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腎達人 第70節(jié)
他脫掉了外套鉆進被窩,近乎急迫地把身體泛涼的宋初拉近了懷里,雙手緊緊箍住她的腰,緊得將他心底的不確定和惶然都透了出來。 宋初在他懷里嘆了口氣,季亦安抱得太緊,讓她的聲音都悶悶得仿佛從胸膛里透出來。 “沒洗澡呢?!彼f。 “一會兒再洗,先抱你一會兒?!奔疽喟差D了頓,又問了一句,“有汗味嗎?” “沒有?!彼纬跽f,接著就回抱住他。 難以言喻的安心和滿足讓她始終緊繃的神經(jīng)都松弛下來,兩個人逐漸相貼的那幾秒被拉長,讓宋初由內(nèi)而外的重新活過來,終于喘上了氣。 她想,她至少還有季亦安。 宋初的手伸進了被子,解開自己腰間的系繩,里面是少女白皙到刺眼的肌膚,竟是什么也沒穿。 他們接吻。 宋初開始震顫,心臟顫抖著。 她迫切的,想要一些刺激去填滿心底那塊不斷溢出難過的地方。 她迫切的,想要一些刺激讓自己忘記今天發(fā)生的這一切。 她也迫切的,需要好好睡一覺。 季亦安把她壓在身下,手掌滑進她光滑的背后,細細地摸索上面支楞而起的蝴蝶骨與脊柱,女孩真是太瘦了,骨架小的可憐。 他動作輕柔又細致,像是造訪一塊從未有人探索過的秘境,這是一塊新的大陸,新的世界,需要他好好保護、好好守候。 宋初把下巴抵在季亦安的肩窩,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聲,和季亦安同樣劇烈的心跳聲。 她也同樣抱住季亦安的后背。 她摸到了他背后的疤與槍痕,幾年前的,上個月的,曾經(jīng)血流不止的,曾經(jīng)命懸一刻的,都是生命的象征。 她想,連季亦安都沒放棄,她憑什么放棄。 她又想起,跨年那天季亦安為他放的煙花,照亮的天空,和他那句“宋初,我一定會給你光明?!?/br> *** 宋初在被進入時,睫毛飛快地顫動,忍了一整晚的眼淚終于毫無預兆的墜落,砸在了季亦安的心臟上。 她不是一個性情柔和的姑娘,這一生的磨難和遭遇壓榨了她僅存的溫柔和脆弱,只剩下那么一點點。 不多,剛剛一個心臟大小。 那么寶貴的溫柔和脆弱,她統(tǒng)統(tǒng)給了季亦安。 而季亦安在一次次的撞擊中,明確的告訴了宋初:你永遠不會是一個人,你也不要放棄你自己我會永遠陪著你。 我愛你。 第51章 第五十一滴毒 宋初再醒來時渾身都是酸痛的,使不上力氣,她手臂往身側(cè)一攬,出乎意料的撲空了。 宋初這才瞇著眼睡眼惺忪地幽幽轉(zhuǎn)醒過來,季亦安已經(jīng)不在身邊了,她后知后覺地又想起昨天發(fā)生的那些事。 床頭柜上放了一張字條,是季亦安的字跡。 宋初撈起來看。 【寶貝兒我先去調(diào)查鄭隊的事了,你今天就在家待著吧,別亂跑,我已經(jīng)讓樓下的小炒店中午送餐上來了,你好好休息,我晚上就回來,愛你?!?/br> 宋初看完,扯了下嘴角,卻笑得轉(zhuǎn)瞬即逝,唇線又很快抿得平直。 鄭國立的事,她的確是不可能放下。 這是在琛琛和師傅死后,再一次有人的死跟宋初掛上鉤。 換作以前,宋初肯定忍不下這樣的事,就是自己會遇到危險也是一定要把這事調(diào)查清楚為國立叔討回公道的,可現(xiàn)在季亦安不讓她插手。 也不知道是不是怕她控制不住自己,昨天晚上到后來季亦安真是下了狠勁,宋初到現(xiàn)在都抬不起腿來。 她到底還是沒力氣瞎折騰,醒來不久又再次累的睡了回去。 等再醒來時已是中午,太陽高掛了,季亦安中間發(fā)過來一條信息,問她還難不難受。 宋初靠在床頭,抬了一側(cè)眉毛,回復信息:你說哪難受? 季亦安:你說呢。 宋初:昨晚不難受,現(xiàn)在有點。 季亦安:聽話點在家里待著,如今外面也不安全。 宋初:嗯。 宋初:鄭隊的死,有結(jié)果了嗎? 季亦安:還在調(diào)查過程中,我回去跟你講,你別瞎想。 宋初慢吞吞地回了一個“知道了”,就支起身子坐起來,站起來時腿軟到差點直接筆直的跪下去,饒是宋初這么個狠戾的角色也實在沒辦法不沉溺于軟紅塵之中。 她扶著墻走進浴室洗漱,又半倚在洗手臺上畫了個妝。 從前那樣的妝容,紅唇挑眉,眼影眼線。 宋初并沒有打算出門,但她得給自己找點事情做,她要把那副畫畫完,那副她打算掛在臥室墻上的結(jié)婚照。 