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女只好登基 第20節(jié)
黎里一時不知道怎么答。直說是楚侯塞過來的保鏢可能會引起矛盾,直接說是同學吧——她還沒入學呢,哪來的新同學。 她想了半天,一拍手介紹到:“哦,他呀,陪我們打牌的?!?/br> 吳琰聞言:“……?” 黎里湊近吳琰和他小聲說:“你不是說去我可能和你一起被孤立嗎?陛下也擔心這個,所以又送了個陪同的。這樣我們不至于整天下棋,還能再多個打牌的選項?!?/br> 吳琰:“……” 吳琰認真地低聲回答黎里:“你敷衍我能不能敷衍的這么不經心。我好歹也是吳家人,楚侯的義子我不可能不認識。” 黎里聞言也沒有半點自己說了瞎話的心虛,她點了點頭說:“認識啊,認識可就太好了。認識你和我說說他什么情況?” 黎里抱怨道:“他簡直是塊石頭,我什么都問不出來?!?/br> 吳琰不免又:“……” 他看著黎里懷疑自己:“不是我在問你他的情況嗎?” 黎里睜著她黃玉般的眼睛,天真道:“表哥,我到王都滿打滿算還不沒到一個月呢,我能知道什么呀?” 吳琰:“……” 吳琰能怎么辦呢。他只能讓黎里和君瑤一起先上星艦,先應付媒體。等星艦正式離開了王星,在漆黑的宇宙中向三光年之外的第四星域駛去——他還得告訴黎里他所知道的情況。 說這些的時候,這倆人都沒有要顧及一下事主的意思,只是離了君瑤兩步遠便開始交流信息。 “聽說是某位宗室的私生子。”吳琰和黎里低聲道,“他是標準的宗室相貌,也有圣禮。楚侯就是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才把他從第十一星域接到王都來的?!?/br> 黎里看了眼君瑤。 年輕人的軍人沒有半點被他們交流的話語所動的意思,不如說,他看起來就像什么也沒聽見。 黎里便繼續(xù)問吳琰:“有查出來是誰的兒子嗎?” 吳琰搖了搖頭,他說:“特殊基因是受保護的。不能用以任何測試實驗。再說了——根據特殊基因保護法,所有的特殊基因擁有者必須記錄在案。一個記錄之外的私生子,沒人敢認。認了就是違法,沒幾個宗室敢挑釁特殊基因保護法。” 黎里聞言若有所思:“也就說,楚侯收養(yǎng)了他,還算是做了件好事,給他上了個戶口了?” 吳琰在聽到這話的時候抬頭去看了君瑤一眼,見他完全沒有注意這邊,方才湊在黎里耳邊說:“所以很多人都在說,君瑤其實就是楚侯的私生子。他不敢認,所以才用這種方式讓兒子陪在身邊?!?/br> 黎里聽到楚侯的隱秘,頓時也精神了,她同樣低聲問:“有證據嗎?” 吳琰搖頭:“沒有。” 黎里:“……沒有你說的那么肯定?!?/br> 吳琰:“我都說是傳聞,畢竟非親非故的,他為什么要收養(yǎng)君瑤?他又不是沒有孩子?!?/br> 黎里看了眼君瑤,想到楚侯說的那句“四年后要還”,低聲道:“也許是因為對方有這個價值吧?!?/br> 吳琰對此不置可否。 也對,作為吳秦的獨子,君瑤對外展現(xiàn)出的那點成就在他眼里著實算不上什么。 頂多也就是個能力較強的護衛(wèi)罷了——可帝國缺少這樣強大的護衛(wèi)嗎? 遠的不說,但就說吳秦的護衛(wèi)雷一寧,他當年在軍中堪稱“無敵手”,吳琰練這么些年,也在他手下走不過十招的厲害。 撇過吳琰所知道的事情,他還是記得自己最初的問題。 “好了,該你回答我了。楚侯的近衛(wèi)為什么會到了你身邊?他該不是來監(jiān)視你的吧。” 這個想法倒是和黎里最初的稚嫩想法保持了一致。 她正要說什么,原本一直沒什么反應的君瑤轉過了頭來,他回答了一句:“不是。” “不是?”吳琰顯然不那么相信。不過君瑤開了口,他也正好不用追著黎里問。 吳琰對君瑤可沒對黎里那么客氣,他問得直白:“那你跟來干什么的?” 君瑤垂了眼睫,他看向了黎里。 突然被盯的黎里:“……” 吳琰看了看君瑤,又看了看黎里,他滿肚子狐疑:“這是什么情況,我問你問題,你盯著她做什么?” 君瑤慢慢開口:“我收到指令,在這四年內一切聽從皇女的命令?!?/br> 吳琰聞言愣住了。 他“哈?”了一聲,黎里覺得這事真不太好解釋。總不能說她和楚檀做了交易吧? 她只好說:“陛下不放心,楚侯借了人陪讀。” “不是都和你說了,這是來陪我們打牌的嘛?” 吳琰還是不太敢相信,他一邊嘀咕著“楚侯這也太下本錢了”,一邊問黎里:“他真的聽你的?” “楚侯是這么和陛下說的?!崩枥锟粗幍溃捌鋵嵨乙膊淮_定?!?/br> 想了想,她覺得可以實驗一下。 她問君瑤:“會打牌嗎?” 君瑤愣了一下,他誠實地搖了搖頭。 黎里便非常滿意,她向從上了星艦起便一直站著的青年招了招手道:“那挺好,來打牌?!?/br> 君瑤并不會這種娛樂。 