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殺 第1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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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一會有我們的人過來收拾行李,事不宜遲,朱小姐趕快隨我們走?!?/br> 朱毓秀知道錦衣衛(wèi)做事就是這樣神神秘秘的風(fēng)格,她沒有二話,合上門就隨他們走。女子給朱毓秀遞來一件斗篷,說:“朱小姐,為了隱蔽,請戴上斗篷。” 朱毓秀一邊往身上套,一邊問:“我祖母他們呢?” “朱老夫人有其他人接應(yīng)。快點(diǎn)走,沒時(shí)間了?!?/br> 今日七夕,街上人來人往,十分熱鬧,朱毓秀卻被人拉著,跌跌撞撞穿過喜慶的人群,仿佛和繁華的人世間背道而馳。前面那個女子拉得她都有些痛了,她皺眉,正要提醒那個女子輕點(diǎn),卻見女子停到一架馬車邊,用力推了朱毓秀一把,說:“還沒有脫離危險(xiǎn),你安靜待在車?yán)?,不要出聲?!?/br> 朱毓秀不明所以,稀里糊涂地被推上了車。車上已經(jīng)坐著一個男子,和外男共處一車,朱毓秀很不舒服,不由問:“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我們這是要去哪里?” 而那個男子卻瞪她一眼,低斥道:“安靜?!?/br> 朱毓秀皺了皺眉,強(qiáng)忍著不悅。這時(shí)候,她注意到對方鞋底有水漬,似乎剛從河邊過來。朱毓秀愣了下,猛然反應(yīng)過來。 這不是陸都督派過來的人,這是內(nèi)應(yīng)! 朱毓秀察覺到不對的那一霎間,立刻向外求救,然而身后人先她一步捂住她的嘴,重重一擊,朱毓秀眼白上翻,暈了過去。 朱毓秀再醒來時(shí),發(fā)現(xiàn)自己雙手被捆住,嘴也塞著布團(tuán)。棚頂很矮,身后的地板在有節(jié)奏地晃動,朱毓秀從小生在水邊,馬上就意識到,她被綁到船上了。 朱毓秀心中頓時(shí)一片冰冷,蘇州河道遍地,今日是七夕節(jié),不知道有多少人泛舟水上,對方將她藏在船里,外面人什么時(shí)候才能找到她? 不知道陸都督的人發(fā)現(xiàn)她失蹤沒有。她走前什么都沒收拾,連屋里的燈都留著,外面把守的士兵說不定以為她在看書,越發(fā)不會敲門詢問了。 朱毓秀憂愁地嘆了口氣。她輕輕活動手腕,想要解開繩子。她細(xì)微的聲音驚動了外面的人,腳步聲快速朝她逼近,朱毓秀還沒來得及裝暈,嘴里的布團(tuán)猛地被一股大力抽走。 空氣大團(tuán)大團(tuán)涌入她肺中,朱毓秀終于能順暢呼吸,但她一點(diǎn)都不覺得舒服。她看著眼前這些人,身體下意識往后退,連聲音都在發(fā)抖:“你們是誰?” “朱小姐?!闭T騙她出來的那個女子居高臨下看著她,臉上再不見絲毫和善,“你們一家孤兒寡母,我家大人本來不想為難你們,奈何你們實(shí)在不識好歹。說,那份名單在哪里?” 