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女難嫁 第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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攬經(jīng)安慰道:“大郎著實太過憂心,那日親家大人也說了,取中與否,在五五數(shù)內(nèi),斷不會落入三甲。大郎安心,我且去了,我只在三甲榜那里等,若無大郎的名字,便是大喜事。大郎過后再來,也能結(jié)識幾個同期好友。” 維枃撂了棋子,開始穿衣裳。 “也好,你先去,找個暖和的地方等,出了榜,我再和妹夫過去。路上有賣熱食的,記得買一份,要不這么冷的天,扛不住?!?/br> 攬經(jīng)笑說:“知道,那我去了?!?/br> 出了門,見凌家撥來伺候大郎起居的小子正好來了,攬經(jīng)攔住他:“大郎正在穿衣服,你先去端洗臉水來,有濃茶的話,也沏一壺來。” 小子問:“哥哥穿戴整齊可要出門?” 攬經(jīng):“嗯,去等榜,今日小心伺候,手腳麻利些,嘴也甜些,有你的好處?!?/br> 小子明悟的點頭:“省的了,若真得了賞,給哥哥打壺好酒?!?/br> 攬經(jīng)捋一把他的腦袋:“臭小子,心思還挺多。” 然后笑著出門。 維枃剛洗漱完,凌三郎就來了,也是穿戴整齊,頭上攢了兩條金絲帶,在燭火下,明晃晃的耀眼。也是凌三郎長相俊俏有幾分嬌矜氣度,這才壓下了兩條明晃晃的金絲帶,沒顯出俗氣來。 維枃自己,就系慣常系的青藍書生帶,巾帶兩頭繡了近色的竹葉,里面壓了一層襯布,有了重量,起風(fēng)時就不會亂飛了。衣裳也換了一套青綠常服,只衣角處繡了近色的竹葉,與巾帶上正好一套。維枃身量擎長,這么一穿戴,很有幾分玉樹臨風(fēng)的氣質(zhì),他又沉穩(wěn),便少了幾分風(fēng)流,看著很是讓長輩們喜歡的模樣。 “內(nèi)兄今日可謂氣度斐然了?!绷枞刹唤滟?。 維枃笑說:“實是為了交幾個性通相通的朋友,才如此鄭重?!?/br> 讀書重要,交友也重要,若能在今日那般場合交三五個知己好友,便是一生的幸事,豈能不鄭重其事。 凌三郎說:“我陪內(nèi)兄去鴻賓樓吃早食,那里的狀元鴨可謂一絕,據(jù)說是從舊京沿運河運來的,用窯爐烤幾個時辰,皮酥rou嫩,爽美異常。需早些去才能買到,若去晚了,就沒了。那里也有許多考子在,大家也方便一起交流?!?/br> 這么說,維枃就想到了去年在二叔家吃過的烤鴨,皮rou酥脆,油汁豐厚香醇,用小刀片成小片,蘸上甜味的面醬辛辣的齏醬,并著蔥絲青瓜絲芥菜絲一起,裹小餅吃,簡直是絕味。這一想,就覺口中泛津,腹內(nèi)空虛難忍,不由催凌三郎快些走,免得去遲了。 凌三郎被他拉的一個踉蹌,隨后笑著跟上去,他這內(nèi)兄,看著端方持重,卻仍不失少年心性,聽見有好吃的,情態(tài)如小兒一般。 鴻賓樓主人是江南人,餐飲也是江南口味,許多南省舉子上京應(yīng)試時,多會住在這里,只為能吃的舒心些,免了水土不服的困擾。 如今水路暢通,運河能一直將江南的飲食習(xí)慣帶向京城,也將山東的飲食習(xí)慣帶入京城,京城原來簡單的飲食有了這些地方的飲食滲入,如今也變的很豐富。 鴻賓樓里主江南菜系,也會捎帶些魯菜,冀豫菜等京城周邊地區(qū)的菜肴。 不過,狀元鴨仍是招牌,來住店的人若不吃上一回,就算是此行虛度了。 維枃凌三郎以為自己走的早,誰知到了地兒才發(fā)現(xiàn),樓里早坐滿了人,小侍見兩人氣度非常,就帶人上了二樓,二樓的欄桿邊設(shè)了一圈的小座,每座能坐下四五個人,只是他們上來時,見小座也是幾乎滿了人,看模樣,應(yīng)都是此次考學(xué)來的舉子。 只能與人拼桌了。 然后,就看見了幾個熟人。 “行舟,晚俞,沖景……” “唉,是顧兄,正巧,恰在此時遇見了?!?/br> “一別半年,我還道入了京后怎么沒見著你們,卻原來是藏在此處?” 旁座還有幾人,他們不認識維枃,但見他修長俊朗,眉眼又平順可親,也起了結(jié)交心思,便問那三人:“這位仁兄,可是哪個?” 那名叫晚俞的青年說:“你們不識得他,他便是蘇北布政司府顧大人的侄子,去歲秋底游歷至蘇北時,我們結(jié)交過的,為人踏實沉穩(wěn),學(xué)問也扎實的很。是個很值得相交的人?!?/br> 又向維枃介紹幾人:“這四人是余杭學(xué)子,穿藍衣的這位是王兄,晉時瑯琊王氏的一支,為人寬厚肅正,有奇才。這位是蘇兄,宋時東坡先生之后,有先祖遺風(fēng),詩詞一道,同歲之人,無能出其右者,也是個殊為可愛可交結(jié)之人。這位是齊兄,年歲最長,為人可靠,我們幾人多受他照顧;這位嘛,是寧兄,書香世家,與王兄是舊交,也是個爽朗性情之人?!?/br> 維枃納身而拜,口稱學(xué)兄,幾人也回身而拜,回呼學(xué)兄。 一座盛不下這許多人,那位喚行舟的年輕人去別的座上與人交談幾句,便將另外三個桌子上的人拼坐兩桌,空了一張桌子,招呼大家將空桌椅搬來,同拼一處。 晚俞給行舟抱了一個拳,表示佩服,行舟笑著按下他的拳,回身坐到凌三郎身側(cè)。 維枃又給大家介紹凌三郎:“這位是我妹婿,凌策之?!?/br> 眾人見他打扮,便知他也是官家子,于是又一陣稱呼。 好容易坐定,維枃才開口:“我是半宿沒睡,好容易挨到五更天,妹婿過來邀我吃鴻賓樓的狀元鴨,真是料不到,正巧就遇到你們了。你們什么時候來的京城?” 晚俞說:“南榜出來,我們歇了兩天,就打點行禮出行了,正遇著維梌維杞兩個師弟也要出行,索性大家一起開了戶籍學(xué)館證明等,同天離了蘇北,他們往余杭去了,我們乘船北上。昨晚也是一宿沒怎么睡,我們幾個說了半夜,然后就來了這邊等消息?!?/br> 行舟給兩人倒了茶水,向樓里的侍者問:“給這個桌再來一只狀元鴨,再來兩碗陽春細面?!?/br> 小侍者點頭應(yīng)下,去樓下傳菜。 幾人閑話了幾句,又開始通曉姓名,王兄王華字仲華,蘇兄蘇瞻之字應(yīng)衡,齊兄齊仕達字長治,寧兄寧正則夢荃。凌三郎也知道了行舟姓徐名知安,晚俞姓魏名守重,沖景姓余名知禮,是蘇北學(xué)子。去歲維枃去蘇北時,顧二叔帶他與蘇北官學(xué)生員們相結(jié)識,并且在一起互通過學(xué)問。因彼此性情相投,遂各引為知交。 魏晚俞是個很爽朗明快之人,有他在的地方,笑聲也比別處多,不多時,這桌就笑聲漸起,熱鬧開來。 維枃探過身,隔著凌三郎問徐行舟:“家里一切都好?” 徐行舟笑答:“一切皆好,母親早起能打三趟拳,父親又在準備出游事宜?!?/br> 維枃不由嘆道:“伯父伯母實是曠達之人。” 另外幾人聽到此話,也都附和:“顧兄所言極是。” 魏晚俞笑:“我常勸父母多學(xué)學(xué)徐家伯父伯母,如此,才能顯出真正的家和萬事興來,省得我父總言我沒了體統(tǒng),棍棒日日為我備著,又常誡我說“多學(xué)學(xué)知安的穩(wěn)重才好”,于是我也反過來勸我父母“多學(xué)學(xué)徐伯父伯母才好”,父親聽了反不痛快,找著由頭去找徐伯父吃酒,回家來后再不說讓我與行舟學(xué)些穩(wěn)重行徑了……” “哈哈哈……晚俞你這話傳回家里,魏伯父許是又要教你“何為體統(tǒng)”了。” “話說回來,你們兩家相交已久,難道徐伯父不曾勸過行舟你“多學(xué)些晚俞的明朗”嗎?” 徐行舟笑:“我父親每日三問“你母親在做何事?”“你母親在何處?”“你……哦,我兒,你幾時回來,可見了你母親?”……我家父親一生只管我母親,我的事,都是順便在管,自然不求我學(xué)誰不學(xué)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