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泥 第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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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著這個酸就總覺得下一個一定甜,結果這幾天一直吃到最后一個,也沒吃出一個甜的。 他修長的手剝著橘子皮,讓人看著很有觀賞性。 秦遠在旁邊翹著腿,比在自己家還自在,“要不我搬過來跟你一起住吧?!?/br> 許勁知頭都沒抬,不咸不淡撂下倆字,“隨便?!?/br> 平房上下兩層,最不缺住的地方。 他掰下一瓣橘子咬進嘴里,果然,還是酸的。 許勁知看著那堆橘子皮嘆了口氣,把橘子往秦遠手里一放,“給你,最后一個。” 秦遠還想著怎么跟家里說搬來這兒的事,拿手里就開始吃,橘子的汁水在嘴里咬開,他思路瞬間被打斷,轉而朝許勁知比了個大拇指,“能買著這么酸的橘子,也是難為你了。” 他十八年就沒吃過這么酸的橘子。 秦遠說完,再次看見放在電視旁邊的惡魔角,加上近期觀察,又往嘴里塞了一瓣酸橘子,“我覺得你不對勁,嘖,不對勁?!?/br> “你是不是喜歡人家,可別喜歡還不自知,錯過了你可后悔去吧?!鼻剡h把腳從椅子上放下來踩在地上,一本正經地看著他。 孟妍端著幾盒中式糕點站在門口,準備敲門的手停在半空。 半晌,她聽見許勁知的聲音說,“她,很不一樣?!?/br> 作者有話說: 第30章 頭繩 秦遠問, “哪不一樣。” “可能之前沒怎么跟女生交過朋友,她挺特別的,跟誰都不一樣?!痹S勁知說。 盡管這話跟任何曖昧字眼搭不上關系, 孟妍站在門口, 捧著糕點, 心里默默重復著這句,許勁知覺得她, 特別。 這一點就讓她挺開心的。 就算他們只是朋友,那她也是他的朋友里面,最特別的那一個吧。 她抬手敲敲門,“許勁知, 我來給你送東西。” 房門在里面被人拉開, 發(fā)出“吱呀”的聲音。 許勁知站在門內,穿了件寬松的衛(wèi)衣, 頭發(fā)蓬松還有點亂,室內的光投射出來,鋪撒在她腳邊。 “這個買多了, 給你送一些, 現(xiàn)在吃最好吃, 放久了就不酥了?!泵襄咽掷飵缀袞|西往前一遞,屋里秦遠還在, 她留下也尷尬,“東西給你,我就先回去了?!?/br> 許勁知接過那幾盒糕點,大晚上的, 他也沒留她在這兒。輕點下頭, “嗯, 謝了。” 孟妍送了一趟東西回家,走在胡同里的腳步都是雀躍的。 朋友就朋友吧。 朋友反倒可以大大方方,坦坦蕩蕩。 當朋友可以沒負擔,可以更長久。 孟妍算著這筆帳,好像橫豎都是朋友更“劃算”些,今天睡前得出這番理論,剛過兩天就又被自己推翻了。 她上課到一半,覺得頭發(fā)松了想扎個頭發(fā),皮筋松下來拿在手里,結果剛撐一下,斷了。 斷的讓人猝不及防。 她一手抓著頭發(fā),一手拿著斷開的皮筋,在學校不扎頭發(fā)八成會被叫去門口教育一番。 孟妍單手在抽屜里翻找,看能不能摸出一個頭繩來,她沒有往書包里放這些東西的習慣,這會兒也就是碰碰運氣。 許勁知看她一手抓著頭發(fā),一只手在抽屜里鼓搗半天,老師還在講臺上講課,趁著轉身的功夫,他往這邊傾了下身,壓低嗓音道,“找什么。” 她瞧了眼桌上,聲音小的像悄悄話,“皮筋,斷了?!?/br> 許勁知不知道在想什么,沉默了一小會兒,然后手伸書包里摸了兩下,再拿上來,攤開掌心,遞到她跟前。 他手指微曲,手里是條黑色頭繩,上面有一個小狗圖樣的裝飾物。 哪有男孩子會備著這種娘唧唧的橡皮筋啊喂! 他絕對對你有意思。 孟妍看著他手里那條皮筋,經過自己那么一腦補簡直是心跳加速。 講臺上老師轉過身,朝某處丟去半截粉筆頭,“認真聽啊?!?/br> 孟妍迅速從他手心把東西拿走,三兩下把頭發(fā)扎好。 從皮筋斷掉到重新扎起頭發(fā),全程也就三四分鐘,她那種忽上忽下小鹿亂撞的心情卻是一直延續(xù)到下課。 一個男生,他隨身帶著頭繩,還是她經常用的那個樣式,這說明什么。 答案好像一戳就破,但她又怕自己自作多情。 如果他只是湊巧,帶了這么一根呢。 孟妍手托著下巴,陷入一個讓萬千少女都困惑的難題,他到底有沒有一點喜歡我。 有一點,沒有,有一點,沒有…… 許勁知,她在紙上一筆一劃的寫完,總共二十一劃。 那就是,有。 