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木槿王妃 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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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來是個心直口快之人,有什么說什么,毫不避諱,故此無意之中也得罪不少的人。雖然有謝珩在幫他收拾些爛攤子,但終歸也不是辦法。盡管永慶帝也曾出面教訓(xùn)過幾次,依舊死性不改。他心地純良,卻總被無心之人會錯了意,有心之人鉆了空子。后來實(shí)在沒辦法,永慶帝也懶得管了,只是叫舒妃平日里勤嘮叨些,多少有些成效。 她心中的苦痛無法溢于言表,呆呆望著鳥籠,淚水模糊了視線。十四皇子想著再待下去,必定會被追問更多,倘若到時候皇兄發(fā)問起來,真不知道該如何作答,于是佯裝若無其事道,“這鸚鵡是本皇子好容易才得到的,還沒來得及取名字呢,你一定要好生看管,本皇子還有要事在身,先走一步?!?/br> 她不由得想起那日,他打著取回披風(fēng)的幌子,卻分明是來送傷藥的。當(dāng)時自己并未在意,可細(xì)想起來,圣上又豈會無緣無故贈他一瓶傷藥呢? 他那樣高傲的一個人,甘愿卑微低落到塵埃里,變著法子只是為了逗她開心。其實(shí)他大可不必如此畏畏縮縮的,前一世的勇敢都去哪兒了? 簡直就是心如刀割。 鳥籠里的鸚鵡似乎也是心有靈犀,扯著嗓子又連著叫了幾聲,“槿兒乖,槿兒乖。” 誰知,這話他聽了更加不樂意了,氣急敗壞道,“刁蠻!虧得皇兄那么喜歡你,你這個女人還有沒有良心???皇兄為了娶你,一連求了三次賜婚圣旨,受了二十一道鞭笞,好在父皇并沒有應(yīng)允。你倒好,拿了白綾,鬧上吊,非要嫁給裴彧那個混蛋。本皇子真是替皇兄感到不值!” 一旁的茯苓聽到他話里句句帶刺,心中自然也不舒坦,情急之下也顧不得什么宮規(guī)禮儀,皺起眉頭道,“十四皇子,您怎可對小姐如此惡語相向!” 蘇木槿心中長嘆一口氣,竟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喪心病狂之人,怕是今日自己不答應(yīng),她那利齒能牙,轉(zhuǎn)身就能把白的說成黑的,真是片刻也不得安寧。 想到這里,她擺了擺扇子,冷聲道,“知道了?!?/br> 蘇靈兮聽她這么說,喜上眉梢,心中已然會意,顧不上說其余的話,踩著小碎步匆匆走來。 茯苓向來心細(xì),她一眼就看出蘇靈兮如此殷勤的別有用意,忙上前,一臉憂心道,“小姐,您當(dāng)真要去嗎?依奴婢看,她定是沒安什么好心,小姐可要小心才是。” 蘇木槿心中的顧慮不比茯苓少,只是沒有寫在臉上,神情自若道,“你可都聽見了,她口口聲聲說連爹爹也原諒她了,我這個做jiejie的,心里再不樂意,也總得給爹爹留一個情面吧,別的不說,就是借她一百個膽子,諒她也不敢在爹爹的眼皮底下興風(fēng)作浪?!?/br> “可是小姐,先前發(fā)生了那么多的事,也沒見她像今日這般低聲下氣地來認(rèn)錯啊,奴婢覺得小姐不如隨意尋個借口,推了吧。”茯苓心中的擔(dān)憂戒備,絲毫不敢松懈,眉頭緊皺。 夜里的時候,蘇靈兮設(shè)宴在偏廳,蘇木槿站在離著幾丈遠(yuǎn)的院門外放眼望去,卻見父親蘇呈懷已經(jīng)在桌前落座,輕拈酒杯,雖然看起來仍舊肅穆,但比起前些天已經(jīng)緩和了許多。