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成了太子朱砂痣 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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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鈞煜鳳眸凌厲如刀,周身凜然,氣勢煞人,負(fù)手而立,仿若天神下凡。 孫霞薇渾身汗毛倒立,被蕭鈞煜氣勢壓得捂著胸口無法呼吸,她面色憋得通紅,額角的鮮血迷了眼。 孫霞薇忙垂眼擦拭,趁勢掩住眸里的惶恐不安,她不敢確定,是不是她做的事情被蕭鈞煜發(fā)現(xiàn)了,小心翼翼咽了咽口水,心臟突突。 “民女不懂太子殿下在說什么。” 孫霞薇指尖死死掐在掌心,掌心里一片黏膩,她咽著口里的唾沫,秀眉緊鎖,豆大的淚珠密如斷了線的珠子,聲聲帶著控訴: “明明民女救了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反而忘恩負(fù)義?!?/br> “孫姑娘,人心不足蛇吞象?!?/br> “你不適合紫粉色系,穿不出孤救命恩人的風(fēng)韻?!?/br> 蕭鈞煜眸含冷霜,只一眼,駭?shù)脤O霞薇面如土色,驚懼惶惶,一時頭暈?zāi)垦?,整個軟癱在地上。 孫霞薇整個人跌在破碎的杯盞碎片上,身上登時幾道血口,殷紅的鮮血染花了裙裳。 第32章 糕點 沈筠曦輕描淡寫:太子殿下沒有錯…… 興賓樓,二樓正中雅廂的門緩緩從內(nèi)被拉開。 沈筠曦同蕭和澤淺笑相攜而出,步至樓梯,蕭和澤在前,沈筠曦稍稍落后半步。 踩著樓梯一二節(jié),沈筠曦只覺一種陰寒的目光焦灼在身上,陰風(fēng)嗖嗖,如被陰鷙狠厲的毒物窺伺。 沈筠曦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 “沈姑娘,怎么了?” 蕭和澤見沈筠曦駐足在臺階上,纖長姣好的蛾眉似蹙非蹙,膚光勝雪的嬌靨神情嚴(yán)肅。 蕭和澤神色一凜,順著她的目光望過去,什么都沒有。 沈筠曦擰著眉頭,又看了一圈,亦是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許是自己太敏感了。 看著蕭和澤擔(dān)憂她的目光,沈筠曦有些不好意思,桃腮暈出一抹緋紅,兩頰梨渦淺漾: “無事?!?/br> 這一笑,仿若明珠生暈,美玉瑩光,俏麗若三春之桃。 蕭和澤眸光閃過一抹驚艷,望著沈筠曦的目光愈發(fā)柔和繾綣,他朝沈筠曦輕聲囑托: “臺階陡峭,沈姑娘小心?!?/br> 沈筠曦輕輕點頭,一手扶著木扶手,一手提著曳地的裙角,蓮步輕移,緩步下了一個臺階。 蕭和澤回眸注視著她,眸光里都是關(guān)心。 沈筠曦抬腳,眉心猛得一蹙,腳步一頓。 那道陰鷙的目光又出現(xiàn)了,似是來自二樓東北角。 沈筠曦轉(zhuǎn)身去看。 孫霞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蹲下|身,整個人蜷縮在窗欞下。 