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瑤 第215節(jié)
褚瑜坐上馬車后,喝完挽冬遞來的水,才覺眼前一片清明。 “姑娘您沒事吧?!?/br> 褚瑜搖搖頭,“沒事?!?/br> 此時,褚瑜已經(jīng)完全沒有了穆靈溪曾為三皇子戰(zhàn)死在紫竹林的記憶。 宮中的宴會在天擦黑時才結(jié)束。 宴會上,圣上下了兩道賜婚圣旨。 一道,賜阮家嫡長女為二皇子妃。 另一道,賜衛(wèi)家嫡幼女為三皇子妃。 而在次日朝堂上,圣上下旨立三皇子蕭淮隱為儲君,三日后行冊封大典。 至此,長安城的天,徹底變了。 而就在賜婚當夜,蕭淮隱半夜被夢驚醒。 他夢見穆靈溪為了保護他身受重傷,彼時他已經(jīng)奄奄一息,躺在她的懷里,跟她說,“若是喜歡我...要讓你付出生命,那就...不要喜歡了,婳婳...若能重來,只要你安好,我寧愿...我們永遠沒有交集?!?/br> 蕭淮隱砰地坐起身,額上布滿冷汗。 他抬手捂住胸口,這個夢太真實了,真實到他渾身都還在疼,包括心臟。 蕭淮隱緩緩起身走到窗邊。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夢里的場景竟像是真實發(fā)生過的,那句話,好像就是他真實說過的。 此時,漫天的繁星當空。 蕭淮隱仰頭望著,婳婳,你可安好? 婳婳,父皇今日給我賜婚了 婳婳,你如今到哪里了? 婳婳,你仗劍天涯的樣子一定很美吧。 蕭淮隱眼角落下一滴淚,雖然這只是一個夢,可若是在他身邊真的有危險,那就走的越遠越好吧。 穆婳瀅,再見了。 唯愿你安好,便足矣。 ? 作者有話說: 婳婳會有番外,正文就幾乎沒有他們了。 霍遠洲就要被放出來了。 感謝在2022-04-18 22:36:12~2022-04-19 22:32:5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tasty乄咘叮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是果醬吖 40瓶;月光皎皎、衪麗 30瓶;伯賢 10瓶;絕世小白蓮?、乘風(fēng) 5瓶;28446279、sy-、57506382 2瓶;58474722、我是一顆番茄醬啊、58223219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31章 攜手作戰(zhàn) 榮康二十三年的初春,在大霽史書上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廢后廢太子殘害帝妃與皇女的真相水落石出,被同日賜死,長安虞家自此敗落;圣上三子蕭淮隱韜光養(yǎng)晦六載,終為母妃胞妹討回公道,與此同時,吳郡衛(wèi)家奉旨進長安,在接風(fēng)洗塵宴上,圣上為衛(wèi)二爺?shù)沼着c三皇子賜婚,次日朝堂,圣上下旨立三皇子蕭淮隱為儲君,一夜之后,衛(wèi)家女從皇子妃成為太子妃,婚期定于次年十月。 對這一重大史事,史稱,羽麟道之變。 五月初,圣上病重由儲君監(jiān)國,太子雷厲風(fēng)行,手段凌厲,短短數(shù)月朝堂上便大換血,空出了多個官位,二皇子一黨也因此略作消停。 對于空出來的位置,蕭淮隱早有應(yīng)對。 八月秋闈降至,朝中自能添上許多新面孔。 而在秋闈到來前,魏鈺迎來了及冠禮。 六月二十,魏鈺二十成人,原本這一天是要由魏鈺的父親順義候為其行冠禮,但魏鈺早與順義候府斷絕了關(guān)系,族譜上魏侯的名字下頭也沒有了魏鈺的名字,只有十三歲的嫡長子魏澤。 許是瞧著魏鈺如今是太子心腹,順義候厚著臉皮找過魏鈺,美名其曰可為魏鈺行冠禮,以全臉面,魏鈺自是一口回絕。 霍五郎彼時也在場,絲毫沒有給魏侯面子,“我廣陵霍家的表公子需要你一個五品侯爺來撐臉面,簡直笑死人了?!?/br> 侯爵自然不是五品,霍五郎這般說是因為去歲霍老將軍離開長安后,順義侯便從禮部侍郎貶至五品郎中,順義侯曾為嫡子魏澤請封世子位,被圣上以其年紀尚小往后推了,明眼人都瞧得出來,若魏澤將來無用,順義候府便也就到此為止了 如今魏家這侯爵說來都是個笑話。 