而馮姨娘穿了件靛藍(lán)色的云紋春衫,略施粉黛,站在他的身后,輕輕地錘著肩頭,時而俯身湊在蘇呈懷的耳邊,低聲說著什么。 她剛想起步上前,卻見有一人從側(cè)門走了進(jìn)來,身著茶色衣袍,穿過樹蔭緩緩步入眼簾,對著蘇呈懷拱手道,“晚輩裴彧見過蘇侯爺!” 論起官階輩分,蘇呈懷遠(yuǎn)在裴彧之上,若不是出了此等荒唐事,他完全可以微微頷首以示回禮??傻降资亲约胰俗鲥e了事,他不得不站起身來,陪了笑臉,“裴世子無須多禮,請落座?!?/br> 茯苓見此情形,心里不由地泛起了嘀咕,“小姐,他怎么來了?” 蘇木槿淡然道,“這件事,她本來就得罪了裴彧,邀他做客,當(dāng)面認(rèn)錯,也是情理之中,沒什么好奇怪的。” 茯苓似懂非懂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忍不住道,“小姐,奴婢聽說,原是也請了大公子的,只是大公子說約好了今日與人論劍比武,故此也就推辭掉了。” 蘇木槿微微頷首道,“我們走吧?!?/br> 才上前,馮姨娘便迎了上來,殷勤地給她端正了椅子,笑眼盈盈道,“將軍,裴世子,二小姐還請先用些瓜果墊墊肚子,妾身去后廚瞧瞧靈兮她準(zhǔn)備怎么樣了?!?/br> 說罷,便踩著小碎步下去了。 蘇木槿緩緩落座,并未瞧一眼裴彧,神情寡淡,視若無物。有了前幾次的碰壁,裴彧這次也老實(shí)了不少,只是默默地喝著清茶,一杯接一杯。 馮姨娘匆匆忙忙趕向后廚,趁著無人注意,對在灶臺前忙碌的女兒,小聲問了句,“可都準(zhǔn)備好了?” 蘇靈兮滾圓的眼珠子四下轉(zhuǎn)了轉(zhuǎn),悄聲道,“娘親,您就放心吧,合歡散我已經(jīng)放到了酒壺之中。只要娘親尋個機(jī)會將爹爹引開,女兒就能得手了?!?/br> 馮姨娘點(diǎn)點(diǎn)頭,仍舊不放心地叮囑了一句,“千萬要小心,可別被人發(fā)現(xiàn)了?!?/br> 蘇靈兮會意,用力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而這一幕,恰巧被躲在窗格下的青芽聽得清清楚楚,她今早起來的時候,就看到馮姨娘和蘇靈兮二人鬼鬼祟祟地商討些什么?,F(xiàn)如今才算是恍然大悟,只是苦于沒有機(jī)會接近蘇靈兮,將那酒壺偷偷替換下來。正在苦思冥想間,又瞧見有個人影偷偷摸摸地進(jìn)了膳房,卻是蘇靈兮身邊的貼身丫鬟雀歡。 蘇靈兮瞧著四下無人,便將那藏在袖子里的小瓷瓶,遞給了雀歡,輕聲說道,“把這東西找個地方埋了,快去?!?/br> 雀歡出了膳房,又打量了四周,借著才夜幕沉沉,悄無聲息地奔著東北角的后花園去了,青芽屏氣凝神,顧不得多想,跟了上去。 蘇木槿在前廳等了許久,也不見馮姨娘和蘇靈兮出來,倒是旁邊的父親蘇呈懷一臉期待,不急不躁,慢悠悠地吃著瓜果,看那神情,享受之中似乎還有一絲欣慰。 到底是女兒第一次親自下廚給自己做飯,心里多少還是樂呵的。 蘇木槿再有耐性,也有些等不住了,剛想起身,卻聽見身后有人從外頭跑了進(jìn)來,畢恭畢敬道,“侯爺,晉王殿下來了?!?/br> 原本坐姿早已懶散的蘇呈懷聽到這話后,渾身打了個激靈,又看了蘇木槿一眼,匆忙站起身來,“快,有請!” 一旁的裴彧亦如是。 話音剛落,謝珩就已邁進(jìn)了院子,他一身月白色的錦袍,墨色長發(fā)用白玉冠高高束起,步履輕緩,在鵝黃色燈燭的映照下,越發(fā)顯得他俊朗清逸,宛如天人,幾日不見,蘇木槿倒覺得他似乎消瘦了一些。見來人也正好直勾勾地盯著自己,她慌忙地低下了頭去,隨眾人一道行了禮。 “看來本王來得不是時候?!