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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束縛一解開,男人里面就有點別的念頭,可是這個屋子里,只站在一個阮恬和她的司機,司機高瘦,長相很大眾丟在人群里都找不到,渾身上下找不出二兩rou,而阮恬看著也弱的不行。 這么放心自己不會動手嗎? 男人轉(zhuǎn)念一想,收回了自己的念頭,他老老實實的解鎖手機,在自己幾個兄弟的注視下給老板打電話,電話打了兩通都沒人接,男人莫名出了一身汗,直到打到第三遍,電話接通,對面是個粗粗的男聲,聽上去很憨厚。 男人小心翼翼的開了口,說的內(nèi)容斟酌半天才脫了口,電話那頭沒說話,阮恬這邊也沒反應(yīng),男人只覺得自己像是走在懸在半空的鋼絲線上,前后都不好走。 直到半響電話那頭的老板含笑道:“你把手機給阮女士,我來同她講?!?/br> 男人莫名緊張的吞咽了下,他先是看了眼司機,司機冷著一張臉伸手接過手機,遞給了阮恬。 阮恬:“您好?!?/br> “阮女士您好呀,我這幾個員工不懂事給您惹了點麻煩,不過是一個正常項目跟進(jìn),這幾個死腦筋的不懂變通,這樣,下次我親自到您那里去賠罪?!?/br> 阮恬:“哪有,正常債務(wù)糾紛而已,我這邊會將錢一筆結(jié)清,但是您那邊也要把憑證給我消除,我這邊才好說?!彼种笓芘四桥韪毁F竹,聽見電話里的男人,語氣格外溫和,說:“這一切都好辦呀,所有的東西他們都帶著呢,當(dāng)場一筆消除就是,之后我們也好來往?!?/br> 阮恬笑了下:“您說的是?!?/br> 她把手機還給男人,看了眼站在一旁的司機,司機從善如流的拿出支票,阮恬有自己的信托基金,在里面存儲的錢在她成年之后可以在一定限度的自由自配。 電話還回去,不知道他們老板又和男人們交代了什么,他們這會老實多了,跟阮恬說話時,頭微微垂著,像極了夾起尾巴的狗崽子,說:“阮女士,所有的東西都在另外一個兄弟手里,可能要通知他過來?!?/br> “沒有這么麻煩,人就在外面?!?/br> 從門外被人壓著進(jìn)來個男人,比他們幾個樣子好得多,他看了眼說話的帶頭大哥,原本齜牙咧嘴打算嚇唬阮恬,收到大哥的暗示,他急忙收起表情,從隨身帶著的手提包里將所有隨身資料掏出來。 用藍(lán)色文件盒裝著的,厚厚一摞,除開看著十分正式的合同外還有不少散著的紙條,有些紙張都泛黃了,甚至有些就是隨手從哪里撕下來的紙條,整理的很整齊,用曲別針分門別類的裝訂起來。 恭恭敬敬的被放在小圓桌上,阮恬懶散的坐在一旁,支起一條腿,她翻開合同,合同很厚,除了上面兩個簽名和公章是真的,內(nèi)容都寫得一塌糊涂,阮恬看了兩頁沒忍住笑出了聲。 那送資料的男人很難為情似的,解釋道:“我們公司沒有正式的文員和資料員,所以這些東西都是我們自己來做的……”越說聲音越小。 阮恬點點頭表示理解,這種放貸的也敢自稱一聲公司,也別指望合同內(nèi)容有多合理了,又翻開欠條,她越看,神色越寡淡,日期一直到今年的六月份。 阮恬翻看完,內(nèi)心里已經(jīng)有了個大概價格,她將所有資料往前推了下,問道:“你們算出來的金額多少?” 為首的男人舔了下干燥起皮的嘴唇,十分謹(jǐn)慎的盯著她看了半天,抬手做了個手勢。 和阮恬心里估算的價格出入不大,她隨手拿了桌子上的水筆,拔開筆帽,在支票上填上了價格,比男人說的要多了一點。 阮恬簽好自己的名字,將支票遞給男人,她彎起嘴角,杏眼帶笑,十分乖仔的模樣,說:“錢你們拿走,這些我留下?!?/br> 男人伸出手攥住支票的那一刻,阮恬沒有松開手,她語氣格外輕,說:“這件事從今以后但凡被我聽說了,我不管是從誰哪里流出來的,我肯定第一個找你們知道嗎?” 阮恬的意思,男人也聽懂了。 也就是說從今以后再也沒有沈家欠債這回事,但凡有人提起來,就是他們的事情了,他們不僅得忘了這個事情,還要確保其他人忘記這個事情。 男人望著阮恬黑鴉鴉的眼眸,心神不穩(wěn),背后硬生生起了一層熱汗,過了許久滿口答應(yīng):“我們拿錢辦事,雖然不是好人,但也不會做出背信棄義的事情?!?/br> 錢貨兩清,男人們被解開繩子,急急忙忙的離開了茶館,背影十分慌亂,仿佛包間里坐著的不是一個剛成年的高中生,而是一個洪水猛獸一般。 整個包間都安靜下來了,阮恬用食指百無聊賴的挑了幾下那些所謂的欠條。 這些在她看來根本不算一回事。 想到這里,阮恬也覺得有些唏噓,要是她和沈羲和早點認(rèn)識,估計……可惜世事難料,即使早認(rèn)識,按她的性格估計也不會多管閑事。 所有的資料被阮恬交給司機,晚上一起收到家里去,信托基金雖然由她自己自由支配,家里人也不會問,可她也要給阮父一個交代理由,之后再一起銷毀。 “醫(yī)生那邊說小沈先生醒了,再找您。” 阮恬靠著窗,回頭:“走吧,我也覺得這怪悶的,下次再有這種事別找茶館里,給我找個咖啡店,這一看就是我爹那種上了年紀(jì)的人才愿意來的地方,沒看到幾個客人都沒喝一口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