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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琴音亂! 第二日一早就起身往青州去。 青州離江都府并不遠(yuǎn),幾十里的路,一天就能趕到。 又因車?yán)镒o(hù)著的是公主娘娘,為求穩(wěn)妥,一律走大路。 每過一個驛站,就停下歇歇腳。 燕挽亭果真帶著詔袖要去青州,特地給她多備了一頂轎子。 阿素甚是不明,為何燕挽亭非要將這個可能是細(xì)作的女人一直留著,不僅留在君笑醉,這才還要帶去青州。 燕挽亭笑而不語,她心中自有打算。 詔袖雖然身份有些可疑,但是她讓君笑留在身邊監(jiān)視了這般久,詔袖也從來未有過異樣的舉動。 隱藏的這般深,許是當(dāng)真清白,許是她的身份愈發(fā)不簡單。 她逃不脫,燕挽亭便將她留在身邊。 也許日后,還有它用。 公主殿下和獻(xiàn)妃娘娘要去青州避寒的休息,早早就傳到了青州太守的耳中。 不僅將華清宮收拾了出來,青州的布防和守衛(wèi)也增多了。 每次皇家的人一來,青州太守就又驚又喜。 喜的是,若是伺候的好讓皇家的那些貴人高興了,得了寵,他的官路就一路亨通。 驚的是,以往就常有些不識相的刺客,趁著皇家人來青州,就循機(jī)行刺,若是疏忽了讓公主殿下或是娘娘被行刺。 別說是受了傷,就算是驚著了,他著青州太守的官帽也定是要摘下來的。 所以此事萬萬不能馬虎,青州太守特調(diào)了青州最精銳的守衛(wèi),嚴(yán)密防守華清宮四周,每十步便有一個全副武裝的士兵。 當(dāng)真是連一只鳥飛進(jìn)去,都要被打下來。 護(hù)送公主的車隊(duì)進(jìn)了青州,進(jìn)了華清宮。 青州的天氣溫暖如春,與滿天雪花的燕飛城相比,仿佛不在同一個季節(jié)。 湖邊的垂柳青綠盎然,路邊的花草也開的正盛。 燕挽亭與詔袖一路走在花園中,圍著翠柳湖走了好幾圈。 燕挽亭與詔袖并肩,負(fù)手而行,她換上了一身輕便素白的衣裳,沒有繁復(fù)的花紋,只是衣襟袖角邊,用銀線細(xì)細(xì)的繡著幾朵淡粉的桃花,衣裳一貫有些凌亂。 她膚白如雪眉目如畫,狹長的鳳眸深幽清冽,青絲隨意的挽在腦后,唇角一抹灑脫的輕笑。 詔袖姑娘倒是一點(diǎn)也不意外本宮的身份。 詔袖微微落了半步,她偏頭看著燕挽亭。 就算知道了燕挽亭不是燕姑娘,而是燕國尊貴的公主殿下,她也絲毫沒有畏懼,就如同以往一樣,她狡黠的眨了眨眼笑道。 殿下又何時有心隱瞞自己的身份。 緩步走著,燕挽亭突然伸手,纖細(xì)修長的指尖,輕輕的撩開了一支垂落下的柳枝,順便輕巧的摘下了一片柳葉,夾在指間輕輕把玩。 確是如此,不過詔袖姑娘的確也不是尋常人。若是尋常人見了本宮,哪還會這般自如的與本宮說話。 那殿下是希望他人畏懼殿下。 自然不是,若是詔袖姑娘當(dāng)真畏懼本宮,本宮也不會邀姑娘來華清宮。 詔袖輕笑著垂頭,眼角的余光卻瞥見燕挽亭白皙修長的脖頸上,有幾道細(xì)微的紅痕。 她頓住腳步,低聲喚了聲。 殿下。 燕挽亭停了步子,扭頭看著她,見她略有些擔(dān)憂的頂著自己的脖子,便疑惑道。 