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木槿王妃 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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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元青也不知道她為什么會突然發(fā)火,有點(diǎn)摸不著頭腦,一臉無辜地看著自己的meimei,尋求幫忙。 蘇木槿無奈地?fù)u了搖頭,輕嘆一口氣。 謝杳嘴里說的皇兄,便是與她最親近的謝珩了。前一世,和謝珩成親后,兩人同床異夢,在這期間謝杳也幫了很多的忙,最后卻終是天不遂人愿,不了了之,感情也逐漸淡漠了下去。 “公主你也要多吃些……”一直坐在旁邊的蘇元青,突然蹦出半句話來,只是后頭的半句,沒了蹤影。 “不然呢?”謝杳冰雪聰明,聽蘇元青這么問,倒十分好奇他后頭會說什么話。 到最后,謝杳有些急了,看著蘇元青在一旁干笑,便扭頭去問他,“元青哥哥,你說我該不該喝這莼菜湯?” 蘇木槿見她如此發(fā)問,便也學(xué)樣道,“哥哥,你今日要說句公道話,可不能因?yàn)殍描檬枪鳎推凰??!?/br> 一碗滿滿的銀魚莼菜湯很快就見了底,只剩下一小勺了,謝杳站起身來,想將整個(gè)湯盅端到自己懷里,卻被蘇木槿攔了下來,耐心勸道,“公主,莼菜性寒,不宜多食?!?/br> “好jiejie,就最后一口了。”謝杳同樣抓住湯盅,死死不肯放手。紅撲撲的臉蛋,看起來更顯得嬌羞動(dòng)人。 蘇木槿抬頭看了一眼哥哥蘇元青,果不其然,臉紅到耳根,身子僵硬得如同愚笨的木頭一樣,不由心底偷笑,朝公主道,“公主不用理會他,快些吃吧?!?/br> 她話音剛落,謝杳就拿起勺子,盛了一些莼菜湯到小瓷碗里,遞給蘇元青道,“我竟不知道,你們侯府原來有這么好吃的東西,你也嘗嘗看。” 蘇木槿本想著起來出去看看,但謝杳已經(jīng)將蘇元青拉了進(jìn)來,笑容同先前比起來也羞澀了許多,“元青哥哥,你怎么見了我就跑?” 兩人理論許久,雖然謝杳使出渾身解數(shù),但蘇木槿仍舊不為所動(dòng)。蘇云青在一旁,亦不知該如何想幫,只好乖乖閉嘴,一言不發(fā)。 這下,讓原本在一旁看熱鬧的蘇元青瞬間收起了笑容,好半天,才將meimei手里的燉盅移到了謝杳的面前,“公主正是長身體的時(shí)候,是應(yīng)該多吃些?!?/br> “在宮里的時(shí)候,她們老是管著我,不讓吃這個(gè),不讓吃這那個(gè)。好容易才到你這躲躲,哪能這樣子對我?”謝杳說罷,又夾了只鳳尾蝦到蘇木槿的懷里,學(xué)做大人樣,語重心長道,“你也要多吃些,看你現(xiàn)在瘦得跟竹子一樣,皇兄可是會心疼的。” 如此祥和的氛圍,是她前一世無論如何也期盼不來的,這一世定要好好珍惜。 “你呀你,”她輕輕拍了拍謝杳的肩膀,柔聲道,“再不許有下次了。” “好……”蘇元青雙手接過,眼神有些飄忽不定。 蘇木槿心里也覺得頗有趣味,不由嘴角微微上揚(yáng),平日里這個(gè)如混世魔王般的哥哥,也算是找到了命里的克星啊。 謝杳站起身來,將蘇木槿從椅子上拉了起來,一面往內(nèi)室里引,“木槿jiejie,我今日來,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跟你說?!?/br> 蘇元青見謝杳離坐,心頭松了一口氣,也不追問,舉起筷子吃得更是津津有味了。 