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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始亂終棄了一條人魚 第62節(jié)

    “哼,你前面罵我的時(shí)候罵得那么大聲, 為什么就想要本仙子因?yàn)槟銉删漭p飄飄的話原諒你, 做夢。說話聲音那么小, 是沒有吃飯嗎?!彼龑τ诔俗约胰送獾钠渌?,都小氣得很。

    “你, 你, 你………”氣得臉蛋漲紅, 急得快要哭出來的少年就差沒有冒出一句:“唯女子與小人難養(yǎng)也?!?/br>
    “我什么我,你什么你,要是不會(huì)說話就………”解氣的話都沒說完, 白笙的巴掌先輕飄飄地落到了她腦袋上。

    原先不滿的那股火跟xiele氣的小皮球戳了口,只剩下委屈的小可憐, 小嘴扁著諾諾喊了聲:“阿娘?!?/br>
    “好了, 忘記娘親怎么和你說的了嗎?!?/br>
    “我沒有忘記, 我就是不喜歡別人打一照面就喊我妖修?!彼茄患? 但她就是不允許其他人喊她妖修。

    “得饒人處且饒人,況且那位小道友又沒有做錯(cuò)什么,你是jiejie,應(yīng)該讓著人家點(diǎn)。”白笙揉了揉女兒的腦袋,覺得她的性子和她爹執(zhí)拗得如出一轍。

    “好嘛,既然娘親都這么說了,我就大人有大量,勉為其難地原諒他一次好了?!?/br>
    小少年見她不情不愿地施舍口吻,臉蛋漲紅得像染了血的紅桃子,指著她哆哆嗦嗦:“你,你欺負(fù)人?!?/br>
    “我就是欺負(fù)人怎么樣,誰讓你比我小?!甭匂┺D(zhuǎn)過身,還不解氣地朝他扮了個(gè)鬼臉,“小屁孩。有本事等你長大了再說?!?/br>
    絲毫沒有想到,現(xiàn)世報(bào)會(huì)在不久后到來。

    他們落腳的地方并非客棧,而是早些年青云宗買下的一大塊地,搭建而成的院落。

    院內(nèi)假山流水話春風(fēng),小橋白玉亭,彩蝶翩躚落花生姿,小青竹投了一池春水。

    他們的隔壁是逍遙宗,天恩寺。

    三大宗之一的逍遙谷與七大派之一的逍遙宗雖有一字之差,實(shí)力卻是天差地別,更聽聞逍遙宗是當(dāng)年被逍遙谷趕出去的一個(gè)分支。

    白笙剛進(jìn)屋沒多久,像只花蝴蝶的聞雯戴著花環(huán)穿梭進(jìn)來,手上不知道從哪兒禍害了一捧山茶。

    見到剛泡好的一壺六葉瓜茶,擺好的黑白棋局,小鼻子抽搦地拉著她手臂撒嬌:“娘親,你說好等下要和我們出去逛一下隱陽城的,你可不能忘記了哦?!?/br>
    “我怎么會(huì)忘記?!卑左峡粗鴦偱莺玫牟瑁峙聼o福消受了。

    出去的時(shí)候,聞雯突然神神秘秘湊到她耳邊:“娘親,爹爹想要偷偷給你驚喜,還不讓我告訴你,你說他是不是很過分?!?/br>
    “驚喜嗎?”對她而言,他說的驚喜往往是驚嚇過多。

    隨著夜幕籠罩,流螢藏花間。

    緊閉的房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原先亮著燈的室內(nèi)頃刻間只余青煙裊裊幾許,西風(fēng)卷珠簾。

    黑,連修真者進(jìn)入后都辨認(rèn)不到方位的黑,唯以聲辨位。

    殷九里前腳剛踏入,后腳脊背跟著竄起一陣寒意。

    一只冰冷的手無聲地掐上她脖子,吐著分叉信子的毒蛇在她耳邊噴灑毒液,鋒利獠牙大張,似在尋找哪一塊位置最好下口。

    “你是誰?!泵髅魇窃儐柕钠胀ㄕZ氣,聽在殷九里耳邊猶如惡鬼索命。

    “師,師父是我,我是,九…九里………”窒息的感覺過于強(qiáng)烈,以至于全身肌rou死死緊繃著,牙齒合不齊打顫。

    “青云宗的人嗎?!币宦暲溧?,似從鼻間冷哼。

    “師,師父,你………”窒息感導(dǎo)致大腦缺氧的殷九里完全聽不清他在說什么,只知道他不像是師尊。

    男人聽到她是青云宗人,將差一點(diǎn)兒捏斷她脖子的手松開,扔在地上。

    “咳咳咳………”

    死里逃生的殷九里正捂著脖子拼命呼吸著新鮮空氣,劇烈咳嗽得胸腔上下起伏,這才注意到哪里不對,猛地一個(gè)抬頭,正好撞上一張陌生的臉,黑闐闐的瞳孔宛如鋒利刀刃。

    呼吸一窒,尖叫道:“你不是我?guī)煾?,你到底是誰!”

