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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宜善暗暗吐了口濁氣。 這樣的燕璟,讓她不再想要躲讓了。 何況,根本無需她避開,燕璟便自行消失在她的視野之中。 沈宜善靠在馬車側壁上,因著神經(jīng)不再緊繃,她很快就淺睡了過去。 …… 等到沈宜善被喚醒,天色已經(jīng)漸黑。 “姑娘、姑娘,到客棧了,姑娘醒醒?!鼻f嬤嬤輕喚了幾聲。 沈宜善睡得正酣,她趴在莊嬤嬤的雙腿上,胳膊枕著腦袋,一邊臉蛋被壓扁,面頰酡紅,艷若芙蓉。 莊嬤嬤看此景,不由得納罕。 此行跋山涉水算不得舒適,但姑娘卻以rou眼可見的速度圓潤了起來,連帶著/胸/脯/也比之前惹眼。 燕王殿下的名聲雖然不好聽,可對自家姑娘當真是極其體貼周到的。 沈宜善迷迷糊糊睜開眼,透過半開的簾子,她望見外面是燈火通明的客棧,而燕璟正從馬背上下來,隨即邁入客棧庭院,男人從頭到尾不曾回頭看一眼。 沈宜善覺得自在極了,慵懶的打了個哈欠,對燕璟此人不再那么排斥。 反正,他已經(jīng)不纏著她了,不是么? 沈宜善戴好冪籬,由莊嬤嬤攙扶著下了馬車,一行人來到客棧正廳。 “客官實在抱歉,僅剩兩間上房了,后院倒是有草屋,可以容納客官的隨從。”掌柜笑瞇了眼。 玄鏡緊繃著一張臉,假裝不認識掌柜,也不曾與掌柜達成過交易。 聞言,沈宜善平靜了數(shù)日的心,突然慌了一下。 僅剩兩間上房了?那可如何是好? 無論是太子亦或是燕璟,都不可能去住草屋。 這時,燕璟當眾喊了一聲,“meimei,你先上去歇著,我與兄長同住一屋即可?!?/br> 沈宜善略顯遲疑,燕璟走過來,壓低了聲音,道:“你放心去歇息,本王與太子擠一晚便是?!?/br> 沈宜善沒想到燕璟如此大度,“多謝王爺?!?/br> 燕璟目送著沈宜善上樓。 太子在一旁有一下沒一下的搖著折扇,笑道:“老二,看來到了目前,一切都很順利?!?/br> 燕璟但笑不語。 玄鏡很想翻白眼。 兩位都是皇親國戚,是天底下身份最為尊貴的男子,如此布局欺騙一個小姑娘,真的好么? 不過,話說回來了,若是不騙,王爺只怕要孤獨終老啊。 * 沈宜善沐浴過后,便就歇下。 正值盛夏,她不再像之前那樣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難得能在客棧歇腳,她好好泡了一個澡,這之后挑了一件薄紗睡裙,寬松低領的樣式襯出一絲嬰兒肥,但更多的是嫵媚明艷,露在外面的雪膩肌膚白到晃人眼。 曉蘭只看了一眼,眸光不由得凝在了沈宜善身上。 姑娘根本不知道,她自己有多危險啊。 這樣的穿扮若是被王爺看見了,只怕會是rou包子打狗,最后連渣都不會剩下。 可姑娘此刻卻一心認為王爺轉性了呢。 沈宜善察覺到了曉蘭的目光,她抬頭望過去,詫異一問,“怎么了?” 曉蘭/欲/言又止,“回姑娘,奴婢無事,姑娘可有什么事要交代奴婢的?” 沈宜善搖頭,“我也無事,這幾天一直宿在外頭,你也辛苦了,早些洗漱睡下吧,明日還需得繼續(xù)趕路?!?/br> 曉蘭覺得自己內(nèi)心有愧。 可為了長久考慮,她也盼著姑娘和王爺能夠喜結連理,這兩位都是她的主子,唯有他二人和諧,她才能安好。 于是,曉蘭最終還是選擇了欺瞞。 約莫一個時辰后,客棧逐漸恢復安靜。 莊嬤嬤的鼾聲斷斷續(xù)續(xù)傳出,沈宜善也睡著了。 曉蘭吹滅了一盞油燈,只留下了一盞起夜燈,屋內(nèi)驟暗了下來。 已到了川地,如果不出意外,今晚必然會發(fā)生意外。 曉蘭打了地鋪,和衣而睡。 若是出事,姑娘自然有王爺護著,她不能礙事。 夜深人靜,月朗星稀,客棧外面鴉雀無聲,安靜的有些詭譎。 忽然,蒼茫之下,幾根帶著火苗的箭矢從客棧外面飛射而來。 守夜隨從立刻敲響銅鑼。 一時間,喧鬧與兵刃相擊的聲音劃破長空。 沈宜善驚醒。 曉蘭裝模作樣拔劍,“姑娘莫怕,奴婢在!” 同一時間,隔壁房間的太子對燕璟揮了揮手,示意燕璟莫要耽擱,“老二,你放心去救meimei,孤有人護著?!?/br> 燕璟點頭,“多謝皇兄體諒。” 太子唇角一抽,心里實在酸澀,這是一種獨孤和空虛。 他何嘗不羨慕燕璟,他的東宮雖然美人眾多,可無人能夠走進他的心里,他也想有一個佳人可以牽絆住他放蕩不羈的內(nèi)心。 這廂,燕璟破門而入時,沈宜善正在試圖換衣。 燕璟看清楚她的穿著,昏暗中,那雙狹長的鷹眸沉了沉,“來不及了,這里很快就會燒起來,本王先帶你遠離此地!”這是實話,的確來不及了。 無數(shù)根箭矢從四面八方射過來,不想死就得立刻走。 沈宜善措手不及,就被燕璟從榻上拉了起來,男人隨即扣住了她的細/腰,燕璟跳窗之際,吩咐曉蘭,“照料好嬤嬤!” 曉蘭輕輕嘆了口氣,“是,王爺?!?/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