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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丫鬟后每天都想跑路 第118節(jié)

    她站在那,眼中熠熠閃光,自成風(fēng)華,“不,一點也不辛苦,蕭不言,離開你的這幾年,我很自由,很快樂,我走遍了大江南北,治療了許多病人,我將這些病患的情況匯編成書,著了一冊醫(yī)典。每一日我都過得很充實,每日我都能遇見各種各樣的病人,而我樂此不疲。蕭沂,做自己熱愛的事,我并不覺得辛苦,蕭不言,你懂嗎?”

    蕭沂不懂,他從出生起就被定好了往后的路,他從不知道自己究竟喜歡什么,只是從小接觸的就只有那些,他便以為自己喜歡那些。

    直到遇到月楹以后,他才知道,人生還有另一種活法,所以,他也為自己爭取了一次。

    “我不懂,但從你的言語中,我能感受到你的歡喜?!笔捯蚀浇俏⑽⒐雌穑討c幸當(dāng)初自己的決定。

    月楹也笑,“指甲□□,只是我自保的手段而已,與其他無關(guān)?!?/br>
    蕭沂道,“是我多思?!?/br>
    他身上的傷還有最后一步包扎,他傷在腰腹,月楹不得不靠近她赤/裸的胸膛,他的身子很熱,月楹隔著幾寸都能感覺到那熱源。

    月楹倏然有些后悔,不該讓空青走那么早的。

    為了纏好紗布,月楹必須采用雙手環(huán)抱的姿勢將紗布繞上好幾圈。

    “好了?!?/br>
    她抬眸,蕭沂垂眼。

    四目相對間,呼吸也交織著,雙唇的距離所剩無幾。

    氣氛陡然有些曖昧,月楹看著這熟悉的眉目,腦中想的是小知知,要說也確實不公平,她十月懷胎生下的女兒,與她自己長得并不相似,反而像蕭沂多一點。

    尤其是這雙鳳眸,更是十成十的像。

    蕭沂方才問她是否辛苦,其實是有的,孩子剛出生那幾月,小家伙累人得厲害。

    蕭沂俯身,她的唇色并不很深,粉粉的,像是抹了層淺淺的櫻桃汁。

    他視線在她唇上游移,然后向下,精巧的下巴,白皙的脖頸此時有些未消的紅痕,看著有些可怖。

    月楹猛地打了個噴嚏,“阿嚏——”

    蕭沂:……

    曖昧氣氛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月楹吸了吸鼻子。

    “著涼了?”

    月楹瞪他一眼,無聲指責(zé)著他,也不知道是誰,早間壓著她的外袍不肯給。

    本就是快入冬的日子,天氣有些微涼。

    蕭沂也想起了早間的事情,下巴抬了抬,“那箱子里有衣服,你隨便挑?!?/br>
    才不屑于穿他的衣服!

    “別逞強,凍壞了可是你自己受罪?!?/br>
    月楹道,“不必,我冷了自會去向薛夫人借。對著我這個救命恩人,她不至于連件衣服都不給吧?”

    蕭沂拿她沒辦法,她總有這許多的借口。

    “去瘀的藥膏在哪?”他忽然問,探頭在她的藥箱里找尋,只能看見各式各樣的瓶子。

    “這個。”月楹從中拿出一個小瓷盒。

    蕭沂長臂一伸,把她攬進了些,如玉的手指挑起一小塊藥膏,往她脖頸上抹去。

    藥膏是冰涼的,他的指腹是溫?zé)釡責(zé)岬摹?/br>
    被他觸碰過的地方無可避免地癢起來,從肌膚一路癢到身心。

    月楹縮了縮脖子,“我自己來。”

    “別動?!笔捯柿硪恢皇挚墼谒暮竽X,固定住她亂動的腦袋。

    他薄唇輕啟,“這里沒有鏡子,你看得見嗎?”

    “誰說沒有?!痹麻河謴乃幭淅飹藗€盒子出來,打開盒蓋,里面是片巴掌大的小鏡子。

    蕭沂看著這眼熟的小盒,他唇角微揚,“楹楹還留著我送你的東西?”

    月楹合上盒子,垂眸躲避他的視線,“用來裝藥膏還挺好用,我向來不喜歡浪費。”

    蕭沂眼里蕩開笑意,認(rèn)真仔細地將她脖子上有紅痕的地方都抹了藥,似在呵護一件稀世珍寶。

    他呼出的氣噴在她的頸邊,遠遠看來,宛若一對交頸鴛鴦。

    “好了沒?”脖子被人掌控的滋味很不好受,偏她沒辦法掙脫。

    蕭沂抹藥的指尖一頓,緩緩摩擦起來,“還沒好,索卓羅孟和下手太重,得多抹點痕跡才能消。”

    脖子上的癢意難受得厲害,月楹試圖轉(zhuǎn)移自己的注意力,“你真殺了他哥哥?”

    “是,他大哥當(dāng)時圍剿于我,我順利反殺,斬下了他大哥的人頭?!?/br>
    他云淡風(fēng)輕說著,仿佛那是別人的經(jīng)歷。

    從他身上的傷口就能看出,當(dāng)時的情景,一定比他描述的兇險萬分。

    “索卓羅孟和中的毒還有救嗎?”

