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生太子寵妻手冊 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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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壞心來得忽然。 陳敏終的五指合攏在掌心,中間正好留出一個縫隙,她便兩只手扶住他的拳頭,上唇輕輕貼在他屈起的食指,做出吹笛子的口型。 “就像這樣,要笑一下,口風(fēng)對正了,笛孔按得緊緊的?!?/br> 她一面盯著他,一面慢慢說,笑得嬌憨動人,仿佛毫無其他心思。 她借著他的手掌讓他體會,不過是幾個字,吹出的熱乎氣息已經(jīng)叫他指間濕潤了。 陳敏終的指頭扣緊了,指尖泛白,有些不自然地僵硬,已經(jīng)明白她一肚子壞水了,可她沒放過他。 裴迎不懷好意,一口氣渡出去,穿梭在笛管間的氣流,穿梭在他掌心,一團(tuán)玉香花柔,拂弄得酥酥的,她吹得又長又緩慢。 風(fēng)拂過烏云翻涌之下的湖泊,暗流涌動,明明滅滅。 裴迎知道這樣沒有多大用處,但是她能捉弄他,叫他狠狠紅臉。 她仔細(xì)地瞧著他,一對鏡面般的大眼眸將他照得干干凈凈,無處遁形! 春光幻照,映出陳敏終迤邐分明的線條,他有變化了,嘴唇克制緊抿,從一條線蒸騰出一抹薄紅,不光是唇色紅,耳朵根、脖頸、眼角全都被霞光照料了,紅得明明白白,徹徹底底。 他整個人如氣象萬千的山野美景。 陳敏終呼吸有些急了,卻不曾掙脫開手,他想掙開是很輕易的,他恍然一驚,自己竟因?yàn)樗淖脚底韵硎堋?/br> 他心底明白,裴迎待自己熱情體貼,并不是因?yàn)樗顷惷艚K,只是因?yàn)樗撬姆蚓?,是她的太子?/br> 她是個沒心沒肺的,倘若她嫁給別人,也會這樣討那人的歡心。 “好了。” 他倏然抽出手,站起身居高臨下地望著她,一眼望見她眼底的促狹,叫她得逞了。 “殿下,我正教您呢。”她狀若無事,斜睨著他。 她見到了陳敏終方才一逝而過的窘迫,得勝了一般,笑得狡黠。 陳敏終一聲不吭,拿過一旁的帕子,擦了擦手,裴迎就這樣瞧著他擦手,冷哼一聲。 陳敏終垂下眼簾,終于開始看她,想起方才她弄醒他時,那只抵在腿間的腳。 或許她是故意踩在那里的。 第16章 就知道畫大餅 滿城柳絮紛紛揚(yáng)揚(yáng),越過朱紅宮墻卻湮滅了蹤跡,昨夜的雨水蟄伏在紅芭蕉葉上,滴滴答答。 清晨時皇帝身邊的謝掌印來了一趟。 謝掌印預(yù)備出宮辦事,與太子談議一番后,陳敏終寫字的筆鋒頓停,忽然記起一件事。 裴迎這幾日一直擺弄著她那支玉笛,睡覺時也把玩,似乎歡喜得緊,陳敏終早知曉那是昭王所贈的新婚之禮。 他不喜歡她用別的男人送的東西。 可陳敏終每回只是別過眼簾,并不曾開口說其他的。 他有何因由有何立場去說呢?因?yàn)檫@事,他一連幾日面上都是清清冷冷的。 那根玉笛仿佛他的眼中釘,他瞧見了便煩悶。 他雖然是她的夫君,終究不屑于立威風(fēng)阻止她用自己喜歡的東西,太過計(jì)較,也實(shí)在可鄙。 他是男人,應(yīng)該用別的解決辦法。 陳敏終道:“聽說掌印此去云中,云中高山有仙鶴出沒,掌印可否為我?guī)б桓毕生Q翅骨?!?/br> 謝掌印俯首道:“咱家一定竭力為殿下覓得此物。” 雖然他并不明白太子要此物做什么,但在他抵達(dá)云中的第三日,便托人策馬加急送回了一副仙鶴翅骨。 仙鶴死后,其骨可制成笛,笛聲清越神妙,更甚竹笛、玉笛。 陳敏終喚宮中匠人將其打制成笛。 在匠人詢問太子要什么樣式時,太子鮮見地猶豫了。 陳敏終明白她喜歡金銀俗物,喜歡富貴熱鬧,雖然他一貫摒棄艷麗繁華的事物,但究竟是送給她的東西。 送給人的東西,不應(yīng)該衡量她喜歡什么嗎? 他差點(diǎn)便松口,喚匠人以黃金裝飾。 后來又想,鶴骨非凡俗之物,增添黃金未免落了下乘,敗了仙意。 再者,他為什么要想著討好她呢? 昭王倒是樂得討好她,在玉笛的內(nèi)壁雕刻了金線勾勒的青山圖,費(fèi)心費(fèi)時,博她高興的意圖太過明顯。 陳敏終自忖并不是一個遷就寵溺女人的人,他也不愿讓裴迎覺得自己是在討好她,顯得他有多么盼她一個笑臉?biāo)频摹?/br> 陳敏終淡淡吩咐道:“我看這樣天然素雅的便很好,不需過度裝飾,就將四時江山景雕刻上去吧。” 