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迷戀 第26節(jié)
現(xiàn)在卻能看到裴驍南用一只手臂圈著懷中的女孩兒,目光含著幾分柔情。 讓她直接親裴驍南唇角, 時晚尋覺得自己在清醒的時刻, 還沒有膽量做這種事。 勾引他的下場,保不準會是共墜深淵。 但西佧今晚特意請她過來,就是存了試探的心思。 這時候如若不頂風做戲, 她的身份更要被其他人懷疑。 呼吸微頓片刻, 時晚尋已經(jīng)有了決定。 她勾住他的脖頸,輕軟的唇貼上男人嶙峋的喉結。 輕飄飄的, 像一片羽毛掃過。 卻足夠引起長效的漣漪。 時晚尋垂下眼睫, 輕聲呢喃:“裴總,這樣夠了么?” 裴驍南圈住她的力道更緊了幾分,眼眸里壓制幾分陰郁。 男人的喉結碰不得,恐怕小姑娘不懂這個道理。 他喉頭微滾,笑意中彌漫著幾分曖昧:“小夜鶯, 你膽子很大?!?/br> 她又故意嬌俏地笑笑, 跟他十足地過著招。 西佧揚了揚眉, 嘖嘖稱奇:“裴總玩兒起膩歪來的樣子我還是頭一回見?!?/br> 別說他是頭一回見了,穿著紅裙子的女人更是有幾分尷尬。 她生得漂亮, 很少有男人會拒絕,更何況在這里的情情愛愛根本不值一提。 圖的無非就是一時的刺|激。 “那佧爺以后得多見幾回?!?/br> 他繼續(xù)摸了一張牌, 眼尾微揚, “習慣就好,免得把這當作稀奇事兒?!?/br> 西佧還沒反應過來, 只見裴驍南已經(jīng)推了牌, 贏得是清一色。 明明還占據(jù)下風的牌局, 短短一兩分鐘內,他輕而易舉便改變了形勢。 偏偏他還不以為意地說著話,做得神不知鬼不覺。 西佧的防備更重了一分,強撐著笑意:“裴總好手氣。” “興許是這剛接手的地盤好,佧爺不必介意?!?/br> 裴驍南抬手整理了下衣領,掛著的紅線被扯出來,那枚玉佛在偏暗的光線下卻愈發(fā)澄澈。 時晚尋看著牌局,忽然間明白那天三個人的牌局時,最后幾輪是怎么回事。 原來是他故意給她喂牌,不想讓小姑娘輸?shù)锰y看。 他心思縝密到所有的布局從一開始就備好,甚至連情況都計算得相差無二。 世間能有幾個像這樣的裴驍南。 亦正亦邪,又令人捉摸不透。 時晚尋不自覺陷入了沉思,對他的身份愈發(fā)懷疑。 感知到她勾著自己脖頸的手的溫度,裴驍南略微蹙眉:“手怎么這么涼?” “臨時出來,沒來得及加衣服。” 裴驍南的外套就擱置在椅背后,聞言直接把她抱到大腿上坐著。 他抖開自己的沖鋒衣外套,披著她的肩膀上。 “這里有沒有暖和點兒?” “嗯,好多了?!?/br> “……” 他的衣服偏寬大,有很淡的檀木香。 更重要的是,并不是外套有多暖和。 而是她被抱在懷里,男人的胸膛像個火爐,源源不斷地散發(fā)著熱度。 她一來,裴驍南就沒抽煙了,干脆把打火機收到口袋里。 他從口袋里拿出壓片薄荷糖,頗有不再抽煙的架勢。 西佧將一切收之眼底:“時小姐挺有本事,能讓裴總服服帖帖的?!?/br> 時晚尋扯著唇角:“佧爺抬舉我了?!?/br> “時小姐不是西城人吧?” 西佧流露出邪典的目光,在她身上仔細打量,“之前西城長得漂亮的女人里面,我還沒見過時小姐。” 在西城盤踞已久的都知道。 西佧的愛好之一就是折磨女人,傳言他有一棟專門的公寓,養(yǎng)的便是各色各樣漂亮的女人。 可以說,被他物色上的女人下場沒有不慘的,公寓里隔幾周就會抬出來一個,接著頂替一個新的進去。 時晚尋心里打著鼓,話語間卻是不緊不慢地鎮(zhèn)定應對。 “佧爺說得很準,我確實不是西城人。我在臨城長大,父母都不在了,聽表姐說西城這邊有工作就趕過來,想找個能謀生的活兒。