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通房后我跑路了 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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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知道行不通,她難道不清楚?” “……” 崔氏這才后知后覺回味過來,“二郎的意思是有人給她提供了路引和盤纏?” 李瑜懶得回答這個問題,自顧去了書房。 崔氏也跟了去,邊走邊問:“既然跑了,那要不要報官?” 李瑜不耐煩道:“報什么官,我要的是活人。” 崔氏閉嘴。 李瑜進書房從木箱里取出一幅羊皮卷,是大雍的地形圖,他麻利地將其鋪開到桌案上。 崔氏探頭看那地形圖,說道:“老奴聽他們說寧櫻是在六日前從鐘雁山出逃的?” 李瑜“嗯”了一聲,視線落到京畿地域上,“這會兒應(yīng)還沒出京畿?!?/br> 崔氏皺眉,“二郎若要將其找回來,直接在京兆府報官,一旦官府把指令放下去,各路關(guān)卡嚴查,必能找回。” 這話把李瑜逗笑了,“崔mama想得倒挺美?!?/br> 崔氏:“???” 李瑜:“你知道寧櫻的情形,她雖然處事穩(wěn)重,有幾分小聰明,但到底是后宅女郎,不知世間險惡?!庇值?,“袁府說她從鐘雁山出逃是在半夜,一個女郎家,人生地不熟的,卻在大半夜從山上跑了,若沒有他人助力,她怎么離得了?” 崔氏愣住。 李瑜無比冷靜道:“袁家的蔣氏容不下她,多半是她慫恿著逃跑的,給她提供路引盤纏,我心里頭清楚得很?!?/br> 聽到這話,崔氏不由得急了,“那二郎可曾審問過那蔣氏?” 李瑜斜睨她,“寧櫻現(xiàn)下多半握在她手里,那婦人一看就是個糊涂東西,我若是把她逼急了,她干出糊涂事來殺人滅口,我責難袁家又有何意義?” 崔氏閉嘴,似乎有些明白了他的用意——他要的是活人。 李瑜繼續(xù)道:“寧櫻有路引護身,若是改過容貌,官府也沒那么容易捉到她,一旦各路關(guān)卡嚴了下來,她必然知道京中捉拿,無異于打草驚蛇,到時候東躲西藏的,我上哪兒找去?” 崔氏:“這丫頭膽子委實大?!?/br> 李瑜沒有說話,只看向地圖上的邊界處,視線落到坂城,那里最適宜黑戶落腳了。 寧櫻沒有身契,在大雍來說就是一個黑戶,且還是逃奴,東躲西藏的必然不安穩(wěn)。 她若想要尋新的生活,唯有坂城適宜這類人,要么通過軍事重鎮(zhèn)南陽過去,要么就從祁江那邊偷渡到鄰國。 現(xiàn)在他要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徹底封死她能離開大雍的路,只要她在大雍的地界上,他李瑜的手就伸得足夠長,也足夠遠。 拿定主意后,李瑜當即命崔氏研墨,把攔截消息發(fā)送到南陽和祁江那邊,防止寧櫻從那邊逃走。 他心中有籌謀,下筆得也快,寧櫻的詳細信息落筆到紙上,崔氏在一旁看他奮筆疾書,不見片刻喘息。 不到茶盞功夫,那封追捕令便落成。 李瑜從頭細閱一番,確認無誤后,再把以前留下的寧櫻畫像取來,將二者交給崔氏,說道:“崔mama去一趟福壽堂,請阿娘落下秦王府印章,把這份追捕令投遞到官郵,送往邊境南陽?!?/br> 崔氏雙手接過,忙下去辦事。 李瑜的視線重新落到地形圖上,盯著鐘雁山區(qū)域。 現(xiàn)在離寧櫻出逃已經(jīng)過了六日,這六日她已經(jīng)逃到了哪里? 是往南還是朝北? 拿著追捕令出去的崔氏匆匆去了福壽堂,找老王妃郭氏蓋秦王府印章。 當時郭氏正與兒媳婦秋氏說話,忽聽婢女來報,說崔氏領(lǐng)了李瑜令前來求事。 郭氏做了個手勢。 崔氏被婢女領(lǐng)進屋,她向二人行了一禮,隨即把李瑜寫的追捕令呈上。 婢女將其送到郭氏手里,她年紀大了老眼昏花,遞給秋氏道:“你給我念念,寫了些什么。” 秋氏一字不漏地念了下來,那追捕令簡潔明了,條理清晰,就是一份普通的追捕令,不過中間提起過兩次要活捉。 秋氏念完后,忍不住道:“寧櫻那丫頭好大的膽子?!?/br> 郭氏看向崔氏,問:“這都是什么時候的事兒?” 崔氏答道:“上午?!鳖D了頓,“這還是譽王去袁府討茶喝問出來的,把消息傳了過來,上午二郎去了一趟,回來就讓老奴把追捕令送過來了?!?/br> 郭氏皺眉,“既然是逃奴,那可有報官?” 崔氏:“二郎不讓報官?!?/br> 郭氏愣住。 崔氏解釋道:“老奴聽他的口氣,寧櫻出逃應(yīng)是有人慫恿助力,他想要活捉,若是報了官,多半是保不住小命的?!?/br> 郭氏聽到這話,不由得說道:“這都是冤孽,當初我就詫異他為何把寧櫻送了出去,這會兒悔了吧。” 