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室 第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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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宴到的時候,溫世杰正坐在太師椅上,穿著一身湖藍圓領(lǐng)長袍,腰系玉帶,看著和定北侯年紀差不多,相貌生得俊朗,且氣宇軒昂,細看眉眼與溫庭姝有幾分相似。 溫世杰亦暗暗打量著江宴,他穿著一襲箭袖白袍,發(fā)束玉冠,身姿挺拔如松,眉眼間帶著謙虛之色。 江宴一進來,便朝著他作了一揖,舉止文雅有禮,絲毫讓人聯(lián)想不到他便是那風流浪蕩的江世子,內(nèi)心暗暗稱奇。 “江世子,不必多禮?!睖厥澜芷鹕硖摲鏊?,客氣地說道:“不知江世子光臨寒舍,有何見諭?” 溫世杰雖是江宴的長輩,但他畢竟是世子,身份比自己貴重,便持了恭敬態(tài)度。 江宴沒有托大,始終持著晚輩禮節(jié),他微笑說道:晚生在汴陽時便仰慕掌院大人高才,可惜覿面無緣,此次進京,斗膽前來拜見?!?/br> 溫世杰心中更是生疑,他并不信江宴的話,若當真仰慕他高才,為何前幾年不見他來拜見?偏偏今年才來拜見,溫世杰請他入座,又命書童奉上香茶,兩人又客套了一番。 溫世杰與江宴一番談話之中,覺得他與傳聞中著實不一樣,他舉止十分有涵養(yǎng),說話也溫和有禮,讓人不禁心生好感,只是他說來說去都是一些客套之話,令人猜不透他此趟的目的為何。 品過香茶后,江宴看向溫世杰,終于說道:“溫大人,說起來,晚輩與令愛有過一些瓜葛?!?/br> 溫世杰聞言心中一驚,終于明白,他此次是為了他的女兒而來,心中暗暗不悅,溫世杰本來以后他要提的是當初的親事,卻不想江宴卻說道: “在白云寺,晚輩救過令愛一命?!?/br> 溫世杰內(nèi)心更加詫異,怎么這江宴也牽扯到了白云寺的事件當中?溫世杰不禁詫異地問:“江世子,這件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說起來,令愛真是所托非人?!苯缦荣H低了宋子卿一番,才從容不迫地說道:“那日晚輩途徑白云寺的附近,恰好遇到幾名浪人在打劫一輛馬車,便出手救了馬車的主人,卻不想那主人正是您的女婿宋清,馬車里坐著一女子,晚輩本以為是令愛,不曾多想,得知白云寺被浪人包圍之后,晚輩便去往白云寺救人,恰好在一柴房中發(fā)現(xiàn)險些被盜匪欺凌的一位小姐,便將她救了出來,后來晚輩才得知,原來她才是令愛?!?/br> 他這些話正好對上方夫人信上所言,心中不由吃驚。 溫世杰實在沒想到方夫人在信中說的那名俠士竟然是江宴,他連忙起身,感激道:“原來我夫人說的那名俠士便是世子。若不是世子相救,我女兒的性命不保?!闭f著便要向他行謝禮。 江宴亦起身,阻止他向他行禮,“溫大人莫要折煞晚輩,晚輩想只要是個男人,遇到這種事都無法視而不見,只顧自己安危。” 他這番話說得正氣凜然,瞬間又狠狠貶低了宋子卿一番,溫世杰想到宋子卿撇下自己女兒不管的事,內(nèi)心瞬間又涌起一股怒火。 “若不是世子說出此事,我都不知曉是世子救了我女兒,我夫人在信中只提到一名俠士,不知為何她卻沒有說出世子的名字來。”溫世杰此刻對江宴心生了些許好感,語氣也和善許多。 “溫大人您先坐下來吧?!?/br> “世子,你也請坐?!?/br> 兩人回歸座位,江宴才緩緩說道:“當初晚輩救下令愛之后,便受了重傷,”說起‘重傷’兩字江宴故意拔高了下聲調(diào),“又恰巧遇到大雨,無法趕路,便只能在一破屋內(nèi)暫住過一宿。為了令愛的名譽著想,晚輩未敢此事傳揚出去,想必夫人也是如此想的?!?/br> 江宴先前已經(jīng)聽聞溫庭姝說過信上的內(nèi)容,知曉方夫人并未在信中提起他的名字,他也只能自己來博未來岳丈的好感了。 溫世杰點點頭,當初他收到家信,說姝兒是自己躲了起來沒被盜匪發(fā)現(xiàn),這次又說遇到俠士相救,他便覺得這事不清不楚,今日聽了江宴這番話,才終于清楚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內(nèi)心也更加有底氣去面對宋父。 