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丫鬟后每天都想跑路 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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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楹抖開衣服,天青色錦袍的右肩上緩緩升起一輪明月,還有幾片祥云紋與明月相襯。 “這就是你繡補的衣服?”蕭沂看著那格格不入的月亮,對月楹的審美產(chǎn)生了一點懷疑。 “怎么,哪里不對嗎?”月楹絲毫沒有覺得哪里不相配,她辛苦了半個月繡出來的東西,一定是好看的。 蕭沂頓了頓,“放下吧,”他也不指望她能繡出什么驚天地泣鬼神的東西。 月楹將衣服遞給燕風(fēng),功成身退,腳踏出房門,便聽到了蕭汐的聲音從院門外傳來。 “大哥!” 蕭汐日常來串門,月楹已經(jīng)習(xí)慣了。 蕭汐跑進(jìn)來一眼就看到了燕風(fēng)手里的衣服,“這是大哥的衣服?誰的手藝,這等繡工的繡娘也敢給大哥做衣服?” 還沒走遠(yuǎn)的月楹:有被內(nèi)涵到。 蕭沂眼都未抬,“比你強?!?/br> 蕭汐:…… 第32章 呂家春宴 呂家的春宴辦得很熱鬧, 京城里有頭有臉的人物悉數(shù)到場。 呂相為了彌補這個離家多年的小孫女,送了無數(shù)奇珍異寶。憑呂相對這位孫女的疼愛程度,大家不難看出,誰若娶了這位, 將來定能青云直上。 “呦, 這便是七娘吧, 生得真水靈,一看便知是呂家的嫡親孫女?!?/br> “在外面那么多年, 規(guī)矩卻一絲都不出錯,不愧是呂家的血脈?!?/br> “姑娘十歲也不小了, 眼瞅著就及笄了, 也該相看起來。” 呂老夫人笑著應(yīng)承,“七娘還小,不急不急?!?/br> 呂七娘只甜甜地笑, 提到她時適時露出個羞澀的表情。 月楹陪著蕭汐與呂老夫人見了個禮, 便去找商嫦了。 蕭汐倚在欄桿上,“若非我娘身子不方便, 我才懶得來呢?!?/br> 商胥之沒有來,她也提不起興致。 “你小聲些?!鄙替檄h(huán)視左右。 蕭汐瞥了眼眾人,“五殿下和九殿下都來了, 為什么我覺得今日有事要發(fā)生?”蕭澈與蕭浴就像她與梁向影, 要么都不出現(xiàn),要么只能出現(xiàn)一個,但凡兩人都在場,總要出點幺蛾子。 商嫦抬了抬下巴,“不止,十一殿下也來了。” 蕭澄?他倒是鮮少出現(xiàn)在這種場面。 蕭澄生母家世不好, 與蕭澈蕭浴沒法比,在眾皇子中就如個透明人一般。 “應(yīng)當(dāng)是呂大公子請來的。”呂家大郎是蕭澄的伴讀。 蕭汐沒把這放在心上,轉(zhuǎn)而問起,“為何只見呂老夫人不見董夫人?”董夫人是呂七娘的親生母親,這么重要的日子竟然不在? 商嫦小聲道,“你平素不在意旁的事,不知道董夫人在呂七娘丟失那一年,精神狀態(tài)就已經(jīng)有些不好了嗎?” “知道一些,但呂七娘不是找回來了嗎?董夫人的病還沒好嗎?” 商嫦正了正身子,“這種病哪能一朝一夕就好?!?/br> 春宴是大場面,呂家怕董氏腦子不清楚,鬧出什么事情來就不好了,便沒有讓她出來。 “也是,當(dāng)年是董夫人帶著孩子上街,才丟了的,這么多年找不到,她沒有瘋已經(jīng)很好了。不管怎么說,呂七娘都已經(jīng)回來了,她的病也該慢慢好起來。” 兩人平淡聊著天,月楹在旁邊卻站不住了,偶爾扭動一下身子。 月楹懊悔,出門時就不該喝那口水。因為上次的意外,她不是很想單獨離開。 所以只能憋著,但似乎有些憋不住了。 金寶發(fā)現(xiàn)了她的異樣,“月楹,你怎么了,不舒服嗎?” 月楹壓低聲音道,“想解手,又不認(rèn)識路?!?/br> 商嫦耳尖聽見了,上次月楹在南興侯府出的事情她也聽說了,便道,“讓圓兒帶你去吧,她來過呂府?!?/br> 圓兒是商嫦身后的圓臉丫鬟,月楹忙道謝,“多謝大姑娘?!?/br> “隨我來吧?!鄙替吓c蕭汐交好,她們也算熟識。 圓兒帶著月楹九曲十八彎地穿過院子,“上次南興侯府出了意外,你嚇壞了吧?” 月楹笑笑,“多謝jiejie關(guān)心,是有些后怕?!?/br> “往后出來可得小心,咱們做丫鬟的人微言輕,有時候受了委屈,主子也好不出頭?!眻A兒怕她有怨。 月楹道,“我知曉的?!?/br> 圓兒是個熱心人,月楹之前與她接觸就發(fā)現(xiàn)了。月楹解決完了問題,渾身舒暢。 圓兒等在門口,忽然她驚呼一聲,“呀——” 不知哪里來的一個錦衣婦人倒在了花園中,圓兒上前去扶,月楹也剛巧出來。 “誰家的女眷?” “別管那么多了,先將人扶到亭子里去?!泵看螀⒓友鐣家鳇c意外,月楹都習(xí)慣了。 眼前這婦人通體水云緞,發(fā)間兩根紫玉簪不俗,非富即貴。婦人鬢間有些許白發(fā),下半張臉以輕紗覆蓋,看不清容貌,露出的一雙眉眼依稀能看出這是個美人。 扶起婦人時,月楹趁機摸上了她的脈,“只是有些貧血,休息會兒便無事了?!?/br> 這婦人貧血有些年頭,今日大概是累著了,才會暈倒在這花園中。 只是衣著如此華貴的婦人,身邊竟沒個人跟著,月楹不解。 貧血著最忌諱呼吸不暢,月楹抬手摘去了婦人的面紗,讓她能呼吸新鮮空氣,又以手指按壓了婦人幾個xue位。 面紗摘下,貴婦人兩面臉頰紅紅。 與喜寶一樣的季節(jié)性過敏,怪不得要帶面紗。 “咦,這不是董夫人嗎?”圓兒叫出聲。 月楹疑問,“她是董夫人?”那個據(jù)說腦子有點問題的董夫人?也是今日主角呂七娘的生母。 在月楹的xue位刺激下,董氏緩緩睜開了眼,她按了按眉心,“這是哪?我怎么在這里?” 月楹彎下身,“這是您家后花園,您不小心昏倒了?!?/br> “是嗎?”董氏喃喃道,還真有些失了神的模樣。 “夫人是要去哪,我們喊人送您過去吧?!眻A兒道。 董氏視線看向前面,沒有說話。 前面就是擺宴的地方,圓兒猜測,“夫人是想去前面嗎?找七娘子?” 董氏神色懨懨,“我才不想去,那不是我的雙雙。” 月楹與圓兒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里看到了震驚。 這算意外吃瓜嗎? 董氏竟然說剛找回來的呂家孫女是假的? 董氏似是自言自語,“我的雙雙與我一樣,她那張臉干干凈凈?!?/br> 月楹掩著嘴側(cè)身問,“呂家七娘臉上有胎記?” “沒有啊。不曾聽說這回事。”圓兒立即否認(rèn)。 月楹想,沒有胎記那董氏為何這么說?還是她真的精神不正常說胡話? 董氏安靜坐著,坐姿端正又賞心悅目,一看便知是書香世家出來的女子,本該滿頭烏云的年紀(jì),鬢間卻是已生了白發(fā),她兩彎柳葉眉蹙起,有種病美人的抽態(tài)。 她忽然站起來,“茶花,我要給雙雙摘茶花?!?/br> “夫人!你怎么跑這里來了,害得奴婢好找!”一個青衣丫鬟急急忙忙跑過來。 見董氏衣衫上有泥土,一邊幫她整理一邊念叨,“您身子不好,又不記得路,就別亂跑了。夫人想去什么地方,一定要讓奴婢陪著你?!?/br> 青衣丫鬟動作輕柔,董氏淡淡回了句,“雙雙喜歡茶花,我想著這幾日快開了,不知怎么就眼前一黑?!?/br> “您想要茶花,等會兒剪了給您送去房里?!?/br> 青衣丫鬟又站起來,看見月楹與圓兒,“多謝你們幫了夫人,你們是來參加春宴的丫鬟吧,這里有我呢,你們可以回去了,真是不好意思,耽誤了你們的時間?!?/br> “無妨無妨?!痹麻号c圓兒手挽著手一起走了,剛才得知的信息量太大她們要好好消化一下。 還不等她們消化,前院也出事了。喧鬧的宴會此時安靜地落針可聞。 剛回來的兩人完全不知發(fā)生了何事,只看見多了一個穿著樸素的中年男子,與整個春宴格格不入。 顯然這人不是來參加春宴的。 “怎么回事?”月楹貼著金寶問。 金寶道,“不知道啊,宴會好好的,這男人突然沖出來說呂家姑娘是假的?!?/br> 這么巧? 方才聽董氏說呂七娘有問題,這又沖出來一個人說呂七娘是假的。 “把這胡言亂語的人給我拖出去!”九皇子蕭浴厲聲道,他怒瞪向旁邊的蕭澈,一定是他五哥搞的鬼。 呂七娘是他找回來的,現(xiàn)在有人指證是假的,豈不是在打他的臉!他不能讓這么多天的籌謀付諸東流。 蕭澈淡笑著,“慢著!九弟,這事關(guān)呂家姑娘的身份,怎么也要人將事情說完吧,你說是吧,秋陽?!?/br> “五殿下言之有理?!?/br> 說話的是呂家大公子呂秋陽,尋找小妹多年,好不容易尋到,全家人都很開心,如今她的身份卻有疑,這讓他怎么能不著急! 呂家認(rèn)回呂七娘全憑一塊玉佩,那玉佩是呂家祖?zhèn)髦?,極難仿制。而且也不是呂七娘自己拿著這塊玉佩找上門的,是他們發(fā)現(xiàn)有人典當(dāng)這玉佩,提供玉佩下落的是蕭浴,順著這條線索,一路查到了當(dāng)年的人販子。 人販子將人賣給了一個戲班,戲班里那年買回來的孩子只有呂七娘,恰好年紀(jì)又對得上,滴血認(rèn)親也沒問題。 呂家自然而然就認(rèn)為這姑娘是他家的七娘。而這個中年男子,正是那位戲班班主,呂秋陽還記得他的模樣,但才短短一月時間,這位戲班班主怎落魄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