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樓愣住，“這是怎么回事？”

    “為了演出能夠更好地進(jìn)行，她們兩個做出了這個選擇?！?/br>
    高樓反應(yīng)了好一會兒，拿兩個指頭推了推眼鏡?！斑@樣也好，歌訴唱這首肯定沒問題，小茹也能盡情發(fā)揮了?！?/br>
    歌訴既能駕馭好《月霧海》那種極盡空靈縹緲的歌曲，又能唱出《山河在》那樣的大氣磅礴，演繹好這種哥特暗黑歌曲肯定也不在話下。

    只是他不知道，程茹現(xiàn)在戴上了痛苦面具。

    歌訴抓緊時間和高樓熟悉歌曲，很快劃分出歌詞進(jìn)入排練狀態(tài)。

    歌訴不會正統(tǒng)的美聲，但她偏傳統(tǒng)的發(fā)聲方式也能很好地詮釋這首《時鐘》的吟唱部分，和聲編寫交給0了高樓，歌訴只需要記住旋律并演唱就行了。

    ——這倆和諧多了！

    ——高樓：感謝大自然的恩賜結(jié)束了一天的排練，歌訴跑去夜市買了一堆小吃，不知不覺到了半夜。

    吃了個飽，她還提了兩大袋才走。

    回酒店的路上燈少人稀，歌訴聽到窸窣的聲音，立馬抬頭道：“誰在那？”

    一個影子從樹上跳了下來，他瀟灑地一甩長發(fā)，泄露出絲縷淺金色。

    “誒嘿，你注意到我了。”

    “哪有正常人大半夜上樹的。”剛說完歌訴就愣了愣，這話怎么似曾相識。

    任雩湊到了歌訴面前，眸子泛著異彩。“好香啊?！?/br>
    “魷魚串，你要不來點兒？”歌訴拎起了手里的塑料袋。

    任雩瞇起眼睛，嘴角高高抬起?！拔艺f的是你?！?/br>
    歌訴眼角抽了抽，“噫惹，好惡心?！?/br>
    任雩不以為意，直起了身子微笑著看著歌訴。“我很中意你，要不要當(dāng)我女朋友？”

    第25章

    “不要?！?/br>
    “怎么這么斬釘截鐵?！比析в牣惖卣ＵＱ?，“從來沒人能拒絕我的?！?/br>
    “所以你邀請過多少人做你女朋友？”歌訴被他這副理所當(dāng)然的樣子整笑了。

    “女朋友這個稱呼可只對你說過?！比析Ц吡嗣济?，顯得很單純，跟白天面對程茹時判若兩人。

    “我想知道原因?！?/br>
    任雩雙眸晶亮，“這世上，很難遇到第二個美貌與歌聲與我一般出眾的人。”

    “而且，你看上去命很硬的樣子?！?/br>
    “……？”

    任雩的眼睛如同寶石一樣充滿了魅惑?！澳憔駹顟B(tài)很好，胃口也很足?！?/br>
    歌訴滿臉迷惑地看著任雩，“你這不像在挑女朋友，像在挑牲口?！?/br>
    “你可別這么說?！比析笾掳妥屑?xì)端詳著歌訴，“而且我第一眼見到你，就有種親切……又煩躁的復(fù)雜感覺。為什么呢……？”

    “我哪知道為什么！”歌訴突然覺得任雩腦子有問題。

    看到歌訴無比清醒，甚至還對他有些鄙視，任雩的表情更加興奮。

    “對我的魅惑視若無睹，簡直像那家伙一樣……你就是我的命定之人！”

    哪家伙？

    歌訴蹙起了眉頭，“有人告誡過我，別和你走得太近?！?/br>
    任雩的表情耷了下來，“誰，是程茹？”

    “人不在這兒，你不用瞎猜。我烤串都冷了，你還不走？”

    任雩思索片刻，說：“我們一塊回去?！?/br>
    “別拿你是個歌手說事兒，被粉絲追究起來，你不嫌麻煩我還嫌呢?！?/br>
    歌訴繞開任雩徑直向前走去。

    任雩面無表情地看著她的背影許久，直到她離開視線，他倏地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

    章

    主題對抗賽上半場便是任雩隊pk王灝隊。

    兩隊抽簽決定率先出戰(zhàn)選擇權(quán)，由王灝隊抽中。

    “任雩導(dǎo)師，你想讓誰先出場？”王灝試探著任雩。

    任雩好整以暇地坐在導(dǎo)師席，說：“第一輪我也沒有選擇權(quán)，你出哪一位，我們迎戰(zhàn)就是。”

    王灝呵呵笑了兩聲，“那就……先讓國風(fēng)組出場？”

    任雩抬抬手，示意他確認(rèn)。

    隊與隊之間，偶爾會互探消息，任雩隊國風(fēng)主題排練不暢的情況就傳到了王灝隊里。

    第一場要是拿下，那就是個開門紅。

    “第一輪對戰(zhàn)，國風(fēng)主題。有請兩隊隊員出場！”