孟妍滿意地合上本子,雖然玄學不可取,但在考試抓鬮和這種時候,她很樂意相信一下。 自從發(fā)現(xiàn)這一點,她就不自覺想要靠近許勁知。 越靠近一點,她就越喜歡。 許勁知這人在她眼里挑不出毛病,他連認認真真做題偶爾扶一下眼鏡她都覺得他是在散發(fā)魅力。 這世上怎么會有這么對她胃口的人啊。 還偏偏就被她遇到了。 是幸運還是不幸呢。 每天孟妍還是和宋詩瑤一起去吃飯,她口中許勁知這個名字出現(xiàn)的次數也在明顯增多。 多到宋詩瑤都聽出了端倪,反過來問她,“你打算,什么時候下手。” 孟妍拿筷子的手無意識頓了一下,她抬頭,看著桌對面的宋詩瑤。 說實話,她不是沒想過。 拿下許勁知早在她發(fā)現(xiàn)自己喜歡他的第一天就提上日程了。 只是不知道該不該,不知道能不能。 如果他要是,拒絕了呢。 他們連朋友都做不成。 她越等,就越舍不得結束他們目前這種關系。 孟妍低下頭,夾了一筷子小菜,“我,不太敢?!?/br> 這些天孟妍那邊稍有風吹草動,都趁著吃飯時間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宋詩瑤,宋詩瑤這會兒聽著也著急,筷子往碟里一杵,憤憤不平道,“許勁知也太不男人了,他到底是不是喜歡你啊,喜歡的話為什么不說呢,等著你追啊?” “他是不是覺得他優(yōu)秀,所有人就得追著他跑?。俊彼卧姮幾匀皇钦驹谧约医忝眠@邊說話的,管他許勁知優(yōu)不優(yōu)秀,她也挺直了腰站孟妍這邊。 在食堂吃飯周圍不少人,宋詩瑤聲音有點大,周圍有幾個人端著餐盤,扭頭朝這邊瞧了一眼。 “小點聲,八字還沒一撇呢?!泵襄B忙比了個小聲的手勢,聲音越說越小,“你怎么說得他跟個渣男似的?!?/br> 宋詩瑤也沒再大聲,咬了口包子,“我這是為你打抱不平,我要是你,我就跟他明說,能處處,不能處拉到,剩下姐獨自美麗?!?/br> 孟妍吃著小菜,默默嘆了口氣,她又何嘗不想說,許勁知,咱倆能處處,不能處拉到,姐獨自美麗。 可是一想到戳破窗戶紙的另一種可能是徹底終結,她舍不得。 她在心里小聲說,孟妍啊,你沒出息。 如果她是宋詩瑤,是僅次于許勁知的第二名,她是不是就有底氣大方把喜歡說出口了呢。 武堯又稀稀落落連著下了幾天雨,距離二模的時間也沒剩下幾天。 孟妍翻著楊啟超給她單獨發(fā)的題,紅色打鉤的部分都是對她來說能提分的。 老師對她這么上心,她說什么也不能辜負老師的一片心意。 孟妍坐在自己的小桌前寫題,時不時往左看一眼,看著對面亮著燈,在隔著一個露天陽臺的對面,許同學也在默默努力。 好像這夜,也不那么難熬。 孟重陽這陣子都沒上班,胳膊上戴的那個吊在脖子上的已經卸了,但還是說拿東西吃力,孟妍讓他別著急,等養(yǎng)好了再去。 這回孟重陽倒是難得聽了她的,沒急著去開店,每天坐在家里澆澆花,養(yǎng)養(yǎng)魚,再把魚缸底下那個小烏龜揪出來曬會兒太陽。 種在院子里的葡萄架也出了芽,以rou眼可見的速度逐漸開上小花。 每年夏天孟重陽都照顧這葡萄照顧的緊,澆水施肥還是專門請人來教的,拿著本“種葡萄手冊”毫不含糊。 學校高三年級趕著二模,紅色的橫幅拉滿校園,寫滿斗志昂揚的誓言,五班所有人都想考個好成績,高考這場沒有硝煙的戰(zhàn)爭已經開始預熱。 美術??缄懤m(xù)出了成績,她也拿到了幾個名次靠前的合格證,宏圖大志她沒有,她就想著二模能不能再多個十分。 上次許勁知給她那條頭繩,她一直戴著,每天早上對著鏡子扎好頭發(fā),還要十分做作的把那個卡通小狗的位置擺正。 偏一點都不行。 晚自習許勁知摘了眼鏡,偶爾開個小差玩手機,他也不玩王者吃雞那些游戲,每次看他玩,就是一個小黑球跳來跳去。 她逮著機會跟他說句小話,“等我家葡萄熟了,我請你吃葡萄?!?/br> 聞言他偏頭過來,“你家還有葡萄?” 孟妍點點頭,給他描述的更仔細些,“就種在院子里的,和二樓連接到陽臺那一整片,都是?!?/br> 她這么一提,許勁知隱約有個印象,他沒見過葡萄長在樹上是什么樣的,之前去她家見到的時候只有交錯的枝,他還以為是爬墻虎那一類的綠植,沒在意。 他放下手機,手里拿了支筆,轉一下停一下,“葡萄長成得八月吧?!?/br> 他不喜歡吃葡萄,其實就是懶,任何帶籽兒的東西他都不喜歡,像石榴這東西簡直就是在他雷點上反復橫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