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32)
他退的著實太快,湛露公主全無反應過來,差一點子便真的跌在地上,哪里碰得到荊博文的一片衣角? 湛露公主有些個委屈,道:大王可是可是有意避開我?大王仿佛很是厭煩于我。 荊博文差點便開口說可不是!但這個話卻無法真的說出口來,著實太過傷人,若是公主哭哭啼啼的告到了他們君主那面,指不定要上升到邦交問題。 荊博文只好干笑說:怎么會呢?只是男女授受不親,所以 大王湛露赧然的一笑,道:大王不必介懷,其實湛露是不介意的。湛露心中早已愛慕大王許久,所以所以湛露愿意跟隨大王一生一世! 我的娘荊白玉聽到了勁爆的話語,又開始感嘆起來,說:你看,姜笙鈺還是被戴了綠帽子。早知道就拉著姜笙鈺一同來瞧了,定然精彩! 厲長生道:噓,小聲點。 我知道。荊白玉點點頭,說:我覺得他們一時半會無暇分神,肯定顧不得我們的。 荊博文被湛露公主的話嚇了一跳,心說這封國的女子這般敢說,也太過直白了些,怎么能讓人吃得消呢? 荊博文笑的滿臉僵硬,說:這這不行啊,其實孤孤,孤心中早已有了要相守一生之人!所以,公主的好意,孤著實無法消受??! 湛露公主露出納罕的表情,說:相守一生之人?大王說的是大王莫不是在糊弄湛露罷。湛露知道自己長相頗為一般,也無有大荊女子的溫婉賢淑,但但嗚嗚 湛露公主說著竟是落下淚來,嗚嗚的哭個不停。 荊博文頭疼的厲害,他若是知道旁邊厲長生與荊白玉在偷瞧,那恐怕更是要頭疼不已。 正這個時候,有人急匆匆路過。荊博文乍一瞧,簡直喜出望外,高興的差點跳起來。 在自己危難之時,救星終于出現(xiàn)了! 荊博文立刻搖著手大喊,說:云深!云深!孤在這里! 遠處而來的可不就是謀主孟云深?孟云深見荊博文不在營帳內,他有急事稟報,才會急匆匆出來尋找。 荊博文大喜過望,心上一計,立刻對湛露公主露出了堅定的表情,開始滿口嚴肅的道:湛露公主,這事情我只告訴你一個人。其實我其實我有斷袖之癖! 嗬 嗬! 兩道抽氣聲,一個是湛露公主發(fā)出的。而另外一個 則是小太子荊白玉發(fā)出的 厲長生連忙捂住荊白玉的嘴巴,對他低聲道:太大聲了,太子。 荊白玉很是委屈,心說我也不想啊,只是被小叔父語出驚人,給嚇了一跳罷了。 荊博文一臉平靜,侃侃而談道:我知道這事情著實駭人聽聞,但!但我情難自已??!湛露公主也是性情中人,想必也能明白我心中這份感覺罷!你看! 他伸手一指,直指沖他走來的謀主孟云深。 荊博文深情款款的模樣,還一手捧著心口,說:唉,湛露公主有所不知,孟云深從小與孤一起長大。雖然我們小時候十分不對盤,但這正是不打不相識啊。誰想到我們打著打著,就打出了感情來呢!還是云深他先對孤死纏爛打的,他對我用情至深,我如何好辜負了他的心意。如今,孤已經(jīng)認定了,云深便是孤要相守一生的人??!旁的女人就算是再美,孤也無法再欣賞的來啊。還望湛露公主能明白孤的意思。 湛露公主一臉震驚,眼瞧著孟云深越走越近,半晌是完全反應不來的。 孟云深走的近了,只是略微施舍給湛露公主一個眼神,隨即道:大王,有急 荊博文打斷了孟云深的話,一把摟住了孟云深,說:云深,你不必說,孤心里都清楚。你定然是片刻瞧不見孤,便心急如焚,是也不是? 是急孟云深用看癡子一般的眼神瞧著荊博文,他想說是急報。 對對對,孤也心急,急得很呢!荊博文連連對他眨眼打眼色,生怕孟云深瞧不懂自己的深意。 湛露公主則是誤會已深,還以為這眾目睽睽的,荊博文在給孟云深拋媚眼。 說起來眼下情況也是詭異,孟云深雖然一身文人打扮,但他比荊博文還要高大半個頭,肩膀頗寬,身材全不似文人那般羸弱。 荊博文抱著他,頓時覺得好生吃力,手臂抱得直酸。 你們你們真的 湛露公主不敢置信,仿佛受到了莫大的打擊,搖搖晃晃的指著他們。 