朱毓秀聽得一頭霧水,驚訝問:“什么名單?” “還裝?!迸佣咨?,用力拽住朱毓秀頭發(fā),朱毓秀痛呼一聲,被迫仰面對著女子,“就是你爹那份記錄著江浙官員底細(xì)的名單?!?/br> 朱毓秀瞪大眼睛,呼吸無意識屏住了。女子見狀,恨恨道:“果真是你給陸珩的。乖乖把名單寫出來,要不然,別怪我不客氣?!?/br> 朱毓秀吞咽口水,咬著牙道:“我不知道?!?/br> · 陸陸續(xù)續(xù)上菜,王言卿看著面前精致小巧的菜肴,第一反應(yīng)竟然是——會不會有毒。 她心里嘆息,她算是被陸珩禍害了,再也回不去人與人單純信任的時(shí)候了。蘇州知府夫人很熱情地招待王言卿吃菜,王言卿借口沒什么胃口,慢吞吞夾菜,只挑知府夫人吃過的菜下筷。 他們這里上菜后,樓下才終于端上熱碟,正式開席。歌姬們坐在高臺上,悠悠唱著小曲,她們是賣藝不賣身的清倌,但置身全是男子的大堂,仍然免不了被人占便宜。 在風(fēng)月場上,賣藝還是賣身,由得著你選嗎? 女眷的包廂架了珠簾,她們能看到樓下的表演,樓下人卻看不到她們。王言卿見那些女子被叫去敬酒,被輕薄還要強(qiáng)撐著笑意。她實(shí)在看不下去,說:“我今夜沒什么胃口,還不如尋點(diǎn)消遣。樓下太吵了,聽不清那些歌姬在唱什么,叫她們上來唱吧。” 一桌子女眷怔住。她們是官家太太,和那群賣笑的女子有如天壤,官眷平日里最是不屑這類狐媚子,恨不得連空氣都和被那群伎女污染過的隔開。王言卿卻要叫她們到包廂里唱? 知府夫人為難道:“陸夫人,她們畢竟是賣藝的……” “我知道啊,聽個曲子怎么了?”王言卿說完,恍如剛想起來一般,“我差點(diǎn)忘了,知府夫人嬌貴,不能嗅香粉。這……要不我另尋一個包廂?” 知府夫人哪敢讓王言卿避出去,連忙道:“不妨事不妨事。難得陸夫人有雅興,正好我也許久沒聽過戲了,今日便搭著陸夫人的名頭,讓我也聽聽趣?!?/br> 都督夫人有令,沒人敢不放人,很快,歌姬們就抱著琵琶、古箏等樂器,魚貫走入包廂。 為首的女子裊裊給王言卿行禮,道:“在下玉鐘,見過都督夫人?!?/br> 王言卿隨意點(diǎn)點(diǎn)頭,說:“我初到蘇州,不太懂這里的風(fēng)土人情。你們挑幾段蘇州有名的曲,自己唱吧?!?/br> “是。”玉鐘福身,帶著整個班子走到屏風(fēng)后,手指在琵琶弦上滾了兩遍,悠悠開口,姑蘇舊夢仿佛緩慢從她嗓音中流轉(zhuǎn)出來…… 身后的女子們伴著玉鐘的歌聲,鳴箏、鼓瑟、吹笙,慢慢加入到隊(duì)伍中來。王言卿一副饒有興趣的樣子,知府夫人瞧著這位理所應(yīng)當(dāng)、無所顧忌的模樣,心想果真是被陸都督捧在手心的寵妻,想一出是一出,眼角眉梢是全然的驕恣天真。 做事不考慮后果,也從不在意別人的想法。因?yàn)闆]有人敢得罪她。 知府夫人想到今日就這么一段路陸都督都要親自過來接,下樓時(shí)還拉著她的手,仿佛一松手她就會掉下去一樣。如此盛寵,確實(shí)沒人敢得罪她。 知府夫人不知道想到什么,幽幽嘆了口氣。 可惜了。福氣太盛,是會折壽的。 · 嘩啦,一盆水澆到地板上,滴滴答答滲入木縫。朱毓秀被涼水激醒,虛弱地往旁邊吐了口水。 剛才的女子已經(jīng)有些氣急敗壞了,她掐著朱毓秀的脖子拽她起來,惡狠狠道:“說不說!” 朱毓秀的回答是撇過臉,一言不發(fā)。