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攰：“癡迷。”

    林豐陽：“……”

    *

    顧炎幾個，第二天就開始進(jìn)入訓(xùn)練，給他們訓(xùn)練的是有些資歷的指導(dǎo)員，因?yàn)槭玛P(guān)軍人榮譽(yù)，沒人會馬虎，都當(dāng)成一件任務(wù)去做。兩名編劇雖然劇本已經(jīng)寫好，但還是需要根據(jù)實(shí)際情況修改一些細(xì)節(jié)。

    有專門的后勤部接待她們。

    黃韻跟劉導(dǎo)很忙，得去看他們訓(xùn)練。柳煙這個出品人反而成了有點(diǎn)閑的，本來她在這部電影上也一直是個閑人，從一開始籌備，到選角，都是劉導(dǎo)跟黃韻去忙活。

    她很少參與。

    這次跟過來，除了散心別的目的也挺明顯。

    聶攰也很忙，他不是在戰(zhàn)訓(xùn)就是在戰(zhàn)訓(xùn)，除了吃飯，柳煙偶爾能碰上他，但也僅僅是匆匆，有時都不在同一桌。

    柳煙倒沒什么想法，很快就找了一些樂趣，她也去看他們訓(xùn)練，看著顧炎一次次地突破記錄。

    也挺有趣的。

    這天閑暇下來，顧炎跟另外三名男演員比賽俯臥撐，柳煙跟黃韻坐在椅子上，拿著手機(jī)記錄下來。

    兩個人含笑著議論著誰會贏。

    黃韻說：“我壓江茂。”

    柳煙笑：“那我壓顧炎。”

    黃韻：“多少錢？”

    柳煙：“五十吧，不能再多了?！?/br>
    黃韻哈哈笑起來，“那我也五十?！?/br>
    弄的正在比賽的兩個男人有些無奈，江茂看柳煙一眼，臉紅透了，卯足了勁，要贏。

    而柳煙的身后，悄無聲息地走來了一個人，其中一個高大的男人夾著軍帽，眉眼冷峻。

    他看著說笑的女人，隨后把軍帽戴上，接過指導(dǎo)員手里的秒表，走了過去，默不作聲地站在柳煙的身側(cè)。

    黃韻正巧靠著柳煙低聲道：“我怎么覺得江茂小哥哥很努力呢？你不壓他，他很傷心啊?！?/br>
    柳煙看著視頻，“有嗎？”

    她笑著長腿收回來，說道：“江茂小哥哥，要不，你也努力努力？我壓你五十？”

    江茂臉更紅，確實(shí)很努力。傻子都看出他的害羞跟靦腆，柳煙輕笑，黃韻低聲道：“你說你就一禍害，去哪都有男人盯上?！?/br>
    女人之間開玩笑有時挺能開的。

    柳煙含笑不語。

    江茂則更努力，而站在柳煙旁邊的男人默不作聲地看著秒表，眼眸看著江茂。江茂手開始發(fā)抖，似有所覺，眼睛抬了抬，隱入眼簾的是一身戰(zhàn)訓(xùn)服再往上，男人的下頜線，再往上，看到男人的鼻梁。

    接著。

    聶攰微抬眼。

    對上江茂的眼眸。

    江茂一愣，手臂瞬間一松，摔地上去了。

    聶攰：“五十個，還差得遠(yuǎn)。”

    他嗓音低沉，一下子現(xiàn)場的人都看了過去，一下子大家都認(rèn)出了他。柳煙也跟著扭頭。

    聶攰沒看她，走過去，半蹲下，拍著江茂的手臂，抬起來，道：“繼續(xù)，就你這樣，連槍都舉不起來?！?/br>
    江茂累到極致了，還要被抬手臂，他是一撐起來就摔。聶攰冷酷著臉，讓他繼續(xù)，江茂：“……”

    周宇槍洗了個臉，一頭的水，跑過來看到這情況，說道：“我靠，隊(duì)長一出手，你就完啦?！?/br>
    江茂：“……”

    連隔壁的顧炎都停下了，黃韻咳幾聲，柳煙頓了頓，她看著那半蹲在地上的男人，她哎呀了一聲。

    聶攰一頓。

    所有人齊刷刷地看向柳煙。

    聶攰也掀起眼眸，看過來。

    柳煙說道：“中場休息了，聶隊(duì)。”

    聶攰手搭在曲著的膝蓋上，看她一眼，隨后站起身，將手中的秒表遞給指導(dǎo)員。隨后，他轉(zhuǎn)身朝宿舍樓走去。

    神色冷峻。

    氣勢壓人。

    江茂得到了自由，瞬間大口大口地呼吸，靠在地上也顧不上形象了。周宇槍匆匆地趕去追自己的隊(duì)長，走之前喊了一聲柳煙，“嫂子好，嫂子再見?！?/br>
    柳煙挑眉，笑道：“你喊錯了?！?/br>
    周宇槍嘿嘿一聲，直接走了。

