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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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說起來,您晚上在這里居住嗎? 我搬去客廳好了。 他站起身,拖著被子往客廳里走,祝您有個好夢。 挺會油嘴滑舌的,小弟弟?!?/br> 女人轉(zhuǎn)了身,盤著腿坐在客廳中央。 黑川芒見跪坐在拉門前,朝女人禮貌的鞠躬,晚安。 就這樣合上了拉門。 不對吧。 女人捂嘴沉思,過了十分鐘以后,想起自己本來目的,覺得被愚弄的女人氣沖沖的穿過拉門,走到客廳,看見蜷縮在被窩里的黑川芒見,他整個腦袋都塞在被子里,只露出一撮黑亮的頭發(fā)。 女人揪了揪頭發(fā),嘿,出來。】 又揪了揪,別裝作沒聽見,給我起來。】 一個東西被她從頭發(fā)里揪了出來。 滾了滾,撞到墻角之后停下來。 那東西有兩米長的黑發(fā),從頸項一直纏繞到小腿,裹著赤露白滑的身軀,雖然可以用曖昧的形容詞來描述,但看面孔卻是有著尖利牙齒的水鬼。 它張大口,像海妖一樣發(fā)出尖叫,細密如鯊魚般的牙齒顯露無余。 這只水鬼四肢伏地在榻榻米上攀爬,眼睛細長,黑色的厲光顯露無疑。 它向女人沖了過去。 這是什么鬼東西?。 ?/br> 是的是的。 這就是水里的鬼東西。 女人在屋子里被水鬼追的滿地亂竄,不經(jīng)意間再次拽到了芒見的頭發(fā),又一團黑色的東西被拽了出來。 這是一個有如巨大貓怪的恐怖玩意,虛無的黑影構(gòu)成身軀,尾巴如鞭子一樣甩來甩去,破空聲烈烈作響。 那雙赤紅色的眼睛如銅鈴一樣,女人踮腳一看,在貓怪的腦袋上還頂著一張邪惡的男人面孔,白色面孔,涂了鮮血一樣的嘴唇。 這又是什么鬼東西!!】 貓怪一出現(xiàn),水鬼立刻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朝貓怪沖過去。 女人爬到墻角,摸了摸芒見的頭發(fā),你是什么鬼東西啊?!?/br> 這兩個鬼怪打了一會兒就變成黑霧,重新鉆進了芒見的身體里。 女人聽見那片混沌的黑霧中,交雜著兩道不同的聲音。 水,水,還不夠?!?/br> 腦袋,我的腦袋呢?!?/br> 她捂住了自己的衣襟。 和這兩個東西相比,自己真得太像個正常鬼了。 黑川芒見早上醒過來,驚訝的發(fā)現(xiàn)屋子里雜七雜八的行李已經(jīng)被收拾好,擺放妥帖,廚房冒著熱氣,燒好了兩菜一湯。 是您做的嗎? 非常感謝。 搬到這間新屋子,從狹窄的十平方米里掙脫出來,黑川芒見恍惚覺得自己打開了人生新天地。 他來到學校,已經(jīng)快要期末考試,所有人都伴著盛夏和蟬鳴緊張學習。 而黑川芒見也變得特別受歡迎。 據(jù)說他身上有一股非常清涼的氣息。 按照前桌,文藝的黑子哲也的說話,就是鄉(xiāng)下的野鴨飛入池塘,兩三滴水濺到荷葉上。 就是這種感覺。 好像靠近了河流。 期末考試最后一次測試是體育課,黑川芒見站在機器上量身高,和三月分剛?cè)雽W的時候相比長了兩厘米。 體育老師說,這個年紀的學生正是長個子的時候,好像每分每秒都在變化。 你們會變成完全不一樣的大人呢。 體育老師說的很對。 暑假放完回來,明明只有兩個月,但是男生女生身上發(fā)生了特別顯著的變化,男生從下顎到嘴巴附近,黑色的小胡茬層出不窮,面容輪廓也變得越發(fā)剛硬。 女生也是,好像青澀的骨朵掙扎著綻開花苞。 第二學期開學體檢的時候,不少人又長高了幾厘米。 體育老師高興的拿著報表。 這個年紀,就是睡覺也能聽到骨頭咯吱咯吱生長。 不過黑川沒什么變化呢。 他比劃了一下黑川芒見,不僅是個子,好像容貌也沒怎么變。 說的是。 黑川臉上,沒有胡子吧。 需要補充雄性激素嗎? 可能是發(fā)育關(guān)來的晚了一些。 黑川芒見沒有長大呢。 第7章 關(guān)于那個天外飛仙一樣的變態(tài) 如果長不大可就糟了。 黑川芒見正卡在發(fā)育的關(guān)鍵節(jié)。