怎么了。 詔袖從袖間拿出一個只有兩指寬的小玉瓶。 殿下脖子上,有幾道紅痕,像是撓傷。奴家這有些驅(qū)癢消腫的藥膏,殿下可要凃上一些。 燕挽亭楞了楞,似不經(jīng)意的瞥了一眼詔袖手中的那個小玉瓶。 隨意的伸手摸了摸脖頸,不在意的道。 這根本就算不得是傷,想來是今日在車上本宮不小心撓的,不必理會,一會便消了。 詔袖輕輕搖了搖頭,似打趣似認(rèn)真的問道。 殿下莫不是怕,奴家這膏藥中有毒,若是殿下不相信,那奴家便先在身上用些給殿下瞧瞧。 說完便從玉瓶倒出兩滴透明黏稠的清色液體,掀開衣袖,涂在了胳膊上。 燕挽亭搖頭頗有些無奈的笑道。 本宮怎會懷疑詔袖姑娘,雖與姑娘不常見,但本宮與姑娘也相識了三年有余,自是了解姑娘的心性。罷了,姑娘若當(dāng)真擔(dān)憂,那便給本宮涂上一些吧。 詔袖黝黑狡黠的眸子閃過一絲輕笑,她走到燕挽亭身前,微微踮著腳。 柔軟的指腹沾著一些清涼的膏藥,輕輕的涂抹在燕挽亭的脖頸的紅痕上。 燕挽亭仰著頭微斂眸子,一動也不動,眼角的余光卻暗自在盯著詔袖的動作。 一陣微風(fēng)吹來,掀起了詔袖面上的白紗,那半張白皙清麗的面容帶著溫柔的笑意,落在了燕挽亭眼中,她楞了楞。 幾乎同時,詔袖湊頭過來,貼近燕挽亭的脖頸,輕輕的吹了一口氣。 那溫?zé)釒е阄兜臍庀⑤p噴在敏感的肌膚上,又癢又麻。 她貼的近,身上那淡淡的花香味飄進(jìn)了鼻腔,燕挽亭甚至能感覺到,她身上那溫?zé)岬捏w溫。 燕挽亭有些別扭的后退了半步,哪知詔袖竟大膽的伸手搭在了燕挽亭的肩上,身子跟了過來,她輕聲道。 殿下別動,這膏藥未干,效用可就減半了。 燕挽亭定住了步子,仰頭微蹙著眉,倒是顯得有幾分寵溺無奈。 突然,一聲尖銳的撥琴聲入耳,仿若拔劍的鋒鳴。 讓燕挽亭和詔袖都驚住了。 她們不約而同的偏頭,往一旁的那棟閣樓望去。 一身白衣的夏秋臉端坐在閣樓的屋檐下,身前擺著一把琴,桌上還放著一個正在燃著熏香的小香爐。 福安倚在屋檐的欄邊,托著腦袋正專心的看著她。 夏秋瀲,面容清冷的撥弄著琴弦。 琴音由低轉(zhuǎn)高,由緩轉(zhuǎn)急。 彷如一個柔情似水的女子,突然驟變成了一個穿著鎧甲上陣殺敵的女將軍。 溫柔的琴音變成了殺人的利刃,殺伐之意涌現(xiàn)而出。 叫人提這一顆心,滿心的激蕩,仿佛站在硝煙彌漫的戰(zhàn)場。 燕挽亭仰頭看著閣樓之上的夏秋瀲,神色有些恍惚。 這樣的場景,曾發(fā)生過無數(shù)次。 她與鳳游漫步在湖邊,夏秋瀲在閣樓上彈著琴,她不時的抬頭依戀的看向夏秋瀲。 鳳游總是不識趣的在耳邊嘀嘀咕咕的讓她低頭小心看路。 那一切仿佛就在昨日。 曲聲突然戛然而止,顯得有些突兀。 而后靠在欄桿邊的福安驚訝的蹬了眼,快步走到了夏秋瀲身邊。 夏秋瀲眉頭微微一皺,隨著福安,兩人一同快步進(jìn)了屋子,直至不見身影。 詔袖撫了撫掌,敬佩的嘆道。 獻(xiàn)妃娘娘的琴聲當(dāng)真干脆激蕩,就連奴家這么一個弱女子,聽了有有幾分想上戰(zhàn)場殺敵的沖動。娘娘不僅相貌美,就連琴也彈的這般好,真是讓奴家羨慕的很。 燕挽亭回過神,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有些歉意的笑了笑。 