    黃韻靠著柳煙肩膀，“他吃醋了?！?/br>
    柳煙：“哦？”

    黃韻撞了她肩膀一下，柳煙笑起來，眼眸看著那走遠(yuǎn)的男人的背影。

    *

    江茂被狠虐了一下，起來都是虛的。顧炎扶他起身，眼看太陽落山，訓(xùn)練就到這里，指導(dǎo)員把他們今天的記錄給他們看，說道：“不錯了，一天比一天好，接下來會加強(qiáng)度訓(xùn)練，非常有可能會碰上我們聶隊(duì)哦。”

    他故意看江茂一眼。

    江茂一愣。

    …靠，看我干嘛。

    很快，飯點(diǎn)到了。黃韻挽著柳煙的手，走向食堂，巧的是一進(jìn)門便看到聶攰坐在其中一張桌子，坐得筆直，聽見他們進(jìn)來，他眼眸都沒抬，黃韻看柳煙一眼，柳煙唇角勾了勾，也沒搭理他，去了另一張桌子坐下。

    平日吃完飯。

    他們休息一會兒還要再訓(xùn)練，但今晚大家似乎都休息了。柳煙沒多問，吃完飯跟黃韻離開，準(zhǔn)備散散步，黃韻臨時接到她女兒的電話，她趕緊回宿舍跟女兒視頻，柳煙走到宿舍后面的空地，尋個地方坐下，點(diǎn)燃一根細(xì)煙，隨后咬在唇角，薄荷香涌進(jìn)喉嚨。

    拐角處走來一高大男人，他沒走近柳煙，靠在墻上，抱著手臂，垂眸看著她。

    柳煙收起按著的手機(jī)，指尖夾著煙，站起來轉(zhuǎn)身，對上那站著的男人的眼眸，柳煙含笑，“你這幾天很忙？”

    聶攰：“嗯?！?/br>
    柳煙走上臺階，走到他面前，她仰頭，唇角勾著，“累不累？”

    聶攰沒應(yīng)。

    柳煙抬手摸他眉峰，“好幾次我覺得你在機(jī)艙看著我…”

    聶攰沒吭聲。

    他突然摟著她的腰，翻了個身，又抓著她摸著他眉心的手按在墻壁上，他低垂著眼眸盯著她眼睛。

    “我問你，你心里有我嗎？”

    柳煙靠著墻壁，眉梢挑著，“你問的什么傻話？”

    聶攰只看著她，他眼眸瞇起來，手緊緊地按著她的腰。柳煙另一只手還夾著煙呢，沒法碰他。

    她抬著下巴，跟他對視。

    這時。

    柳煙的手機(jī)響起，在這寂靜的地方，很響很亮，柳煙頓了頓，問他：“你能抽煙嗎？”

    聶攰沒應(yīng)。

    柳煙卻不管那么多了，她把自己抽過的煙放在他唇邊，聶攰眼眸深深地看著她，薄唇輕啟，咬住了煙。柳煙把手機(jī)掏出來，來電竟是林裴，柳煙發(fā)現(xiàn)被他按在墻壁上的手更緊了幾分。

    她看他一眼，眼神瀲滟。

    隨后，接了電話。

    林裴在那頭問道：“你到底去哪了？”

    柳煙：“出差?！?/br>
    “你出差怎么不跟我說？害我今天還去本家找你，爺爺一問，我瞬間懵逼。”

    柳煙擰眉，“你怎么不機(jī)靈點(diǎn)，而且我不在家你去我家干嘛?！?/br>
    林裴冷哼：“那個賽車場現(xiàn)在價格又漲了，我發(fā)你郵件你沒搭理，微信也沒回，你到底在干嘛。”

    柳煙：“漲了就漲了，做個局讓他降下來不就得了?！?/br>
    林裴：“那你早說啊，微信干嘛不回…”

    “信號不好。”

    “你去哪了啊…”林裴聲音有些委屈，大喊著問道。柳煙挑眉，“不需要什么都跟你說吧，先掛了啊。”

    林裴：“……”

    柳煙掛了電話，才抬眼看向聶攰，聶攰看她一眼，松開她，嘴里叼著煙，坐到臺階上。

    柳煙靠在墻壁上站了一會兒，看他取下煙修長的指尖彈了彈。

    她把手機(jī)放回褲袋。

    幾秒后。

    走過去，來到他面前，突地彎腰，湊過去，堵住他的薄唇。

    聶攰一愣。

    下巴微抬，化被動為主動。

    含住她的紅唇。

    這事情，有一就有二，他已經(jīng)管不了兩個人什么關(guān)系，什么身份了。柳煙今天穿的是襯衫上衣，領(lǐng)口微敞，聶攰扣她脖頸時感受到了，指尖輕輕地將她領(lǐng)口收攏，免得春光畢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