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始亂終棄了一條人魚 第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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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打算開口,赫然發(fā)現(xiàn)她的兩條腿幻化成了魚尾拖在地上,手臂上的藍(lán)色魚鱗在星光下若隱若現(xiàn),反觀爹爹和哥哥的情況和她一樣。 捧著白瓷碗的手一哆嗦,瓷碗落地四分五裂。 “娘,娘親,我,我怎么會變成這樣?!笨謶植话矂偱郎仙n白小臉,就被氣得滿身寒氣覆蓋的聞瑜握住。 男人本應(yīng)該深情無悔的目光第一次帶上了咬牙恨意,更多的是難以接受:“白白,你為什么要這么做?!奔舛L的指甲捏得手中瓷碗化為齏粉,未喝完的甜水順著指縫往下滴落。 干凈的桌面變得臟污,狼藉。 白笙見目的已經(jīng)達(dá)到,臉上沒有了先前的柔情蜜意,有的只是徹骨寒意:“你帶著目的接近本尊的那一刻起,就應(yīng)該清楚,或者是做好承擔(dān)一切后果?!?/br> 那么久了,她還是第一次對他用上了這個帶著冷漠,距離感的稱呼。 “爹爹,疼…雯雯的肚子好疼……雯雯,雯雯是不是快要死了………”捂著肚子,疼得面色蒼白的聞雯連基本的人形都維持不住,滿頭珠衩觸地而碎,尖尖的魚鰭從散落的金發(fā)鉆了出來。 細(xì)小的,淺藍(lán)深紫玫紅魚鱗不時閃現(xiàn)在顴骨,眼睫下方,雙眉之上,星光中透著絢爛斑斕。 強(qiáng)忍著腹部絞疼的聞楓扶起meimei,不可置信地看著全然陌生的娘親:“娘親,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人妖不得相戀,你們應(yīng)該明白這個道理?!卑左项D了頓,視線如淬了毒的鋒利刀尖,“何況本尊生平最厭惡的就是欺騙?!?/br> “你們走吧,我不會殺你們?!狈抛咚麄儯呀?jīng)是她最后的一絲良心。 “娘親是不要雯雯了嗎………”疼得身體直打顫的聞雯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她只知道要伸出手拉住娘親的衣角,不讓她走。 “是雯雯做錯了什么事情惹娘親生氣了嘛,雯雯改好不好,娘親能不能不要拋棄雯雯?!?/br> 聞瑜不忍心看著一雙兒女再次承受被拋棄的痛苦,更不愿讓他們目睹她的冷漠絕情,用手捂住他們的眼睛。 指骨繃緊到近乎斷裂,七彩琉璃瞳爬滿層層蛛網(wǎng)紅血絲:“白笙,自始至終做錯了事情的人都是我,兩個孩子是無辜的,你有什么氣沖我來好不好!” “我向你道歉,我不應(yīng)該隱瞞你的,我只是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接近你,這才選擇了一個最笨的法子?!痹捓?,不自覺染上懇求的哭腔。 “你沒有錯,錯的是我?!卑左蠐?dān)心她會心軟,抬腳轉(zhuǎn)身拂袖離開。 假如一開始沒有欺騙,算計,也不會有今天。 剛邁出兩步,又怎能將看熱鬧的其他人給忘了,帶著分神期的話傳到在場每一個人耳邊。 “今日之事,本尊不希望從你們?nèi)魏我粋€人嘴里傳出。本尊更要你們立誓,以自己仙途為誓?!碧摕o縹緲的承諾從不可信,只有真正落實(shí)的才可信。 隨著她一走,龐大的威壓跟著散去,其他人才跟著松了一口氣討論著先前所見。 “那三個妖修是不是號鐘尊者的夫郎和一雙兒女?!?/br> “我之前就覺得他們奇怪,要不然一個普通人怎么會長成這個模樣,感情真的是妖修,號鐘尊者可真慘,居然會被一個妖修騙了那么久?!?