本宮有些倦了,詔袖姑娘若是想繼續(xù)走走,便讓阿素陪同姑娘四處逛逛,華清宮的景色還是不錯的。若是姑娘想回去歇息,也由阿素領(lǐng)姑娘回房歇息去。 詔袖垂頭笑道。 這里的景色的確不錯,奴家還想再走走。 燕挽亭招了招手,遠(yuǎn)遠(yuǎn)一直跟著她們的阿素,幾乎是小跑著,眨眼就到了兩人身前。 阿素,你陪著詔袖姑娘吧,華清宮大,免得詔袖姑娘迷了路。 阿素恭敬的行禮。 奴婢領(lǐng)旨。 燕挽亭轉(zhuǎn)身離開了。 不過她倒是沒回房歇息了,而是去了夏秋瀲剛剛彈琴的沁風(fēng)閣。 她上去時,福安正在給夏秋瀲包扎。 一旁的白布上,還有點(diǎn)點(diǎn)鮮紅的血跡。 燕挽亭到門口時,都未曾有人發(fā)現(xiàn)她,直到她站在一旁皺眉沉聲問道。 怎么了。 福安頭也不抬的答道。 琴弦斷了,娘娘她的手給琴弦割到了。 一回答完,她才發(fā)現(xiàn)不對,僵著脖子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抬起頭,雙眸瞪大帶著驚惶看著燕挽亭。 被....被抓住了。 只是燕挽亭皺著眉頭看著夏秋瀲受傷的手,看也不看福安一眼,伸手輕輕的抓住夏秋瀲的手腕,問道。 傷的如何,傷口深嗎。 夏秋瀲面容清冷,她看了燕挽亭一眼,掙脫了她的手,淡淡道。 不礙事,殿下不是正陪著詔袖姑娘嗎。怎么說詔袖姑娘都是殿下的客人,這般丟下客人,自行離開,恐怕不妥吧。 我讓阿素陪著詔袖姑娘到處走走了,與其關(guān)心她,秋瀲還不如關(guān)心一下自己的傷口吧。 燕挽亭抬眼看了夏秋瀲一眼,唇角不動聲色的挑了挑,她又伸手霸道的抓住了夏秋瀲的手,想看她的傷口。 夏秋瀲今日似乎有些倔,指上還有傷,卻還要用力掙脫燕挽亭的手。 本宮說了,不礙事,不勞煩殿下關(guān)心。 你... 怕夏秋瀲這般用力拉開傷口,燕挽亭只得松手。 福安蜷在一邊,默默的從袖間的一瓶金瘡藥放在桌上,趁著燕挽亭不注意,躡手躡腳的偷偷溜了出去。 第111章 烏拉! 公主殿下還是去陪著詔袖姑娘吧,本宮這不過是皮外傷罷了,不勞殿下掛心。 夏秋瀲像是賭著氣一樣,執(zhí)拗的抽出燕挽亭抓著的手。 白皙纖細(xì)的食指上,被琴弦割開了一道口子,就像是一條紅線纏在她的指上。 就這么一掙扎間,原本不流血的小傷口,又開始往外滲了一滴鮮紅的鮮血。 燕挽亭皺著眉頭,有那么一瞬的心疼,但是她很快就退了半步,眉頭舒展,面帶輕笑。 剛剛瞧見你與福安匆匆進(jìn)了閣樓,還以為出了什么事,既然只是小傷口,那我也寬心了。秋瀲說的對,詔袖到底是我請來的客人,怎么說也該盡地主之誼,好好照料她。 夏秋瀲面色清冷的垂頭,淡淡道。 殿下慢走,不送。 燕挽亭很快就走了,腳步輕快而略顯倉促。 夏秋瀲怔怔的看著指尖上那鮮紅欲滴的那點(diǎn)鮮血,發(fā)起了楞。 這兩日也不知為何,燕挽亭對她冷淡了許多,就算偶爾與她閑聊,也是三句不離詔袖。 與詔袖在一起時,臉上也常掛著笑。 那時燕挽亭雖欣賞詔袖,卻從未這般親密過,可如今....為何突然之間這么親密。 夏秋瀲明明知道也許燕挽亭是借著與詔袖親密,惹她吃醋嫉妒。 可,她當(dāng)真遂了燕挽亭的愿,嫉妒了嗎。 