進(jìn)了內(nèi)室,謝杳這才從寬大的水袖中掏出了一只小錦盒,遞給她道,“我聽皇兄說你染了風(fēng)寒,所以就過來看看你,順道給你帶這個(gè)東西。” “這是什么?。俊碧K木槿一臉疑惑問,卻遲遲沒有打開,她不由聯(lián)想到謝珩,可別這里頭的東西,又是他送的。 謝杳看出了她眼里的顧忌,開口道,“這里頭的東西,是皇兄的,卻不是他送給你的?!?/br> 聽她這么說,蘇木槿更納悶了,“可別又是來拿我找樂子的?” “不不不,你先打開看看。”謝杳連連擺手,替她打開了小錦盒。 小小的錦盒里面放了張明黃色的紙箋,疊放得整整齊齊,打開一看卻是香囊的小樣。香囊的一面畫有平安二字,另一面則是一種罕見的花朵。 “這是香囊的紙樣,公主拿這個(gè)給我,是要做什么?” “這個(gè)呀,是我在皇兄的書房里發(fā)現(xiàn)的,藏得可好了,”謝杳神秘兮兮道,“過些日子,就是皇兄的生辰了,你要不要?” 原來是想著讓自己繡香囊給謝珩,謝杳對于這個(gè)皇兄可真是cao碎了心。其實(shí)她心里一直有這個(gè)念頭,要在謝珩生辰那日,給他一個(gè)驚喜。但想到他馬上就要去青州查案,怕已經(jīng)趕不上了,不過這香囊紙樣上的平安二字,可真真是貼到她的心坎上的。 倘若日以繼日,手腳再快些,還是能趕在他去青州之前,將香囊繡出來的。 “我可是悄悄拿出來的,皇兄若是知道了,估摸著又要被他訓(xùn)誡了,”謝杳生怕她會推辭,趕忙又道,“不過,如果你把這個(gè)繡成了香囊,皇兄一定會喜歡的,自然也就舍不得訓(xùn)誡我了?!?/br> 謝珩要去青州的事,謝杳自然是清楚的,而今又送了香囊的紙樣來,上頭又有平安二字,誰說不是巧合呢? “我其實(shí)……”蘇木槿本想拒絕的,但總覺得開不了口,枉費(fèi)了謝杳的一番苦心,只好將錦盒收在懷里道,“我勉強(qiáng)試試?!?/br> 謝杳心中歡喜,又在房中歇息了一會子,這才回了宮。蘇木槿放心不下,又叫了哥哥一路護(hù)送。 蘇木槿平日里也沒什么是特別鐘愛的,唯獨(dú)女紅算是最拿手的。前一世,她親手給自己繡好了嫁衣,滿心歡喜地盼著能和裴彧終老一生,哪想等來的卻是永慶帝的一旨賜婚,故此從那后再也沒有碰過針線了。 想起此事,她不由有些納悶。按理說,掐算著日子,這賜婚的圣旨也該到了,可遲遲不見動(dòng)靜。 茯苓將針線簍等從箱閣里找了出來,趁著外頭陽光燦爛,祛祛上頭的霉氣。 有了方才那么一下鬧騰,蘇木槿也覺得神疲力乏,等茯苓備好了熱水,解去春衫之后,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雙臂上那一道道密密麻麻的血痕,想來是昨天出門時(shí),在巷子里摔跤時(shí)所致。 昨夜染了風(fēng)寒,喝了姜湯之后就迷迷糊糊睡著了,一時(shí)間也忘記了上藥。今早起來,揮了冬葵兩巴掌,才想起此事。有些血痕已經(jīng)結(jié)痂,而有些卻仍未愈合,微微一抬手,便是鉆心的疼。 茯苓從藥箱中取出了冰玉生肌膏輕輕地給她涂上。一想到小姐金貴的身子,昨日卻遭了那樣的罪,心就痛得不行,不由地鼻子發(fā)酸,“小姐,可千萬別落下什么疤痕才好?!?/br> 蘇木槿笑笑,“一點(diǎn)小傷而已,不礙事的。” 茯苓點(diǎn)點(diǎn)頭,在她的手臂上又細(xì)細(xì)地涂上薄薄的一層。 “小姐,您別怨奴婢多嘴。既然小姐明白晉王殿下的苦心。那先前賜婚的傳聞一下來,小姐又為何要那樣做呢?讓晉王殿下難過了好久?!睆淖蛲韮扇艘煌馗?,茯苓便猜中了,小姐這是真的決心要和晉王殿下在一起了。 她心中一涼,緩緩道,“上次的事,的確是我太莽撞了些?!?/br> “其實(shí)殿下當(dāng)時(shí)只是想試探試探小姐,并沒有這么做??