荊博文嘆息一聲,道:唉,這感情的事情,也是無有辦法的。孤只能說,誰叫孤先遇見了云深呢!害的孤如今日思夜想,睜眼閉眼,做什么都只能心中念著云深一人,孤也是著實苦惱啊。但這是沒有辦法的事兒,孤已然中毒致深,公主你不必于我身上浪費工夫了。 我 湛露公主的臉色已然慘白,垂著頭低聲道:我還有事,先走了 她說罷了轉頭急匆匆離開,留下深情款款的荊博文,與一臉面無表情的孟云深。 大王。孟云深一開口,嚇了荊博文一個哆嗦。 荊博文瞧湛露公主被自己給嚇跑,本是沾沾自喜的很,但聽到孟云深一開口,就心虛的厲害。 孟云深面無表情的道:大王,方才與湛露公主都說了些什么? 沒荊博文干笑說:也沒什么,就就借你的名字用一用罷了。 用一用?孟云深淡淡的一笑,道:那大王對云深用情至深,又是怎么回事? 嗨!荊博文干脆破罐子破摔,說:就是那湛露公主跑來自薦枕席,我哪里敢啊。你不知道,她是與姜國太子姜笙鈺有婚約的!我可不想摻乎他們這些事情。所以只好與湛露公主說,我和你有情人終成眷屬,已經(jīng)互許了一生一世。 荊博文每說一句,孟云深的臉色便黑一分。 荊博文連忙著補,說:這也沒什么的,只是南風罷了,你看看哪個達官貴人家里,沒養(yǎng)幾個男寵的,這全不是事兒。再說了,那封國的國君后宮里,不是也有幾個男寵,放心好了,沒關系。 云深很有關系。孟云深道。 這般小氣!荊博文說:反正只有湛露公主知道,她不敢與旁人亂說的?,F(xiàn)在你不說我不說,就不會再有人知道了! 哈哈哈哈! 荊博文這話才說完,就聽到一串稚嫩又爽朗的笑聲。 誰在哪里?荊博文嚇了一跳。 荊白玉從角落里轉出來,已然憋不住笑意,笑得眼淚差點流下來。 厲長生在旁邊無奈的搖搖頭,隨著荊白玉一同走了出來。 你們你們怎么在這里?! 荊博文已然目瞪口呆,說好的沒人知道這事情呢?現(xiàn)在 荊博文老臉一紅,想到自己剛才大言不慚的那些話,已不知道再說些什么好。 他下意識的錯了一步,干脆躲在孟云深身后去做鴕鳥。 孟云深額頭青筋直蹦,道:太子殿下與厲大人,怎么會在此處。 厲長生委婉的說道:正巧路過。 是啊,荊白玉接口說道:正巧聽到小叔父對著湛露公主,向孟先生你表明心跡呢! 胡說,我才沒有!荊博文從孟云深后背探出頭來,硬著嘴巴死活不承認。 荊白玉說:咦?是誰說孟先生從小對他死纏爛打的?沒想到孟先生這么清冷的性子,竟然對感情事如此火熱呢! 荊白玉這張嘴巴,不只是與厲長生學的分外毒舌,與姜笙鈺這幾日相處下來,也變得刻薄了許多,這會兒抓住荊博文的短處,簡直便是一通連削帶打。 孟云深回頭瞧了一眼藏在自己身后的荊博文,荊博文趕忙搖頭說:你別相信,我沒說過! 荊白玉又道:小叔父還說,自從與孟先生在一塊,就再也瞧不上旁的女子了。咦?我怎么聽說小叔父向來花心的很,見了漂亮的女子就要撩撥一番,這哪里是什么用情至深的樣子呀。 荊博文沒想到荊白玉一字不落的將自己的話全聽了去,只覺沒臉見人。 他趕忙從孟云深身后跳出來,就要去拉荊白玉,說:你過來,我們好好談談。 荊白玉立刻藏在厲長生身后,說:小叔父你別過來!你可別瞧我家厲長生俊美,就對他起歪心思,你說好了對孟先生用情專一不二的!你可要記住呦! 你出來!你這小孩,看我不收拾你的!荊博文瞪眼睛。 厲長生抬起手來護住身后的荊白玉,荊博文一撲頓時渾身僵硬,差點便一頭撲在了厲長生懷里。 畢竟他方才還大言不慚的說自己好南風,如今便與厲長生要來個親密接觸,著實覺得特別尷尬。 孟云深在后面,拽住了荊博文的衣領子,道:大王,莫要胡鬧。陵川送來急報,請大王立刻回帳去瞧。 急報?荊博文驚訝的說:什么急報,你怎么不與我說,真是的,耽誤事兒啊耽誤事兒!快走!走! 荊博文趁著急報的事情,一把拉住孟云深的手腕,趕緊拽著人就跑,以免被荊白玉抓住了把柄繼續(xù)戲弄。 