    陌生的臉,熟悉的房間,猛地令她毛骨悚然。

    這里是師父的房間,師父為何不在這里!

    “本尊倒是好奇,你又是誰。”闕五音嫌惡的收回手,看她的視線居高臨下得像看哪來的陰.溝老鼠。

    被那目光盯得一個(gè)哆嗦的殷九里打了個(gè)寒顫,虛張聲勢道:“我是澹臺(tái)尊者的首席弟子,你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就應(yīng)該明白我是你得罪不起的人?!?/br>
    “哦,不知道你一個(gè)當(dāng)人弟子的,三更半夜跑去當(dāng)人師父的房間里想要做什么,別是功法上遇到了瓶頸,想要與你的好師尊神魂相交才可解?!币宦暲溧?,像是看透了她的想法。

    “你不要胡說八道,我和我?guī)熥鹬g清清白白,豈能允許你污蔑?!?/br>
    “清白,本尊倒是瞧著哪哪兒都不見清白,這做了賊的,可沒有一個(gè)會(huì)扯著嗓子大喊自己是賊?!边@樣的女人他見得多了,又怎會(huì)不透過事物表面看到本質(zhì)。

    此刻的殷九里在男人的實(shí)力壓迫下,再也繃不住了:【系統(tǒng),這個(gè)瘋子到底是誰!】

    【闕五音】。

    【???】殷九里杏眸大瞪地看著眼前相貌不能稱得上普通,應(yīng)該說是丑陋的男人,怎么都無法將他同上一次見到時(shí),仙風(fēng)道骨,氣韻飄然出塵的男人聯(lián)想到一塊。

    【你在開玩笑對不對!書里的闕五音不是霽月清朗,琢琢如玉的溫柔男人嗎,怎么會(huì)是眼前的瘋子!】

    而且房間里住的不應(yīng)該是許燼,怎么會(huì)是闕五音!

    【宿主前面不是就感覺得到,這個(gè)小世界的人物與你看的那本書中人物,可有半分貼合。不說劇情,單論人物?!肯到y(tǒng)無情冷漠的口吻,徹底戳破了她的最后一絲幻想。

    之前的她還能自欺欺人說肯定會(huì)回歸正途的,誰知道到了最后完全是兩眼一抓黑。

    要是她不能依靠書本劇情得知接下來的走向,不就是失去了最大的金手指之一。

    ………

    前面離開院落,正出來逛街的幾人。

    “娘親,你在想什么???怎么一直悶悶不樂?”聞楓看著與自己相牽的手,能感覺到主人的煩悶,浮躁。

    “沒有在想什么,只是覺得今晚上的煙花挺好看的?!?/br>
    “???煙花,哪里有煙花?”抬頭往天空看了好幾眼,哪里都沒有見到煙花,見到只有滿天繁星璀璨。

    就在他挪著腦袋回來時(shí),突然聽到半空中火焰騰升,緊接著有人大喊。

    “快看,有人放煙花?!?/br>
    幾顆流螢飛星空,驟然綻響化為千萬縷黃柳鵝,翠月柳,碧玉石絲絲綻放落心尖。

    人群中不知誰說了一句:“你說我要是對著煙花許愿,能不能成真啊?!?/br>
    “要許愿也是對著流星許,哪里有對煙花許愿的,你是不是傻啊?!?/br>
    白笙隔山河見到正提著小兔子花燈朝她招手的男人,又見他伸手指了指天空的璀璨煙花。

    明白了先前聞雯說的驚喜。

    朝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無聲的口型在說著:“我很喜歡?!?/br>
    煙花雖美,易冷而逝。

    回去的路上,白笙看著一人抱著盞魚燈,提著零嘴的父子三人,以及藏在丹府內(nèi)的一瓶化形水。

    縱然心有不忍,仍是說出了:“隱陽城的栗子百合糖水,海底椰雪梨糖水很不錯(cuò),你們要去嘗一下嗎?!?/br>
    “要,白白怎么知道我們正好口渴了要喝甜水?!?/br>
    朧月之下,命運(yùn)的齒輪正在轉(zhuǎn)動(dòng)。