彼旖俏P(yáng),看著眼前的場景,心中不知怎地有些百感交集。 這些日子,他公務(wù)繁忙,一直在為去青州做準(zhǔn)備。好容易才得了空,連茶水都顧不得喝上一口,便匆匆趕來只想親眼看看她的傷勢如何。才進(jìn)門,卻叫他見到了這一幕,更有那裴彧在場,叫他怎能不胡思亂想? 蘇呈懷聽他這么說,忙道,“殿下說笑了,今日此宴是小女靈兮特意設(shè)下的,為得是那日的莽撞,同裴世子賠個不是。” 蘇木槿乖站在一旁,被他炙熱的目光盯著臉頰guntang,也順勢附和道,“回殿下,一家人沒有隔夜的仇。殿下若是不嫌棄,不妨坐下來一起喝一杯?!?/br> 她心中有種強(qiáng)烈的預(yù)感,如果當(dāng)下自己什么也不說,怕是這人又要暗地里惱火了。方才進(jìn)來,看到裴彧那時的神情,盡管微妙,她卻瞧得仔細(xì)。那分明就是怒不可遏,倒不如現(xiàn)在說清楚了,免得他日問起來,自己又要多費(fèi)口舌,解釋上好久,叫人頭疼不已。 剛想撩衣坐下,誰知她又發(fā)話了,聲音清冷道,“殿下今日來,可真是有口福了,臣女也是第一次,吃到meimei親手做的菜呢。” 謝珩稍稍一怔,這話聽起來怎么總覺得有些不舒坦呢?先前才說叫他坐下來一起吃,可還沒坐下呢,她卻又說這種陰陽怪氣的話。他細(xì)細(xì)品了品,倒更像是無意中打翻了一壇陳醋,正是那種酸溜溜的味道。 想到此處,他低眉淺笑,悄然坐下。 蘇靈兮原本已經(jīng)將酒壺端到了門口,卻在見到謝珩身影的瞬間,慌忙又退了回去,嚇得臉色發(fā)青。馮姨娘見此情形,忙將她拉到一旁的樹蔭下問道,“靈兮,你還愣著干什么!” 蘇靈兮素來是最怕謝珩的,而投毒這樣的事,她本就是第一次經(jīng)手,膽子又小,早已經(jīng)被嚇得魂不附體,猛搖頭道,“娘親,不行啊,我不敢!晉王殿下,他怎么就突然來了?” 馮姨娘聽她這么說,又親眼瞧了瞧,險些笑出聲來,“天助我也!” 蘇靈兮一臉茫然,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娘親,您在說什么???” “他來得可真是時候,”馮姨娘的眼眸中泛起了一絲猙獰,開口道,“靈兮乖,聽好了,把這酒給殿下也斟上一杯,余下的事,娘親會替你安排好的。你放心,是男人,都過不了這一關(guān)!” “娘親,我真的不行,我害怕,”蘇靈兮嚇得面如土灰,雙腿發(fā)軟,話里滿是哭腔,“別說是晉王殿下了,他手下的邢謙一眼就能看出酒里的貓膩。謀害皇子,這可是誅九族的死罪?。 ?/br> “靈兮,錯過了今晚,就再也沒有機(jī)會了,他日賜婚圣旨一旦下來,你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心愛之人被奪走,你能甘心嗎!”馮姨娘看著膽怯懦弱,爛泥巴扶不上墻的女兒,心里著實(shí)來氣。瞧她那沒骨氣的沒樣子,分明只能夠窩里橫,眼下天賜良機(jī),她卻不知道好好把握。 蘇靈兮聽母親這句話,頭腦有些發(fā)脹,眼前浮現(xiàn)的滿滿都是謝珩和蘇木槿洞房花燭夜的樣子,她簡直妒忌地要發(fā)瘋,喃喃自語,哆哆嗦嗦道,“誰也不能搶走殿下,他是我蘇靈兮的,是我一個人的?!?/br> 馮姨娘痛苦地閉了閉眼,狠下心來道,“快去?。〔蝗痪蛣e怪娘親不認(rèn)你這個女兒!” 蘇靈兮恍恍惚惚,還在猶豫不決之間,背上卻傳來了一股強(qiáng)大的力道,叫她不由自主地往前走了幾步,無奈之下,也只好硬著頭皮往偏廳的方向去了。 這樣一句,也叫蘇木槿有些尷尬,她立馬會意原來是謝珩的心思。誰人不曉,十四皇子最愛養(yǎng)鸚鵡了,估摸這一只,就是謝珩從他的園中得來的。