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腎達人 第56節(jié)
“嗯。” 宋初從服務(wù)生手里接過,熱燙的咖啡杯總算讓她冰了許久的手指重新熱了起來。 *** 宋初捏著咖啡杯走出去時,注意到馬路對面有一雙不懷好意的目光盯著自己,她閑散地往那方向看了一眼,便見到一個混混模樣的男人。 他蹲在地上,手里夾著一支煙,胡子拉茬,一件破舊的軍大衣,發(fā)現(xiàn)宋初的目光,他直接沖她吹了一聲輕佻的口哨。 宋初嫌惡地生硬地扯了一下嘴角,沒理會,直接往前走了。 可沒多久,她就發(fā)覺那個男人始終跟著自己。 原本宋初并不愿打理,但男人就因此得寸進尺,他擠過人群,趁著擁擠不斷往宋初身上擠。 宋初目光凜冽,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果真是離了金三角那地方,什么垃圾都敢往她身上湊。 她拐進一個靜僻胡同,身后男人更加興奮了,連帶腳步都加快許多。 宋初不緊不慢地走到胡同中央,然后猝不及防地轉(zhuǎn)過身,目光一寸不錯地盯著男人。 “……欸!”男人嚇了跳,但很快臉上就漾起下流的笑容,“美人兒,大冬天的穿這么少勾引誰呢?” 宋初舔唇笑,深呼吸了兩下,發(fā)現(xiàn)這火實在壓不了,于是她朝男人勾了勾食指。 “?。 ?/br> 男人腆著笑臉飛快地往她身上湊。 ——啪! 北方獵風(fēng)中宋初扇過來的巴掌都帶著狠戾的勁風(fēng),她面色不善,眉眼間閃過一瞬暴戾和陰沉。 “狗日的!你個臭娘們敢打老子???”男人捂著側(cè)臉,惡狠狠地盯著宋初,可惜那表情放在宋初無聲揚起的氣場前就仿佛成了笑話。 宋初笑了下,在男人沖上來的瞬間抬腳就狠狠揣在了他腰腹上。 男人狼狽地跪倒在地,掙扎著想站起來,被宋初捏著后頸粗暴地摁了回去。 “我用得著勾引你?嗯?”宋初冷笑著發(fā)問。 “打人了!打人了!”男人見到宋初那打人的作風(fēng)就知不好惹,立馬把自己變成了受害者,尖利地叫起來,“欺負(fù)人??!” 宋初又朝他臉上摑了一掌,語氣冷淡:“再叫今天讓你見血,你信不信?” 男人瞬間噤聲。 身后傳來一陣鼓掌的聲音。 胡同里太暗了,宋初看不清來人,但卻在一瞬間覺得自己渾身血液都發(fā)涼,然后在聽到聲音后連帶太陽xue也拉扯疼痛。 那個聲音非常柔和,仿佛帶著永遠(yuǎn)消散不開的笑意,卻飄渺地像從遠(yuǎn)處飄來,那個聲音說—— “初初,多年不見,你倒沒以前的魄力了?!?/br> 宋初看著那人走近,金絲框眼鏡將他眼底的笑意一覽無余地折射出來,他看起來比十一年前沉穩(wěn)許多,如今三十好幾的年紀(jì)在他臉上幾乎看不出任何歲月的端倪。 顧慈念。 宋初精致的五官在光線晦暗不明的胡同中模糊了些,看過來的目光鋒利又直接,還是與當(dāng)年無差,勾出驚心動魄的撩人與狠勁。 顧慈念心頭一跳。 十一年前,他喜歡宋初稚嫩與桀驁的矛盾感,現(xiàn)如今,她出落成人,顧慈念依然被她身上獨一無二的氣質(zhì)所吸引。 宋初就像是掐著他心坎投下的蠱。 “顧老師。”宋初在四目相觸時開了口。 “還記得我呢?!?/br> 宋初冷笑:“不敢忘。” 顧慈念自動忽略她話里的怨懟,溫柔地攬過宋初的肩膀?qū)⑷死阶约荷砗螅高^冰冷的鏡片低眸看倒在地上的狼狽男人。 “初初,他剛才對你做了什么?” “你想干嘛?” “如果他摸了你,我就卸了他的手;如果他拿污言穢語弄臟你耳朵,我就割了他的嘴?!鳖櫞饶钫f這些話時平靜至極。 宋初后背起了一層汗。 “這是北京?!彼f。 “哦,是,差點忘了?!鳖櫞饶钚α?,“我該找個僻靜的地方再對他動手。” 倒在地上的男人已經(jīng)被他這一番話嚇得渾身發(fā)抖,連話都不成調(diào),不知這是得罪了何方神圣,只不住地求饒。 宋初冷眼旁觀,最后原地跺了跺發(fā)冷的腳:“走吧?!?/br> 顧慈念扭頭看她。 宋初又說:“該出的氣我都出了,讓他走吧?!?