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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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陳氏集團的兩宗大案塵埃落定。 而從開始到結束,也不過十幾小時。 當?shù)弥赣H陳至山從檢察院中全身而退之后,陳原爍就發(fā)了瘋似的從集團沖回家中, 他回到家直撲自己的書房,當打開書房門的一瞬間,他呆愣在了原地。 他看到自己的書房已經(jīng)變得一片狼藉,他的抽屜,保險柜都大敞開著,實木地板被雪白的文件散頁所覆蓋。 陳原爍只覺得自己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倒流,他睜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的一切,大腦一片空白。 愣怔了許久,他才囁嚅著吐出幾個字。 崔、崔 崔堇嫻!他歇斯底里起來,轉身又奔向自己的房間。 而他的房間里一切與崔堇嫻有關的東西都已消失得無影無蹤,連帶著崔堇嫻曾經(jīng)在這里生活過的痕跡,也一同猶如蒸發(fā)一般。 崔堇嫻崔堇嫻 他明白,崔堇嫻已經(jīng)走了,帶著兩個孩子,還有能夠給他最后一擊的東西。 陳原爍顫抖著從自己的口袋里摸出手機,他知道崔堇嫻自己肯定是無法再聯(lián)系了,于是就想要聯(lián)系張恪成,可是當他撥出號碼,手機里立刻傳出了通信客服冰冷機械的女聲。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號碼是空號。 陳原爍握著手機的手逐漸縮緊,最后他把手機使勁一摔,連帶著他的怒吼,一同變得支離破碎。 他到現(xiàn)在才意識到原來這一切都是圈套。 張恪成提供的錄音,肖海平提供的材料。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圈套。 而自己親愛的妻子,也已經(jīng)棄自己而去。 他跌跌撞撞地下了樓,抓著車鑰匙沖出家門。 他要回集團,他知道經(jīng)他這么一鬧,陳至山肯定會先去集團穩(wěn)定軍心,他現(xiàn)在必須要面見父親,哪怕是真的要被剁掉一只手臂,他也不可以就這么倒下。 四十分鐘后,陳原爍抵達陳氏集團大廈。 他沖進大廈時,在大廈一層的員工們都被嚇了一跳。 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那個一向溫文爾雅,英俊得體的副總經(jīng)理這副樣子:頭發(fā)散亂,雙眼通紅。 陳原爍顧不得自己的形象,他直接沖向自己昔日常用的VIP電梯,可這一次,他用自己的磁卡卻無論如何也刷不開那扇緊閉著的電梯門。 可是無暇思考自己是在什么時候被高層除名,陳原爍使勁地推開了樓梯間的門。 大廈五十五層樓,爬完這五十五層,陳原爍幾乎斷氣。 可他還是連滾帶爬地到了,他彎著腰趔趔趄趄地奔向自己的辦公室,一把推開門。 陳原爍是半摔進自己曾經(jīng)的辦公室的,他的膝蓋重重地磕在地板上,痛意令他整張臉都扭曲了起來,他痛得大叫起來。 而就在此時,辦公室內(nèi)突然響起了他昔日充滿輕佻的聲音。 我這個人呢,沒有多少耐心。所以比起把流浪狗趕出家門,再容它在門外狂吠一段時間我更喜歡直接把它亂棍打死,感覺這樣似乎比較簡單一些。不過不過就是血跡處理起來太麻煩了,但是如果仔細地沖洗地面的話,看起來倒也沒什么問題。 紀小姐是個聰明人,應該能夠聽懂我在說什么。 Z市這座城市說到底還是太擁擠了一些,不太適合紀小姐養(yǎng)病,希望紀小姐早點做出選擇,以免害人害己。 陳原爍的瞳孔一點點地擴散起來。 他現(xiàn)在看清了,他原來的座位上坐著一個女人,背對著他。 當錄音戛然而止的時候,那個女人也終于轉過了身。 是、是你! 當陳原爍看清了那張臉之后,嚇得變了音。 他見過紀慈希的,他知道她是高修的助理。 副總經(jīng)理,別來無恙。 紀慈希把手中的錄音筆隨手丟在桌上,而后她雙手交疊,撐著下巴,歪頭對陳原爍笑了笑。 現(xiàn)在,也是時候,清算我們的債務了吧。 陳原爍到這時才終于明白, 自己這一次,是真的結束了。 作者有話要說: 二哥的結局到底會如何呢。 