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間,介于少年和少女之間,介于青澀和成熟之間,他的顏色比冷泉更秾邃一點,又比緋色的桃花更淡薄。 從側(cè)面看或許能找到某種稱之為凌厲的弧度,但是正面又順滑的柔和了下去。 像是開到一半的花朵,又像是即將撐開傘蓋的樹苗。 他正處于這種節(jié)點上。 所以說,如果長不大就糟糕了。 他誠懇的向體育老師請教,對方也樂于傳授經(jīng)驗,在老師的講解里,飲食和鍛煉缺一不可,日常的睡眠也起重要作用。 這三者,飲食可以拜托同居的另一位住客,睡眠他自己可以處理,獨獨鍛煉。 黑川芒見看向黑子哲也,又收回頭。 黑子雖然和他同齡,但是要比他矮那么一點點呢。 我看到了。 大概是黑川芒見的視線太顯露無余,黑子哲也突然明白這人心里在想什么。 身為籃球隊員每天還跑來跑去的黑子哲也竟然比他還矮,一定是鍛煉方法不到位。 雖然這么說,但是兩人還是約好放學之后,在cao場集合,黑川芒見道謝:黑子今年要準備冬季杯吧,麻煩你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 黑子哲也搖搖頭說沒關(guān)系,正說話的時候,遠處的教學樓突然傳出一聲尖叫。 黑子哲也好像條件反射一樣朝聲源跑去,只一眨眼的就不見了蹤跡。 黑川芒見跟在身后不得不承認籃球隊員確實有長處。 這種教學樓是做社團活動用的,那聲尖叫就發(fā)生在這里。 黑川芒見站在樓下喘氣,眼角余光看見一條rou粉色的細長繩子從四樓窗口伸出,末端接到三樓一間教室里。 看起來像是小偷的裝置。 黑川芒見沒有上樓,他掏出手機開始拍盜竊實錄。 他眨了眨眼,只一瞬間,那條rou粉色的細長繩子就不見了。 手機里也沒有拍到。 黑子哲也的腦袋從四樓窗戶里伸出來,朝樓下張望,又問黑川芒見說:有看到什么嗎? 一條繩子,rou粉色的。 黑川芒見領(lǐng)著黑子哲也以及其他幾個循聲而來的學生往三樓走。 一、二、三 是這間教室。 繩子落在教室的第一扇窗戶里。 他們打開門,這是一間學生活動室,六張課桌拼在一起,周圍放著幾張木椅,還有一個講桌,以及放衛(wèi)生工具的櫥子,除此之外空蕩蕩。 黑川沒有看錯嗎? 黑子哲也一邊說話,一邊放緩腳步靠近櫥子,然后拉開。 里面有掃帚,拖把,唯獨沒有人。 可能逃跑了吧。 這些人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卻聽見講桌下有沉重的呼吸聲,好像打鼾。 走過去一看,發(fā)現(xiàn)一個男生脫下校服墊在地上,側(cè)身蜷縮著身體睡得正熟。 城田,城田,醒醒。 你怎么會在這。 被拍醒的人睡眼惺忪,他反反復復睜眼,過了十幾秒才疲乏的清醒過來。 哦哦,我找個地方休息休息,怎么了,你們都聚在這里,發(fā)生火災了嗎? 不是,四樓舞蹈更衣室里,小池換衣服的時候,發(fā)現(xiàn)有變態(tài)在更衣室的柜子上偷窺。 城田聽到這件事,氣憤的跳起來,居然有這種變態(tài)!小池她怎么樣,有沒有受到驚嚇! 城田對小池有強烈的愛慕之心,這在他的朋友里已經(jīng)不算秘聞,一人安慰城田道:女生那邊正在安慰小池,我們幾個下來找變態(tài)。 城田顧不得地上的校服,疊起袖子也要加入這次行動。 但樓上樓下都沒有變態(tài)的蹤跡。 城田生氣的錘了墻面,怒道:不要讓我抓到他。 四樓的舞蹈室里,小池身上披著一塊寬大的白色毛巾,眼眶紅紅的,臉上混著恥辱和憤恨的表情。 女生們圍在一邊聲討,又問:小池記得那人長什么樣子嗎。說一說,我們下次再遇見他也好分辨出來。 小池攥緊手指,她遲疑著,抬頭看了眼正在往舞蹈室里走的城田,搖了搖頭說:當時太害怕了,什么都沒看清。 那個腦袋,還有那張臉 夜晚小池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今天發(fā)生的一幕幕讓她腦袋發(fā)漲,她掏出手機,終究忍不住點開通訊錄,找到她最好的朋友頭像。 [我看見了。] [那張臉。] 