塊,他不多說點(diǎn),豈不是空氣里只剩下了沉默。 “我說你也別仗著年輕,就這么不愛護(hù)自己的身體,傷筋動骨一百天,之前讓你復(fù)查,你還推三阻四的。” 閔其延伸手給他捏了捏,詢問了幾句情況。 “恢復(fù)的不錯,”閔其延笑了下,順勢拳頭在傅時潯胸口錘了下,說道:“你天天考古,也沒耽誤鍛煉身體,胸肌還是這么結(jié)實(shí)。” “無聊。”傅時潯瞥了他一眼,慢條斯理的給自己系扣子。 他手指勻稱而修長,一粒一粒紐扣系著,直到系到最頂端那粒。 “阿姨這次也打電話給我,專門問了你手臂的恢復(fù)情況,你不介意我給阿姨回個電話吧?”雖然是多年好友,但閔其延還是尊重病人的隱私。 即便是對方的母親,閔其延也事先詢問他的意見。 傅時潯:“隨便。” 閔其延見他這么冷淡,勸道:“你也別怪阿姨緊張,你考古工作雖然要緊,但是這種直接從山上摔下的情況,確實(shí)太嚇人。這次幸虧你命大,只摔斷了胳膊?!?/br> 原來是幾個月前,傅時潯在進(jìn)行田野考古,發(fā)掘遺址時,不慎從山上摔下。 導(dǎo)致手臂骨折。 本來他沒告訴家里,甚至還帶傷,繼續(xù)留在遺址原地,準(zhǔn)備繼續(xù)主持工作。 誰知這事兒被他母親知道,一個電話打到系里,投訴系里不人道。 居然讓人帶傷工作。 所以系里和考古隊(duì)那邊共同決定,暫停他的工作。 傅時潯將扣子系好,不耐煩看他,語氣冷淡性感到不要命:“你的崇拜者,知道你這么婆媽嗎?” 別說閔其延確實(shí)長得帥,性格嘛也好,跟傅時潯不一樣。 他是那種絕對紳士的人,不會給女生冷臉。 所以他算是安大附屬醫(yī)院,遠(yuǎn)近聞名的青年才俊。 “哥們,我只關(guān)心你一個人。”閔其延無語。 傅時潯抬手揉了下鼻梁骨,極為冷淡道:“不需要?!?/br> 閔其延知道他就是這么個面冷心更冷的性格,也不在意,兩人那可真是穿開襠褲的友誼,到了上大學(xué)還是連體嬰。 此刻閔其延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說:“也就我才會主動加班,給你復(fù)檢。待會請我吃飯?!?/br> “嗯?!?/br> 只是這一聲冷淡的回應(yīng)后,身后的傅時潯突然又問:“問你個事?” “什么事?”閔其延把身上白大褂脫了下來。 傅時潯垂眸:“長期伏案工作,會對脊椎造成影響嗎?” “那是肯定的啊,你看現(xiàn)在年輕人內(nèi)卷的這么厲害,其實(shí)各個身體都是亞健康狀態(tài)。我們骨科前兩天還接待了一個年輕人,才三十歲,就骨質(zhì)疏松了,你說慘不慘?!?/br> “如果有這方面的癥狀,是不是要盡快就醫(yī)?”傅時潯微微蹙眉。 閔其延:“那肯定的,早治療早康復(fù),越拖只會越嚴(yán)重?!?/br> 只是這會兒他發(fā)覺不對勁了,他盯著傅時潯,十分肯定的說:“你不是幫自己問的吧?” 要是自己的事情,何必這么拐彎抹角。 傅時潯沒搭理他。 這反而更挑起了閔其延的好奇,他意味深長的望過來:“你是幫誰問的。” “一個人?!?/br> 閔其延:“……” 他當(dāng)然知道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