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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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問問這個武職之神的神器,出身于何地。 知客僧原本只是靜靜微笑,但是忽然臉色大變,而后慌里慌張的讓黑川不要說下去,您這是哪里聽來的消息,竟然這么平白無故的誣陷我們嗎。 黑川伸手請教:麻煩您帶話了。 知客僧好像真的不知道實情,他神色肅正,一臉被冤枉的怨氣。 黑川下山回家等消息。 第二天直接等到了知客僧的死訊。 因為京都怨氣太多直接幻化成妖魔,百鬼夜行,襲擊了山上的大德高僧,殺掉了為數不少人,那個活在傳說中的老和尚也受了重傷。 知客僧也好巧不巧的死掉了。 現在這群妖魔還在山中盤旋,據說在壯大自己的勢力準備朝平安京進發(fā),成為不可一世的大妖魔。 這個消息讓京都人心惶惶。 他們不再關注寺院收人收地的事情,只是一心懇求他們擊退妖魔鬼怪。 然后當天夜晚。 rou眼可見的nongnong黑霧撲向平安京。 那個傳說中受了重傷的老和尚站在皇城的宮門口,帶一身袈裟,念一聲佛號,一聲仿佛開天般的怒斥,擊退了群群妖魔鬼怪,恍惚一瞬之間,眾妖退避。 某種極其高興的意念在京都里面膨脹,發(fā)酵。 這個老和尚的聲譽被推到了最高峰。 正在天皇率領百官準備迎接老和尚的時候,老和尚噴出一口血,緩緩倒地。 大師 不知道是誰的悲痛聲。 葉王和黑川以及安倍三個站在京都羅城門附近,正好是群妖逃離時候的方向。 終于出關了的安倍晴明一揮手,抓住一只妖怪,通體藍紫,額頭上帶著一個面具。 安倍晴明笑瞇瞇的展現給他們兩個。 看。 這是被人cao控的妖怪。 他指著面具上那個旋渦狀的紋路說:這就是這個妖怪的名字。 天生地養(yǎng)的妖怪原本有屬于自己的名字,唯一而不可變更的。 但是有人用了一個法術,硬生生將妖怪原來的名字抹掉,換成他給起的名字。 安倍摩挲著這個面具。 有趣的手段。 我前些日子去了一個有趣的地方。 黑川早就知道了,葉王告訴他晴明找到一個有意思的地方,但是因為晴明遲遲沒有出關,他們也沒有動身。 晴明點了點面具,面具隨即四分五裂,那個妖怪茫然的轉了一圈,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出現在這個地方,然后轉身跑開。 這上面有黃泉的氣息。 晴明說的有意思的地方就是黃泉。 他最近在閉關研究長生之術泰山府君祭,這是一個來自于唐朝的法術,大意是泰山下面有一個掌管地獄的君主,如何施展法術,讓君主高抬貴手放他們這些修道之人脫離轉世輪回之苦。 到了本州島島以后也進行了地方特色化的改編。 施術的對象也變成了黃泉女神,還有人說是掌管根堅州國須佐之男。 但是介于黃泉和根堅州國都在地下,也可以認為是一個地方。 他們奔著夜色來到傳說中黃泉比良坂所在之地。 在伊邪納岐和伊邪那美的傳說中,丈夫為了擺脫妻子的追殺,放下石板擋住黃泉的入口。 晴明念咒,點向洞xue口。 一道漣漪晃過。 他笑道:好了。 隨即轉身朝兩個人說:進來吧。 晴明的泰山府君祭遇到了困難,在施術的時候該找到一位執(zhí)掌輪回的神明,但是他失敗了。 伊邪納岐確實是黃泉女神,但是沒有人能直接面對死亡,傳說中須佐之男也住在黃泉,建立國度,和傳說中的地府有些相像,但是須佐之男分.身太多,他在神道教的稱呼是須佐之男,在佛教的稱呼是藥師如來,在陰陽道的稱呼是牛頭天王。 