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成了太子朱砂痣 第1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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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父當(dāng)時在京都城,至今想起那燒了整整兩天兩夜的大火,仍心有余悸。 “淑妃心如蛇蝎,為了一己之私,什么事都做得出來?!鄙蚋妇o鎖眉頭,齒縫里溢出一句。 沈筠曦眸子一顫,身子連退兩步,扶住了桌角。 “我曾以為淑妃是好人?!鄙蝮揸剌p喃道。 昨日蕭鈞煜對她道上世淑妃害了她,可沈筠曦已經(jīng)死了,看不到那些前世,心中其實也殘存了一絲不信任。 在沈筠曦心里,她所有的悲慘、委屈其實皆由蕭鈞煜而生。 便是最后被人害了,沈筠曦其實也是怨蕭鈞煜多一些。 若不是蕭鈞煜前世不愛她,不憐她,沒有護好她,非要迎娶孫霞薇,她怎會被人害死,一尸兩命? “淑妃不是好人?!鄙蚋阜鲎∩蝮揸兀p聲道。 將沈筠曦水光瀲滟,沈父嘆了一口氣,扶著沈筠曦坐下,又給她斟了一杯溫茶。 沈父眸子里閃過一絲回憶,語氣極輕開口: “為父曾去衛(wèi)府拜見衛(wèi)尚書,曾遇見妙齡少女淑妃與衛(wèi)三公子一同賞花,那時淑妃與衛(wèi)三公子郎情妾意,眉目傳情,定于八月成婚,卻不料,七月衛(wèi)府失火尸骨無存,九月淑妃便進了宮?!?/br> 沈父同沈筠曦細細說著期間的關(guān)鍵與巧合,沈筠曦捧著杯子,指尖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 “青梅竹馬的未婚夫,累世通好的兩家,一百零三條人命,一念之差?!?/br> 沈筠曦顫聲道。 眼前淑妃平日里溫和帶笑、秾艷傾城的容貌,沈筠曦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 “是的,淑妃心狠手辣,為父估計連同衛(wèi)三公子都不曾想到衛(wèi)府的滅門之禍是淑妃所為?!?/br> 可,淑妃進宮后沒多過久便得了寵,被封為妃,榮寵十八年。淑妃,一點都不像一個心有未婚夫被迫入宮的人,所以,定東侯所作所為淑妃定是知曉。 “幸好,昨日曦曦沒去景安宮,不然……” 沈父越想越覺得驚險,搖搖頭,不敢想,淑妃落得禍亂宮闈、被皇上和眾人抓了現(xiàn)形,那她給沈筠曦做了局是什么! 沈父搖頭,虎目里滿是慶幸,后氣呼呼啐了一句: “上天開眼,讓淑妃自己自作自受?!?/br> 沈筠曦竟也不知這般驚險,竟脊背沁出了一層細汗,長長舒了一口氣,手指慢慢握在一起。 “是太子殿下做得?!?/br> 沈筠曦垂頭,長而卷翹的眉睫撲顫一下,貝齒輕輕咬住了櫻唇。 蕭鈞煜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救了她,懲治了淑妃。 昨天,這些腌臜事,她不愿聽,蕭鈞煜便一句沒有給她多提。 眼前閃過蕭鈞煜一聲一聲的咳嗽,突然,與昨日夢里蕭鈞煜摩挲她的畫像,滿頭銀絲,壓抑著咳血的畫面重疊,沈筠曦心顫了一下,忙閉上眼睛,小口飲了一口茶。 清甜的茶湯進入唇齒,芳香四溢,一睜眼,又是春光明媚。 沈筠曦凝望院外冰清玉潔的白玉蘭,長長舒了一口氣。 沈筠曦靡顏膩理,側(cè)顏靜坐,綽約而美好,沈父看著沈筠曦同亡妻有幾分相似的容顏,想起沈母,一時眼睛微紅,嘆了一聲: “是為父沒有保護好你?!?/br> 沈父后悔沈母去世后,沈府沒有尋個由頭,趁機和淑妃斷了干系,險些害了自己的寶貝女兒。 沈父忙扭開連偷偷拭了拭眼睛,吸了吸鼻子,方看沈筠曦,啞聲道, “幸好有太子殿下相助,幸好曦曦?zé)o事?!?/br> 沈父不敢想,若是昨日沒有太子殿下相助,沈筠曦落入淑妃的詭計,他日后黃泉之下有何臉面見沈筠曦的娘親。 一抬眸看沈父老淚縱橫,沈筠曦忙起身去幫沈父拭淚,小聲勸慰: “爹爹,不怨你的,你也說了是淑妃自己壞,怎能怨的了你,我沒事,都過去了?!?/br> …… 東宮。 福明端了一碗濃烈辛辣的藥碗進書房,見蕭鈞煜又在繪畫,便立身等了許久。 等蕭鈞煜抬筆時,福明方將藥碗呈上,小聲勸: “太子殿下,該喝藥了?!?/br> 昨日,蕭鈞煜送沈筠曦出宮,回東宮后,便部署收網(wǎng)之事,一個又一個指令接連下發(fā),蕭鈞煜滴水未進,一直忙到夜半四更。 