水滴從她發(fā)梢滑落,顯得她蒼白又狼狽,黑衣女子咬牙,用力將朱毓秀摔到船板上,陰森森道:“給臉不要臉,那就別怪我了。把人帶上來,給她點(diǎn)厲害瞧瞧。” 朱毓秀原本打定主意,她只當(dāng)自己是個死人,無論這些人問什么她都不搭理。然而黑衣女子話中帶著些幸災(zāi)樂禍的惡意,朱毓秀生出種不好的預(yù)感,緊繃道:“你們要做什么?” 伴著朱毓秀話音,一陣蹣跚的拖拽聲傳來。朱毓秀瞪大眼睛,尖叫著撲上前:“你們住手!有什么沖著我來,放開我阿婆!” 朱毓秀雙臂被黑衣人抓住,她拼命掙扎,可是無法撼動分毫。朱祖母年老體衰,身體瘦的只剩下皮包骨,輕輕松松就被人提起來。人高馬大的黑衣侍衛(wèi)松手,朱祖母撲通一聲摔在木板上,往??偯虻脟?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頭發(fā)此刻耷拉下來,老態(tài)驟顯。 朱毓秀瘋了一樣尖叫,不斷像前方?jīng)_去,卻始終被控制在原地。黑衣女子見朱毓秀崩潰,終于露出滿意的笑,她拿起一柄皮鞭,慢慢繞在掌心,說:“朱小姐不愧是朱大人的獨(dú)女,骨頭真硬,上了針都不肯說名單。不知道這位老夫人,是不是也像你們父女一樣,天生硬骨頭呢?” 朱毓秀流著淚搖頭,不斷說不。黑衣女子已經(jīng)將全部皮鞭都收在掌心,只要一揮手就能抽的人皮開rou綻。她陰冷道:“再給你最后一次機(jī)會,那個名單上都有誰,長什么模樣,被收在哪里。你要是再不說,那我就只能用鞭子招呼這位老夫人了?!?/br> 朱毓秀淚流滿面,哭著跪倒在黑衣女子面前,嗚咽道:“求你,別為難我阿婆……” “站起來?!彬榭s在濕木板上的老太太突然狠厲出聲,她身材瘦弱,倒在地上只剩小小一團(tuán),但她的聲音中卻充滿了和她的體型不相稱的能量,聲音嘶啞,一字字像含著血在喊,“讀書人跪天跪地跪蒼生,從不跪叛徒。你爹死都不肯向這群人低頭,你怎么能丟他的臉!” 朱毓秀眼中浸滿了淚,都呆住了:“阿婆……” 朱祖母板著臉,依然是那個固執(zhí)、不好相處的老太太,她講著一口曲折的吳語,罵道:“我知道你們想拿我要挾秀兒,我不識字,不拖累兒孫的道理總是知道的?!?/br> 朱祖母說完,忽然猛地一頭撞向柱子。她動作太突然,站在旁邊的黑衣人都沒反應(yīng)過來。等他們匆忙上前,老太太已經(jīng)軟軟栽到地上,額頭上頂著一個駭人的血窟窿。 黑衣人蹲下身試了試鼻息,緩慢地對黑衣女子搖頭。黑衣女子氣得狠了,不死心地試探脈搏、心跳,然而朱祖母確實(shí)已經(jīng)死了。 朱毓秀瞪大眼睛,一動不動注視著這一幕。她忽然揚(yáng)起脖子,像天鵝啼血,發(fā)出長長悲鳴。 “啊……” 祖母平時(shí)連走路都要人扶,這次卻能一頭沖向柱子,可見她用了多大力氣,生怕自己一撞不死。 吾死,自決之,不須人也。 父親、祖母接連就義,她豈能獨(dú)活?朱毓秀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猛然掙脫黑衣人束縛,也沖向旁邊的箱子。 然而朱毓秀離箱子遠(yuǎn),被黑衣人及時(shí)拉了回來,但她也撞得額角出血,頭一歪昏迷過去。