第136章 血債血償 你、你到底是誰? 紀慈希笑了笑, 說道:你覺得我會是誰呢? 你在說什么胡話呢?陳原爍吼道,你進公司之前,我根本就不認識你!就算到現(xiàn)在我也、我也連你的名字是什么都不知道! 那我今天就讓你知道知道!紀慈希說罷一把扯下別在胸前的金屬小牌子, 擲在地上。 陳原爍見狀連滾帶爬地上前, 他撿起那塊小牌子,在看到牌子上的名字的瞬間, 他的瞳孔一縮, 像是碰到了一塊燙紅的鐵一樣把胸牌又丟到一邊。 是、是 怎么樣陳副總經(jīng)理, 現(xiàn)在,您知道我是誰了吧? 陳原爍此時還在極度的恐慌之中, 他打著哆嗦喃喃自語起來。 不可能不可能 半晌, 他才緩緩抬起頭,看著紀慈希的臉, 紀、紀慈文和你是什么關系? 副總經(jīng)理心里已經(jīng)有答案了不是嗎?紀慈希反問道。 陳原爍沒再說話, 只是他似乎還沒能從剛才的震驚之中緩過神來,身體像是被雷劈過一樣,麻木到動彈不得,只能一直這樣癱坐著,如同一灘爛泥。 紀慈希緩緩站起身,她踩著高跟鞋, 一步, 一步地走到陳原爍身前,蹲下身與他平視。 自從我走進陳氏集團,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少次想要不顧一切地, 撕碎你,毀掉你,哪怕是同歸于盡也好,只要能報我心中之恨。 紀慈希向來平靜無瀾的臉上此時滿是憎意,雙眼之中的厭惡與怨恨幾乎要溢出眼眶。 可是我忍住了,盡管痛得要死但是我還是忍住了。您知道是為什么嗎? 陳原爍低垂著腦袋,他此時不敢看紀慈希的眼睛,他也害怕自己已經(jīng)脆弱不堪的心會被她眼中的恨意再次灼傷。 終歸到底,我jiejie的死,她自己要負一部分責任,然后是你,再然后是陳原煬。你們的恩怨從頭到尾都與我無關,而我卻因此家破人亡。紀慈希說著冷笑了一聲,我都已經(jīng)這么悲慘了,怎么能夠再把自己搭進去,和你這種垃圾陪葬呢? 紀慈希的聲音里帶著笑意,陳原爍微微地抬起頭,他看見紀慈希笑著用手抹掉了自己臉頰上懸掛著的淚珠,而后站起身。 她走到辦公桌前,拿起桌上的一疊文件,然后全數(shù)甩在了陳原爍的身上。 花白的紙張如雪片一般飄飄落下,在陳原爍的周圍散落。 紀慈希斂去了臉上的表情,冷聲道:這些,是你這些年在任時犯下的罪行,我雖然不是學法律的,可我跟著高律師這段時間也學了些皮毛。算一算,副總經(jīng)理您今后的人生,大概都會在監(jiān)獄中度過了呢。 你胡說!陳原爍嘶吼道,他漲紅了臉喘著粗氣憋了好久,突然爆發(fā)出一陣狂笑。 你可不要忘了,我陳原爍,是陳至山的兒子,我是他的親兒子!陳原煬已經(jīng)進去了,如果我再出什么閃失,以后陳氏集團要誰來繼承呢?! 誰知道呢。 陳原爍的歇斯底里被紀慈希輕飄飄的一句話給噎了個半死。 只是,如果我是董事長,哪怕把集團給外姓人,我也不會給一個曾經(jīng)舉報過自己的人吧。 紀慈希說著說著不禁笑出了聲。 為了奪權而告發(fā)父親的兒子,是恥辱吧? 陳原爍張大了嘴,目眥欲裂,卻是一丁點聲音也發(fā)不出來。 副總經(jīng)理您覺得,我一個小小的助理,今天憑什么能夠自由進出這間辦公室呢?紀慈希笑問道。 助理級別當然不能對副總級別的人怎么樣,可如果,您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副總了呢? 你胡說 是我胡說嗎?紀慈希挑眉反問,瞧您的襯衫都被汗浸透了,您大概是爬樓梯上來的吧? 陳原爍語塞。 您,已經(jīng)被陳氏拋棄了,當然,也被董事長拋棄了。 如果我是您,我現(xiàn)在就會開始思考,到底是去吃牢飯會比較好受,還是被疑神疑鬼的父親軟禁在家中一輩子會比較好。 被徹底拋棄的您,到底,會是什么呢? 陳原爍涕泗橫流的臉此時已經(jīng)變得極為扭曲,任誰也無法在這張丑陋扭曲的臉上再找到一丁點屬于昔日那位英俊文雅的陳副總的影子。 后悔也好,怨恨也好,此時都在他的臉上張牙舞爪。 他突然騰地站起身,還帶著婚戒的手在臉上使勁搓了幾下,擦掉了眼淚,在白皙的臉上也留下了幾道血痕。 絲絲縷縷的痛意舔舐著細嫩的皮rou,陳原爍抬起手,看著自己在光下熠熠閃爍的婚戒。 紀慈希冷眼旁觀著他的一舉一動。 只見陳原爍看著戒指好一會兒,突然又大笑起來,他的眼淚順著通紅的眼角在他漲紅的臉上淌,如同混了鮮血。 突然,他另一只手使勁地把箍在無名指上的戒指拔了下來,直接丟在一邊,分量不輕的戒指落地轉了幾個圈,像是被抽打的陀螺,似乎不會停歇。 