那種陌生的情感,就像一把無名之火,能燒掉人的理智。 只要一瞧見燕挽亭與詔袖并肩而行,笑的那般自在喜悅,她就覺得心底酸酸澀澀的,卻又不知如何發(fā)泄。 她甚至驚恐于自己的這種感覺。 若是有了嫉妒醋意,那豈不是說明,她心中有燕挽亭。 夏秋瀲呆呆的坐了許久。 綠阮替她包扎好了傷口,金瘡藥粉灑在傷上,是細(xì)細(xì)碎碎的疼,柔軟的白布纏繞著傷口,打了個漂亮的結(jié)。 抬起手看著那小小的傷口被包扎的如此的嚴(yán)實(shí),夏秋瀲突然有些諷刺的挑唇露出一抹淡笑。 只是笑很快戛然止住了,她又苦澀的垂頭。 情一字,她錯了一生,錯愛了人,又錯負(fù)了人。 糾糾纏纏的與燕挽亭拉扯了那么久,那么多分不清理不清的恩怨,她突然又發(fā)現(xiàn)或許自己心中有燕挽亭。 前世燕挽亭總愛借著與別的妃子親熱,來惹她嫉妒。 可那時夏秋瀲猜透了她的心思,明明挽著別人的手說要去御花園,卻來來回回在她殿門口走了好幾趟,還總是偷偷摸摸的往門內(nèi)望。 就算是遲鈍如青鴛都能猜到她是在演戲。 可是重生之后的燕挽亭,改變了太多,雖然臉上的笑容一貫溫和柔軟,可夏秋瀲卻看不清她笑容之后的真心還是虛假。 她變了太多,演技也好了許多。 所以當(dāng)她低頭對著詔袖笑的時候,夏秋瀲幾乎分辨不出那是喜歡還是敷衍。 從什么時候開始,她竟也有些患得患失的感覺,這種感覺讓她懦弱躊躇。 也許她的性子就是這么不討人喜歡,剛剛明明想留下燕挽亭說些其他的事,可是一想到燕挽亭和詔袖親密的靠在湖畔漫步,她就忍不住口是心非的把人趕走。 綠阮收起了金瘡藥,面帶笑容與她道。 小姐,這里的景色可好了,天氣又暖,您的身子可以好好靜養(yǎng)了。 夏秋瀲心不在焉的回過神,左右看了看,卻不見青鳶。 嗯,怎么不見青鳶,那丫頭又去哪里了。 綠阮有些失落的撇了撇嘴,略帶埋怨道。 她啊,跟著福安小太醫(yī)去玩鬧了,剛到寢宮里,東西也不收拾。 夏秋瀲輕嘆一口氣,輕輕的牽住了綠阮的手,無奈道。 你與她還沒和好嗎,這次別扭這么鬧了這般久。 聽夏秋瀲這么一說,綠阮紅了眼眶,她抬手揉了揉眼睛,回握住夏秋瀲的手,哽咽又不甘的道。 小姐,奴婢與青鳶自小一起長大。這份姐妹情誼,在她眼中,卻絲毫不及還未相識一年的福安太醫(yī),她現(xiàn)在每日跟個跟屁蟲一樣,恨不得天天跟在福安小太醫(yī)身后,眼中哪還有我這個姐妹。 夏秋瀲輕搖頭,伸手輕輕替綠阮拭去眼角的淚,細(xì)語安慰道。 你瞧你,就是愛胡思亂想。青鳶的性子,你還不知道嗎,她就是愛玩愛鬧,喜歡聽福安小太醫(yī)講故事,若真是追究起來,她自然是把你看的重,許比我還看的重。 就算心中怨青鳶不跟她親密了,但綠阮卻還是趕緊替青鳶表忠心。 不敢不敢,小姐,青鳶她心中定是把小姐看的最重的,然后是老爺和夫人,最后才是奴婢。 夏秋瀲知道綠阮和青鳶之間的關(guān)系,勝似親姐妹。 不值得為了一點(diǎn)點(diǎn)小委屈互相賭氣,便語重心長的開解道。 你們這么一直別扭著,我瞧著都不開心。心中有什么困惑委屈,便直接與她說就是了,總是這般憋在心里,她又如何了解你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