她閉著眼回想那場恐怖的景象,正在更衣室里換衣服,卻發(fā)現(xiàn)身邊有一個黑乎乎的圓形影子,一抬頭,一張男人的腦袋躲在柜子上。 [是誰啊。] 朋友義憤填膺。 [其實我不是很確定。] 小池猶豫的寫道,[我覺得,他和城田長得非常像。] [我只跟你說,你不要告訴別人。] 我只跟你說,你千萬不要告訴別人哦。 今天下午的那個變態(tài),就是城田。 哇。他終于做出這種事情了。 什么叫終于啊。 他不是暗戀小池很久了嗎。一直被拒絕,一直被拒絕,聽他的朋友說,每一次被拒絕,城田都非常難受,一周沒有食欲。 聽起來好可怕。感覺像是追趕和尚的清姬一樣,因為得不到戀人的回答就變成了妖怪,還說著什么我要和你一起死!這種恐怖的話。 這件事情不斷發(fā)酵再發(fā)酵,除了打工斷網(wǎng)的黑川芒見以外,誠凜高中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甚至有人打出圍觀變態(tài)這種旗號,明天要好好羞辱羞辱城田。 但是不少人也有疑問。 城田絕對不可能做這種事情。 我是第一個跑到更衣室的人,如果是城田的話,會困在里面才對。他哪里有工夫從四樓跑到三樓。 不是說四樓到三樓里有一條繩子嗎? 誰說的。 黑川芒見。 第8章 我打我自己 城田比往常起的都早,他顧不得和父母閑談,風風火火的披上校服外套,拎起自行車鑰匙就往外跑。 他手機有一張地圖,地圖上用綠色的線劃了一道彎彎曲曲的路線,那是黑川芒見的上學路線,昨天晚上他和朋友通夜合作,好不容易整理出來的。 他要去等黑川芒見。 昨天晚上的事情他已經(jīng)從朋友那里知道了,盡管再三向他們解釋自己只是恰巧在三樓的活動室里睡覺,但相信者寥寥無幾。 雖然我們相信你。 城田看到雖然這兩個字,眉頭一皺,雖然后面跟著的話都是廢話。 但是這種事情,如果沒有確切的證據(jù),任憑口舌怎么能講的清楚呢。 看吧看吧,沒人相信他。 他可不要被別人當成是變態(tài)。 城田出發(fā)的時候,天空里還有清涼的薄霧,這些無處不在的水汽鋪了他整張臉,但是這些水汽沒有讓他冷靜下來,越往那里走,城田的心臟越開始碰碰亂跳。 他看見黑川芒見的自行車以后,用近乎變調(diào)的聲音說,好巧唉嗨嘿嘿哈 這種像是掐著鳥嗓子吐出來的變調(diào)聲音嚇了街上行人一跳,黑川芒見也是,他停下自行車,疑惑的問:城田? 哦哦。 沒什么事情。 城田臉色漲紅,但是他裝作無事發(fā)生,我家在這附近,沒想到會遇見黑川你,既然這么湊巧,一起上學怎么樣。 他臉頰上有幾縷被霧氣打濕的頭發(fā),一點都不像是碰巧的樣子。 昨天的事情,黑川聽到了嗎? 黑川芒見說:什么事。 變態(tài)和我長得很像這種話可真說不出口。 沒有在教學樓里找到變態(tài),你說他會去哪里。 跑了吧。 聽到這句話,城田高興得壓不住嘴角,說的是說得是。 城田用自己這輩子最大的演技,路上和不怎么熟悉的黑川芒見又搭話又開玩笑,他驚訝的發(fā)覺自己居然有搞笑藝人的天賦。 但是總有揮之不去的淡淡心酸。 走到城凜高中大門口,城田的心臟又跳了起來,砰砰砰,砰砰砰,他不再說話,腦子里一團亂麻。 他昨天晚通宵找地圖,今早又不辭辛苦的和黑川芒見搞好關(guān)系,為的就是把自己從嫌疑人的名單里摘出來。 好人不會和壞人在一起。 兇手不會和受害者在一起。 小偷不會和施主在一起。 差不多就是這種意思。 如果他城田真的是變態(tài),黑川芒見這個目擊證人怎么會和他在一起。 進了教室,越來越過詭異的目光投在他身上。 有男生問:你們兩個今早倒是一起來的。 城田裝作滿不在乎的說:碰巧遇到了而已。這有什么問題。 說起來昨天的舞蹈更衣室 不知道是誰在教室里說出這句話。 在大腦反應之先,城田已經(jīng)脫口而出:聽說有條rou粉色的繩子,在哪里呢,說不定能從上面找到指紋呢。 這句話他在家里已經(jīng)練習了千百遍,無論是語氣和表情都是一等一的誠懇。 找出來吧。 這樣的變態(tài)留在學校里,真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