崔氏也無奈道:“好歹是養(yǎng)了六年的婢子,就算是阿貓阿狗也有幾分情義,如今人弄丟了,定然也是想找回來的。” 秋氏問:“二郎可曾說過,找回來了又如何處置?” 崔氏搖頭。 郭氏取了鑰匙,喚婆子去取秦王府的印章來。 不一會兒木盒送上,郭氏親自把印章蓋到追捕令和寧櫻的畫像上,交給了崔氏。 崔氏領(lǐng)了東西下去差人送到官郵。 收撿好印章后,郭氏自言自語道:“真是冤孽?!?/br> 一旁的秋氏說道:“若是找了回來,也只有打發(fā)到莊子上養(yǎng)著罷?!?/br> 郭氏心知她想扶持顏琇上位,回了一句,“那是二郎自個兒的事,我這個做老娘的都管不了,你這個當大嫂的,豈有插嘴的余地?” 秋氏被懟得無語。 西月閣的事她還真插不上手,就連秦王老兒都管不了,更何況她這個外人? 從福壽堂回去后,秋氏心里頭不太痛快,起初她以為寧櫻被送出府李瑜應(yīng)是不在乎的,如今看來,怕是放到心上了。 這事兒得跟顏琇說一說才行,秋氏當即命人去把顏琇喚來。 沒過多時婢女打起簾子,顏琇進屋向她行禮。 秋氏一改先前的不快,笑瞇瞇道:“阿琇過來。” 顏琇溫順地走到她身邊坐下。 秋氏握住她的手,溫言道:“西月閣的事你都聽說了嗎?” 顏琇愣住,一頭霧水地搖頭。 秋氏斟酌了下用詞,說道:“寧櫻那丫頭從袁府逃了?!?/br> 此話一出,顏琇吃了一驚,問道:“是什么時候的事?” 秋氏:“據(jù)崔mama說是六日前從鐘雁山逃的,一個弱質(zhì)女流,成了逃奴,膽兒也真夠肥的?!?/br> 顏琇好奇不已,“她何故要逃?” 秋氏搖頭,只道:“方才二郎下了追捕令,想把她找回來?!?/br> 聽到這話,顏琇微微一怔,沒有吭聲。 秋氏看向她,“二郎不讓報官,是想留她性命?!?/br> 這話的言外之意顏琇聽得明白,她沉默了陣兒,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那女郎既然從袁家逃了出來,可見袁家是容不下她的,那她為何不來找舊主,說不準還能有一處容身的地方,也總好過逃奴?!?/br> 秋氏愣住。 顏琇平靜道:“我若是寧櫻,定要賭上一把,仗著六年的情義,且還是二叔房里唯一的女人,怎么都要拼死賭上一回,不管結(jié)果如何,也總好過做逃奴。” 這話令秋氏眼睛一亮,似乎有些開竅了,“你的意思是,寧櫻是不愿回來的?” 顏琇看著她道:“姑母你仔細想想,若是袁家容不下寧櫻,逼得她生出逃亡的心思,她一個弱女子,無依無靠的,在外頭要怎么生存?”又道,“做逃奴無異于是最壞的打算,她卻寧愿做逃奴,而不愿向秦王府尋求救助,這究竟是何心思?” 秋氏沉默不語。 顏琇頗有幾分小激動,幸災(zāi)樂禍道:“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縱使二叔有把她放在心上,那又如何,寧櫻不會再領(lǐng)那份情義,她寧愿做逃奴都不愿意回來,可見對二叔是不屑的?!?/br> “她這不是瘋了嗎?” “姑母啊,女郎家的心思就是這么奇怪,若是灰了心,便什么都不愿去顧了。”又道,“如今二叔不愿報官,找人定有一定的難處,若寧櫻有心躲藏,豈是他三五幾日能找回的?” 秋氏認真地想了想,好像真是這個道理。 顏琇繼續(xù)道:“便讓他去找吧,找不到人,心自然就冷了?!?/br> 正如她所說,現(xiàn)在李瑜的心是熱的,當天下午秦王府就派人兵分三路從鐘雁山周邊尋找線索追捕寧櫻蹤跡。 李瑜也親自出了城。 崔氏攔不住,只得心急火燎地跑到福壽堂告知郭氏。 得知那小子出城,郭氏一點都不詫異,擺手道:“讓他去吧,你現(xiàn)在攔著,他反而會胡思亂想,出去白跑了一趟,自然就知道回來了?!?/br> 崔氏:“可是……” 郭氏:“瞎擔心什么,不是有王府侍衛(wèi)跟著的嗎,他不愿報官,我就看他瞎折騰?!?/br> 崔氏重重地嘆了口氣,毛躁道:“當初老奴就跟二郎說過,他偏不聽?!?/br> 郭氏冷哼一聲,毫不客氣道:“跟他老子一樣不靠譜兒?!?/br> 崔氏:“……” 李瑜一行人出城后直奔坂城方向的宜善縣,只要寧櫻出了京畿地,宜善縣是通往坂城那邊的必經(jīng)之地。 在他快馬加鞭趕過去時,寧櫻和燕三郎還在通往平州的貨船上。他們已經(jīng)在船上待了好些日,沿途風景秀美,寧櫻從未仔細觀賞過大雍的壯麗山河。 此次出逃倒是飽了眼福,開闊了不少視野。 兩岸青山猿聲啼個不停,不少人都好奇探頭觀望山林中的猿猴。 碧綠河水在山中蜿蜒,金色陽光點綴到波光粼粼的河面上,微風時不時拂面而過,叫人心曠神怡得想伸懶腰。 寧櫻無比享受這一刻的自由,甚至做起了白日夢,若能立足了,定要好好觀覽一下大雍的綺麗山河,才不枉她走了這一遭。 之后貨船又行了三兩日,他們才成功抵達平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