宋初坐在畫架前,酸軟無力的腿慵懶地擱在一旁的軟墊上,一只手托著顏料盤,臉上看不出什么表情,認認真真地繼續(xù)補那未完成的畫。 那一天的景象再一次浮現(xiàn)在她眼前。 “配合一下?” “嗯?!?/br> “季隊長,真是得罪了?!?/br> 宋初安靜在家畫畫的同時,季亦安正在警隊的臨時駐扎點。 他們從毒販手里拿回了鄭國立的尸體,如今正躺在臨時的法醫(yī)室。 他身上除了自盡的吞槍死亡痕跡外,還有其他的傷,右手手臂內(nèi)側(cè)被利器割傷,鮮血淋漓,看著就讓人不忍。 “這件事,必須要徹查?!饼嬀终驹跁h室前,“鄭國立的身份到底是怎么暴露的,以及怎么就突然到了這份上,讓他連給我們發(fā)信息通知一聲都來不及!” 季亦安始終皺著眉沉思,有一件事他始終想不明白—— “有一個疑點?!彼酒饋?。 龐局沖他抬了下手:“你說?!?/br> “鄭隊在遇難前給宋初發(fā)過一條信息,我就是覺得奇怪,為什么他都沒時間給組織發(fā)通知,卻還會給宋初發(fā),就算是他喜歡宋初這姑娘也不應(yīng)該,鄭隊這么多年的警察和臥底了,應(yīng)該知道那種關(guān)頭什么比較重要?!?/br> 龐局斂眉:“你是說那條給宋初的短信里有線索?” 季亦安把昨天用手機拍的那張短信照片放到投影機上:“短信內(nèi)容就是這個,我想了很久也沒想出這里面有什么玄機。” 于是線索又斷了。 這事實在發(fā)生得詭異。 鄭隊這些日子都沒有跟警方直接聯(lián)系,怎么會平白無故地就暴露蹤跡,他這些年都已經(jīng)真正在金三角扎根了,想要把他的底細挖出來又談何容易。 如果說是上回和宋初在魚市里鬧的那事露了底細,不可能宋初還安然無恙。 “總之?!奔疽喟舱f,“既然他們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鄭隊的身份,也一定會對其他的多加防備,我們對藍太陽以及對努古的行動要也要加快了?!?/br> “盡量在夏天之前把所有的事告一個段落吧。” 季亦安實在不想讓宋初再在這種地方待著了。 *** 季亦安晚上回家時,宋初坐在沙發(fā)上睡著了,指尖捻著一支畫筆,顏料在地板上墜出一個綠色的圓點。 他輕手輕腳地把外套掛在衣架上,又把開了條縫的窗戶關(guān)上,走到宋初身邊彎下腰近距離看她。 睡夢中卸去了各種強裝鎮(zhèn)定的偽裝,讓宋初眉心間的疲倦非常明顯。 季亦安有些不忍心,輕柔的在她額頭上親了親,他動作放的很輕,不想吵醒宋初,純粹是為了緩一緩心癢,卻不想嘴唇一碰上額頭宋初就微微偏了下腦袋,醒了。 她連眼睛都沒睜,就自然而然地抬手抱住了季亦安的背,然后尋著他的嘴唇又親了一口。 這才喑啞著聲音輕聲說:“回來啦。” “嗯。”季亦安摟住她的腰,“我抱你回臥室?!?/br> 宋初眼睛睜了條縫,茫然地看著自己手上那只畫筆,半晌才愣愣的說:“地板弄臟了?!憋@然是還沒徹底醒過來。 “一會兒我擦一下就行?!奔疽喟舱f。 他環(huán)住宋初的背微微用力,另一只手繞過她的腿彎輕而易舉地把人抱了起來。 宋初被抱到床上后才想起來自己還沒卸妝。 “亦安,我還沒有洗臉?!彼f。 季亦安看了眼她臉上的妝,又湊過去親了親她的嘴角,聲音放的很柔:“不是沒出門么,怎么還化妝?!?/br> 宋初整個身子都犯懶,一挨上床就更困了,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哼唧一聲,沒有回答。 季亦安拿著宋初浴室里那些瓶瓶罐罐出來,宋初就側(cè)躺在床上,時不時睜開眼指揮季亦安下一步怎么做。 季亦安幫宋初卸了妝,拿清水重新把她臉給擦干凈,也懶得再進去把東西放起來,索性往床頭柜一擺,就抱著宋初進了被窩。 他捻起宋初一縷碎發(fā)繞在指尖,啄了下她的耳垂:“你今天不太對勁。” 宋初懶散的“嗯?”了一聲。 “鄭隊的尸體找到了,后續(xù)會按照他想的那樣送回國內(nèi)跟他的妻子葬在一起?!?/br> 宋初拿臉蹭了蹭季亦安的手心:“知道是誰做的了嗎?” “還在調(diào)查過程中?!?/br> 宋初輕輕嘆了口氣:“季隊長,我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季亦安拍了拍她的背,哄著:“不會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