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將軍太難追 第3節(jié)
想當(dāng)年,她不也是被沈策的皮相蒙蔽了。 不過好在,她現(xiàn)在都看開了,這些都不打緊。 第3章 嵐青 鏡中的姑娘膚若芙蓉,眸如星子,林音不由想起上一世的自己端莊寡淡,不愛施妝,病了許久后,她甚至不想看見銅鏡中的自己,還吩咐半夏將屋內(nèi)的銅鏡都扔了去。思及此,不由又嘆了口氣。 姑娘自打醒來便不太對(duì)勁,一會(huì)兒哭一會(huì)兒笑,如今又蹙起秀眉。 半夏問道,“姑娘又怎么了?” “沒甚么……”林音對(duì)著鏡中的自己勾了勾唇,“只是覺得我蠻好看的?!?/br> 半夏:…… 林音摸了摸頭上的珠釵,看著月白的衣角,“衣服首飾都太素了,給我換些艷麗的罷?!?/br> 半夏抬手附上林音的額頭,“姑娘可是午休時(shí)著了涼,燒起來了?” 林音嗔了她一眼,半夏還是選了件桃粉色的外衫過來。見姑娘還對(duì)著鏡中的自己發(fā)呆,許是癡迷于自己這般好看吧。 半夏嘆了口氣。 她以前也愛夸姑娘好看,每次姑娘都會(huì)打斷,說她膚淺,說甚么人不可貌相。 怎得睡了一覺,自己也膚淺起來了? 林音換起外衫,幫自己選了支明亮的珠釵。以前她不愛釵環(huán)這些物什,沈策又不喜脂粉味,她便索性也不再施脂粉。如今想來,當(dāng)真是蠢。 她唯一一場放縱的馬球會(huì),嵐青說她像太陽。 林音對(duì)著鏡中粲然一笑,那便做太陽好了。 林音看著外頭的天氣,正是盛夏,外面?zhèn)鱽黻囮囅s鳴。 待過了冬,便是明年春日的馬球會(huì)了,她得在這之前快些將自己嫁出去才好。 只是母親過了年才想起嵐青,這才來不及過定,被沈策捷足先登。 是了,嵐青。 林音想起他,心里一陣熱流,禁不住便揚(yáng)起了嘴角。 林音問:“父親在哪里?” 半夏想了想道:“將軍?奴婢沒留意。不知是在書房,還是又去兵營了?” 她得同父親提一下嵐青才好。 只是自己與嵐青從未相識(shí),如何開口呢? 她依稀記得嵐青的父親是個(gè)四品的將軍,嵐青是被封了校尉,不如便去兵營里尋一下吧? 林音抬眼,鏡子里的姑娘滿頭青絲被松松挽就,臉頰泛著笑意,梨渦輕懸,好不惹人疼惜。 聽嵐青話語間,是在馬球會(huì)才對(duì)自己起了心思。 只是她此生不會(huì)再去馬球會(huì)了,不管他現(xiàn)在是何想法,她也要早早去尋他,斷不能再錯(cuò)過了。 仔細(xì)回想了一番,林音卻蹙起眉,那場馬球會(huì)其實(shí)稀罕得緊,帖子是皇后娘娘身邊的大太監(jiān)親送來的,母親本不愛看這些熱鬧,卻也無法推拒,只得帶了她前往。 皇后娘娘非要她和母親去那場球會(huì),莫不是就為了撮合她與沈策? 林音愁眉不展,也思慮不出所以然。 ? “音兒……” 葉榛剛打發(fā)走了王媒婆,便見女兒從里間出來,女兒平日里總是一身月白,小大人一般,今日竟扮得這般粉嫩? 葉榛笑笑,想著小丫頭許是念及要嫁人,愛上裝扮了,拉過她的手坐下,“你對(duì)你的婚事,可有什么想法?” 林音想了想,說道,“女兒現(xiàn)今沒甚么想法,只是,女兒的婚事,父親母親能否讓女兒自己做主?” 葉榛有些驚訝,她家三丫頭一向謙和有禮,規(guī)矩得很,從不談?wù)摷奕酥?。按理說是會(huì)遵從父母之命的,眼下竟說要自己做主? 葉榛小心問道,“音兒可是有意中人了?” “自然沒有,女兒哪里來的意中人?!绷忠艚o母親斟了盞茶。 葉榛端起茶盞,若有所思,“音兒,沒甚么事情吧?我聽半夏說,你方才哭了起來,說是魘著了?” 林音抱著葉榛的胳膊,聽母親這般問,不禁又紅了眼眶,“方才小憩,女兒做了噩夢(mèng),夢(mèng)見嫁了位翩翩公子,卻是個(gè)薄幸之人、狼心狗肺。醒來后嚇得不行,立誓若要嫁人,便只嫁父親那樣頂天立地的好兒郎。他須得像父親待母親這般,我才嫁他。不然,寧可一生不嫁,出家做姑子去。” 葉榛笑起來,看著女兒嚴(yán)肅的小臉,想來怕是這幾日頗多媒婆登門,把女兒嚇著了。 于是拍了拍林音的肩,“好好好,都依你。做姑子便算了,咱們家富裕,大不了關(guān)上門整日在家,也是養(yǎng)得起你的。” 林音膩在葉榛懷里,“母親最好了?!?/br> ? “姑娘,咱們這般怕是不太好,若是將軍知道了,定要責(zé)罰的。” 