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jian宦沖喜后 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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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一松開,陸芍便挪至架子床的角落,用錦被緊緊裹住自己,guntang的眼淚時不時地冒出來。 她攬著膝蓋,遲遲未能從方才的驚嚇中回過神來。 靳濯元頓覺自己的心口被陸芍緊緊攥著,揪起來提至嗓子眼,他平日怙惡不悛,今日才知被人拿捏的感覺并不好受。 不過幾滴眼淚,卻像是要了他的性命。 他自哂著將人攬入懷里,正想寬慰她一番,卻聽陸芍吸著鼻子問他:“廠督平日審訊犯人,也是這幅模樣嗎?” 她聽過鞭刑,只沒見過。方才聽著長鞭呼嘯而過的聲音,嚇破膽子,下意識地以為廠督要對她用刑。 靳濯元撫背脊的手一頓,不曾想陸芍會問這樣的話。 這條馬.鞭不比材質(zhì)輕盈的小鞭,落在身上注定留下觸目驚心的傷痕。 他心里自然有數(shù),本就只想拿馬.鞭嚇唬她,戳破她愈發(fā)鼓脹的膽子,哪里舍得讓她挨這鞭繩。 可陸芍,顯然是以為自己要對她下狠手了。 這也不怪她。 誰讓他惡名在外,沒個好名聲。 靳濯元順著她的光滑背脊撫了又撫:“是我的不是。” 懷里的人兒愣了一瞬,以為是幻聽。像廠督這樣橫行無忌的人,哪里肯低頭給人讓路。 卻見他握住她的小手,親自帶至自己胸前:“你想欺負(fù)便欺負(fù)。” 陸芍怔怔地盯著他漆黑的眸子,瞧了好半晌,不見怒氣,便小心翼翼地伸出食指,在小疙瘩處戳了戳。 “當(dāng)真?” 靳濯元笑了一聲,覺得無奈:“只有今夜?!?/br> 陸芍胡亂抹去眼淚,生怕他后悔,立時翻身將他騎在身.下,又伸手去摸那件解散的中衣,將他的冷白的手腕束縛在一起。 后來覺得不夠,便爬下榻去盤那條躺在地面的馬鞭,學(xué)著廠督的模樣纏在手里,去勾他下頜分明的下巴:“這樣可喜歡?” 陸芍語氣嬌軟,沒有半分氣勢,身.下的人強(qiáng)忍著笑意,演得認(rèn)真:“嗯。喜歡?!?/br> 她拿著馬.鞭去掃廠督的胸口,方才屋內(nèi)漆黑一團(tuán),瞧不清廠督的身形,如今小幾上擺著油燈,他勁闊的身子敞露在外,這是二人成婚以來,陸芍頭一回見他未著上裳。 “還挺賞心悅目的?!?/br> 她的手并不安分,從鎖骨至腰腹,胡亂摸著。 最后摸到一條凸起的疤痕,疤痕很深,至今都未完全復(fù)原,她拿手掌去比,刀口竟有掌心這般長度。 “這是我入府之前落下的傷?” 他膚色偏白,那抹疤痕落在肩上,愈發(fā)顯眼。 靳濯元垂眼去瞧,只瞧了一眼便收回視線,仿佛壓根未將這傷放在心上。 刺傷他的那柄劍淬了毒,毒素并不難清,只是清理毒素,難免發(fā)炎高熱,他不過是昏睡了兩日,竟就給太后趁機(jī)塞人的借口。 陸芍自然也知曉,當(dāng)時就是因著這場刺殺,自己才被魏國公府送去沖喜。 原以為提督府日子難捱,來了之后,底下的人規(guī)規(guī)矩矩,日子也過得清閑。最最舒心的便是,提督府只有她一個女主子,壓根沒有后宅后院勾心斗角的戲碼。 就連廠督,似乎也不如傳聞中的那般可怖。 她的手摩挲著肩上的疤痕:“還在疼嗎?” 