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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盛領(lǐng)命而去。 姜洵靠坐在椅背,目光,則在那信封與錦盒之上流連了幾瞬,須臾,他移開眼:戚大人與尹大人可回來了? 孫程:二位大人回來已有一陣了,正等著主子議事的。 姜洵頷首:請過來罷。 --- 夏日天長,接近酉時正,天角的余暉才完全被夜色趕走。 游渺在房中枯坐許久,也不見人來,便問得了書房的方位,斂好儀容,尋了過去。 一路暢通,倒也無人阻她,門口守著的小廝甚至瞧都不瞧她一眼,木著臉向里頭報了聲,便由她站到了門口。 游渺尷尬地收回銀錠,再度理了理衣衫,這才小心翼翼的推門而入。 房中豎著扇云母屏風(fēng),她要尋的人,坐在屏風(fēng)之后。 大人。游渺臉上擺出最適宜的笑容,捏著柔媚的聲線走了過去:這樣晚了,大人還在忙 待行至屏風(fēng)后,她愣了下,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方才推門而入時的那股味道,竟是酒味,只是隔了扇屏風(fēng),聞起來不如這后頭的味兒濃烈罷了。 再看屏風(fēng)后的人,左手空拳,半支著腦袋,右手則搭在側(cè)邊的椅圈上,指間還夾著只瀝瀝滴酒的高柄杯,且半幅身子都窩在圈椅中,兩條長腿交疊著,就那樣大喇喇地擱在書案上、置于那幾碟發(fā)著余熱的菜盤子之間。 一身浪行,隨意至極。 這哪里是在忙于公務(wù),分明,是在吃酒作耍罷了。 有事? 醉意迷朦的眸子不輕不重地乜了過來,游渺心間狂跳。 她勉力定位神魂,嫣然笑道:汪大人囑了奴,定要好生服侍大人,可奴來了小半日,都不見大人 游渺本是打算嗔怪兩句的,可話說一半,便見眼前的男人提了提唇,那明明是滲著酒意的一雙濕眸,濛濛如淞的目光中,似戲謔、卻更似審視。 她心間一突,下意識避開了相觸的視線,喉間像是生起什么阻力似的,囁嚅半晌,說不出話來。 一方面是心虛使然,另一方面,則是白日里在馬車中的接觸,讓她拿不準(zhǔn)這男人到底是不喜歡自己主動,還是那眼光著實挑剔,她向來引以為傲的臉蛋與身段,竟在他眼里瞧不見半分驚艷之色,反而因頭油味被嫌棄了一把。 而且,這人雖然帶了她回來,卻又把她放在廂房中冷落小半日,與娘所預(yù)測的情形,大相徑庭。 聽娘說,京里的貴游子弟都會有些難捉摸的臭毛病,何況這位還是皇室子弟,或許、或許他只是于人后,喜歡端著呢? 想到這個,游渺似是重新生起勇氣,她向前兩步:奴特來問一聲,大人這處,可需奴在此伺候? 感覺到男人目光往上,游渺故作羞澀,有意偏了偏頭,讓他能看得更清楚。 她特意換梳了個朝云髻,把另一側(cè),原本一并戴著的步搖珠花都給摘了,單留著那支金雀釵。 風(fēng)鬟霧鬢,素發(fā)金釵。 游渺心間無序,想著若是自己沒有猜錯,白日里在馬車中,這人的目光,是在那釵上停留過的。 感覺到對方有了動作,游渺余光去瞥,卻見男人早已挪開了視線,放下架在書案上腿,直起身子去斟酒。 道是自己多心想錯,游渺心間失落了下,又急忙要轉(zhuǎn)到桌案之后:奴替大人斟酒。 姜洵嗤了聲:聒噪。他擺擺手:出去,回房等著。 聲音磕磕絆絆,真像是喝大了似的,舌頭都不大利索。 游渺哪里肯就這樣出去,她眼神在這書房中亂晃,驀地,瞧見了桌案上的一方錦盒,當(dāng)下心間一動,佯作好奇地走了過去:這錦盒好生精巧,大人從何處得來的? 敢碰一下,我便剁了你的手。男人嗓音單寒,話音如抽出的鋒刃般,險險擦過游渺的耳廓。 游渺再度被迫停下步子,笑意僵在嘴角。 她咬了咬唇,心間復(fù)雜。 這人對自己這樣冷淡,她真能如母親所說,收服得了他么? 還有,雖這男人生得好,可試問哪個女兒家,會愿意把自己的初回獻(xiàn)給個醉鬼呢? 游渺的心頭不住地往下墜,卻不得不止了腳步,轉(zhuǎn)身退出了書房。 眼見游渺離開,姜洵的目光,亦在那錦盒之上停留了一會兒,接著,他拉開桌案下的抽格,將白日里一并收到的信,也取了出來。 拈在手上看了小半晌,姜洵才伸了手,他正欲啟那火漆時,卻又聞聽杜盛回來了。 姜洵手下略頓了頓,便就著那姿勢,將信隨意扔在桌案上,喚了杜盛進(jìn)來,聽他稟事。 稟了事已辦妥后,杜盛再問道: 義倉那證據(jù)已送到奉京去了,可要往御史臺遞? 不急,這幾日有施粥送米的,先緩緩。動作過頻,就怕引了注意。姜洵抬起頭來,眼神清明。 賑災(zāi)自然刻不容緩,可治洪之事,卻也迫在眉睫。 堤壩不穩(wěn)、百姓不寧,都是亟待解決的事,清淤建堤,都要耗費大量人力物力,而最為緊要的是,就算增筑了堤壩、清了泥沙,有汪由僖這么個父母官在,寧源百姓討不了好。 義倉、賑銀,不僅要讓汪由僖等人吐個干凈,還要除了這幫祿蠹。 汪由僖此人,膽大如斗,竟昧著良心,以義倉之糧充作商糧,倒手賣予城中米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