紀慈希的目光不自覺地被那枚戒指吸引,趁她沒注意,陳原爍突然站了起來,他一個箭步?jīng)_向巨大的落地窗,嘩地一聲拉開了窗戶。 紀慈希緩過神,她轉身驚叫出聲,而此時陳原爍卻站在窗邊對她狂笑不止。 窗外的寒風灌進室內(nèi),散落一地的文件被吹得呼啦作響。 你以為,我真的沒有辦法了嗎?陳原爍獰笑著吼叫道。 無所謂,反正我也沒什么可牽掛的,倒是你,當你親眼看到我從這里跳下去,會變成什么樣呢? 你想干什么!紀慈希怒道。 從這里掉下去,我是死定了??墒悄?,我的死至少能夠給你帶來一場噩夢吧?那也值得了 說罷,陳原爍對著紀慈希又大笑了幾聲,而后直接倒栽著奔向大地的懷抱。 陳原爍墜落的瞬間實在太快,快到紀慈希都來不及反應。 當她意識到陳原爍已經(jīng)掉下去的時候,陳原爍已經(jīng)倒在血泊中變得粉身碎骨。 而那枚被陳原爍丟掉的戒指,此時也終于結束了它的舞蹈,與它的主人一樣,悄無聲息地躺著。 紀慈希只覺得自己渾身的力氣仿佛都被抽干,她差點就要倒下,可或許是因為自尊,她在即將倒下的瞬間,快速地伸手死死地抓住了桌角。 她最終還是沒有倒下。 抬起微微發(fā)顫的手擦了擦鼻尖冒出的細汗,紀慈希做了幾個深呼吸先穩(wěn)住自己的心神。 待她的雙腿不再發(fā)軟之后,她又快步走到桌前,她從口袋里摸出一副手套戴好,又拉開陳原爍書桌的一扇抽屜,把其中一封早就準備好的遺書拿了出來,放在桌上。 作為陳氏集團乃至整個陳氏家族的棄子,時至今日,沒有人會質疑陳原爍的死到底是自殺,還是情急之下被逼所致。 把一切都準備好之后,紀慈??焖俚仉x開了陳原爍的辦公室。 而陳原爍辦公室內(nèi)的監(jiān)控探頭,不知道何時已經(jīng)被人切斷了線路。 大概是早已下定決心,紀慈希僅僅在剛才有一瞬的恐懼與彷徨,可現(xiàn)在,她的背影卻十分決絕。 在陳原爍死后的半個小時,坐在娘家客廳里的崔堇嫻從電視里看到了這條新聞。 而她的身邊此時還有自己尚且年幼的兩個女兒。 陳影已經(jīng)在她身邊睡熟,而陳洛卻還在一旁玩耍。 看到這條新聞,崔堇嫻面無表情地伸出手輕柔地覆蓋住了女兒的眼睛,電視也調(diào)成了靜音。 崔堇嫻并沒有調(diào)換頻道,而是平靜地看完了整條新聞。 等新聞播報完畢,她的嘴角微微彎了彎。 看來這一次,她又賭對了。 而此時陳氏集團的董事長辦公室內(nèi), 同樣也看完了整條新聞的陳至山沉默半晌,才輕輕地嘆了口氣。 不中用。 而后他關了電視,又回到桌前,俯下身。 他屏氣凝神,片刻,他睜開雙眼,落筆寫字,依舊是一氣呵成,龍飛鳳舞。 博爾赫斯曾經(jīng)寫過這樣一句話, 人死了,就好像水消失在水中。 果然不假。 作者有話要說: 比較慘烈的便當。 第137章 歇斯底里 直到回到家中, 紀慈希的雙手還是冰涼的。 在她過去的二十幾年人生里,她從未有一刻想到過,自己會這樣走到今天。 曾經(jīng)以為讀完書就找份工作然后安穩(wěn)生活的她, 卻成了間接奪走人生命的劊子手。 哪怕這其中有再正當?shù)睦碛? 可紀慈希也明白,自己曾經(jīng)在夢里構造的安穩(wěn)人生, 已經(jīng)徹底找不回來了。 想到這里, 她的鼻子突然一酸, 她下意識地用手捂住口鼻,可卻不知道為什么, 她總覺得有一股濃郁的血腥味在她的鼻腔之中蔓延, 使她不得不又把捂著臉的手挪開。 眼淚在眼眶中滿盈,紀慈希拼了命地不讓她落下來。 她這時候不能哭, 大仇得報, 她哭算什么意思呢? 這時門外突然響起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那勢頭似乎是把房門砸爛都在所不惜。 紀慈希跌跌撞撞地去開門,門外站著陳原臻。 在看到紀慈希的一瞬間,陳原臻一個箭步逼近她身前,另一只手把門重重地甩上后,就將紀慈希擁入自己的懷中。 被陳原臻緊緊抱著的紀慈希終于闔上雙眸, 眼淚在此時也才終于敢肆意流淌。 我知道我沒有做錯。在陳原臻的懷中, 紀慈希流著眼淚說道。 你做得很好。陳原臻的眼圈也逐漸紅了起來,你一直都做得很好。 正在陳原臻還想要說什么的時候,她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可盡管如此, 陳原臻依舊只是抱著紀慈希,并沒有去理睬在一旁鬧得歡快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