他看了江宴一眼,見他舉止文雅大方,心中越發(fā)覺得傳聞不可信。 “世子救了我女兒的性命,有些事我也不瞞你了?!睖厥澜苡行┖蠡诋敵蹩村e了宋子卿,“其實我的女兒因為這件事,已經(jīng)打算與宋子卿和離?!?/br> 江宴聞言先是沉吟片刻,隨后稱贊道:“令愛能有此主見,令晚輩甚是佩服,若換了其他千金小姐,未必有她如此果決勇敢?!?/br> 溫世杰見他夸贊自己女兒,心中不由感到歡喜。 “不過宋相那邊會答應么?”江宴問道。 溫世杰聞言內(nèi)心又升起怒火,他冷笑道:“他兒子做了如此荒唐無恥之事,他有臉不放我女兒么?” 江宴微頷首,然后正色道:“溫大人既然主意已定,若有晚輩幫得到忙的,盡管吩咐。只不過晚輩覺得,若是在非必要的情況之下,最好莫要向宋家透露晚輩救過令愛的事,以免他們反咬一口,說晚輩與令愛有著不干不凈的關(guān)系,影響到令愛的聲譽?!?/br> 溫世杰聞言心中不禁有些動容,“多謝世子能替我女兒著想。”想到當初自己拒親的事,溫世杰內(nèi)心頗有些后悔,當初他聽信了傳聞,以為這江宴品行不堪,并非良人,卻不想那宋子卿才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是他害苦了自己的女兒。 江宴微微一笑道,“令愛潔如白雪,秀若煙霞,性情溫婉大方兼端正守禮,晚輩想汴陽的千金小姐無一及她,和離之后,定能再結(jié)良緣?!?/br> 溫世杰聽著江宴的話隱隱覺得他似乎欽慕自己的女兒,不由心念一動,“江世子可定親了?” 江宴搖了搖頭,輕嘆道:“說來見笑,晚輩至今未識岳丈門第?!?/br> 溫世杰聽聞此言,不由笑了起來,“江世子容貌俊爽,為人正直,又有俠義心腸,定有不少女子愿意嫁給你,但我看世子年紀還輕,倒也不必太過著急。”溫世杰道,內(nèi)心隱隱有念頭浮起。 江宴莞爾一笑,“溫大人說的是?!?/br> * * * 時光迅速,轉(zhuǎn)眼已是八月初七,宋子卿,陸修言,方瓊等參加鄉(xiāng)試的人紛紛入了場,鄉(xiāng)試一共考三場,第一場在八月初九,其余兩場分別在十二日與十五日。 鄉(xiāng)試期間,宋子卿等人都住在貢院,不得離開考場。 溫庭姝也不去關(guān)心宋子卿考沒考中,昨夜倒是和秋月在庭院里拜月,祈禱方瓊蟾宮折桂,又祈禱江宴在京平平安安。 溫庭姝的鋪子也即將開張,里面的庭院和住人的屋子也灑掃得整潔干凈,擺上了桌椅床和屏風等物什。 溫庭姝擺了筵席,做了一次東道主,邀請了柯無憂,李秀英和趙文慧來赴宴,慶祝鋪子即將開張。 溫庭姝叫人在大堂內(nèi)擺了一桌,又在隔壁的小房間擺了一桌,給秋月,春花,李擎以及李秀英的丫鬟,趙文慧的丫鬟。 除了柯無憂,李秀英和趙文慧都不知曉李擎是江宴的人,還以為是溫庭姝請來的幫工,因此也沒多問。 入了席,酒過三巡,趙文慧笑盈盈地問:“庭姝,鋪子的名字可想好了么?” 溫庭姝聞言微微一笑,說道:“梨香閣。牌匾我已經(jīng)叫人打造了,明后日大概就能送到?!崩嫦闳∽杂诶嫦阈≡?,她與江宴的很多回憶都在那里,她喜歡這個名字。 趙文慧和李秀英都不知曉這梨香閣的含義,倒是柯無憂,看到她面前隱約露出羞澀之態(tài),不由猜測這名字大概與江宴有關(guān)。 李秀英笑道:“以后我們就可以常常來這相聚了?!?/br> 趙文慧點頭,然后笑道:“我以后肯定是要常來玩的,你可嫌我耽誤你做生意?!?/br> “怎么會?我是希望你們常來的?!睖赝ユΦ?,隨后舉杯道:“若沒有你們的幫助,我這鋪子不知多久才能開起來,我敬你們一杯?!?/br> 三人笑著舉杯回敬,之后開始行起雅令。 隔壁的小屋子內(nèi)。 李擎身為屋中的唯一男人,他木然地坐在椅子上,承受著四個女人,八只眼睛的好奇打量,只覺得如坐針氈,如芒在背。 而且他不擅長飲酒,一連被敬了四杯滿滿的酒,他感覺頭有些暈,但一直維持著腰桿挺直的姿勢。 他一開始不想?yún)⑴c的,可是卻不過溫庭姝的好意。 秋月笑嘻嘻地看著春花,問:“春花,你有什么要問這呆頭鵝的么?” 春花看了李擎一眼,覺得這人看起來比她還呆板無趣,便搖了搖頭,覺得沒什么好問的。 秋月又看向李秀英的丫鬟荷珠,趙文慧的丫鬟巧兒,“你們呢?” 兩丫鬟與李擎都不熟,其實都有些不好意思,怎么好意思問人家。 