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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未放棄,緩了緩心緒,又問道:“清歌,你到底要怎么樣才能原諒我,我不奢求你愛我,我只求你能夠讓我留在你身邊?!?/br> 清歌冷眼看他,嘴角勾起一個帶著諷刺的弧度,像在笑他癡心妄想。 楚煜一次次被打擊,再強硬的心也不免開始畏懼清歌的冷漠與絕情,他不再說話,想著假裝兩個人安靜地待在一處,哪怕只有片刻的時光。 不知過了多久,馬車外終于傳來熟悉的聲響,清歌未作他想,一下掀開身側(cè)的簾子,從車上跳了下去。 玉儀神醫(yī)、方戎、傅空青、時璋,還有楚晞,所有人一個不缺地出現(xiàn)在眼前。 清歌激動地跑過去,可走近了才發(fā)現(xiàn)情況并沒有她以為的好。 楚晞幾乎是完全靠在時璋和傅空青身上,臉色慘白得即便是在暗夜中都能察覺到。 “三爺怎么了?!”她跑過去,幫忙扶住人,用眼神詢問一旁兩個男人。 傅空青沒有說話,反而是一旁的被方戎攙扶著的玉儀緩緩開了口:“我說過,他的醫(yī)治過程不能有任何體力精力的損耗,可是這一場火……總之,他現(xiàn)下情況很不好,必須盡快找到一處干凈的地方為他重新施針浴藥。” 清歌一不小心觸碰到了楚晞的手,明明是暖春時節(jié),可他的手卻猶如冬日寒冰。 “楚……晞……” 楚煜一下馬車便聽見了清歌低低地喚出了楚晞的名字,這聲音很輕很輕,可周圍的人都聽見了。 他們或驚或喜地看著她,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只有他心墜冰窖,連偽裝笑意都做不到。 時璋歷經(jīng)這么一夜,看見了熟悉的睿王府的人,再見楚煜從車子上下來,什么情況都明了了。 “四爺?!彼暗?。 楚煜嗯了一聲,轉(zhuǎn)頭看向玉儀:“之前大家曾租下霞豐鎮(zhèn)的宅子,我已經(jīng)安排人直接將其買下,現(xiàn)在趕過去,應(yīng)該還來得及醫(yī)治他?!?/br> 玉儀打量著他,方戎更是一臉疑惑:“你,你不是啞巴嗎,怎么突然能說話了,還有今夜來救我們的這些人是誰?” 楚煜垂下眼:“這些事我日后會解釋,現(xiàn)在更重要的是楚晞的病?!?/br> 玉儀到底年長穩(wěn)重,她點點頭:“沒錯,現(xiàn)在必須要先將楚晞安置下來。” 楚煜很快將人安排進兩輛馬車中,而清歌自當是主動去到了楚晞所在的車子里,他跨騎在馬上,透過被風吹起的窗紗看進車里,嘴邊不由有些酸澀。 “出發(fā)。”他生生扯開眼,揚聲一喝,率先策馬往前。 - 回到霞豐鎮(zhèn),清歌站在盛宅外,驚訝地看著面前的景象。 原先的敗井頹垣,此刻全變成了干凈雅致的風景,盛宅從大門到后院,一墻一瓦,竟全部都煥然一新。 懷溪因為楚煜的吩咐一直跟在清歌身后,見她駐足停看,不由替自己主子說句好話。 “姑娘,這些事從上月開始,爺便差人讓辦了,因為給了大價錢,所有工匠費心費力,不過十幾日便有了這番景象。” 清歌收回視線,嗯了一聲,但并沒有別的表示。 眾人進到宅子里,各自尋了寢屋暫時住下,清歌替楚晞?wù)伊碎g朝陽的屋子,又安排玉儀與自己分別住在楚晞屋子的兩側(cè)。 “我需要傅大夫幫我打下手,方戎,你先去燒熱水,過會兒還需要用藥湯擦拭楚晞的身體?!?/br> 清歌欲要上前幫忙,玉儀看了她兩眼,搖搖頭:“你現(xiàn)在情緒不太好,先好好休息,我需要你時會喊你的?!?/br> “……” 清歌沒想到玉儀能看出她心里藏著事,也怕自己幫倒忙,無奈之下,她只能點頭答應(yīng)。 自從回到盛宅,眾人便不見楚煜的身影,而院子里,一時間也只剩下她、時璋還有懷溪三人。 “姑娘,之前在葵谷外,你似乎能開口說話了。”懷溪許久沒有見她,聽見她能開口,心里不免為她歡喜。 清歌勉強勾了勾唇,她知道自己現(xiàn)在只能喊出楚晞一個人的名字,而且還是在十分情急時才能說出。 時間一點點過去,方戎燒完水,和時璋一起將水與木桶搬進寢屋內(nèi)。 清歌頭有些疼,想要上前去聽聽情況,可一起身,眼前便是一黑。 “清歌——” - 清歌感覺自己還在竹苑里,渾身上下像在被火烤炙一般,她想要掙脫逃離,可手一動,就又被什么緊緊束住。 “清歌,別再動了。”楚煜一臉心疼地看著床榻上輾轉(zhuǎn)難眠的人,手里捏著濕帕,時不時替她擦拭掉額間冒出的冷汗。 “藥還沒煎好嗎?”他冷聲問道。 懷溪忙道:“還未,這藥須得熬到時間,不過已經(jīng)讓人去催了,一旦煎好一定盡快送來?!?/br> 楚煜沉著一張臉,想到什么,說:“讓煎藥的人直接搬到院子里弄,一旁三爺?shù)乃幰惨煌谠鹤永锛逯啤!?/br> “是?!?/br> 懷溪一出去,傅空青突然匆匆從外面走了進來,他看了眼床榻上的女人,臉色不太好看道:“爺,三爺情況可能不太好?!?/br> 楚煜一怔,擦拭汗珠的動作頓住,他轉(zhuǎn)過頭,沉聲道:“什么叫可能不太好,神醫(yī)呢,她怎么說?” “原本按照神醫(yī)的進度,三爺?shù)牟∫呀?jīng)能夠有所好轉(zhuǎn),哪怕平時還不能像常人一般走動,但調(diào)養(yǎng)三四個月總能恢復(fù),可昨夜那一場火……三爺不僅意外消耗體力,似乎還吸入了不少濃煙。神醫(yī)之前所做的一切,幾乎算是白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