他想了一想,又一頓:“讓我自己來吧?!?/br> 最終這支鶴骨笛送到裴迎手里,潔白嶄新勝雪,清雅大方,她僅僅試了一下音色,便贊嘆稱奇。 陳敏終抿了一口茶,眼簾低垂,并不刻意往她那里看。 “這支骨笛名叫太平令,那日我瞧你會吹笛子,想起來便送你了。” 他提起得波瀾不驚,平平淡淡,仿佛并非有心為之,而是隨手賞賜她一點(diǎn)小恩小惠。 她細(xì)細(xì)用手指撫摸笛身的四時江山景,日頭下,緩緩轉(zhuǎn)動笛身,山景光彩流轉(zhuǎn),天光幻化成的錦鯉一猛子扎進(jìn)去,在參差錯雜的溝壑中游曳流動,螢火幽微,點(diǎn)點(diǎn)升騰,每一處的線條鮮活生動,仙氣渺莽。 她的眼眸亮起來,簡簡單單嘆了三個字:“好細(xì)致?!?/br> 陳敏終一抬眼:“不過是匠人費(fèi)些心思罷了?!?/br> 其實(shí)鶴骨笛上的四時江山景,并非匠人所雕就,而是陳敏終親自一筆一筆認(rèn)真細(xì)致地刻下的,用了好幾個日夜。 但是這件事,又何必告訴她呢。 倘若讓她得知是自己親力親為,指不定又要如何得意張揚(yáng),四處賣弄。 裴迎疑惑地抬起頭,問道:“殿下,我已經(jīng)有一支笛子了,您怎么會想起來再給我送一支?” 哪有那么多為什么。 陳敏終開口道:“掌印從云中送來的好材料,不做成笛子可惜了,并非是特意為你做的。” 他又瞥了她一眼:“你不要多心?!?/br> 裴迎抱著笛子笑道:“是,殿下能在百忙之余抽空惦記一下我,我已經(jīng)十分感激了?!?/br> 書房內(nèi)驀然靜下來,兩人的呼吸清晰可聞。 過了好一會兒,陳敏終飲了一口茶,狀似漫不經(jīng)心,卻終究忍不住望向她, “喜歡嗎。” 他問起這句話就像在問你吃了嗎?極力的平淡。 又是隨口一問嗎?裴迎不禁望向他,嘴角旋起兩個小梨渦,甜美動人:“喜歡,我很喜歡殿下送我的太平令,我一定多練習(xí)幾支曲子,吹給殿下聽!” 她知道男子送禮物,無非就是想聽一兩句漂亮話,想見到女子的驚訝的笑臉,想要女子給他哄得臉熱耳熱。 世間男子的那點(diǎn)虛榮與尊嚴(yán),哪怕位高權(quán)重也不例外。 表面上是他送禮物,其實(shí)是她哄他。 即便是太子,也這樣好哄。 既然他是她的夫君,她必定極力滿足他的那份愉悅。 陳敏終的目光落在她手中的兩支笛子上,慢慢說道:“昭王送你的,你也可以留著,哪支用著順手便用哪個,我從不介意,總歸,你自己處置。” 他嘴上說不介意,裴迎怎么覺得這句話滿滿都是介意呢。 她抿起嘴角,瞬間明白了為何他會突兀地送自己笛子。 裴迎也不是不識趣的,說些好聽的話又不少塊rou。 情話?情話又不要錢。 她不動聲色地將昭王的玉笛收回匣中,一對大眼眸從底下瞧著他,說道:“怎么會,我只用殿下送我的,王爺?shù)奈沂帐捌饋碛^賞便好?!?/br> 她懂事的話,他自然忍不住想對她好點(diǎn)。 陳敏終側(cè)過頭:“你進(jìn)宮也有一個多月了,還有什么喜歡的,可以喚人去辦?!?/br> 裴迎笑著對他搖搖頭,她身子微傾上前,拽著他的袖袍,摟住了他的胳膊,嬌氣地像小貓一樣蹭他。 她說話的嗓音也是溫溫柔柔的。 “妞妞喜歡花,喜歡金子,現(xiàn)在又多了一個殿下!” 他如何能推開一個拿腦袋蹭他的小貓呢。 裴迎摟著他的胳膊不松開,不住地打量著他的神情,裴迎總是這樣直率任性,喜歡兩個字脫口便來,一點(diǎn)也不經(jīng)考慮。 “小騙子?!?/br> 陳敏終眼簾未曾抬一下,輕輕說道。 “這還是白日呢,在書房里讓人瞧見成何體統(tǒng)?!?/br> 小騙子嘴甜沒心,就知道畫大餅,他什么都看得清楚,可是嘴角抑不住地上揚(yáng)。更多免費(fèi)好文在【工/仲/呺:xnttaaa】 他說著成何體統(tǒng),卻未掙脫開她的胳膊,裴迎心想,她見過他最放肆的一面。 他在行宮欺負(fù)她,在佛堂抱著她,在書房中握住了她的腳,又該如何說呢?難不成都是她力氣大到禁錮了他嗎? 裴迎盯著他那張漂亮的側(cè)臉,只見一絲笑意像云霧中穿梭的飛鵠,若無若無,一瞬間便消失得一干二凈。 可她看得仔細(xì),分明捕捉到了。 裴迎靜靜地歪著頭,有些好奇又有些不可置信。 咦,殿下好像有些開心。 明明收到禮物是人是她,開心的卻是殿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