順義侯當即以長輩的身份訓(xùn)斥霍五郎目無尊長,因論輩分,霍五郎該喚順義候侯一聲姑父。 但霍五郎是誰,他能受那個氣? 他當即就問順義侯算哪門子尊長,毒害長子的尊長嗎? 眾所周知,順義侯禮部侍郎的職位便是因此丟的,如今被小輩戳到痛處,順義侯氣的面色鐵青甩袖而去。 臨走前撂下一句,說要看魏鈺如何收場。 順義候如此說是因為魏鈺的冠禮霍家本是要來人的,卻沒想到恰逢邊境生亂,霍老將軍與霍家三位爺皆領(lǐng)兵平亂,剩下霍四爺與幾位公子駐守廣陵城。 霍家計劃的長安一行,便因此取消。 然冠禮事宜早已準備妥當,若無長輩主持便算不得圓滿,更不算禮成。 魏鈺對此雖然有些失落,但也并未放在心上。 畢竟他的冠禮跟邊境的安危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 然就在冠禮當日,太子攜圣旨到了魏家。 圣上感念霍家因奔赴前線,保家衛(wèi)國才未能如約進長安,加上魏鈺在長安無宗族長輩,便下旨由太子代圣上為魏鈺行冠。 而與此同時,褚家?guī)孜粻敹嫉搅笋壹摇?/br> 褚明鶴倒不是奉旨來的,他是想著若實在沒人,他便能以未來岳丈的身份給魏鈺行冠禮,沒成想太子會奉旨而來。 最終,由太子與褚明鶴同為魏鈺行冠禮。 有儲君和長安第一世家的家主為其主持及冠,這可是莫大的殊榮。 魏鈺這原本不能成的冠禮,頓時讓長安城還未及冠的兒郎羨慕不已。 他們?nèi)裟艿么斯诙Y,那真是此生無憾啊。 不提儲君親臨,就只是褚國公爺那岳丈的身份便能叫人無數(shù)兒郎艷羨。 如此一來,等著看笑話的人,更是一陣心梗。 當然魏鈺的字還是霍家送過來的,由霍老將軍親筆所寫。 但冠禮當天魏鈺沒把這字拿出來,只說霍老已經(jīng)取了字,不日就到。 待禮成眾人散去后,蕭淮隱才拿著那字條,緩緩念道,“遠洲?!?/br> “你這字一出去,必定轟動長安城?!?/br> 褚家和太子是知道的魏鈺這層身份的,但前來觀禮的還有其他人。 霍遠洲這個名字在長安城并不陌生,一旦旁人知道霍老將軍給魏鈺取的字乃是遠洲二字,那么也就等于公開了魏鈺就是霍遠洲。 魏鈺抱臂靠在紅柱上,聳了聳肩,“所以我沒拿出來。” “你打算一直捂著這個身份?” 蕭淮隱挑眉問道。 “原本是的,我來長安本就只為完成母親的執(zhí)念,考個狀元郎,然后回廣陵,繼續(xù)戴上面具做回霍小將?!蔽衡?。 “那現(xiàn)在呢?!?/br> 魏鈺一副你明知故問的神情看著蕭淮隱,“我馬上就要成婚了,未來的夫人金枝玉葉,我如何舍得讓她做隱姓埋名,霍小將的娘子?!?/br> 蕭淮隱神情一滯,甩袍就走。 但走了幾步又回來了。 “所以你現(xiàn)在到底什么打算?” 魏鈺知道,尊貴的太子殿下受不得這方便的刺激,但還是一臉正經(jīng)道,“這得看我未來的夫人想要什么?!?/br> 蕭淮隱咬咬牙,毫不猶豫的轉(zhuǎn)身。 “不過我未來的夫人是千嬌萬寵的長大,應(yīng)是受不得波折的,且我也不忍心讓未來的夫人遠離親人,所以等中了狀元后,還得勞煩殿下提攜為我在長安謀個官職,我要努力給我未來的夫人掙個誥命?!蔽衡暃_那道氣沖沖的背影幽幽道,“至于霍小將的身份嘛,就順其自然吧?!?/br> 一口一個夫人,成功惹怒了太子。 太子殿下回頭冷颼颼道,“你以為狀元是白菜,說中就中!” 喬宴林一腳剛踏進二門便聽得這句。 他愣了愣,心道對魏鈺來說可不就是白菜,不僅說中就中還會連中三元! “那就請殿下拭目以待?” 魏鈺靠在紅柱上朝太子笑的無比燦爛。 蕭淮隱只覺得魏鈺的笑容很是刺眼,重重哼了聲便往外走。 喬宴林忙躬身行禮,“拜見太子殿下?!?/br> 蕭淮隱腳步一頓,瞥了他一眼,“一丘之貉!” 喬宴林看著太子的背影一臉無辜,“...” “你惹的怒火倒要我來背。”待太子出了門后,喬宴林才搖著折扇走到魏鈺跟前,沒好氣道,“你明知太子心結(jié),還刺激他作甚?” 魏鈺,“這你就不懂了吧,有些東西越是避諱烙印就越深,我這三天兩頭激他一激,時間一久,心結(jié)說不定就激沒了?!?/br> 喬宴林,“...倒是有點歪理?!?/br> “二皇子大婚已成,太子的婚禮卻延遲到明年十一月,其中緣由我們都一清二楚?!蔽衡曔呁ぶ凶?,邊道,“時間是治愈一切的良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