半夏扯扯林音的袖子。 林音不在意地將她拂開,“父親知道也不妨事,到時(shí)便說是想他了,來看他便是?!?/br> 她今日同母親扯了道謊,說想去集市逛上一逛,做幾身新衣裳,馬車剛駛離了侯府,便掉頭來了城郊兵營。 她前世從未來過這里,只知曉父親在這邊練兵。 她亮出了威遠(yuǎn)侯府的腰牌,說是來尋鎮(zhèn)國大將軍的,才被放了進(jìn)來。 沿路問了兩個(gè)兵士,才問得竟真有位喚作嵐青的校尉,應(yīng)是在習(xí)武場練劍。 少年的身材略單薄了些,四肢修長,舞起劍來如行云流水般,林音不由看癡了。 日光下,汗水浸濕了少年的天青色衣衫,順著額頭流下,劃過俊朗的眉,從棱角分明的臉龐緩緩滑下。 林音躲在后方的草垛子,細(xì)細(xì)看著,一時(shí)著了迷。 半夏十分疑惑,“姑娘,你找這人做甚?” 林音對(duì)半夏比了個(gè)噤聲的手勢(shì),一回頭,那少年已經(jīng)挑開面前的草垛,在稻草紛飛中,蹙眉看向兩人。 林音邊咳邊擺起手,趕著面前飛揚(yáng)而起的塵土和稻草,看著近在咫尺的劍尖,嚇得險(xiǎn)些坐下去,半夏腿一軟,直接將手中的食盒一丟,坐在了草垛子上。 “何人?” 少年的聲音很是清冷。 半夏站起來,扯了扯林音,林音才開口,“嵐校尉可否先將劍拿開?” 嵐青將劍收回,打量著面前受了驚嚇的姑娘,不解地問,“姑娘找我?” 嵐青的身形較她高上許多,林音仰視著他,心里百轉(zhuǎn)千回,怎樣開口才比較好呢? 如今重來一次,她雖然不再是臉皮薄如禪翼的小丫頭,可對(duì)著一個(gè)陌生人,要如何說出「你與我結(jié)親吧」這種大言不慚的話來呢。 被父親知道,怕是要打斷她的腿了。 不管了,臉皮算甚么,她都死過一次了,還在意臉皮?她上一世便是臉皮太薄了,沒甚么見識(shí),才會(huì)被沈策坑。 嵐青沉著一張臉,半夏對(duì)他有些膽怯,拽拽林音的衣擺,“姑娘,咱們還是走吧。” 好容易才尋得他,可不能走。 林音吸了口氣,彎腰將食盒撿起,遞給他,十分自然地說道,“你習(xí)武累了,吃些東西罷?!?/br> 嵐青蹙眉,看了眼食盒卻沒有接。 林音干脆將食盒又丟在一旁,“我是威遠(yuǎn)侯府的三姑娘。” 嵐青想了想,也不記得自己認(rèn)得甚么三姑娘。但威遠(yuǎn)侯府他還是知道的,對(duì)她道,“將軍不在這里。” 說完便要走。 林音慌忙扯住他的袖子,嵐青更不解了,“三姑娘找我?” “我自然是來尋你的……”林音壯了壯膽,“我是來問你,你可有心儀之人?” 嵐青宛如看癡呆一般看向她,“這與姑娘又有何干?” 林音突然道,“自然有干,你覺得我如何?” 嵐青的臉色紅了些,還不及說什么,手臂一軟,手中的劍哐當(dāng)一聲掉在了地上,將半夏驚得跳了起來。 半夏沒見過這么兇的人,也見不得有人兇她的姑娘,終于從林音身后站出來,“我家姑娘看上了你是你的福氣,你這么兇作甚?” 身后卻傳來一陣腳步聲。 “殿下,這便是武場了,晨間他們便是在這處練武?!?/br> 這不是父親的聲音么? 林音心里暗道不好,扯了半夏就要開溜,卻不留心被腳下的食盒絆倒,嵐青只得屈身扶了她一下。 蔚縝轉(zhuǎn)過彎,便看到嵐青正扶著自己嬌滴滴的女兒,女兒半邊身子斜在了草垛子里。 像極了在……偷情…… 林音恨不得將臉埋在草垛子里。 她何曾這般丟人過,若是讓父親知曉她是來尋嵐青定終身的,怕是要上家法。 半夏聽見將軍的聲音,也怕得很,扶著林音立起來,不敢往前看,只得縮在林音身后,故作無事般順手幫姑娘拍了拍滿身的稻草。 嵐青倒是一臉坦然,“見過將軍?!?/br> 蔚縝很不想在眾人面前,承認(rèn)這是自己的女兒。 但…… 林音很快有了主意,低下頭,委屈地叫了聲,“父親?!?/br> 蔚縝咳了咳,“你來這里做甚?” 林音擠出兩滴淚,“女兒原本說去南街的鋪?zhàn)幼鰞缮硇乱律?,憶起母親說今晨父親未用早膳,便去杏春樓叫了些點(diǎn)心,好送給父親,只是女兒沒來過這里,三兩下便迷了路,剛聽得父親的聲音欣喜萬分,便要跑去,不留心又跌了跤,幸得這位公子扶了一把,女兒給父親丟了人,父親別惱,女兒回去便跪祠堂去?!?/br> 蔚縝原本還有些生氣,聽女兒這般委屈的聲音,又心疼起來,“跪甚么祠堂,沒摔疼吧?來,父親瞧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