秋月見幾人都不問,眼底閃過狡黠之色,然后自己問了起來,“李擎,我問你,你可有鐘情的姑娘?你剛剛猜拳輸了,這問題必須得回答,不回答便罰三杯。” 李擎一怔,不禁看了她一眼,心中莫名地狂跳了幾下,他略一猶豫,還是默默地喝下了三杯酒,然后頭更加暈了。 秋月覺得沒意思,既然又繼續(xù)猜拳,卻是秋月輸了,三個姑娘隨意問了她幾個問題,便輪到了李擎。 李擎頭暈沉沉的,也不知道問什么,想著她剛才問自己的話,便也反問她道:“秋月姑娘有喜歡的人么?” 秋月聞言一怔,隨后兇巴巴地瞪了他一眼,“沒有。一個都沒有?!?/br> 其余三位姑娘有些詫異地看向她,不明白她為何突然向李擎發(fā)脾氣,又看看李擎,見他怔怔的,不知所措地看著秋月,三人疑竇叢生,都覺得這兩人似乎有什么貓膩。 中秋節(jié)這日溫庭姝在宋府過的,宋子卿等人得明日早上方能出場,這一日沒什么特別的事情,夜里擺了筵席賞月,只是因為宋子卿還在考場中,眾人興致缺缺,沒多久便散了席,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 筵席散之后,溫庭姝便去了梨香小院。溫庭姝覺得這個中秋節(jié)過得有些冷清,也許是因為不能陪伴在母親身旁的緣故,而且江宴也不在,算算時間,兩人已經(jīng)分別了一個月左右。 溫庭姝以為他會寫信回來給她,但是并沒有,雖然有他送的禮物,但溫庭姝內(nèi)心仍感到有些不安,這禮物都是他提前送的,而他此刻的心意如何,溫庭姝并不知曉。 溫庭姝其實想過給他寫信,但溫庭姝也不知曉他住在哪里,也不好意思問李擎,加上她有時候禁不住會想,也許他在京城已經(jīng)有了新的情人,把她忘了,這樣的念頭一起,她就更加不愿意寫信給江宴。 溫庭姝覺得,自己與江宴的事便隨緣算了。 第73章 “你仰慕我?” 除了惦記著江宴, 溫庭姝也惦記著父親的信,算算時間,父親肯定已經(jīng)收到了信, 若回信的話應該快到了。 溫庭姝這幾日一直記掛著這件事, 寢食難安。 溫庭姝的古董書畫鋪子昨日已經(jīng)開張, 柯無憂幫她找了兩位看鋪子的女工, 都是伶俐勤懇之人,溫庭姝信得過她們。 溫庭姝這幾日偶爾會去鋪子里坐一坐。 今夜溫庭姝仍舊收到了江宴送的禮物。 江宴的禮物送了一個月, 溫庭姝的期待感已經(jīng)消減, 但她還是打開了那木盒子,里面是一只簪子, 樣式看著不大好看, 中間還纏著一小金圈, 以江宴的眼光, 溫庭姝總覺得他不會挑這樣的簪子送給她,難不成是在敷衍她? 溫庭姝蹙了下眉,抬眸看向李擎,李擎方才讓她當著他的面打開, 溫庭姝也不明白為何。 “溫小姐, 請把簪子給我一下?!崩钋嬲Z氣恭敬地說道。 溫庭姝將簪子遞給他,李擎接過, 在她面前擰動那小金圈, 隨后將上頭一□□,簪子瞬間變成了一懾人的暗器, 溫庭姝不由吃了一驚。 “這簪子怎么還能變成這樣?”溫庭姝從未見過這種簪子,不由驚訝道。 李擎回稟道:“溫小姐,這簪子是爺親手制作的, 若是溫小姐遇到壞人的話,可以用它來防身?!边@簪子李擎見過,當初被江宴折成兩段,丟在那無人居住的園子里了,李擎根本不知曉江宴什么時候把它撿回來的,而且還把它改造成了暗器。 “……”溫庭姝無言以對,這又是匕首又是暗器的,她哪里會遇到什么壞人啊?但下一刻她驀然想到白云寺和采花大盜的事,想必江宴也是擔心她吧。 這簪子應該會有用吧,溫庭姝微微一笑,“他倒是有心?!毖粤T收下了這簪子。 * * * 次日一早,宋子卿便出了貢院,回了宋府。 溫庭姝見他一臉輕松,還隱隱透著笑意,不似往日那般清冷,大概是考得不錯。 溫庭姝看到他,便不由得惦記起方瓊。 也不知曉表哥考得如何? 是夜,溫庭姝仍舊去了梨香小院,待回到主屋時,卻見宋子卿也在房中,正從妝臺的方向走過來。 溫庭姝有些驚訝,不由看了眼妝臺的方向,隨后才看向他,問道:“爺不是要說留宿在雁兒那里么?” 宋子卿面色平靜地說道:“我忘了拿些東西,過來拿,這便走。” 溫庭姝微點了點頭。 宋子卿經(jīng)過她身旁時,溫庭姝想了想,叫住了他,“爺……” 宋子卿回頭看向她,“何事?” 溫庭姝問道:“爺打算何時與你母親說我們和離的事?” 宋子卿眉不覺微皺了下,冷著聲:“你便如此著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