荊白玉還未有頑夠,道:小叔父!別走呀!怎么的這么快做什么?玉兒又不會吃人! 好了太子殿下。厲長生道:別鬧了。 哼哼,荊白玉噙著狡黠的笑容,說:我可算是抓住了小叔父的把柄,日后他再敢欺負上門,我就用這個來與他說道!我看他怕不怕!若是他不怕,我就我就 荊白玉眼珠子一轉,道:我就到父皇那里去請旨,叫父皇成全他們,這叫有情人終成眷屬,叫父皇給他們賜婚! 太子殿下厲長生著實無奈的道:太子殿下這般會不會太壞了些? 荊白玉仰頭瞧他,說:都是跟你學的呀!還是你教的好。 太子謙虛。厲長生道:看來太子殿下已經(jīng)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厲長生笑著又道:沒成想那湛露公主瞧上的是陵川王。 這會盟大營之中,也便是陵川王最為合適了。荊白玉小大人一般背著手說。 也是。厲長生笑著瞧他,說:若是太子殿下再年長十歲,那湛露公主瞧上的便該是太子殿下了。 我才瞧不上她呢。荊白玉下意識的說:她本要嫁姜笙鈺,眼下卻又反悔??磥硪膊皇晴娗橹?,與本太子不配。 厲長生道:這封國的公主,的確與太子并不相配。封國不論是地盤子還是富饒程度,都有些個弱勢。 不只如此,荊白玉沒來由便想起姜笙鈺先前那番話來。若是日后自己的太子妃,不只是能與自己身份對等,又能是個自己喜歡的人,那該有多好啊。 太子殿下,厲大人! 兩個人正說著話,喻青崖急匆匆的走了過來,說:你們在這里?。≌伊四銈兒镁昧?。 喻青崖性子是踏實不住的,這幾日會盟,為了不妨礙正經(jīng)事,厲長生特意吩咐了喻廠督,將他兒子喻青崖看管好。 喻風酌干脆帶著喻青崖出了會盟大營,騎馬到旁邊的鎮(zhèn)子上去逛兩日,如今喻青崖大包小包的便回來了。 你回來的倒是時候。荊白玉瞧著喻青崖說。 喻青崖說:我跟著爹爹一起回來的,回來的時候瞧見門口一片混亂,還以為營地里出了事情,嚇了我一跳。 門口混亂?厲長生皺了皺眉,道:發(fā)生了什么? 嗨,也沒什么。喻青崖道:仿佛是一些個難民,聽說咱們這邊會盟,就跑過來求糧食。 這里乃是郊區(qū),距離集市要有一日路程。會盟之地必須選在城郊荒野之處,需要駐扎,還需要在周邊排兵布陣,以用來保護眾人安全。 如今眼看著便要入冬,旁邊的幾處地方秋收顆粒無有,一年到頭都算是白忙和,家中也無什么存糧,一時間吃不上飯?zhí)畈伙柖亲樱重摀黄鸬胤降目辆桦s稅,只好背井離鄉(xiāng),一路乞討到別的地方去過活。 難民們聽說這邊有好些人駐扎,看起來頗有些場面,那定然是有錢人家,便紛紛涌過來,想要討些個糧食填飽肚子。 荊白玉聽了皺眉,道:可是我大荊的子民? 看著應該是。喻青崖說。 荊白玉道:我出來一趟實屬難得,遇到這樣的事情,心中不忍。咱們糧食還挺多的,要不然數(shù)一數(shù),多余的拿出來便在旁邊將難民聚集起來,舍給他們一些罷。 厲長生知道荊白玉年紀小心地最為善良。如今會盟成功,若是臨走時候,還能宣揚一番大荊小太子的善舉,的確再好也無有。 厲長生點點頭,道:太子說的正是,長生這便讓人去準備舍糧的事情。 喻青崖聽了他們的話,止不住抬手撓了撓頭,說:這恐怕是不需要了。 不需要了,為什么?荊白玉納罕的問。 喻青崖說:我進來的時候,遇見一個漂亮姑娘,好像是什么公主。她正好瞧見營地門口聚集的那些難民,讓人打開營門,將難民都放進來了,說是要給他們糧食吃。 什么?厲長生臉色驟變,說:難民都放進來了? 這難民聽著可憐是可憐的,但誰又保證,難民中間無有jian細?若有人假扮難民,混在其中,如今豈不是已經(jīng)入了會盟大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