有幾個稱呼就對應幾個不同的意識。 晴明無法準確定位這個掌管黃泉的主宰。于是就親自下了黃泉,來找一找這個神在哪兒。 至于葉王。 他和晴明之間存在深刻的師承關系,尤其是知道了無論是信仰神還是自然神都會消亡,甚至不那么自由的事實,他當然也要學一下泰山府君祭。 黑川則是來找和老和尚相關的事情。 他想起自己第一次見到夜斗是在鐮倉時代,他是一個武神,被山姥稱之為邪靈,第二次時代21世紀,那個時候已經成了帶了穿著運動服帶著圍巾的青年,說自己的父親是曾經兩次放出羽衣狐,一次主持平安時代的祭祀。 雖然到了平安時代以后,不能確保是不是偶然。 但是這個老和尚身上符合疑點的地方太多了。 第一個疑惑是平安京殺人事件里面的武神,是不是和老和尚有關系。 第二個疑惑是,黑川現代在喜右衛(wèi)門的口里聽到過面妖這個詞,他沒有見過面妖和那個咒術師,但是隱隱能關聯到。 這些事情撞到一起。 難道不是太巧合了嗎? 于是黑川也來了黃泉。 進了黃泉之后,這里很符合人類所描繪的死域,陰森森不見一點生氣,到處都是滴落的水滴和集聚的水潭,還有無數妖魔鬼怪潛藏在黑暗中對他們虎視眈眈。 晴明和葉王突然說了一句。 被隔絕了。 他們隨意揮了揮符咒,但是一點作用沒有。 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面,黑川詭異的適應良好這種黑暗和他的黑霧并無區(qū)別。 繼續(xù)往前走。 有三條岔道。 晴明抱臂:我賭殊途同歸,這些路最終都會到一個地方。 葉王:不,他們會去不相同的地點。 黑川說:我選最左邊。 那邊對他來說都沒差別。 他率先邁了進去,葉王和晴明也選擇了另一條路。 周圍黑漆漆。 仿佛有蛇蟲在地下爬走,移動細小的石塊,洞xue里不知道哪里傳來呼嘯的風聲,好像女子的哭泣。 旁邊集聚了水潭。 一些青白色的胳膊搭在水潭邊上,黑漆漆如雜草般的頭發(fā)落在一旁。 黑川走過。 黃泉丑女沒有任何動靜。 隧道的最深處是一個寬闊空蕩的大廳。 一面繡金的屏風立在中央,一張黑色桌子壓在厚實的絲綢上。 一個女人坐在后面。 她拿著一個煙管。 怎么會這個時間回來呢。 她笑著看過來:居然成了這幅樣子,被人欺負了。 黑川看過去,眼睛里面沒有什么動容的神色,他不認識這個熟稔的女人。 哎呀。 女人站起身。 拖著長長的衣服,不穿鞋踩在巖石混著黃土的地上,黑川看的周圍,女人靠過來的時候他微微一閃,指著下面說:你穿鞋啊。 女人伸著煙管敲他:小兔崽子嫌我臟是不是。 黑川沒說話。 但是心道,本來就是啊,地上這么臟。 女人靠過來盯著他的眼睛。 不認識我了啊。 她轉身拉著黑川往桌子前走,真是難見,你這個臭屁的小孩會有這一面,我得把你好好畫下來。 黑川把袖子抽回來:什么叫臭屁啊。你哪兒學來的新鮮詞匯,是這么形容人的嗎? 女人:形容你不是更好嗎? 黑川冷靜:因為你沒有發(fā)現我的美好品德。 他接著說:我們認識。 女人敲敲煙管:不認識。 黑川轉身就走:那我走了抱歉。 女人拉他手:氣說來就來,就跟我發(fā)火,也沒見你對別人這么沒耐性。 她稍微一拉。 黑川坐在桌子旁,用手撐著腦袋看她要做什么。 黑色桌子上擺著紙張和筆墨,還有鎮(zhèn)紙筆架等。 女人從一疊紙里面翻了幾番,黑川看著這摞紙里面有許多畫了人像有點點像他。 有三四歲的,有七八歲的,還有十一二歲的,還有形貌十五六歲的他和一個青年男子的,還有他,青年男子,女人一起的畫像。 都是粘墨的毛筆勾出來的痕跡。 神韻非凡。 女人拿出紙筆來,一邊添磨一邊絮絮叨叨:你走了之后我空落落的,都不知道干什么,一直在想你去了哪兒,吃了什么喝了什么,有沒有被人欺負。 