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丫鬟后每天都想跑路 第117節(jié)
這個月楹認識,就是昨日質(zhì)疑她年紀的那位,這軍醫(yī)姓辛,他方看過薛觀,對月楹佩服得五體投地。 “人家可是苗城神醫(yī)!”辛軍醫(yī)抱拳向月楹行了個禮,“昨日是老夫有眼不識泰山,還望岳神醫(yī)海涵。” 月楹順手打完最后一個紗布結(jié),“老先生,您如此真是折煞我了!”因為年紀受到的歧視已數(shù)不勝數(shù),辛軍醫(yī)還算這之中態(tài)度好的。 王軍醫(yī)大喜,“難怪……原來是神醫(yī)到了!” 王軍醫(yī)對苗城神醫(yī)仰慕已久,皆因為當初的那場天花,軍營中剛暴發(fā)出天花時,那是每日上百人的死亡,眼見這些軍士沒有死在戰(zhàn)場上,而是因病而亡,他就覺得自己無用,替軍士不值。 幸好,有神醫(yī)給他們帶來了種痘之法。 月楹不敢受禮,她不過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救人是醫(yī)者本職,其余都是虛名。我不是神,不能活死人rou白骨。” 盛名未必是好事,若有朝一日她救不回一人,這些夸獎,都會變成枷鎖,月楹深知這一點。 “兩位先生都是醫(yī)者,應該知曉我的顧慮?!?/br> 兩位軍醫(yī)對視一眼,笑道,“岳小友?!?/br> 月楹回以微笑。 她這笑還在臉上,變故陡然發(fā)生。 一個瘸著腿的傷兵忽然暴起,往月楹脖頸抓去。 “岳小友,小心!” 傷兵營里盡是些傷患,就算想救人也是有心無力。 月楹也察覺到了身后的危險,一個側(cè)身躲過,但來人比她更快,五指成爪,她的肩頭被死死鉗住。 那瘸腿士兵行動自如,顯然是個假冒的,而且武功高強。 月楹只會普通的防身技巧,對上練家子,幾招就敗下陣來,瘸腿士兵制住她拿藥粉的手,反剪在身后,一手掐著她的脖頸,力道大得能讓人窒息。 “有刺客!”不知是誰高呼了一聲。 “放開岳大夫!”傷兵們義憤填膺。 那廂的士兵也拿著兵器沖出來。 “哈哈哈,人在我手中,你們能怎樣?”這人的漢話說的有點別扭,“讓你們將軍出來!就說我索卓羅孟和來報仇了!” 這人臨危不懼,若非敵人,是有幾分可敬。 蕭沂是第一時間趕到的,月楹纖細的脖頸就在那人手中,只需那人的手輕輕一用力,月楹就會香消玉殞。 “索卓羅孟和,你究竟想做什么?”蕭沂認得他,他的哥哥與他都是西戎前鋒。 西戎雖倒戈,國內(nèi)也是有反對派的,比如面前的這個人,薛觀的傷就是他的手筆。 索卓羅孟和鷹隼般的眼神死盯著他,“我要你死!” 索卓羅孟和的哥哥,死于蕭沂的長劍下。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哥哥報仇,他今日潛進軍營就是為了殺蕭沂,是抱了必死的心來的。 怎料他無論如何也近不了蕭沂的身,又聽說了薛觀被治好的消息,索卓羅孟和徹底惱羞成怒,孤注一擲。 “聽聞這位大夫,救了你們的薛將軍。蕭沂,若是你死在我面前,我可以考慮考慮放了這個救了你兄弟的人?!?/br> 月楹因缺氧面色脹紅,不斷拍打著索卓羅孟和的手,索卓羅孟和看她瀕死,松了松力道,這人可不能現(xiàn)在就掐死。 月楹眼中憋出了淚,她鬢發(fā)微亂,杏眸中水光盈盈,望著蕭沂。 他們只隔了幾丈遠,卻好似中間夾了條鴻溝。 蕭沂心頭一痛,她這可憐又嬌弱的模樣,讓蕭沂的理智土崩瓦解。 “我死,你真能放了她?”蕭沂抽出袖中短劍。 索卓羅孟和也有些吃驚,他知道中原人重義,還是不曾想到蕭沂真的會為了這么個大夫而答應他的條件。 索卓羅孟和笑起來,“我說了,考慮考慮,蕭將軍先往自己身上刺幾下,我心情好了就放人?!彼鋈徊幌肟词捯柿⒖趟懒?,一刀解決他,太便宜他了。 蕭沂眼都不眨,往自己腹部刺進去,“可滿意?” “將軍,不要!”眾士兵試圖上前阻止,都被燕風攔住,“退下!” 月楹姑娘在世子心中的分量,他比誰都清楚。 “嘶——”索卓羅孟和手背多了道劃痕,他沒放在心上,月楹的抓撓在他眼里,不過困獸之斗而已。 他因蕭沂自殘而狂喜,“哈哈哈,蕭沂,再刺幾下,這大夫是死是活,就看你了!” 蕭沂面不改色又是一劍,腹部血汩汩流出來,蕭沂嘴唇開始發(fā)白,身子因在忍受劇痛微微顫抖,“夠嗎?” 月楹被扼住喉嚨說不出話,眼里溢出一滴淚,心底罵道,蕭不言你是傻的嗎? 