等遣退了眾人,福明端了藥湯敲門,聽不見蕭鈞煜回應(yīng),躡手躡腳推開門,太子殿下竟昏迷了。 蕭鈞煜接過藥碗,一口飲盡,俊顏冷如白玉:“謹身殿還無消息?” “是的?!备C鞑桓抑币暿掆x煜的面容,他低垂著頭小聲稟報: “定東侯殘害忠良,謀害太子,被削去爵位,押入大牢,五馬分尸,夷三族?!?/br> 福明頓了下,繼續(xù)道:“淑妃,依舊壓在昭獄,皇上暫無旨意?!?/br> 定東侯所作所為,所說淑妃沒參與,福明是不信的,太子心口的箭傷還在,皇上卻遲遲不處置淑妃。 福明小心翼翼抬眼,去窺蕭鈞煜的神色,他怕太子殿下傷心。 蕭鈞煜面色依舊清清淡淡,似乎早有所料。 “太子殿下,我喜歡你?!蓖蝗豁懫鹨宦曒p軟嬌甜的嗓音。 蕭鈞煜抬眸,看到窗外海棠樹上,沈筠曦送的五彩’金剛鸚鵡在蔥綠的枝葉間跳躍,無憂無慮,望著蕭鈞煜一聲又一聲的啼鳴。 蕭鈞煜鳳眸中漾開一抹柔光。 蕭鈞煜臨窗而立,目不轉(zhuǎn)睛觀看鸚鵡嬉戲,金色的陽光灑在他美如冠玉的面頰上,整個人如同覆了一層金光,側(cè)顏熠熠生輝。 “讓德妃在儲秀宮中挑一個會跳西域舞的秀女?!?/br> 蕭鈞煜聲音無波,眸子沉不見底。 有些人,一輩子無法被取代,有些人,卻隨手可棄,他要淑妃知道,她汲汲營取的一切不過一個笑話。 …… 暮色四合,謹身殿八角宮燈已經(jīng)掛上,橙色的燈燭將整個宮殿映照的金碧輝煌。 膳廳里雕梁畫棟,依舊是蕭鈞煜與皇上父子二人對坐,卻一時靜默無言。 蕭鈞煜為皇上夾了一筷子清真鱸魚:“父皇今日胃口不佳?” “尚可?!被噬蟿γ既媵W,鳳眼生威,淡聲道。 他將蕭鈞煜夾的細膩瓷白的魚片夾起,放入口中,小口咽下,俊顏疏冷。 蕭鈞煜端詳望著皇上的動作,在皇上銀著落在蟹粉獅子頭時,貌似不經(jīng)意提及: “兒臣記得,父皇以前不愛吃清蒸鱸魚。” 皇上一愣,鳳眸怔忪一瞬,銀著放在桌面,眸子里漾開繾綣深情,俊顏柔和幾分: “是的,朕以前不愛吃這個,清淡無味,你母后愛吃,朕便讓御膳房每日都做這道菜?!?/br> 蕭鈞煜聞言點了點頭,抬手也夾了一塊清蒸鱸魚。 他細嚼慢咽,卻沒吃兩口,突然開始咳嗽。 咳得撕心裂肺,面頰一厘一厘變得慘白,突然一聲嗆咳,帕子上染了血。 皇上眸子一顫,直勾勾看著蕭鈞煜。 蕭鈞煜卻安之若素,將帕子慢條斯理放入袖中,又抬手執(zhí)筷。 皇上抬眸去看福明等東宮的下人,只見他們低垂著頭,神色自若,似乎已經(jīng)見怪不怪。 “怎么回事!”皇上撂了筷子,震聲問。 皇上一怒,膳廳里謹身殿和東宮的下人唰得一下都雙膝跪地,垂頭不敢言。 燈燭燃燒的聲音在偌大的寢殿顯得異常清晰。 “抱歉,擾了父皇用餐的興致。” 蕭鈞煜站起身,退一步,頷首朝皇上致歉。 “朕不是說這個?!被噬先讲⒆鰞刹剑鹗掆x煜,將他袖中的帕子抽出,眸子直勾勾盯著帕子上的殷紅,手背青筋暴起,寒著臉顫聲問: “皇兒怎會咳血!” “父皇莫驚,不是大事?!笔掆x煜拍了拍皇上的手,輕聲安慰。 皇上眼里閃過皇后當(dāng)面咳嗽帶血的樣子,他瞥一眼蕭鈞煜的面頰,這才發(fā)現(xiàn),蕭鈞煜的面容不知何時沒了以前的容光煥發(fā)。 風(fēng)姿雋爽、湛然若神的皇上眸子飛速滑過一抹倉皇。 “你們是怎么照顧太子的!”皇上震聲斥責(zé)。 福明等東宮之人頓首,大氣不敢出。 “父皇,不怪他們?!笔掆x煜面上云淡風(fēng)輕,朝皇上拱手,溫聲解釋: “三月初兒臣在隆福寺受jian臣謀害,心口中箭,春搜時,又中了一劍,傷口未愈,傷了肺腑-” 蕭鈞煜話還未說完,皇上抬手撕開了蕭鈞煜的前襟。 蕭鈞煜左胸,心臟處,赫然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疤,傷口猙獰。 黑沉沉的傷疤,異??刹?,依稀能看出是深淺不一的兩個血口疊在一起,約莫幾寸的深度。 恰時,蕭鈞煜彎腰又咳了一聲,那傷口竟還未沒有愈合,紅褐色的疤痕上溢出幾絲殷紅的血絲。 蕭鈞煜眉宇蹙了下,抬手將前襟攬住,淡聲道:“都是小傷,莫污了父皇的眼。” “小傷?” 皇上鳳眸濺出兩道如刀的目光,圣顏冷峻犀利:這是誠心沒有給蕭鈞煜留命的傷口,得虧蕭鈞煜命大,竟然還活著。 皇上看見蕭鈞煜手中雪白的帕子染上了鮮血,又怔怔去看蕭鈞煜與武皇后眉宇間相似的容顏,那容顏白的發(fā)光,沒有一絲血色。 像極了皇后當(dāng)年去世前的樣子。 皇上心如擂鼓,堪堪退了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