她額角的血窟窿已經(jīng)結(jié)痂,眉角眼梢卻猶帶著血污,面頰脂粉斑駁和著隱約的血漬,她發(fā)髻委頓,身上精心打扮的裙裳灰撲撲,裙角沾著血污,整個人顯得狼狽不堪。 她屏住呼吸,蜷縮在窗欞下,一對水瞳此時眼底隱隱暗紅,目光陰狠:“憑什么沈筠曦水性楊花,同時得太子殿下和二皇子青睞?!?/br> 孫霞薇腦袋抵著墻,等了一會兒,轉(zhuǎn)身,染血的手指頭扒著一個窗縫,瞇著眼瞅著樓梯的方向。 沈筠曦望著東北向,只見一個雅廂,門扇緊閉,已過了飯點,走廊空無一人。 她柳眉蹙了蹙,壓了壓眉睫,又等了一會兒,沒有任何異樣,她拎著裙角慢慢下樓。 孫霞薇偷偷瞄著沈筠曦的背影,眸光陰戾如同一只毒蛇,咬牙恨聲道: 太子殿下曾許了我的,便只能是我的,誰也不能搶走,誰也不能。 她指尖死死掐在窗欞的木楞上,用力得整個人脊背彎成一張弓,突然眼前閃過蕭鈞煜冷若冰霜、讓人不寒而栗的目光,孫霞薇猛得打了一個冷顫,整個人脫力攤在地上。 她救了太子殿下,不合眼照顧了太子殿下一整夜,太子殿下也無法否認(rèn)她的恩情,憑什么說她不是救命恩人,不是她,太子殿下怎能活命! 孫霞薇咬牙,指尖深深陷在掌心里: “太子殿下定是被沈筠曦那賤人迷惑了,如若沈筠曦……” 孫霞薇瞇著眼睛,眼眸幾番流轉(zhuǎn),唇角慢慢勾起一個大大的弧度,低低溢出一聲滲人的笑。 東北角雅廂的事,沈筠曦不知,此時,興賓樓門口,沈筠曦同蕭和澤道別:“二皇子殿下,就此別過。” 蕭和澤本想送沈筠曦回府,可見沈筠曦并無此意,他略帶遺憾,輕輕點頭。 “沈姑娘莫忘了幾日后的約定?!迸R走,蕭和澤不忘又叮嚀一句。 這事,用餐時蕭和澤已經(jīng)反復(fù)確認(rèn)多次。 沈筠曦失笑,不曾想溫文爾雅的二皇子殿下如此……婆婆mama? 這樣想不好,沈筠曦忙斂住思緒,巧笑嫣然應(yīng)道:“記下了,二皇子殿下放心?!?/br> 聽她再次肯定,蕭和澤微微舒了一口氣,方同她作別。 …… 東四大街。 沈筠曦今日因為幾口糖醋排骨食欲大開,比平日里多用了一分餐,怕夜間不消化難以入睡,便在東四大街東頭一早下車,步行回府。 晚風(fēng)習(xí)習(xí),月色如水,沈筠曦攜云巧、南晴踱著步子,慢慢沿著東四大街往回走。 “府外好像有人等著。”南晴指著沈府的方向,突然道。 沈筠曦抬目去望,遠(yuǎn)遠(yuǎn)看著沈府門口停著一輛馬車,車旁立著兩人。 其中一人,身材頎長,昂藏七尺有余,形相清癯,風(fēng)姿雋爽,遠(yuǎn)看是芝蘭玉樹,風(fēng)流倜儻。 月上柳梢,平日沈府門外早就空空蕩蕩,此時卻流連著幾個姑娘,不時朝沈府門前睇,面色羞紅,掩帕欲靠近不敢靠近。 這一看便是被美色迷了眼睛的姑娘,看上了沈府門口那龍章鳳姿之人。 沈筠曦挑了挑眉梢,鼻翼翕動一下,唇角撇了撇,步子攸然慢了下來。 步子再慢,不過倏爾,也到了沈府門口。 “沈姑娘?!笔掆x煜一身清霜朝沈筠曦頷首,他不知在沈府門口站了多久。 “太子殿下,若是來府中尋父兄,讓門房直接通稟即可?!鄙蝮揸芈唤?jīng)心道。 蕭鈞煜抿唇,直視沈筠曦,聲音清冽:“孤在等沈姑娘。” 