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樣過了那十分鐘，她都要哭了，身后鐵門被“咔噠”一聲開了鎖。

    因為她靠在上面，里面的人怕她仰倒，很慢很慢地、試探著把門開了兩厘米。姜榮蕊也直起身，可憐兮兮地回頭，并仰起臉，兩人對上目光。又是上次那位阿姨，她很無奈地說：“姑娘，先到屋子里來吧，這外面多冷?。俊?/br>
    零下好幾度呢。

    忽然被她瞧見自己這模樣，姜榮蕊覺得特別丟臉，慢騰騰地起身，腿關(guān)節(jié)都被凍僵硬了。

    那阿姨一面帶她往屋里走，一面叨叨她，說女孩子一定要愛護(hù)自己，姜榮蕊既覺得不好意思又委屈，也不好問她，是不是江欲讓她來帶自己進(jìn)屋的，她只想把江欲給拉到眼前來揍一頓。

    最后跟著那阿姨進(jìn)江欲房間，喝了碗姜湯，羽絨服也被阿姨給收走，說之后干洗完還她。她整個人慢慢地暖過來，去洗澡，然后就坐在江欲的床邊發(fā)呆，繼續(xù)琢磨他是不是在外面有狗的事。

    江欲回來的時候，就看見她坐在那兒，一副喪氣的表情。姜榮蕊和他對上眼，也覺得自己這樣子跟個受氣的小媳婦似的，太傻逼。

    江欲還愣了一下，然后就直接笑出聲，一邊脫外套一邊走到她面前，問：“你在干嘛？”

    姜榮蕊緊緊地環(huán)住他腰，喊出來：“憑什么你叫我的時候隨叫隨到，我叫你的時候就這不行那不行？都已經(jīng)隔了一天了，我想一起睡就是想一起睡，你是不是不行？我討厭你！”

    江欲的笑聲更大。

    他應(yīng)該知道她在想什么，但他這次也還是沒戳破，說：“哦，哦，我知道了，那我這不是回來了?！?/br>
    姜榮蕊慢慢把他放開，冷冷地說：“快滾去洗澡?！?/br>
    江欲摸了她頭發(fā)一把，就知道她洗過了，進(jìn)浴室。

    其實姜榮蕊沒什么想法，都這么晚了，她已經(jīng)很累了，很困，也喝了點(diǎn)酒。

    江欲洗澡的時候，她把屋內(nèi)的燈統(tǒng)統(tǒng)關(guān)掉，躺在床上醞釀睡意。

    之后江欲來拍她臉，她有意識，但裝睡著，結(jié)果江欲直接開始對著她親。她皺眉，說不出話，后面什么事也由不得她，可偏偏之前的話也是她放的，她就沒法打自己的臉。

    過了一次，覺得這樣就差不多了，結(jié)果江欲還認(rèn)真上了，她就哭了，又哭了。

    第幾次了，數(shù)不清。黑暗里哭著罵他求他都沒有用，后來怎么結(jié)束的也忘了。好像是江欲抱著她睡的，她很可憐地窩在他懷里，還抽了會兒鼻子，漸漸就沒有了意識。

    第30章 MV

    *

    她又輸了。

    他們學(xué)校在圣誕節(jié)放好幾天假，連著元旦的一直放到跨年后。姜榮蕊又是在第二天快中午時才醒來。

    似乎為了照顧她起得晚，屋里特意沒開燈，江欲正坐在她旁邊打游戲。她其實什么都記得，但佯裝迷迷糊糊地爬起來，問他：“昨天……發(fā)生了什么？”

    江欲沒理。

    前面，大屏幕上，游戲正進(jìn)行到非常關(guān)鍵的環(huán)節(jié)。

    姜榮蕊扶著額，好像腦袋特別疼的樣子，跟他抱怨：“我就記得我好像在酒吧喝多了。赫加霖那傻逼，真能灌，弄得我不喝他就不愿幫著我宣傳一樣，那酒的度數(shù)也不低……我真無語?！?/br>
    她看向江欲，皺眉問：“是你把我給弄到這兒來的？”

    江欲的目光還直直地鎖定在前面，滿心都在那游戲上，握著手柄的手指動飛快。

    他戴著耳機(jī)，但姜榮蕊不信他聽不到，眼睛一眨不眨地死盯著他看。

    過了足足有半分鐘，一番苦戰(zhàn)，通關(guān)了。江欲連耳機(jī)都沒摘，才淡淡地跟她說：“姜榮蕊，你別演?！?/br>
    “……”

    一秒，兩秒。

    姜榮蕊憋了兩秒就忍不住了，破功了，笑出聲。

    也收回?zé)o辜的樣子，從床上爬起來，準(zhǔn)備去浴室洗個澡，說：“好吧好吧，您還真是事后就翻臉不認(rèn)人。我得走了，不過走之前想在這里蹭一頓飯。你別玩了，快讓阿姨做，我餓?！?/br>
    ……

    其實姜榮蕊放假沒什么事，不必這么著急走，但她也沒什么待在江欲家的理由啊。

    她這次表面上算撐過去了，讓昨晚發(fā)生的事顯得不那么丟臉，但她心里還是煩煩悶悶的，過不去那道坎。

    怎么就這么賤呢，姜榮蕊，人家都說不談戀愛了，你就不能長一點(diǎn)志氣，和這個狗男人劃清距離，況且昨天也不是真的有需求。反正有時候連她自己都不太能弄懂自己。

    人大概總是這樣矛盾的。

    這件事的反作用就是，她決定認(rèn)真投身于赫加霖的MV拍攝。

    圣誕節(jié)那晚，赫加霖再次聯(lián)系姜榮蕊，問她有沒有時間。她就又去了嘉策的公司，和他見面。

    這會兒公司里已經(jīng)沒什么人了，一是過了下班時間，二是今天是圣誕節(jié)，好多燈也都是滅的。赫加霖直接在三樓一開放式大廳的吧臺前坐，他對面是一個男的，姜榮蕊不認(rèn)識?？粗氖畾q左右，很像搞藝術(shù)的那一掛。

    她坐到赫加霖身邊，臺面上放著密密麻麻的資料文件，聽他們聊了幾句，才知道是最后落實MV相關(guān)。過幾天就可以開拍了。

    兩人正聊到興頭上，赫加霖注意到姜榮蕊，側(cè)過頭來，簡單地一點(diǎn)，算打過招呼，再看向?qū)γ婺悄腥?，繼續(xù)聊，同時給姜榮蕊劃過來一杯熱可可。

    這公司面積大得空曠，這會兒人少，暖氣也不足，都沒有送她來的車?yán)锸娣貌皇呛芘?，手一半縮在毛衣袖子里，捧著杯，喝了一口，立即抿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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