靳濯元不自然地撇開眼:“司空見慣的事?!?/br> 柔嫩的指腹稍作停留,繼而她俯下身去,在他的肩上落下一吻。 一夜無風(fēng),只有夜鶯婉轉(zhuǎn)啼叫。 次日朝云叆叇,行露未晞。陸芍醒時,外側(cè)被褥的余溫消了泰半。 經(jīng)昨一夜,渾身酸軟,沂園的女使以為陸芍昨日睡得早,今日當(dāng)會起得早,是以早膳傳得比以往早了半刻。 女使推門而入時,她正撥開帳簾去尋衣物。 絲綢分撥中,伸出一截細(xì)長的手臂,手臂上隱約綴著紅痕,女使偶然瞥見,登時面紅耳赤地調(diào)轉(zhuǎn)步伐。 直至陸芍喚人入屋,女使仍是垂著腦袋,不敢多瞧。 她坐在食案面前,食案上堆了三個紅漆紅酸枝提盒。 “這些...都是今日的早膳嗎?” 女使搖了搖頭:“早膳還在膳廚煨著,這些應(yīng)當(dāng)是主子昨夜打引河街買來的?!?/br> “昨夜買的?” 細(xì)想昨日廠督回沂園的時辰,怪不得誠順回了,卻不見廠督的身影,原來半道去了引河街。 只是買些吃食哪里需要兩個時辰,她伸手去開其中一個提盒,掀開一瞧,里面整整齊齊地碼著六個同樣的陶罐。 第二層、第三層亦是如此,唯一不同的,就是陶罐的式樣。 陸芍掀開陶罐的油布,熟悉的香氣縈繞在鼻尖,她仔細(xì)分辨了一會兒,發(fā)覺里面腌著宋淮安送來的同種小菜。 統(tǒng)共九種,五十四個小罐。 她有些納悶,宋淮安送來的腌菜足足能吃三月有余,縱使再買些備著,帶回汴州,也不至買上五十四罐。 正巧今日燉了海參粥,女使心領(lǐng)神會地替她布菜,九種腌菜分至九個小瓷碟。 陸芍接過木箸嘗了一口,咸澀的腌菜直沖喉嚨,嗆得她嗑上好一陣,才勉強(qiáng)將那股子咸味兒壓制下去。 “這是哪家酒樓制成的腌菜?” 她捧著陶罐去瞧罐壁,只見上面貼著素白的紙箋,紙面上赫然提著“濱鴻樓”三字。 濱鴻樓是余州最大的酒樓,酒樓除了酒香馥郁外,里邊的菜式大至招牌拿手菜,小至開胃的涼菜,無一不交口稱贊。 方才入口的咸澀,渾然不像是濱鴻樓的手筆。 陸芍不死心,又去嘗另一碟泡著番椒的小菜,甫一入口,便被辛辣刺到眼鼻,連著喝了三盞白水。 “濱鴻樓的番椒是不要錢嗎?” 她再不愿動筷,起身將余下的陶罐碼放整齊,濱鴻樓菜式價格不菲,整整五十四罐的腌菜,本身并不值幾個錢,只因打著“濱鴻樓”的名聲,價格便能連番數(shù)倍。 廠督買的這些,自然要費(fèi)不少銀兩。 陸芍蓋上木蓋,愈想愈覺得廠督是個冤大頭。 饒是如此,她也得趁著這個時機(jī)同濱鴻樓的掌柜說理去。否則此事被廠督知曉,唯恐整個濱鴻樓都得遭殃。 馬車粼粼駛過長街,福來依照陸芍的吩咐,提著食盒邁入濱鴻樓。 店小二一瞧那熟悉的紅漆提盒,便立時將人迎了進(jìn)去。 陸芍見怪不怪地跟在他身后,有冤大頭足足買了五十四罐腌菜,換作是她,她也能記得一清二楚。 “姑娘可是來還提盒的?” “我是來還腌菜的?!?/br> 陸芍給福來遞了眼神,示意她將提盒里的腌菜拿出來。 店小二瞥見熟悉的陶罐,一時覺得為難,只能將掌柜喊來。 掌柜對這五十四罐的腌菜印象頗深,他頭疼地摁著眉心,從來沒想到,有朝一日,濱鴻樓的牌匾是這樣砸爛的。 第45章 我來接你散學(xué) 云氣方消, 濱鴻樓還未到食客盈門的時候,偶有提早過來待客的貴人,瞧見那五十四個陶罐, 也要駐足問上一嘴。 陸芍見掌柜面露難色,特地著福來擺出木箸布菜:“掌柜以為我妄下雌黃,只管親自嘗嘗,我也是生長在余州,做不出這等誆騙的事來?!?