尚〗隳避蜍呖戳丝此?,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聽著茯苓如此一說,她這才明白此事的來龍去脈。也只怨自己當(dāng)時(shí)心灰氣冷,說什么也不愿謝珩一面,只以為是他強(qiáng)取豪奪,哪想背后竟有如此隱情。 前一世的謝珩,竟愛得如此卑微。想到這里,蘇木槿的心不由隱隱作痛起來。良久才吐出幾字來,“罷了,都過去了?!?/br> 二人談話間,卻聽見院門外,好不熱鬧,聽著一大堆人嘰嘰喳喳的。 “茯苓,外頭發(fā)生什么事了?” “小姐,奴婢去瞧瞧?!?/br> 茯苓起身朝外頭走去,不稍片刻就折返了回來,“小姐,是晉王殿下來了。” 她點(diǎn)點(diǎn)頭,繼續(xù)道,“方才你說的賜婚,究竟是怎么回事?” “奴婢……”茯苓支支吾吾本想回答,卻見從外頭跑進(jìn)來一個(gè)傳話的小丫頭,笑眼盈盈道,“二小姐,晉江殿下說了,他是專程來找您的。” 蘇木槿心里咯噔了一下,難道謝杳送的紙樣這么快就被他給發(fā)現(xiàn)了。 她還沒開口,只聽見院外傳來了蘇靈兮的聲音。在幾個(gè)丫鬟的簇?fù)硐?,她穿得花枝招展,急匆匆地趕去前廳,一面整理著衣衫,一面又不停地詢問身邊的丫鬟,“怎么樣?好不好看?殿下見了會不會喜歡?” 蘇木槿神色平靜,一言不發(fā),心里卻偷著樂。正想著如何對付呢,有蘇靈兮去也好,倒了省了不少麻煩。 茯苓一旁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小姐,您真的不打算去前廳瞧上一眼嗎?興許晉王殿下有什么要緊的事要說呢?” “好端端的,我和他之間有什么好說的。”她回道,一想到此刻蘇靈兮應(yīng)該已經(jīng)見到了謝珩,難免覺得別扭,但就是不肯起身,鉚足了勁,偷偷跟自己倔強(qiáng)。 茯苓勸了幾句,見她無意起身,便也不了了之。誰知方才前來傳話的丫頭,這會子又風(fēng)塵仆仆地跑來了,上氣不接下氣道,“小姐,晉王殿下說……” “說什么了?” “說,要是小姐您不出去,他就親自來后院尋您?!蹦茄绢^磕磕巴巴回道,同樣很是郁悶。 蘇木槿秀美微蹙,看著眼前水面上漂浮著的月季花瓣,小臉慢慢變得緋紅,氣得好半天沒說出話來。 果真,他還是不肯就這么輕易放了自己。 雖然平日里的蘇元青是個(gè)開朗的性子,可但凡遇見了謝杳,就連話也說不利索了,好半天才開口道,“公主誤會了,我不知道今日公主會來,方才瞧見你們吃得這般盡興,想著就不打攪了。” 第12章 、得了便宜還賣乖 走出幾步,總隱隱覺得不太對勁,又回過身來,將蘇靈兮一并拽走,才算了事。 茯苓見此情形,也略施一禮,悄無聲息地退了下去。 眼下,寬闊的正廳里,靜寂無聲,只剩他兩人,蘇木槿能清楚地聽到他平穩(wěn)綿長的呼吸聲。他正一步步朝自己靠近,那種與生俱來的魄力和氣場,令她不由自主地往后倒退。 謝珩原本好好的心情,被蘇靈兮方才這么一攪和,已經(jīng)有些不悅,他開口打斷話語道,“不必了,本王今日來并非是為公事,侯爺請便?!?/br> “是,殿下。微臣告退?!碧K呈懷一頭霧水地來,一頭霧水地走。 連著退了幾步,蘇木槿的脊背已經(jīng)撞到了一堵冰冷的石墻。他卻絲毫沒有要停下的意思,伸出兩手來,掌心抵住墻壁,將她死死地圈在懷里,隨即低下頭來。 糟糕,難道方才那一絲不經(jīng)意的淺笑,倒叫他留意到了。 這時(shí),正在馮姨娘房中的蘇呈懷,聽到晉王謝珩突然到訪,也顧不得什么春花秋月,急急忙忙前來迎駕。又命家仆備了香茶果子,戰(zhàn)戰(zhàn)兢兢躬身道,“微臣蘇呈懷參見晉王殿下。” “平身吧?!