指甲又劃破了索卓羅孟和的手背,他的手背滲出血珠,他絲毫不在意,“這位小大夫,我勸你還是安分一點,我對待俘虜,不會心慈手軟?!?/br> 月楹眼睛微瞇起,掰開他的手,“誰是俘虜,還不一定!” “你什么……”索卓羅孟和話還沒說完,忽覺喉頭一緊,氣血上涌,四肢發(fā)麻,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月楹居高臨下蔑視他一眼,“蠢貨!” 蕭沂一個箭步?jīng)_上來,把人按進懷里禁錮,輕柔撫摸她腦后的發(fā),溫柔道,“楹楹,沒事就好?!?/br> 第79章 見到小閨女 “蕭不言, 你就是個傻子!”月楹扯開嗓子罵,眼淚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此刻已經(jīng)無人在意兩個男子為何抱在一起哭的那么傷心。 索卓羅孟和口吐白沫,像只死狗一樣的躺在地上。 燕風扶著蕭沂回去,月楹喊著空青, “快拿藥箱來?!?/br> 月楹利落地脫去蕭沂的衣服, 入目是他精壯的身軀與兩肋下的兩個血洞。 - “蕭不言你腦子壞了嗎?那種人的話你也信, 兩肋插刀很好玩嗎?他掐著我的脖子根本沒打算讓我活!”她是受害人,她最清楚索卓羅孟和的意圖。 蕭沂艱難地扯出一個笑, “我不傻,看著嚴重, 你知道的, 不致命?!?/br> 蕭沂很高興,高興自己的一舉一動又可以牽動她的神經(jīng),他討厭她用陌生的態(tài)度對他。 他喜歡她對他暴露出不同的情緒, 即使是生氣。 生氣的她, 也是好看的。 月楹用鑷子夾著酒精棉花給他消毒,偏這男人沒心沒肺還在笑, 她手上用了點力氣。 “嘶——楹楹,輕點,疼~” 聲音極其矯揉造作, 空青聽了打了個寒顫。 小少年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眼床上的人, 這位將軍,是不是腦袋有點問題?還有,他為什么那么叫師父? “疼,你才長記性!你身上都多少窟窿眼了……”不算背上那幾條疤,蕭沂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又新增了不少。 這些年,他究竟受過多少傷? 月楹鼻子微酸 , 睫毛上沾了淚,濕漉漉的。 蕭沂心疼了,“楹楹,別哭,我不疼?!彼羁床坏盟艚鸲棺印?/br> “誰哭了?”月楹嘴硬,“生理性的眼淚而已?!?/br> “好,沒哭。”她還是那么倔強,倔強得那么可愛。 廖云匆匆進來,撲通一聲跪下,“岳姑娘,是屬下失職,請您責罰?!?/br> “好了,你先起來,這是意外,又不是你能預料到的?!绷卧七@人實在,又恪守侍衛(wèi)本職,月楹還真怕他來個以死謝罪。 “是屬下失職,該罰!” “罰不罰的,我說了算?!彪y怪代卡說他太守規(guī)矩,太守規(guī)矩也不好,“不過你去做什么了?”自到了軍營,她的確沒怎么看見過廖云。 廖云道,“有人來尋我比武?!?/br> 廖云是個武癡,有人叫陣,又是軍中高手,他自欣然應戰(zhàn)。 “從昨日比到今日?” “不止一個?!绷卧埔膊磺宄?,為什么源源不斷有人來找他比武。 月楹品出了不對,看向蕭沂,眼神似在詢問,是你搞的鬼? 蕭沂摸了摸鼻子,看向燕風,楹楹,不是我,是他! 燕風:“……”沒有您的授意,我敢這么干? 那日廖云扶她下馬,蕭沂就一陣不爽,打聽了下才知道只是個侍衛(wèi),但廖云寸步不離月楹,他看著煩,就讓燕風把人引開。 月楹想清楚了,合著她遇險蕭沂是罪魁禍首。 她面色一沉,把手里東西塞給空青,“你來!” 空青趕鴨子上架,“將軍,您別動?!?/br> 蕭沂看了眼面前的毛頭小子,眼神里滿是抱怨,又不敢開口,只能不甘不愿的讓這小子治傷。 蕭沂試圖轉(zhuǎn)移話題,“索卓羅孟和為什么突然倒地?” “我給他下了毒?!?/br> 蕭沂回憶了下當時的場景,月楹根本沒有機會下毒,他好奇起來,“怎么做到的?” 月楹伸出手給蕭沂展示自己的指甲,“我兩只手的指甲上都淬了藥,這兩種藥分開是無毒的,一旦混合,就是見血封喉的劇毒?!?/br> 把毒藏在指甲里,是個隱秘的法子。 楹楹這么機智,他該高興才是,蕭沂卻開心不起來,能想出這種法子來保護自己,她這幾年,定然吃了很多苦。 “你……這些年,很辛苦吧?” 月楹輕笑,揮揮手讓空青與廖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