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瑤 第216節(jié)
喬宴林癟了癟嘴,不置可否。 “對了,你來干什么?” 魏鈺抓了把瓜果捏在手心,轉頭問。 喬宴林從袖中拿出一個方盒,扔到桌上,“生辰禮?!?/br> 魏鈺眼中一亮,“呀,喬公子送的生辰禮,那定是很貴重的。” 喬宴林沒好氣的哼了聲,“當然貴重?!?/br> 聽喬宴林這么一說,魏鈺興致勃勃的打開,卻見里頭只放著一塊玉佩。 魏鈺拿起來看了看,雖然玉還不不錯,也能算貴重,但是... 這也太過普通稀松了吧。 “我及冠禮,你就送這?” “你要是敢說它價值連城,別怪我動粗。” 喬宴林收起折身,微微傾身,“我偏就說它價值連城,你信是不信?” 魏鈺,“...” 魏鈺又拿起玉佩仔細端詳,終于,發(fā)現(xiàn)了點端倪。 透著光,便能看見玉佩邊上兩個小字。 “暮洲” 魏鈺眨眨眼,盯著喬宴林面色怪異,“你和我的字?為什么,你什么意思,我不好男色的,我要成婚了...” “閉嘴!” 喬宴林氣的伸出手去拿玉佩,“不要就還給我!” 魏鈺飛快避開,“要,怎么不要?!?/br> “但你總得告訴我,它有什么含義吧?” 喬宴林瞪他一眼,不欲跟他多說。 他突然就后悔了不想送他了。 “不說?那我猜猜?!蔽衡曀涣寺暎?,“刻著你我二人的字,便是天下獨一無二的信物?!?/br> “定情信物自然不是,且價值連城,難道...”魏鈺猛地看向喬宴林,“我可以用它去干什么,去你名下的產業(yè)白吃白喝,還是可以支取銀子?” 喬宴林翻了個白眼兒,不想理他。 “還是都可以?” 喬宴林哼了聲,良久才道,“仔細記著玉佩上的徽記,若有朝一日落了難,便去有此徽記的店鋪,帶此玉佩如我親臨。” 魏鈺湊近仔細瞧了眼,果然看見一個似竹葉銜接而成的徽記,疑惑道, “茗香樓也有?我怎么沒見過?” “招牌右下方,極小,需仔細看。” 魏鈺哦了聲,而后看向喬宴林試探道,“你跟我交個底,像這樣的產業(yè)有多少?” 喬宴林微抬下巴,搖著折扇,“大霽所有城池內,皆可見?!?/br> 魏鈺一直知道喬宴林的生意做的大,但卻沒想到竟已經遍布整個大霽了,他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詞來形容,只木訥的道了句, “你真是...厲害啊?!?/br> “還用你說?”喬宴林傲氣十足哼了聲,隨后又似想起了什么,道,“對了,你大婚時,霍家可能來人?” 魏鈺將玉佩收好,搖了搖頭,“還不知,得看此次邊境之戰(zhàn)如何。” 喬宴林點了點頭,后又嘆了聲,“不過也無妨,反正有太子殿下在,你的婚事怎么也不會寒酸?!?/br> “屆時若人手不夠便說一聲?!?/br> 魏鈺,“嗯?!?/br> “不過,當日接新娘子那關怕是不好過,我最多就能出個弟弟幫你,我反正是指望不上的。” 魏鈺抬眸看著他。 “你看我也沒用,雖然我有點兒文采,但跟褚家那幾位公子比起來,啥也不是,武就更別提了?!眴萄缌致柭柤?。 看著摯友那沒出息的樣子,魏鈺無聲一嘆撫了撫額,“你弟弟好歹是世子,應該有很多好友吧。” “再多能有褚家世子多?” 魏鈺,“...” 原本他沒把這事放心上,但眼下聽喬宴林這么一提,他還真有點慌。 “還記得褚世子去秦家迎親去了多少人嗎?”喬宴林接著道,“秦家好幾十人都沒擋住,你這...” 