/br> “我要是知道自己的枕邊人是妖,無論當(dāng)初有多愛,現(xiàn)在只覺得惡心?!?/br> 反倒是第一次喊她“妖修”的少年咬著唇不作聲,想要走過去,卻被眼疾手快的師兄拉住。 抬眼,對上他不贊同的搖頭。 眼淚大顆大顆從眼眶滾落的聞雯聽著四面八方傳來的刺耳言論,捂著腦袋瘋狂搖頭:“爹爹,我們?nèi)フ夷镉H道歉好不好,娘親怎么可能會不要我們,假的,這肯定是假的?!?/br> “娘親是不是生氣了,所以才會說出不要我們的氣話。” “她就是不要我們了?!?/br> 只是他沒有想到,她會用這種方式將他們父子三人拋棄,當(dāng)著眾人的面,連一絲余地都不留。 仿佛他們十多年的相處都仍捂不暖她,更入不了她心房分毫。 “爹爹騙人,娘親才不會不要雯雯呢,你不去找娘親,我去?!北穷^泛紅的聞雯用手抹去眼角淚花,趿拉著魚尾就要去找娘親。 爹爹肯定是在騙人,娘親怎么會不要她,她今天還為她扎了小辮。 “你給我回來!我說了不許去就是不許去。”那么多年,他還是第一次對女兒發(fā)脾氣。 白笙,你果然和萬年前一樣狠心! 回到院落的白笙雙手負(fù)后站在庭院,任由月鍍其身,夜風(fēng)許許卷動發(fā)梢衣角。 逐漸偏移的慘白月色拉得影子漸長,投于花墻綽約,落了一幅水墨重彩。 從陰影處走來的胥檸自從潯陽回來后,整個人消瘦,陰沉,也成熟穩(wěn)重了不少。 目光執(zhí)拗地盯著她,嗓音喑啞,喉間發(fā)堵:“師尊,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師公,雯雯他們不是人?!?/br>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鄙焓钟麚г律?,到手的只有虛影淺光。 “我想要告訴師尊,哪怕雯雯是妖,我仍是喜歡她。我不會像師尊拋棄師公那樣拋棄她?!蹦缶o拳頭與她對視的青年眼里滿是認(rèn)真,一字一句擲地有聲,“我喜歡她,就不會在意她的身份是人是妖,我喜歡的就只是她。” “嗯?!钡坏目谖牵徊贿^心。 胥檸見她全然不在意,頓時為他們感到不公:“師尊,弟子斗膽問你一句。” 不知從何處折來一枝紅梅的白笙不言,似在靜待他下文。 “師尊問弟子借昆侖鏡之事,是不是一早就算計好了。”有些事情發(fā)生得過于巧妙,不得不令人往深處想。 真假師公,昆侖鏡,再到今夜之事,一環(huán)接一環(huán)都指向一個方向。 拋棄 要是那天在胥家禁地內(nèi),要是昆侖鏡沒有碎,師公肯定會照出本體,結(jié)局如同今夜。 白笙沒有否認(rèn)地輕掀眼皮,紅唇半啟:“你都猜到了,為何還要多此一問,不覺得多余嗎?!?/br> “師尊你不覺得這樣對他們而言很殘忍嗎?!?/br> “何來的殘忍,在他用謊言蓄意接近本尊的那一刻起,就應(yīng)該做好被拋棄的準(zhǔn)備。本尊不是善人,更厭惡欺瞞,謊言?!?/br> 從她提前回到逍遙山見到那一幕起,她就布好了局。 一個將所有過錯推給他們,她能獨(dú)善其身且沒有任何罪惡感的局。 處理完了三條人魚,接下來應(yīng)該輪到誰呢? 自然是那位心比天高,命比紙薄的師侄,倒是要試一下她的深淺,天道又會庇護(hù)她到哪一步。 原本陷入睡夢中的殷九里察覺到床邊有人接近時,茫然驚醒。 睜開眼對上一張猙獰爬滿嬌容的臉,細(xì)看五官輪廓,能看出來她正是十多年前被她推下鶴霞山的孫恬霖。 她不是死了!怎么會出現(xiàn)在她床邊。 “你想要做什么!”尖利拔高的喝止聲在空曠的夜里格外嘹亮,引人注目。 “九里師妹忘記殺人償命天經(jīng)地義,我現(xiàn)在來找你索命了?!彪S著女人一開口,室內(nèi)氣溫陡然冷至冰點(diǎn)。 “你又不是我殺的,你應(yīng)該要找,也應(yīng)該找白笙才對!”取出滄海碧玉劍的殷九里強(qiáng)撐著鎮(zhèn)定,內(nèi)心卻在瘋狂咆哮,【系統(tǒng)你快點(diǎn)給我出來!這個瘋女人想要?dú)⒘宋?!?/br> 【商場,對,商場里是不是有什么寶貝能讓我反殺的?!?/br> 【商場里是有,只是宿主現(xiàn)在僅剩的積分不足以扣除?!肯到y(tǒng)的一句話,如同一盆冷水將她澆得個透心涼。? 第79章 【這沒有那沒有, 難道你想要眼睜睜地看著我死在這個瘋女人面前嗎!】殷九里見孫恬霖冒著黑煙的長指甲即將掐上她脖子,驚恐得連連大叫,系統(tǒng)還該死的切斷了與她的聯(lián)系。 手中符箓不要錢的朝她砸去, 竟連最基本的法術(shù)都凝聚不起。 別說她是金丹期, 恐怕說是剛?cè)腴T的練氣期都有人信。 “你以為幾張小小的符箓就能傷到我嗎,未免太可笑了一點(diǎn)?!标幒坦堑纳淇谖蔷拖癖訚L進(jìn)她脖子, 激得她毛骨悚然。 “你的死不關(guān)我的事, 你要找也是找白笙那個賤人!是她殺的你!我是無辜的!” “對,你去找白笙,是白笙殺的你!”哪怕她被嚇得快要神志不清,仍不會承認(rèn)自己做過的惡。 “殺了我的人是你,我為什么要找其他人,你不覺得愚蠢可笑嗎, 殷九里?!卑左险菩哪郾? 緩慢地, 緩緩地朝她逼近。 磷藍(lán)火光照得她的臉慘白得剛從棺材里爬出,嘴唇青紫, 幾縷結(jié)霜黑發(fā)往下滴落水漬。 一滴, 兩滴, 三滴,每一滴都像是滴在她的情緒崩潰邊緣。 忽地,窗牖外傳來了一道孔雀啼哭聲, 聲聲泣血,縈繞誅心。 白笙本不想理會那道孔雀啼哭, 那人卻沒有放過她的打算。 就在她的手即將捏斷那纖細(xì)得只要她稍一用力就斷脖子時, 一根裹著炙炎的赤焰孔雀毛朝她襲來。 迫使她只能先收手, 她倒是要看看是哪個多管閑事的神仙破壞了她的好事! 被掐得脖子留下五根指痕黑印的殷九里即將目光潰散, 失去最后一絲焦距時,正好看見那個瘋女人神色詭異地破窗而出,狂涌進(jìn)來的夜風(fēng)拂過她發(fā)梢,提醒著她。 “?。【让?!” 劃破蒼穹的慘叫聲,頓時驚得四院五燈齊亮。 趕來的清一色男修看見的,是殷九里雙手握住脖子想要阻止桎梏,整張臉因?yàn)槿毖鯘q成豬肝色,衣服,地上水漬彌漫。 大開的門窗,略顯凌亂的床鋪,恐誤以為內(nèi)里遭了賊人。 他們將屋內(nèi)里里外外都搜查了一遍,仍是不見歹人所在。 “九里師妹,剛才可是發(fā)生了什么?!?/br> “鬼!剛才有鬼進(jìn)了我的屋子。”見到屋內(nèi)來了其他人,就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稻草。 “這個世上哪里有鬼,九里師妹是不是被噩夢魘住了?!碑吘刮堇锞湍敲创螅膬哼€能有藏的地方。 “沒有,我看見那個鬼了,那個鬼是………”孫恬霖三字就在吐出嘴里的時候快速咽回去。 驚出一抹劫后余生殷九里掐得掌心青白,抬起那張楚楚可憐的臉揚(yáng)起一抹顫顫笑意:“對不起,我剛才可能真的是夢魘到了,不好意思讓幾位師兄擔(dān)心了?!?/br> “沒事就好,我前面聽到你屋子里出現(xiàn)了聲響,還以為你遭遇到了什么危險。” ———— 先前破窗而出,追隨孔雀泣血的白笙被引到一棵遮天蔽云的菩提樹下停下。 只見樹下正佇立著一人背對著她,清風(fēng)道骨,月皎柳筋。 僅憑一個背影,嘴里不自覺冒出一個人名。 “闕五音。” “是我,小白?!蹦侨瞬⑽捶裾J(rèn),手中八瓣青荷拂塵一掃轉(zhuǎn)過身,露出那張笑得恰到好處的臉。 “你大晚上的不睡覺,倒是閑得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