她淡淡一笑,“臣女謝過十四皇子,也謝過晉王殿下?!?/br> 第22章 裴彧聽了,也同樣附和道,“怎么?難道三小姐不是真心誠意的?” 蘇靈兮的猶猶豫豫,讓蘇木槿覺得這酒中必定有什么蹊蹺。 那杯中酒滿,里頭又有藥力峻猛的合歡散,蘇靈兮哪里敢喝,只能咬牙爭取拖延些時間,等母親的出現(xiàn),前來救場。 裴彧說著,仰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蘇靈兮聽他這么說,捧著酒杯的手有些微微顫抖,臉色煞白,眼底有些慌亂,許久沒有動靜。 一旁領(lǐng)坐著的蘇呈懷見此情形,神情有些不悅,“靈兮,既然裴世子都這么說了,你更應(yīng)自罰三杯,方顯誠意?!?/br> 可是遲遲也不見母親,而蘇呈懷見她這副模樣,也有些不耐煩了,陰沉著臉道,“靈兮,可別讓晉王殿下久等了?!?/br> 在父親的催促下,蘇靈兮險些連酒杯也拿不穩(wěn)了,她清楚地知曉,今日若是喝下此酒,定然只能犧牲自己的清白之身,好歹能留條小命,茍且偷生。若是推辭了,被晉王殿下發(fā)現(xiàn)了其中的端倪,恐怕連個全尸也不能有了。 謝珩同裴彧一齊抓住了酒杯,絲毫沒有要退讓的意思,兩人僵持不下,蘇呈懷在一旁也是看得膽戰(zhàn)心驚。 一番對峙之后,謝珩松開了手,輕描淡寫道,“那依裴世子看來,在座的諸位,誰最有資格喝這杯酒?” 裴彧哪里知道這酒里下了合歡散,只是見到謝珩從蘇木槿手中搶過酒杯,就渾身不舒服?,F(xiàn)如今謝珩終于松了手,這才覺得暢快了些。將酒杯遞還給了蘇靈兮,又隨手提起酒壺給自己也斟滿了一杯,得意地笑笑,“三小姐,你既是來賠禮認(rèn)錯的,理應(yīng)自罰三杯才是,這一杯酒,我先干為敬?!?/br> 蘇木槿原不想與她多說半個字,只是想著將那酒杯接了,走個過場。才抬手的時候,謝珩的身子稍稍側(cè)了過來,聲音霸道又低沉,“你傷才好,不許喝?!?/br> 這樣的話語和微妙的動作,讓蘇木槿的心頭一暖,終是緩緩收回了手,一言不發(fā)。 說罷,將杯中的清酒一飲而盡。 見父親終于消了氣,裴彧又如此發(fā)話,蘇靈兮心中自然大喜,看了看沉默不語的jiejie,斟滿了酒杯,走到她的面前,一臉歉意道,“jiejie,薄酒一杯,不成敬意。還望jiejie原諒meimei先前的魯莽,從今往后,你我姐妹二人,不計(jì)前嫌,和睦相處?!?/br> 謝珩心中偷樂,眼巴巴等了這么久,終于等到她對自己上心的這一刻,倒像是一場幻夢,有些不切實(shí)際。 蘇呈懷微微頷首,神情肅穆道,“過而能改,善莫大焉。若有再犯,決不輕饒?!?/br> 一路走來,蘇靈兮脊背直冒冷汗,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捧著酒壺來到眾人面前。待下人們將菜肴統(tǒng)統(tǒng)上齊,她才緩緩開口道,“晉王殿下,裴世子,爹爹,jiejie,今日特設(shè)此宴,是為了給自己請罪。殿下向來公務(wù)繁忙,能得空賞臉,是靈兮的福分。靈兮廚藝不精,還望殿下不要嫌棄才是?!?/br> 謝珩與她挨得最近,蘇靈兮捧著酒杯上前的瞬間,謝珩清楚地看到她額頭上的細(xì)汗,還有那微微顫抖的手。而一旁靜站著的邢謙也察覺到了,與謝珩四目相對,微微頷首。 言畢,抬手接了過來,朗聲道,“二小姐傷口初愈,不宜飲酒。既是賠罪,心誠則已?!?/br> 而蘇靈兮怎么也沒想到謝珩會接過酒杯,原想著不如順?biāo)浦郏善@不知內(nèi)情的裴彧又插了手,只得作罷。 