一開始去的是裴總的酒吧,后來裴總發(fā)善心,就讓我跟在他身邊?!?/br> 一套謊言編織得天眼無縫。 西佧盯著他,戲謔道:“裴總,弟妹說話可真是有意思,說你是大善人不是假話吧?” 裴驍南將話題推過去:“佧爺不也挺樂意救風塵的么?這么說,您才是大善人?!?/br> 一番話又將西佧逗樂,他不再專注于牌局,反倒是逗弄起裴驍南送的一只新鸚鵡。 那只鸚鵡縮在金色的籠子中,羽毛柔順,色澤漂亮,一看便知價格不便宜。 “叫一聲,佧爺——” 鸚鵡可能是已經(jīng)被教導過的,立刻撲棱著翅膀,提著嗓子開口喊:“佧爺,佧爺——” “比我買的那只笨鸚鵡好多了,起碼不用費心費力教了三個月說話都學不會?!?/br> 西佧用手觸碰著它的羽毛,不禁笑著感嘆,“裴總送的鸚鵡我很喜歡?!?/br> 那只鸚鵡不知道從哪兒捕捉來的關鍵詞,模仿道:“裴總大善人,裴總大善人——” 裴驍南哼笑一聲:“倒不是個忘本的。” 牌局結束,西佧見他沒再提新型a1的事兒,心中也是有幾分拿不定主意。 如果說裴驍南對這批貨不感興趣,那肯定不可能。 他上回專程去齊弘生的游艇派對,目的就是想借機拉攏裴驍南跟自己合作。 這回過來地下拳擊場,也等到了裴驍南的主動詢問。 但他表現(xiàn)得實現(xiàn)像只是看看貨,對于交易與否并不關心。 果然,片刻后,裴驍南等到了西佧先沒沉住氣的開口。 “這批貨是我一個國外親戚調過來的,貨源肯定充足,如果能找到賣家,想必能賣個不菲的數(shù),就是不知道裴總有沒有興趣?” “我手邊確實有個大生意,齊爺現(xiàn)在不走貨,就是不知道佧爺看不看得上?!?/br> 西佧眉頭緊鎖,已經(jīng)被勾來了興趣:“裴總不如說來聽聽?!?/br> “算了,雖然利潤大,但同樣有風險,想必佧爺看不上?!?/br> 裴驍南抬起黢黑的眸,沉吟片刻:“再說了,我跟佧爺做買賣,齊爺知道了可不好想?!?/br> 西佧的貪欲已經(jīng)被成功調起,能讓裴驍南說起來的一定不是小本買賣。 見裴驍南三緘其口,西佧探究的心思更重。 裴驍南已然結束了這一話題,風輕云淡地開口道:“拳擊賽馬上開始了,佧爺還有沒有興趣留下來看一場?” 西佧起身從座位上離開,看樣子是不準備留下來。 “裴總好興致,我就不留來打擾你視察場子了?!?/br> 裴驍南點點頭,似笑非笑地送他離開。 心底卻已經(jīng)有了盤算。 這是他跟上級溝通后確定的誘君入甕計劃。 必要時候急不得,對待西佧這種貪婪又陰險的角色,放長線釣大魚才會讓他上鉤。 裴驍南不用細想也能料到。 西佧一定會再通過別的途徑來打探這筆生意。 …… 拳擊場外,夜晚的西城霓虹閃爍,像是在黑色緞帶上點綴上些許碎鉆。 雨勢仍舊瓢潑,洋洋灑灑,鋪天蓋地地形成一道雨幕。 男人從勞斯萊斯上下來,穿了一身清冷的槍灰色,西裝革履,氣度不凡。 朦朧的雨絲遮住了他的輪廓,卻依稀能看到金邊眼鏡下矜冷的眉目。 他單手抄兜,另一只手撐著長柄傘,身后還跟個兩個人高馬大的保鏢。 今晚雨勢實在大,可賀祈山意向篤定,偏要來這地下拳擊場視察生意,管家怎么都勸不動。 賀祈山一來,負責迎接的服務生立刻恭恭敬敬地喊:“賀總?!?/br> 他沒勻過去目光,偏頭問了眼管場子的:“今晚有誰過來?” 領頭的回答道:“裴總和西佧剛剛在里面,佧爺人剛開車離開,要不要我進去跟裴總說一聲?” “不用?!?/br> 賀祈山收了傘,將東西擱置在柜臺,微微抿唇,隨后邁著步子離開。 此刻,拳擊場內,觀眾的吶喊聲達到頂峰,氣氛一派熱火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