每次想到這里我就安慰自己,像你這種小屁孩斷然不可能被人欺負,只能欺負別人哎呀,就像是你總是能把我氣個半死,臨走的時候說什么,聰明的父母會果斷放開對孩子的束縛,所有握著不放的都是心理失衡,無法忍受自己失去了對孩子的cao控。 說罷女人撐著腦袋,跟他一模一樣的姿勢看過來,尤其是我這種離婚婦女,見不到丈夫和女兒之后,只能緊緊握著兩個孩子,不讓他們自己面對世界,迎接風浪的打擊。 黑川到時沒有不好意思:我真的說過嗎? 女人點頭:是啊。 黑川:你記錯了吧。 女人嘿嘿一笑:我就知道你會這么說。 她伸手從旁邊的一疊紙里抽.出一張。 這是一張保證書。 [我發(fā)誓再也不惹mama生氣,再讓她傷心我就原地蹦三千個高。 下面印了一張手印。 很小,像是三歲小孩的手指大小。 還有。 女人接著往外掏。 這是你四歲的。 五歲的。 五歲半的。 五歲七個月的。 她抱著一大摞給黑川看。 她一臉意味深長。 我可都留著。 無聊的時候我就翻著看,一個個我都記得清楚呢。 黑川突然問道:這么無聊怎么不出去呢。 女人僵住翻紙張的手:你怎么又問這個問題,出不去啊。 她小聲念:又不是我不想出去。 黑川按住桌子向前傾身:因為什么? 女人說:哎,這個啊有很多原因總之就是比較復雜。 你還小,你不懂。 黑川本來想說要是他一直困在這里的話,就算魚死網破也要出去。 但是看著對方躲閃的面孔,他還是忍了下去。 過了一會兒,女人小聲說:我真的是有原因的。 很重要的原因。 不要覺得我懦弱啊。 黑川突然拉住他的手腕。 要不要試試? 女人猛地抽回:不行! 她退避兩下走到桌子另一邊,僵著臉,過后又嘆氣,主動轉過來:我不是都說了有很多原因了嗎? 黑川站在原地,看了一眼那些保證書:我覺得沒有原因啊。 不過是你不敢而已。 不敢就算了。 他朝外走:雖然不知道為什么會遇見你,但是很高興,不過我還有其它事情要忙,不和你講話了。 女人連忙追上來扯住他袖子。 你又生氣,有什么好生氣的,動不動就生氣。 不就是試試嘛? 好吧,你來。 她伸出一截手腕往黑川這里一塞。 握住。 黑川拉著她的手往外走。 很熟練,好像有過千百次。 往外走的時候女人說。 有沒有感覺很熟悉,小時候我?guī)愫偷艿茉谶@里捉迷藏呢。 弟弟最笨了,只會躲在水里面,不知道黃泉女鬼專門從水里面出來么,被抓住了就哭哭唧唧,一點都不像個大男人。 你倒是聰明,隨便藏進一個妖怪的身體里面,然后一睡就是幾十年,害的我們還以為你偷跑出去了。 他們穿過隧道,越過鐘乳石,跨國地上的水潭。 漸漸的女人聲音越來越小。 她說:你不要回頭啊。 她開始腐爛了。 大概是黃泉給她下的詛咒。 黑川握住的那一雙手開始漸漸變得柔軟,好像一團柔軟的面一樣,輕輕一碰就壓下一個深深的指印,然后又像是撥開果皮的橘子,汁液開始向外冒出,某種無法言語的味道在空中彌漫。 滴滴答答。 好像是碎rou掉到了地上。 黑川握著那只手,繼續(xù)往前走。 好疼啊,阿芒。 她也叫阿芒。 女人開始抽抽噎噎:我好疼啊。 我們不走了好不好。 呆在這兒也挺好的。 她抖了一下,像是無法忍受疼痛一樣渾身打顫。 阿芒。 我要碎掉了。 好疼啊。 那哭泣的聲音好像是氣流穿過空洞的洞xue。 帶著無法言語的失真。 沒有聽過的人大概無法了解那種詭異。 女人的氣管裂開了。 她痛苦的哀叫。 黑川松開手。 女人像是沾了水的活魚,一瞬間消失不見。 黑川折返。 回到最深處的洞xue。 女人躺在被褥上面好像長虱子了似的翻滾。 黑川坐在一旁: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