邢謙見此情形,神情如同張弓之弦,他剛想開口,卻見桌案前的裴彧緩緩站起身來,“晉王殿下如此說,是想替二小姐飲了此酒不成?此舉也未免太折煞三小姐了,這杯酒是她特意同二小姐賠罪的。殿下喝了,怕是于理不合。” 裴彧自然看得出來謝珩對她的疼惜,那種呵護(hù)到骨子里的柔情,讓他內(nèi)心愈發(fā)變得不安和焦慮。 裴彧在旁邊也聽得真切,這出鬧劇,歸根結(jié)底還是坑了自己,想想那日狼狽不堪的模樣,就窩了一肚子的火。今日是暫且再信蘇靈兮最后一次,覬覦著她那句達(dá)成所愿,抱得美人歸的許諾,否則他也懶得出面前來。 若較真起來,自己也難辭其咎,況且蘇呈懷已經(jīng)開口,他再充耳不聞,冷漠相待怕只會騎虎難下,于是無奈道,“蘇侯爺所言極是!人總糊涂的時候,三小姐年幼,行事尚缺考慮,好在本意不壞,往后改過自新就是?!?/br> 她只覺胸腔內(nèi)的一顆心,撲通撲通跳得劇烈,又偷瞄了一眼邢謙,卻見他手搭劍柄,頗有種蠢蠢欲動的架勢。 無奈之下,她只好一咬牙,連著喝了三杯下去,欲哭無淚。 見她三杯酒下肚,蘇呈懷的神情才轉(zhuǎn)怒為喜,剛想說什么,卻聽內(nèi)院有個丫鬟慌慌張張跑了上來,急切道,“將軍,不好了,府內(nèi)有盜賊。方才在內(nèi)院收拾東西,聽見姨娘大喊了一聲,奴婢瞧見有個黑影沿著院墻,手里還有把明晃晃的刀。將軍您快去看看吧!” 蘇呈懷二話不說,忙起身奔向后院。邢謙右手緊握劍柄,也想上前想幫,謝珩眉眼輕抬示意,邢謙這才看到遠(yuǎn)處樹蔭下,有個人影晃動,鬼鬼祟祟,看身形裝扮,不是別人,正是馮姨娘。 賊喊捉賊一事,邢謙見得不少,但是出現(xiàn)在堂堂的鎮(zhèn)北候內(nèi),倒是頭一回遇上,簡直叫人哭笑不得。 蘇靈兮清楚這是母親尋了法子將父親引走,可竟疏忽了至關(guān)重要的一步。三杯酒下肚,藥力逐漸發(fā)作,蘇靈兮只覺得渾身上下如同有烈火在燒灼,guntang地厲害,偏偏四肢綿軟無力,胸口微微起伏,臉上慢慢開始泛紅。 而旁邊的裴彧雖說是個男子,且酒量甚好,今日才一杯酒下肚,他便覺得身子燥熱地厲害,頭腦昏昏沉沉起來,甚至出現(xiàn)了女人在眼前嬉笑的幻覺。 蘇木槿很快察覺出了眼前這兩人的不對勁,也懶得多問,面對這一桌子的吃食,更是提不起胃口。 “茯苓,我有些乏了,想回去歇著……”說罷,站起身來,朝著謝珩施了一禮,在茯苓的攙扶下緩緩起身離座。 待她離開偏廳,走出好一段路。 謝珩這才慌忙起身,大步流星追了上前,才想好的話,一時間竟不知從何說起,幾日不見,竟如隔三秋,明明近在咫尺,卻倍感生疏。 “晉王殿下請留步?!避蜍咭娦〗悴⑽崔D(zhuǎn)身開口,忙伸手在謝珩的面前稍稍擋了擋。 “茯苓,”她緩緩轉(zhuǎn)過身來,聲音如鳴佩環(huán),“殿下可還有什么事嗎?” 她今日身著一件丁香色齊胸百褶襦裙,嬌小的面容在瑩瑩燭火的照耀下,越發(fā)顯得嫵媚動人。黑漆漆的雙眸,宛若繁星映水,閃現(xiàn)著點(diǎn)點(diǎn)波光,叫人舍不得挪不開眼。 他今日前來不為別的,只是想確認(rèn)她的傷勢已經(jīng)痊愈,也好安心。再是粗心大意的,也該知曉他前來的目地??煞讲拍羌贝掖亿s著回屋的樣子,分明就是揣著明白裝糊涂,令他又惱又氣。 他嘴里寡淡無味,心里關(guān)切的話,到了嘴邊顯然變了樣。終是在鎮(zhèn)北候府內(nèi),也該收斂一些,顧全禮數(shù),于是小嘆了一口氣道,“二小姐,本王今日不是特意來看望你的,而是受人之托,來看望籠中鸚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