彼馈?/br> “微臣不知殿下今日前來……不如殿下先坐下來喝杯熱茶?”蘇呈懷打心底納悶,進(jìn)來這晉王殿下也越發(fā)來的勤快了,才隔了一宿便又登門了,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來所為何事。 言語之間,厭惡之至,一個(gè)字也不愿多說。 說完,便徑直朝蘇木槿走來,哪想才走了一步,卻又被蘇靈兮伸手?jǐn)r住,死皮賴臉道,“殿下還是離jiejie遠(yuǎn)些吧,免得被jiejie誤傷。” 聽見腳步聲靠近,蘇靈兮這才收斂了一些,轉(zhuǎn)過身來,看了蘇木槿一眼,隨即委屈巴巴對謝珩道,“晉王殿下,今日不知怎的,jiejie心情不悅,還失手打了靈兮一巴掌,現(xiàn)在臉還腫著呢,殿下可千萬要小心啊!” 說罷,用手捂了捂臉頰,擠出幾滴可憐兮兮的淚星子來。 茯苓瞧她心口不一的模樣,也不由地偷笑起來,俯下身子,低聲在她耳旁道,“許是奴婢昨夜夢游了,夜里的時(shí)候,好像聽見小姐在喊著殿下的名字呢……” “你還說,”蘇木槿心頭一驚,小臉漲得更紅了,“女兒家的,也不怕害臊?!?/br> 茯苓最是了解她性子的,對著旁邊還等著回話的丫鬟輕聲道,“你去回話,就說小姐這就更了衣裳,馬上過去?!?/br> 謝珩方才被蘇靈兮的一身桃粉色襦裙鬧得眼花繚亂,好容易等到蘇木槿前來,又見她身著一件湖水藍(lán)的廣袖流仙裙,才覺得雙目澄清了些,不由皺了皺眉頭對蘇靈兮道,“三小姐自重。” 聽著是為了謝珩著想,可誰人不曉,蘇靈兮做夢都想成為晉王妃。此言,無非就是一語雙關(guān),顯得自己較弱的同時(shí),又借機(jī)暗諷蘇木槿是個(gè)潑辣的。 可偏偏,他在這里急得要命,那人卻嘴角帶笑,倒像是存心來看自己出糗的。 可謝珩又何嘗不知呢,要不是眼巴巴地等著蘇木槿出來,如此聒噪的情況下,他一刻也不想多留。 蘇木槿看得出來,謝珩現(xiàn)在憋了一肚子的火,劍眉星目之下臉龐越發(fā)冰冷,若不是看在蘇靈兮是女流之輩的份上,怕是早已忍不住要?jiǎng)邮至恕?/br> 她也記不起來,昨晚究竟有沒有說過這樣的話,可已經(jīng)沒有時(shí)間再細(xì)想下去了。她非常清楚謝珩的性子,人是君子不錯(cuò),可對自己一向是霸道慣了,私闖女子閨閣這樣的事,可不只是嚇唬人這么簡單,要是把他惹急了,還真做得出來。 等穿戴整齊,緩著步子來到前廳的時(shí)候,蘇靈兮正在謝珩的面前,搔首弄姿,眉眼傳情。其實(shí)蘇靈兮的樣貌不算太差,放長安城中也算得上是出挑的,可偏偏就喜歡弄一些幺蛾子,反倒顯得很是風(fēng)塵。 蘇木槿心一緊,暗自道,實(shí)在不是刻意想笑,而是方才見他被蘇靈兮煩得一臉窘迫的樣子,的確很是好笑。 想到這里,她一時(shí)沒忍住,竟然真的笑出聲來。蘇木槿這才意識到自己是玩了火,她從懷里緩緩地抬起頭來,卻見謝珩的臉色青了又白,可見是風(fēng)雨欲來的前兆。 “笑什么?”渾厚的嗓音響起,似有不悅。 “回晉王殿下,臣女突然想起些好笑的事,一時(shí)沒忍住。臣女失禮了。”她笑容漸收,老老實(shí)實(shí)答道。 狡辯,分明就是狡辯,先前在一旁看到可起勁了??蓱z見的,連編個(gè)慌子也不會,面紅耳赤到這副模樣。 他也不問,只是把臉又湊近了些,逼得她呼吸窘迫,一雙明眸忽閃忽閃地,剛想說什么,卻見他朝自己的臉頰,緩緩地伸了手過來。 “殿下,”她慌亂之中,心跳加快,言語有些錯(cuò)亂,“這是臣女的府邸。還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