/br> 顧慈念笑了,他捻動食指上的銀戒,笑了好一陣子:“初初,你怎么還沒你十幾歲時有魄力了?” *** 金三角。 季亦安攤牌他們“藍(lán)太陽”的運輸方式已經(jīng)被警方查到,岑晗在一邊強調(diào)兩天后云南警方就會正式開展掃毒行動,到時候風(fēng)聲一緊,就更加不可能運進去了。 蚯蚓起初并不信他們的“快遞”方式會被警察察覺,直到岑晗給他看了自己手機里同事發(fā)來的照片,才接收了這個事實。 “警察是怎么知道的?” 蚯蚓狐疑的目光往兩人身上瞟。 季亦安冷笑:“我們還能斷了自己的財路不成?” 在毒品領(lǐng)域,誰掌握了能更好控制上癮者的新型毒品,誰就能制霸整個毒品行業(yè),而對于金三角來說,中國這個距離最近的人口大國是不能失去的市場。 他們不能斷了這個源頭。 蚯蚓略一沉凝,最終拍案決定了:“行,我們明天交貨。” 岑晗飛快地和季亦安對視一眼:“好,水路不能走了,后續(xù)的運輸這次由我們負(fù)責(zé)。” “你們打算怎么做?” 季亦安:“運輸方法自然不能透露了,蚯蚓哥之前不就也把運輸方案藏得很緊么,總之你放心,我們肯定安全運到?!?/br> *** 顧慈念最終還是放過了那個混混。 他和宋初找了一家面店,宋初兩只手捧著咖啡,沒有點餐,顧慈念坐她對面,雙腿以一種非常悠閑的姿態(tài)交疊著。 顧慈念點了一碗面,很快服務(wù)生就送上來。 除夕夜,面館里生意并不好,只稀稀拉拉幾人。 宋初無端想起季亦安,現(xiàn)在應(yīng)該正在出任務(wù)吧,吃飯了嗎?吃了什么?這漫漫的除夕夜又要如何度過呢? “你現(xiàn)在還在金三角?” 宋初一愣,目光陡然銳利:“你怎么知道?” “你的事,我怎么會不清楚?”顧慈念勾起唇角,慢吞吞地整理了西裝扣。 宋初只覺得背后發(fā)毛:“你監(jiān)視我?” “嗯?!彼谷怀姓J(rèn)了,還點了點頭,“算是吧?!?/br> “那,五年前,那108個人……是你殺的沒錯吧?” “是,他們擋了我的路,不過倒被你撿了便宜,怎么,這幾年靠那108人打下的威名,聽他們叫你’宋二小姐‘還痛快吧?” 宋初神色冷下來,咬了咬牙:“你一直都知道?” “是的,我還知道你前不久結(jié)婚了。” 說到這里,顧慈念忽然笑起來,“初初啊,你是個聰明姑娘,應(yīng)該知道的,我很喜歡你?!?/br> 宋初直視他:“你要對他做什么?” “不,你誤會我了。我喜歡你,所以我會對你好,我是守護你的騎士。” 宋初被惡心得不行,她沉默地點了支煙,深吸一口,散淡地靠在了椅背上:“你不是。” “你太年輕,不知道我為你做過些什么?!?/br> “伽蘇大鬧你的婚禮,還敢拿槍抵著你的頭,我的好姑娘,你很勇敢,就像十幾年前的你,不過有我在你大可以怯懦點,那天如果他真敢對你動手,我的人會直接打爆他的腦袋?!?/br> 宋初有點想吐,胃里一陣翻山蹈海。 “但我怕驚擾你,于是之后才動了手,凡是會傷害你的,我都會殺了他?!鳖櫞饶铍p手合十,指尖搭著鼻子,“那位季亦安如果敢對你不好,我也會殺了他?!?/br> 宋初想起季亦安去抓伽蘇那天,他已經(jīng)死了,旁邊留下一封信,上面正寫著“不用謝”,現(xiàn)在看來是留給她的。 而警方一直以為這是弩古的挑釁,現(xiàn)在看來這也是搞錯了。 宋初松了口氣。 還好,他并不知道季亦安是警察的身份。 宋初說:“他對我很好?!?/br> “沒有人會比我對你更好?!?/br> 宋初懶得辯駁,只問:“你在金三角還有生意?” “是的?!?/br> “毒品?” 顧慈念笑而不語。 *** 宋初被噩夢困擾的那些年,無數(shù)次午夜夢回都恨不得能親手殺了顧慈念。 如果沒有遇到季亦安,如果現(xiàn)在不在北京,宋初大概真就理智盡失跟他動手了——盡管她贏的概率非常小。 可現(xiàn)在她知道不行,如果她真動手,就會進局子,那么季亦安該怎么辦?何況這么貿(mào)然動手,也只是對琛琛的血債血償,彌補不了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