門外有人偷偷窺視,沈筠曦不愿搭理蕭鈞煜,卻怕明日流言蜚語,傳出什么于沈家不利之事,只等點頭請蕭鈞煜進(jìn)府。 “隨我進(jìn)來吧。”軟軟的聲調(diào),帶了一絲極易察覺的不情不愿。 漆黑色的大門緩緩開啟,又緩緩關(guān)上。 長長的青石小道,蕭鈞煜與沈筠曦并排而走,他側(cè)眸看了眼沈筠曦,沈筠曦沉默不語。 同今日他在三心書舍支摘窗往下眺望,沈筠曦與蕭和澤并排而行,語笑嫣然,截然不同。 蕭鈞煜食指無意識敲了一下中指。 他又側(cè)眸看了眼沈筠曦,沈筠曦容色傾城,瑰姿艷逸,嘟唇冷著臉,也是嬌俏動人。 沈筠曦察覺蕭鈞煜的打量,眉心一蹙,立住腳步,直入主題:“太子殿下尋我有何事?” 蕭鈞煜鳳眸掃過沈筠曦背后,這是去沈府花廳的青石小徑,并非去玉蘭苑的路。 沈筠曦停下腳步時,身后跟著的丫鬟小廝已然悄聲退下。 蕭鈞煜凝視沈筠曦杏瞳中的冷光和不耐,心口又開始發(fā)悶,他抿了抿唇,將手中一直提著三提糕點遞上。 這個動作和幾日前絕似,沈筠曦眨了眨濃翹纖卷的眉睫,問出了和幾日前同樣的話: “殿下何意?” 沈筠曦不敢想蕭鈞煜會給她買糕點,上次蕭鈞煜便是拎了幾提糕點,被她問一句,轉(zhuǎn)身離去。 蕭鈞煜兩片薄唇拉成直直的弧線,拎著糕點的手指因為用力而骨節(jié)隱隱發(fā)白。 除了父皇的萬壽節(jié),他從未親自給誰鄭重送禮送物,平日,他不想收臣子的禮物,便會反問;“大人,何意?” 是以,上次沈筠曦這般問時,他如鋒芒在背,不敢面對沈筠曦的拒絕,尋了借口。 蕭鈞煜一生,順風(fēng)順?biāo)?,天之驕子,自幼被人逢迎巴結(jié),從未被人拒絕,連當(dāng)朝圣上也不曾真正拒絕駁斥過他。 沈筠曦見蕭鈞煜立在原地,眸光復(fù)雜,沒有太多耐心等蕭鈞煜,開口逐客: “太子殿下,如若無事,我要休息了?!?/br> 左右,蕭鈞煜不會給她親自買糕點,沈筠曦興致缺缺。 蕭鈞煜溫聲抬頭,望著沈筠曦杏瞳中的泠泠冷色,圓潤的喉結(jié)慢慢上下滾動一下,面上依舊云淡風(fēng)輕,嬌若朗朗夜空高懸的明月。 “今日聽你想吃稻香樓的糕點,孤去買了?!?/br> 蕭鈞煜第一次坦誠得說出這句話。 較之今日三心書舍門口送書,更顯得鄭重幾分,那時似乎只是隨手一贈。 這句話,說出口,蕭鈞煜反而覺得心胸暢快了,一直壓著心口的大石頭消失了。 沈筠曦一怔,一時有些不敢置信,直直盯著蕭鈞煜,鼻子猝然一酸,眼眸驀得有些潮熱。 “勞太子殿下費心?!鄙蝮揸卣Τ隽寺?,不知不覺一滴清淚落下。 蕭鈞煜看著沈筠曦狀若怔忪的目光,莫名有些惶然,他再一次被夢境影響,抬手想為沈筠曦拭去淚珠。 好聞的松竹木香鉆入口鼻,眼前一暗,身子被籠在陰影下。 沈筠曦隔著一層水霧,看到蕭鈞煜面如冠玉,目若朗星,一對極好看的瑞鳳眼暈著溫柔,睇著她時似含情脈脈。 這目光如此熟悉,她前世便被此蠱惑,以為蕭鈞煜對她有情。 沈筠曦心如刀絞,杏瞳盈滿潮熱,她忙退一步躲開蕭鈞煜的手,趁機,低頭,飛快拭去了眼角的淚珠。 再抬眸,沈筠曦杏瞳里的清清冷冷,沒有一絲一毫的情意,盈盈秋水卻似三月里冰凌未消的寒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