    被扔出房間的殷九里此刻正扶著墻,伸長手指往喉嚨里扣,試圖將他喂進(jìn)去的藥丸給扣出來。

    但那藥丸遇水即化,即便她將膽汁都給嘔出,仍是無用功。

    【系統(tǒng),你能不能分辨出他前面給我喂的是什么東西!有沒有什么辦法解決?!恐灰幌氲剿纳眢w里藏著蠕動(dòng)的蟲子,她就惡心得想要換一具軀體。

    【他給宿主喂下的不是蟲子,更不是毒,類似于一種詛咒?!克m然有法子可解,卻不打算用在蠢貨身上。

    殷九里一聽,渾身血液跟著倒流,指甲掐得掌心出血:【什么詛咒?】

    【主仆咒術(shù)。】類似于締結(jié)妖獸的印記,又有著細(xì)微不同。

    【那我現(xiàn)在應(yīng)該怎么辦!我總不能真的要被他牽著鼻子走!不行,我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fā)現(xiàn)!】

    【宿主不妨先看他準(zhǔn)備做什么,假如他想要做的,正是你所想,豈不是正中下懷。】敵人的敵人不一定是敵人,說不定還會(huì)成為一把用得極為順手的利刃。

    【要是不是呢?】有些事,她不得不提前做好最壞的打算。

    【若不是,宿主就將它變成是,天底下最不缺的就是‘是’。】褪去了奶聲奶氣的聲音就像是,引誘人犯罪的撒旦之子。

    來,只要我們再往前走一步,就能到達(dá)你幻想中的伊甸園。?

    第78章

    當(dāng)糖水端上來的時(shí)候, 聞瑜見她點(diǎn)了三份唯獨(dú)沒有點(diǎn)她的,便將他的那一份移到她面前,單手撐著半邊臉頰。

    “白白先吃我的?!币娝t遲沒有動(dòng)作, 用白瓷勺舀起遞到她嘴邊, “我前面嘗過一口了,味道不是很甜, 正好是白白喜歡的那種恰到好處的清甜。”

    喝了一口, 甜得眉眼彎彎的聞雯將自己那一份遞過來:“娘親要不要吃我這一份,我這份好吃?!?/br>
    “我的這個(gè)好吃,娘親吃我的?!甭剹饕膊桓适救醯貙⒆约耗且环萃七^去。

    唯一一個(gè)沒有點(diǎn)的人,如今坐擁三份。

    “我不吃,你們吃吧?!碧撬伬锓帕艘徽磕茏屟蘼冻鲈偷幕嗡?,又怎合適她一個(gè)人修食用。

    聞雯見她拒絕, 小嘴一撅, 舀起一大勺芋泥團(tuán)子遞到她嘴邊:“不行, 怎么能讓娘親光看著我們吃,自己不吃的道理。”

    招手朝正在忙碌的老板喊道:“店家, 我們這里還要一份紅薯芋頭糖水, 記得多放點(diǎn)糖, 要大份的?!?/br>
    絲毫沒有注意到那個(gè)老板的軀體僵硬了半瞬,蒼老的褶子皮上浮現(xiàn)一抹詭異。

    “好勒,客官稍等。”

    很快, 第四碗糖水端了上來,里面還多了一顆煮得軟糯香甜的紅豆。

    “娘親嘗一下嘛, 味道真的很不錯(cuò)。”

    盛情難卻之下, 白笙還是嘗了一口。味道確實(shí)如他們先前所言不假, 只是………

    正在賣糖水的老伯似有所感回頭望了她一眼, 又快速扭過頭招呼著其他來喝糖水的客人。

    時(shí)間一點(diǎn)點(diǎn)流逝,碗里的糖水跟著一點(diǎn)點(diǎn)減少。

    就在聞雯吃得快要舔碗底的時(shí)候,不遠(yuǎn)處突然有人爆喝出聲。

    “妖,妖修?。?!”

    “大膽妖孽還不速速受死。”

    正喝著糖水的聞雯耳朵高高豎起聽到他們討論“妖孽”時(shí),好奇地轉(zhuǎn)了眼睛過去,誰知道他們的視線全部注視在他們這一桌,今天見到的小少年驚得張大了嘴,恍然見了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