但黎里給了命令,他還是走了過來,甚至連一句“我不會”的婉拒都沒提。 黎里看著他這樣子,和吳琰說:“你看,應該是真的?!?/br> 然后她又找到了牌塞到了君瑤手里,三言兩語和他說了規(guī)則,最后交代:“要讓我贏,明白嗎?” 君瑤遲疑著點頭。 吳琰聽到這話皺起眉頭:“你這串牌有點過分了吧?” 黎里真誠說:“怎么會呢,他都不會打牌,我也不算什么老手,武侯打我們還不是一個打倆,公平、公平得很。” 吳琰看看君瑤那副牌都不會握的樣子,又看了看明顯也是學牌沒多久的黎里,覺得這話好像也沒錯。 他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然后輸了一路。 星艦到達第四星域的時候,吳琰還在試圖翻盤。以至于艦門打開的時候,他還在低聲控訴黎里悔牌行為。 黎里當然不會覺得悔牌是她的錯。 是吳琰自己不敢和她悔牌,那要怪她敢這么做嗎? 這不太講道理吧? 兩人一直爭執(zhí)著,差點就把艦外等著接人的兩位軍官給忽略了。 好在君瑤靠譜。 他作為軍人,遇到軍銜高于自己的長官,先行了禮。 他一動,黎里和吳琰自然都反應了過來。黎里看了下去,兩人都不是宗室的樣貌,從深藍色軍服肩章來判斷,應該是一名中校,一名大校。 第三軍校的校長軍銜至少也該是中將,可前來迎接她和吳琰的,竟然只是兩個中級軍官。 黎里看了吳琰一眼。 吳琰對此倒是毫不意外,他一邊下去,一邊云淡風輕道:“都和你說了,第四星域不一樣。這里,普蘭才是最重的姓氏,其他都得往后排一排?!?/br> “你以為我說國中國,是在哄你嗎?” “要是知道深淺了,現(xiàn)在回去也還是來得及的?!?/br> 黎里抬步跟了上去,她說:“那倒不是,我有心里準備。你想想我回宮的那天——還只有仆人迎接呢?!?/br> 她一提這事,吳琰便啞口無言了。 雖然第三軍校的校長普蘭將軍并沒有來,但前來接他們的兩人倒也算是畢恭畢敬——就像吳琰說的那樣,把你架起來供著這種事,他們還算是做的順手。 作為皇室王侯,黎里和吳琰當然不需要跟其他的學生一樣去報到。 吳琰甚至連普蘭那邊都不用打招呼,直接去自己的獨棟寢室休息就可以了。 不過黎里作為新生,她還是要見一面校長。 兩人在教學樓前暫別,吳琰瞧著還是有些不放心。 他想著:“我陪你去見吧。” 黎里覺得吳琰未免小題大做。 她看了看時間,和吳琰說:“與其你和我一起浪費時間,倒不如你先幫我張羅下住行問題。我能住你旁邊嗎?” 吳琰覺得這也不是不行。 學校安排寢室是按照學系來的,黎里報了機甲,與他的指揮系中間隔兩個宿舍區(qū)。要換宿舍的話,他還真得現(xiàn)在去提。 吳琰回想了自己當初初見普蘭的場景,覺得除了惡心人點外,好像也的確沒其他事,便也同意了黎里的要求,先去處理些瑣事。 吳琰離開口,黎里便帶著君瑤一起進了校長室。 她是皇女,她要帶誰去見普蘭按照道理應該是沒有人可以質疑的。第三軍校在表面尊敬上也確實做的到位——她一句話不說帶著君瑤直接進校長辦公室,也沒有人說句“不好”。 她大大方方地直接走了進去,第四星域的主人,第三軍校的校長,維克·普蘭就坐在那里。 經過來校前的知識惡補,黎里對第四星域到底也有了些了解。 它的確是貧瘠之地,暴動頻發(fā)。不過因為擁有“普蘭”的長期坐鎮(zhèn),第四星域的暴亂從沒有越過第三軍校去,甚至比第十一星域的統(tǒng)治還要更穩(wěn)固些,這都是“普蘭”一族的功勞。 普蘭算是帝國貴族中較為特殊的一脈了。 從開國起,這支氏族便根植于第四星域。起初,第四星域是與聯(lián)邦交戰(zhàn)的前鋒,普蘭落于此處是為保家衛(wèi)國。到了后來,帝國版圖開拓至第十一星域,普蘭不再需要守衛(wèi)前線,他們便在獲得王都的準許后建起了軍校,并將這所軍校變成了為帝國提供最強力兵士的“核心軍?!薄?/br> 在大多宗室眼里,普蘭是邊遠地區(qū)的野蠻貴族。在楚侯吳秦這類人眼里,普蘭則是需要帝國長期拉攏的“地方藩王”。如果說武侯是帝國軍明面上的王,那么培養(yǎng)了諸多高級將領的普蘭氏則是帝國軍暗中的首領。這也是為什么第四星域敢擁有自治司法權,也敢將吳琰掛起來供著的原因。 他們的主人并不像其他星域那樣依賴王星。 維克·普蘭。 一名有著天生紅色的短發(fā)與綠色眼睛的帝國人。 他見到了黎里,頗為夸張地從桌子后站了起來——黎里這才發(fā)現(xiàn)他高的有些嚇人。 被大多宗室認為是“野獸貴族”的軍人鞠躬向黎里行禮,嘴巴里說著黎里已經快要聽膩的:“維克·普蘭,向您問安,殿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