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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大人。 季通判。 二人互相行過禮后,那季通判看了眼姜洵身后衣著坦露的游渺,眼中閃過星星點點的失望,可很快,那股失望卻又化作一閃而過的輕松之色。 姜洵眉間微動。 他已經(jīng)不是頭一回捕捉到此人神色之異了。 方到這寧源時,這季岫的目光總是犀利透亮的,似在默默觀察著他,自他開始參加汪由僖這私宴后,幾回遇見,這季岫瞧他的眼神,便成了失望之色。 心灰意懶,若有所喪。 而這回,卻又有了轉(zhuǎn)變。 似是從他身上看淡了一些事,又似是決意卸下什么心頭大石似的,一派釋然。 回會館的路上,姜洵靠著車壁,闔目養(yǎng)神間,想起杜盛查來的、與那季姓通判相關(guān)的事。 一介貧寒學子,雖學識通聞,奈何出身薄祚寒門,在京里無有依靠,是以,雖得了鼎甲名次,卻被彼時已成了國舅爺?shù)母荡X給替了,原本的鼎甲榜眼,被調(diào)轉(zhuǎn)成了三甲的同進士。 不僅如此,因為怕事情被戳破,傅家人還將他調(diào)來數(shù)百里之外的寧源當了個八品通判,因為cao守方正,又頗為骨鯁剛直,與寧源這些貪官蠹役格格不入,一直被排擠打壓,二十余年了,那升官晉階的機會,從來都輪不到他身上。 想著這些,姜洵百思不得其解,此人怎么瞧,都與自己搭不上干系,而對上自己時,究竟為何表現(xiàn)得那樣奇異,他尚且不得而知 正自思間,姜洵忽感身旁一沉。 他睜開眼,盯著那陡然坐到自己身側(cè)的女子。 被銳利如刀的眼神攫住,游渺心間一悸,一雙手定在半空,不敢再動彈。 原是她見姜洵自入了馬車后,便一語不發(fā),兀自靠壁休憩,時而,眉心還會微微擰動,還以為這是醉得狠了,便鼓起勇氣,挨靠了過去。 姜洵問她:你作甚? 游渺羞怯不已:奴、奴想幫大人松松頭xue。 姜洵神情寡漠,正想收回眼,目光卻在觸到對方發(fā)上的側(cè)簪之后,停留了下來。 是一支金簪。 除去質(zhì)地的差異外,模式款式,俱與他府里頭那個曾戴過的那支,十分相似。 簪頭是金雀花的圖樣,亦嵌著顆海珠,不同的是,那海珠要略大些,且圓潤亦有光澤,成色極佳。 被盯的時間長了,游渺心間的那股羞意越發(fā)盛了,她顫巍巍地把頭抬起了些,想要與之對視。 可令游渺沒想到的是,她方仰起脖頸,對方便移開眼、重新闔起目,接著,又淡淡地說了聲:你頭油味太重,嗆鼻。 31. 信 夫君親啟 【第三十一章】 ------------- 話音甫落, 游渺先是呆住,俄而愕然一瞬,臉刷地紅了個透。 被明晃晃地嫌棄, 游渺難堪至極, 只能咬著唇,重新坐回了對側(cè)。 回了會館后, 游渺便被人領(lǐng)去了廂房。 大人說了, 讓姑娘先沐浴歇息,他晚些便來。領(lǐng)著游渺入廂房的丫鬟傳著話。 游渺從腕上脫下只赤金鐲,借著袖間的遮掩,熟門熟路地套到那丫鬟手上,她面上笑道:我方才跳了場舞, 很是發(fā)了些汗, 這發(fā)間膩膩的怪不爽利,想一同把頭發(fā)也清洗了, 麻煩姑娘多跑一趟, 替我多取些澡豆來。 那丫鬟腕間一沉,便知這鐲子份量不輕,曉得自己得了大便宜, 當即喜眉笑眼地應了。 另一廂, 孫程正給姜洵呈了封書信、并一只巴掌大小的錦盒。 主子,這是驛館方才送來的, 府里的書信。 府里?姜洵怔了怔:嬤嬤寄來的? 是夫人。孫程如實答道。 姜洵頓了頓,止了本準備去接的動作,略一頷首道:放著罷,得了空再看。他喚過杜盛:銀子取來了? 杜盛點點頭,詢問道:可是要屬下埋到城郊去? 姜洵否了:埋到城郊易引起爭奪, 若是搶得狠了,有那性悍的,定然會起獨霸的心。他斂目理著束袖:你去查一查這城中的幾戶善人,若背景清白,便拋到他們府中去,他們自會安排。 杜盛摸頭:都是落難的災民,就算拾得了,不當是均分給所有人,互相幫助的么? 姜洵頭也不抬:雖都是災民,可災民中,亦有暴民。他坐到書桌前,漠聲道:莫要高估人性。 私吞賑給的貪官有、發(fā)國難財?shù)膉ian商有、趁亂為禍的刁民暴民,自然也不會少。 杜盛恍然,他猛地一拍大腿:爺這么一說,屬下倒想起來了,這寧源還有些輕易信人的愚民,每發(fā)一回洪,他們便要捉個當日出生的女子去祭河神,這事,府衙也是知道的,可根本無人出面去管。 姜洵瞇了下眼,好一會兒,才沉聲道:有人祭河,便能安定一段時日的人心,如汪由僖這樣懶政的,樂見其成。 杜盛聽了,不由罵了幾句寧源的貪官污吏,又憤然補充道:這般惡毒戕害無辜,最可氣的是,主導這事的,還是個神婆。那神婆當真喪盡天良,好幾個選中的女子都是上有老下有小,有的腹中還懷著胎兒,她竟也狠得下心,生生將人推入河中! 姜洵皺起眉來,肅顏道:人皆逐利,恐怕那神婆與這寧源府衙也是有些干系的,一并查了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