/br> 掌柜和店小二沒有立時推卸責(zé)任, 他們對望一眼, 而后拿起木箸, 嘗了一口。甫一入喉,他便撂下木箸,轉(zhuǎn)身去提水壺, 給自己沏了盞茶。 陸芍捧著陶罐, 素手揭下陶罐上提著‘濱鴻樓’字樣的紙條:“濱鴻樓這樣大的名氣,竟拿這些入不了口的東西打發(fā)人。” 福來跟在夫人身邊伺候, 平日見慣她溫聲軟語的模樣。 本以為同掌柜據(jù)理力爭, 夫人恐要落得下乘。正想幫襯一二, 誰料夫人的性子竟然這樣不肯退讓。 掌柜好不容易緩了口氣, 知曉這腌菜的味道后, 連忙擺手,矢口否認(rèn)道:“姑娘,非我愿意砸自己的招牌,這些腌菜,當(dāng)真不是鄙店的手筆?!?/br> 陸芍以為他要敷衍塞責(zé),正想將陶罐的式樣羅列比對,掌柜制止道:“姑娘別忙活了, 我如實(shí)同您說罷。” 他細(xì)細(xì)回想昨夜的糟心事,話還未說,額間便淌下細(xì)汗。 “昨夜鄙店正值打烊,打外邊來了個俊俏的郎君,郎君開口便問膳夫腌制小菜的法子。姑娘您也知曉,每家酒樓都有自己的門道,濱鴻樓能在余州屹立不倒,自是有不能外傳的秘要方子,這是給多少錢都不相賣的。郎君陡然問上門來,我們只當(dāng)是對家胡攪蠻纏的下三濫招數(shù),也未搭理,誰料下一瞬,他便提著膳夫的衣襟,將人拎去膳廚,不容分說地將磨利的菜刀扔在砧板上?!?/br> 掌柜回想起刀俎一閃而過的場面,心有余悸地抬手拭汗。 說至此,陸芍明白大致,她錯愕地瞪眼秀目,回身去探福來的眼神,福來也是訝異地張了張嘴。 “這些都是他親手做的?” 正此時,酒樓西南處的竹篾輕晃,膳夫邊擦拭著手,邊朝他們這處走來。 膳夫身形壯碩,站在陸芍面前,投下一片黑色的陰影。 無怪乎掌柜再不敢攔人,能單手提起膳夫衣襟的人,手底下少不得有幾成功夫。 福來下意識地將她護(hù)在身后,膳夫愣了一瞬,瞧見福來的架勢,不由地后退一步。 “昨日的膳廚恍如演武場,刀俎錚錚。知曉的以為是在備菜,不知曉的還以為是在演武。郎君瞧著清雋,力道倒是大,不過是切個菜根,竟將底下的砧板一分為二。我從未覺得手中的庖丁菜刀能舞出青龍偃月刀的風(fēng)姿?!?/br> 陸芍的火氣渙若冰消,甚至對這膳夫和掌柜略覺歉疚,鬧了個臉紅。 “怪不得昨日遲遲晚了兩個時辰才回園子...”來時并未料及事情態(tài)勢,知曉事情來龍去脈后,她便頷首,替廠督賠了不是:“實(shí)在對不住...我沒料到他是做腌菜去了。昨日可有損壞的物件兒,倘或是有,我先賠付與你?!?/br> 掌柜撓了撓頭:“雖說郎君脾性極差,出手倒是闊綽。他給的銀錢,足能在余州最繁華的地段盤下一家鋪面來?!?/br> 否則,他非要鬧至官府去,哪里肯草草了事。 陸芍曉得余州地價,她瞬了瞬目,一面覺著鋪張浪費(fèi),一面又思忖著廠督去學(xué)腌菜的來因。 膳夫見她云鬟霧鬢,眉目流轉(zhuǎn)時恍如碎瓊亂玉,這樣俏生生的小娘子,任誰見了,都要生些綿綿情意。 他心里猜著幾分:“姑娘同他是甚么關(guān)系?這腌菜,是為姑娘做的吧?我昨日瞧見他那雙手,修長干凈,不離帨巾,不像是會干粗活的人。腌菜浸水又咸又澀,多少富家子弟,碰都不愿碰一下,他肯下手浸泡,想來也是頗費(fèi)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