喬宴林環(huán)視了眼分外清靜的魏府,“你這也就只有霍四郎管點用,若霍家?guī)孜还佣紒砹耍羞€能撐撐場面,不然,嘖嘖,想想都寒磣...” 魏鈺,“...” 魏鈺緩緩站起身,“太子殿下,或許能以一敵十?” 喬宴林,“...前提是,太子殿下當日能來?!?/br> 魏鈺眨眨眼,瞬間意會喬宴林的意思。 他緊緊鎖著眉頭,若有所思道,“我做紈绔時,認識很多世家子弟?!?/br> 喬宴林,“那幫花天酒地的公子哥,怎么,叫他們到褚家門前唱一曲?” “...沒別人了,好歹湊湊人數(shù)?!?/br> “呵...祝你好運?!?/br> 喬宴林走后,魏鈺便去找霍北瑄說了這個擔憂。 霍北瑄彼時正在書房看書,備考秋闈,聽了魏鈺這話茫然了好一會兒,顯然是也沒想過這事。 “長安城在這點上的規(guī)矩重?” “褚大哥成婚那日你不也瞧見了,嘖嘖嘖,那個場面堪比科舉考試?!蔽衡曉秸f越覺得有點懸,“我在長安城也沒認識什么人,到時候要是連門都進不去可丟死人了?!?/br> 霍北瑄擰了擰眉頭,“不是還有幾月嗎,眼下還是秋闈為重?!?/br> “秋闈!”魏鈺眼睛一亮,‘對啊,秋闈為重!’ 霍北瑄,“?” “秋闈的學子肯定有文采極好的,我抽空多去結交結交,還來得及?!?/br> 霍北瑄,“...” 他認真的點點頭,“表哥說的在理。” 心里卻道,表哥這怕是緊張過度了。 “好了,你慢慢看,到時候考個好成績?!?/br> 魏鈺說罷便要出門。 霍北瑄忙道,“表哥,你不溫習備考?” “我今日生辰,就不陪你了?!蔽衡曨^也不回道。 他早跟瑤瑤約好了,今日去游湖的。 - 烈日漸退,東城河上便多了許多畫舫。 這個天氣游湖的人不在少數(shù)。 以免被人打擾,魏鈺將輕紗放下,外頭便看不清畫舫內的人。 自從虞家從長安城消失后,褚瑜緊繃著的心就徹底松了下來。 虞家,景家,廢后廢太子都沒了,褚家便不會發(fā)生夢里那樣的變故。 大仇得報,她終于可以安心的期待未來的生活了。 親人好友都活著,魏鈺也在,從今以后安安穩(wěn)穩(wěn)平平順順的過日子,便是最幸福的事了。 不過那幾個漏網之魚,還是得防著些。 褚瑜收回思緒,看了眼畫舫中的古琴,輕輕勾了勾唇,她已有許久沒有彈過古琴了,不知道有沒有生疏。 魏鈺還從未聽過她的琴音,今日是他的生辰,她該為他彈一曲。 然正在褚瑜要坐過去時,卻見魏鈺先坐了下去。 褚瑜一愣,鈺哥哥會古琴? 眼見魏鈺抬手試音,褚瑜便壓下了疑問,默默的在窗邊的位置坐下。 琴音緩緩而起的那一刻,褚瑜眼里有著難掩的驚訝。 這何止是會,顯然是個中高手! 琴音初時舒緩,如山間泉水,明凈悅耳,而后稍急,如高山之上流水落下,翻滾激昂,再后... 褚瑜緩緩睜開眼,看著古琴前的青衣公子。 他今日的裝扮與往日有些不同,儒雅俊逸了許多,與他們初次見面時倒有些相像。 琴聲越來越急,也越來越振奮人心。 不再合適用水作比... 這是什么曲子,為何聽起來竟有股肅殺之意。 魏鈺看似沉浸在琴聲中,實則偷偷的觀察著褚瑜的反應。 不知這戰(zhàn)曲,她是否會喜歡。 更準確的來說魏鈺想知道的并非是她是否喜歡這戰(zhàn)曲,而是她若知道他的另一面,她是否也會喜歡? 今日生辰禮,他還有一個身份便瞞不住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