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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空澈難以置信地掃了一圈屋內(nèi)眾人,絕望地發(fā)現(xiàn)除了他之外,所有人都是一副“合該如此”的模樣。 反倒是姬冰玉體諒到鳳空澈第一次加入,出言安慰道:“鳳大哥別慌,小場面,都是小場面?!?/br> 鳳空澈:?! 如果可以,他恨不得當場抓住姬冰玉的肩膀咆哮—— ——這都是小場面,那你還覺得什么才是大場面?! 然而鳳空澈不敢。 只因那不容忽視的威壓再一次襲來,鳳空澈頓時安靜如雞。 這一次反倒是鳳飛霜轉(zhuǎn)過了話頭。 “也不知……”她頓了頓道,“那雁宅里的人究竟如何?我們可要探聽清楚?” 鳳飛霜的意思姬冰玉很清楚,她在問需不需要斬草除根。 姬冰玉搖搖頭:“吸收了那么多靈力,又被反向取走,再加上禁制的作用……雁文濤肯定是活不成了?!?/br> “至于雁流蘇嘛?!?/br> 姬冰玉聳聳肩:“不死也脫層皮吧,我也懶得管她?!?/br> 這是實話。 畢竟當年的孽都是雁父等人造下的,那時的雁流蘇尚在襁褓之中,與姬家并無太大干系。 若是方才姬家人愿意取走她的性命,便也取了,若是沒有取走,姬冰玉也不會下狠手。 從某方面來說,讓雁流蘇失去修為,遠比了結(jié)她的性命更加令她痛苦。 聽姬冰玉這么說,鳳飛霜也不由地松了口氣。 畢竟雁流蘇也與她好過一段時間,雖然如今得知雁流蘇是在將她當槍使,但鳳飛霜仍愿意相信,曾經(jīng)那些日子——曾經(jīng)被她挽住手臂黏黏糊糊叫著的“雁jiejie”,在面對她時,也有過一瞬的真心。 為了這份真心,若是可以,鳳飛霜愿意留下她的性命。 不過更多的,那就不行了。 鳳飛霜頗為心虛地低下了頭。 她自以為自己的心思沒人知道,畢竟從某種方面來說,這也是一種“背叛”,然而在她低頭的那一刻,姬冰玉卻和落在她肩膀上的小白鳥飛快地交換了一個眼神,偷偷一笑。 [我就知道飛霜會問起,怎么樣?準了吧?] 容清垣輕輕笑了一聲:[阿玉料事如神。] 姬冰玉驕傲道:[那這一局就是我贏了,你欠我一次!] [好,欠你一次。]容清垣道,[無論何時,想要何物,皆可來找我兌換承諾。] 姬冰玉撓撓頭,難得升起了幾分心虛。 她和容清垣打賭,鳳飛霜會不會來問雁流蘇的消息,姬冰玉賭會,容清垣賭不會。 現(xiàn)在,自然是姬冰玉贏了。 之所以能贏,是因為她很清楚鳳飛霜的性格。 從曾經(jīng)姜雎的事情便可以看出來,鳳飛霜這性格,說好聽些是傲嬌,說難聽些,就是個嘴硬心軟容易吃虧的主。 尤其是這幾年在長清門待下來,鳳飛霜表面看似驕縱,其實最是心軟不過了。 鳳空澈將一切收入眼中,心情更加復雜。 他看出來了姬冰玉對于自己meimei的包容——正因為這一點,才讓鳳空澈愈發(fā)糾結(jié)。 他當然可以說姬冰玉冷漠,連骨血親人都能下得了手,堪稱無情至極;然而與此同時,鳳空澈卻又發(fā)現(xiàn)了姬冰玉同樣十分溫柔。 正如傳聞中的白月美人,皎潔于皓空之上,柔而不驕,將月色灑滿人家。 鳳空澈心中愈發(fā)憂慮,他總覺姬冰玉如此分裂下去,定然會走向走火入魔的那條路。 說白了,鳳空澈仍舊覺得姬冰玉會被逼著變態(tài)了。 如果姬冰玉知道鳳空澈現(xiàn)在的想法,她一定會將自己頭上的問號砸滿他,如果是被裴樂夜知道,那他一定會揪住鳳空澈,大談三天三夜關(guān)于“踢屁狂俠”的戰(zhàn)績。 然而,他們誰都不知道。 今日搞了這么一件大事,眾人都十分疲憊,沒有再多交談,略說了一會兒話后,就各自休息去了。 因此,鳳空澈錯過了得知真相的最佳時機。 第二日一早,謝喻安與裴樂夜便要離開。 裴樂夜自然是要跟著哥哥裴樂天回一次家,趁著聚英會武還沒開始,好好與人家團聚一番。 而謝喻安嘛,大概是這次“油炸大雁”給了他一些啟發(fā),姬冰玉估摸著是他要趁著會武之前,再為之后的“油爆大謝”做一番準備。 而之后三日,鐘疏星又帶著鳳飛霜離去了。 好巧不巧,鐘疏星出身自靈霄舫,而靈霄舫的掌門云卿若又和長清門的云瀟真君交好,而鳳飛霜又是云瀟真君的小徒弟。 受云瀟真君之托,鳳飛霜要將鐘疏星帶往長清門,姬冰玉估摸著,在聚英會武之前,云瀟真君還要再讓鳳飛霜準備一番。 畢竟原先鳳飛霜并沒有晉級,不在人選之中,之后迎著禹倩雪出了事,這才輪到了她。 淮州桃城離長清門不遠,又有云瀟真君派弟子一路等候,所以鳳空澈也不擔心meimei出事。 所以他…… “你留下來干什么?????” 姬冰玉看著鳳空澈,一臉的不可思議:“你不跟著飛霜,留下來干什么?” 鳳空澈之所以留下來,當然是為了姬冰玉。 他思考許久,覺得姬冰玉雖然偶爾出格,但是本性不還,還沒有到變態(tài)的地步—— ——總而言之,姬冰玉還能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