一眨眼最重要的兩個知情人都廢了,黑衣女子惡狠狠跺腳,氣急敗壞地讓手下看押著這兩人,自己轉(zhuǎn)身去外面送信。 是她小瞧了這家人,一個沒見過世面的嬌小姐,一個一輩子沒出過蘇州城的老太太,竟然能讓他們接連受挫。黑衣女子知道自己罪責(zé)深重,她不奢望大人能饒恕她的錯誤,只希望另一條路一切順利。 · 客棧,酒過三巡,氣氛正酣。上面那么熱鬧,看守地牢的人光聽著聲音卻無法參加,冷落的格格不入。一個穿跑堂衣服的人提著食盒走到地下,他將碗放在桌子上,點(diǎn)頭哈腰說:“各位大人辛苦了。這是上面的熱酒熱菜,幾位大人也趁熱吃一口吧?!?/br> 值守的人拒絕,但架不住酒香,他們也沒忍住喝了兩口。跑堂一臉討好地弓著腰,收好食盒,倒退著離開:“不打擾各位大人執(zhí)勤了,大人們先吃著,等一會小的來取碗?!?/br> 跑堂態(tài)度恭敬巴結(jié),一眼都沒往里面看。他出了地牢的門后,并沒有離開,而是一轉(zhuǎn)身藏到陰影里。他等了一會,輕手輕腳閃身回去,里面的人已經(jīng)躺倒一地了。 跑堂從看守身上摸出鑰匙,輕車熟路跑到牢門前,咔嚓一聲開了鎖。里面的人聽到聲音,費(fèi)力地抬起頭。 伍章的眼睛上凝滿了血跡,已經(jīng)看不清人了。他只覺得一團(tuán)影子向他靠近,他費(fèi)力盯著前方,以為是那群人又來折磨他了。 然而,影子卻半蹲在他身前,扶住他的肩膀問:“伍二當(dāng)家,你怎么樣了?” 伍章聽到熟悉的聲音,眼神中的光飛快凝聚起來:“是你?” “是我。”跑堂說道,“上次你給大人提供的信息很有用,大人派我來救你?!?/br> 伍章激動起來,喉嚨中發(fā)出嗚嗚的呼嚕聲,聽不出是什么話。跑堂湊近,幾乎貼著他的耳朵問:“他和你提起的名單,你看到藏在哪里了嗎?” 伍章費(fèi)力搖頭,聲音沙啞得難以辨認(rèn):“我不知道??炀任页鋈?,我大哥肯定會重重酬謝你們?!?/br> 跑堂“哦”了一聲,聽不出是什么情緒。他后退一步,似乎要解開伍章的手鐐,然而緊接著卻是一陣冰涼刺入伍章腹中。 伍章嘴里咕嘟冒血,不可置信地看著跑堂。跑堂握住刀柄,在伍章腹里轉(zhuǎn)了一圈,確定他必死無疑,才收回匕首,頭也不回朝外走去。 大堂里,逐漸有人醉倒了。而王言卿在包廂,也聽了一整晚吳儂小曲。她覺得這些歌姬唱一晚上也不容易,提前給了她們賞錢,就打發(fā)她們離開了。 歌姬走后,蘇州同知的夫人也站起身說喝醉了,被人扶著出去醒酒,包廂里頃刻就少了一半人。知府夫人被迫聽了一晚上咿咿呀呀,心里快煩死了,但她對著王言卿不能表露,依然笑著道:“陸夫人,能見到您和陸都督是妾身有幸。妾身還沒給您敬酒呢,去給陸夫人滿上,我單獨(dú)和陸夫人喝一杯?!?/br> 侍女應(yīng)諾,提著酒壺往王言卿身邊走來。知府夫人和王言卿說著蘇州的風(fēng)土人情,妙語不斷,雅間里滿是她咯咯的笑聲。王言卿一直含笑聽著,在侍女彎腰要倒酒時(shí),她突然伸手,握住了侍女執(zhí)壺的手腕。 王言卿回眸,笑著看向侍女:“從你一進(jìn)來我就注意到你了,難為你們有耐心,一直等到現(xiàn)在?!?/br> 侍女衣袖掩映下,赫然是一柄匕首。 第129章 妹夫 知府夫人愣住,顯然沒料到這個發(fā)展。