    主持人宣布后，程茹深呼吸走到了臺上。

    在對手做介紹的時候，程茹雙目空視前方，緊張得眼神都有些渙散。

    兩人決定誰先出戰(zhàn)，程茹懵懵地應(yīng)付了幾聲，于是對手先進(jìn)行表演。

    程茹到臺下平復(fù)著心情，努力想讓自己放松下來。

    如果將演的是那場她拿手的曲子的話，她絕對不會緊張。

    可是這首……是她完全駕馭不了的歌。

    對手表演結(jié)束后，程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臺上的。

    音樂響起，程茹憑著本能拿起話筒切進(jìn)了歌。

    ——聲音好抖——天吶她怎么緊張成這樣主歌還只是些許的不穩(wěn)，到了副歌部分，第一個高音就猝不及防地破了，程茹內(nèi)心一顫，干脆破罐破摔，憑著信念感硬是完整地唱下去，結(jié)束時累得忍不住喘氣。

    ——這小嗓完全撐不起這首歌啊——車禍成這樣也是絕了——感覺她好努力，有點心疼——心疼個屁，都是她耍心機作的，可惜了任雩隊一個名額音樂結(jié)束好幾秒后，場內(nèi)才稀稀拉拉響起掌聲。

    唱成這幅慘樣，實屬超出了王灝預(yù)料，他略有些不自然地看向任雩，怕他尷尬，然而任雩卻十分淡定，眉頭都沒皺一下。

    “呃……任雩，說點什么。”

    安靜了太久，王灝不禁提醒道。

    任雩雙手交握在桌上，望著舞臺說道：“程茹，國風(fēng)的這個舞臺，是隊友讓給你的。”

    “是……”程茹虛弱地應(yīng)了一聲，已經(jīng)沒有什么勝負(fù)心了。

    “隊友為了成全你，選擇了她并不擅長的主題，但是你沒有把握好機會，也很讓我失望?！?/br>
    程茹不忍心再看任雩，她雙手緊握著話筒，深深鞠了一躬?！皩Σ黄?。”

    歌訴在后臺看著電視上的這一幕，默默嘆了口氣。

    任雩其人，確善迷惑人心，如果沒有唱《山河在》這個要求的話，這場車禍明明可以避免。然而他卻三言兩語讓程茹把責(zé)任都?xì)w在了自己身上。

    即便程茹說出選曲的原因，那也只是她無力的辯護(hù)，最終都會被網(wǎng)絡(luò)罵聲所淹沒。

    虧程茹還是他的小粉絲。

    第一場對決的慘烈似乎給任雩隊帶來了極大的壓力，一連幾場都落敗于王灝隊。前六個主題對決完畢，任雩隊四敗兩勝，已經(jīng)注定沒有了獲勝的可能。

    王灝放下了壓力，閑適地坐在座位上，任雩撐著腦袋淡定地聽完每場結(jié)果，看不出來半點沮喪的模樣。

    休息間隙，王灝悄聲對任雩說道：“任雩導(dǎo)師年紀(jì)輕，心態(tài)還是可以的?！?/br>
    任雩不以為意地笑笑，“優(yōu)勝劣汰，自然規(guī)律不是么?！?/br>
    高樓和歌訴上臺的時候，其他導(dǎo)師都在給他倆打氣。

    ——空降成功——高歌一曲沖??！

    任雩隨性地靠在座椅背上，低聲道：“不管前面如何，這一場定會贏得漂亮?！?/br>
    王灝知道這話是說給他聽，剛想反駁他信心過剩，臺上的女聲就沖了出來。

    沒有伴奏，只是一聲嗚鳴，就將所有觀眾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

    像是深夜里的古堡在兀自淺唱，詭異的讓人寒毛直豎，卻又優(yōu)美之至，引誘著人邁入陷阱。

    幾聲過后，歌曲的前奏才隨著嗚鳴漸漸變強，古堡剝開荊棘，露出了它的真面目。

    男聲的低沉與女聲形成鮮明對比，二者和聲時卻又相得益彰，不斷把氣氛烘托到最高處，高潮的吟唱炸裂感官，到最后風(fēng)雷平息，如同時間被埋沒在塵沙里。

    歌曲結(jié)束后，四名導(dǎo)師都忍不住站了起來為他們鼓掌。

    “你真的是藏了一手王牌?！蓖鯙宸植唤?，這么好的組合，要是任雩在第二場比賽就選擇放他們出來，他們隊伍的士氣也不至于這么低迷。

    ——這兩人的反差也太大了吧！跟海選相比完全變了風(fēng)格了！

    ——怎么把決賽曲目搬出來了——可以直接出道嗎他們？

    雖然任雩隊三比四輸給王灝隊，但“高歌一曲”的合作表演太過驚艷，純享版很快就有了千萬播放量，任雩隊的人氣愈發(fā)高漲。

    落敗的隊伍將從十一名隊員中淘汰兩名，程茹便成了第一個離開比賽的人。

    告別隊友后，歌訴收到了程茹發(fā)來的消息，是一條“對不起”。

    歌訴并不覺得程茹對不起她，位置的調(diào)換對她而言是不值一提的小事，但這可能會是程茹永久的陰影。

    不過就是個不太成熟的小姑娘而已。

    歌訴思考了片刻，認(rèn)真回復(fù)道：“要不我把任雩打一頓？”

    章

    主題對抗賽落敗后，任雩隊剩余隊員都像打了雞血一般，日夜拼命訓(xùn)練，導(dǎo)師忙不來時，他們便去找歌訴指教，在旁人看來，歌訴就像是不會累的人偶一般，永遠(yuǎn)保持著自己的高水平，并且能將所有的額外時間都分給隊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