    “能解?!痹麻禾裘?,“要救嗎?”

    蕭沂眼含笑意,莫名帶著凌人的氣勢,“要救,他活著,還有用?!?/br>
    面前的少年將軍,眼神一轉(zhuǎn),又成了京城中攪弄風(fēng)云的世家子。

    —

    薛觀的身子一日一日在好起來,三日后,他終于醒來。

    秋煙眼眶里的淚在看見他醒來時,一串串的滴落,“梓昀——”

    “阿煙,讓你擔(dān)心了?!彼麚嵘纤拿骖a。

    秋煙感受著掌心的溫度,“沒事就好。”

    多年的夫妻兩人一個眼神就讀懂的對方的情緒,一切盡在不言中。

    空青很不合時宜地端著藥進來,“薛將軍,該喝藥了?!?/br>
    月楹跟在他身后進來,這個沒眼力見的徒弟她也很苦惱,就這情商,以后怎么找媳婦?。?/br>
    月楹對上薛觀的視線,“薛小侯爺,許久不見?!?/br>
    她仍用著當(dāng)日的稱呼。

    薛觀一看見月楹就明白,“是岳姑娘救了我?”

    月楹頷首?!靶『顮斢X得身子如何?”

    “好多了?!毖τ^捂著傷口感謝,“多謝岳姑娘?!?/br>
    “不必言謝,醫(yī)者本職而已?!?/br>
    薛觀并不知道月楹后來又被抓回去的事情,只以為她是從城門口逃了后,是第一次見到蕭沂。

    “為了我,岳姑娘才來此,若是您離開時有困難,盡管開口?!?/br>
    空青不明就里,離開會有什么困難?

    薛觀正色道,“岳姑娘有難處,也盡管說,只要我能辦到,定不會讓旁人欺負(fù)了你。”這個旁人意有所指、

    秋煙扯了扯他的衣袖,據(jù)她觀察,蕭沂與月楹的關(guān)系,似乎不像丈夫說的那樣。

    薛觀看向妻子,“嗯?”

    月楹含笑,剛想解釋,外頭蕭沂的聲音就飄進來了,“薛梓昀,身子還沒好,嘴倒是好了?!?/br>
    背后說人壞話,最尷尬是就是被當(dāng)事人發(fā)現(xiàn)。

    但薛觀一點也沒有被發(fā)現(xiàn)的尷尬,“我嘴又沒受傷?!痹麻汗媚锞让鳎词故捯适撬值?,這恩也不能不報。

    “你怎么下床了,快去躺著!”月楹輕皺起眉,身上帶著倆窟窿眼還到處亂跑,真不省心。

    她推搡著他,蕭沂反握住她的手,溫和笑起來,“楹楹,我自有分寸?!?/br>
    薛觀瞧這架勢,不對?。?/br>
    難道在他昏迷其間,發(fā)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他眼神詢問妻子,秋煙攤手,示意我不知道。

    月楹抽回手,這人動手動腳的毛病越來越嚴(yán)重了,遲早有一天她要扎得他半身不遂!

    蕭沂以為自己能忍住的,然,他忍了三天,姑娘在他面前晃了三天,往事一幕一幕浮上腦海,她清麗的容顏,不屈的倔強,還有床笫間要人命的青澀與嬌媚。

    這些全都聚成火,一寸寸將他的冷靜燃燒殆盡。

    他想要更多,他不滿足于醫(yī)患的關(guān)系,他不要在見到她時,看見的只有疏離和公事公辦。

    三年來,多少次的午夜夢回,他笑著攬她入夢,醒來時只有邊孤寂與濕了的襲褲。

    他不曾止住對她一分一毫的思念,從前他不懂思之如狂的意思,如今算是將其中的苦都品嘗了個干干凈凈。

    所以,他認(rèn)命了,即便這一生,她的腳步不會因為他而停留,也許要追逐她的腳步。

    他只祈愿,能在她向前走時,成為她的同路人,在她走累的時候,能停在他的臂彎歇一歇。

    北疆與西戎已無需他再cao心,京中的事情也能有個交代。其實月楹不來,等打完這一仗,他也是要去找她的。

    提前了一點,不過剛剛好。

    月楹知道空青給薛觀換藥,蕭沂淡淡看著,眼里是溺人溫柔,說不盡的溫情繾綣。

    空青太小看不懂,秋煙看了個十成十,原來快清心寡欲成佛的睿王世子,動情是這副模樣。

    清冷的人一旦動欲,那便是天雷地火,燒起來,滅不掉。

    薛觀的傷勢再漸漸好起來,不過他這次到底是動了根本,月楹盡力還是讓他落下了咳疾。

    “寒冬臘月,小侯爺怕是不好過。”

    薛觀無所謂道,“撿回一條命已是幸運,豈敢奢求別的。咳嗽幾聲,死不了人。”

    “呸,什么死不死的,別讓我從你嘴里聽到這個字!”方才還言笑晏晏的小侯爺被擰了耳朵,一點囂張不起來。

    “阿煙,岳姑娘還在這……”

    秋煙知道男人好面子,松了手,“哼!”

    月楹淡淡地笑,京中傳聞,其實也不虛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