她一直覺得王言卿是仰仗年輕和美貌得寵的幸運(yùn)兒,和后院那些美女寵妾并無區(qū)別,然而此刻王言卿握著匕首的樣子,哪有絲毫剛才的驕矜天真。 知府夫人意識到不對,她嘩啦一聲推開椅子,轉(zhuǎn)身就往門外跑,毫無儀態(tài)可言。女殺手見行動暴露,也不再掩飾,另一只袖子中滑出暗箭,毫不猶豫朝王言卿叩動扳機(jī)。 王言卿側(cè)身躲過,隨手拿起酒壺,直接朝著女殺手眼睛潑去。女殺手被酒迷了個正著,眼睛酸辣,一時(shí)不可視物。王言卿趁機(jī)抬腿,重重踢在女殺手的手腕上,將她的匕首踢飛。 包廂內(nèi)的打斗驚動了外面的人,幾個穿著侍衛(wèi)衣服的人急匆匆跑進(jìn)來,擋在王言卿身前說道:“夫人,這里危險(xiǎn),夫人快走。” 說完,兩人毫不猶豫上前圍攻女殺手,另兩人護(hù)送著王言卿離開。王言卿出門后回頭,看到女殺手被兩個男子圍攻,很快不敵,被一刀抹了喉嚨。王言卿問:“這是要去哪里?” 兩個侍衛(wèi)一前一后擋住王言卿的身形,說:“夫人,客棧中有埋伏,他們在酒里下了蒙汗藥,好些人中招了。樓下正在混戰(zhàn),夫人您不可現(xiàn)身,都督吩咐要帶著您從暗道下樓?!?/br> 樓下確實(shí)傳來打斗聲。侍衛(wèi)護(hù)送著王言卿左拐右拐,來到一個隱蔽的通道前。和大堂的樓梯相比,這處樓梯狹窄幽暗,僅容一人通過。一個侍衛(wèi)率先走上去,警惕掃過四周:“夫人,您跟在屬下身后,不要走散?!?/br> 王言卿提著長裙跟上,不經(jīng)意問:“怎么不是王韜來?” 另一個侍衛(wèi)迅速跟到王言卿身后,回道:“王大人在另一邊,脫不開身。” 王言卿低低應(yīng)了一聲,長裙遮擋了視線,她扶住墻,在狹窄的樓梯上艱難地辨認(rèn)腳下:“你們慢點(diǎn),這里太黑了,我看不清樓梯在哪兒。” 前面的人只能折返回來,點(diǎn)亮火折子,給王言卿照著腳下。王言卿輕聲道謝,走到樓梯拐角時(shí),她忽然毫無預(yù)兆踹了前面人一腳。走在前面的侍衛(wèi)沒防備,他手里拿著火,沒立刻穩(wěn)住身體,咕嚕嚕滾下樓梯。 與此同時(shí)王言卿彎腰,躲過了身后侍衛(wèi)的抓捕。剛才步履維艱的她此刻行動突然敏捷起來,她借助自己纖細(xì)輕巧的身形,閃開侍衛(wèi),抓著欄桿跳到樓梯上,不等站穩(wěn)就立刻轉(zhuǎn)身,毫不含糊朝后面撒了一把辣椒粉。 江南口味淡,這一把辣椒粉她可攢了許久。 侍衛(wèi)眼睛被辣椒迷住,趁他揉眼睛時(shí),王言卿用盡全力朝來路跑去。陸珩帶來了兩千錦衣衛(wèi),或多或少分布在客棧附近,現(xiàn)在人越多的地方對她來說越安全。 但男人的體力優(yōu)勢太大,背后很快傳來腳步聲,來不及等王言卿跑到大堂了。王言卿把旁邊的窗戶用力推開,轉(zhuǎn)身折入相反的方向,隨機(jī)挑了扇不起眼的門進(jìn)入。 她的好運(yùn)氣似乎用完了,她推門后才發(fā)現(xiàn)里面有人。正在收拾樂器的女子們看到有人闖入,嚇得驚呼。王言卿立刻示意她們安靜,說:“別說話,就說沒見過我?!?/br> 說完,王言卿就鉆到屏風(fēng)后,用帷幔擋住自己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