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女只好登基 第19節(jié)
楚檀淡笑不語。 皇帝心里也差不多有了打算,他又問了黎里一次:“真的想去嗎?” 黎里眨眨眼,說:“想去?!?/br> 皇帝猶豫了一下,說:“如果有君瑤陪著的話,我的確能放心很多。” “好吧,既然你楚叔叔為你的愿望都借出君瑤了,我不答應好像也太不近人情?!彼K于首肯,“楚檀,小里這事就麻煩你來處理一下了?!?/br> 楚侯再恭敬不過頷首:“是的陛下,謹遵您的旨意?!?/br> 黎里看著楚侯“說服”了皇帝,見他還有別的事情要和皇帝談,便十分識趣的先行告退了。 告退之后,她倒也沒急著走,反而等了楚侯一會兒。 好不容易等到楚侯出來了,她走過去問:“楚叔叔,聊一會兒?” 楚檀看了她一眼,沒有拒絕。 黎里請他就在皇帝的花園喝茶,也不在意有沒有人竊聽,開口就問:“你在最開始和我說去第四星域的時候,可沒說你還安排了監(jiān)視官跟我一起???” 楚檀道:“第四星域有不少革命黨,沒有個靠譜的人選,陛下是不會同意你去這地方的。” 黎里不滿:“那你當時就該幫我選其他的學校???” 楚檀笑了一聲。他看著黎里,像是在看一個蠻不講理的孩子。 他問:“君瑤不是你的監(jiān)視官。我還沒有蠢到派一個你都能察覺的小鬼來監(jiān)視你的言行。” “再說,你的言行有什么監(jiān)視的需要嗎?不管你想做什么,獲得其他人的支持積攢資本都是第一位的,在這第一步上,我和你的訴求一致,我沒有理由攔著你?!?/br> “我給你君瑤,是在送你啟動資本。你以為就憑你在寧縣會的那點東西,就能在第三軍校打開局面了?”楚檀慢條斯理,“王都的教訓,你還沒有吃夠嗎?” 黎里:“……” 黎里被憋了回去。 她不高興地踢了一下桌子腿。 桌面微微晃了一下,楚檀端著茶杯面色不改。他和黎里說:“我還有很多事,沒有時間聽你抱怨。你只有一個問題的時間,好好想,趕緊問?!?/br> 黎里只好:“……君瑤是什么情況?” 楚檀看著她的表情里,總算是有了絲滿意。 他說:“我的義子,十多年前,與聯(lián)邦最后那一戰(zhàn)里活下的戰(zhàn)爭孤兒。” 楚檀這樣一說,黎里好像有點印象了。 原著楚侯身邊有個近衛(wèi),似乎就是叫君什么,但因為實在是沒什么戲份,最后還和楚侯一起死了,她連名字都記不大清了。真正意義上,比吳琰還要炮灰的炮灰。大概是和王奕一個級別,屬于活在書里,但是讀者一般找不到的角色。 書里沒怎么寫,黎里自然也就失去了對君瑤的了解。她只能聽楚侯說。 這是個——嗯,聽起來到現(xiàn)在還活著就挺令人驚訝的角色。 出生戰(zhàn)場,隨后一直就生活在停戰(zhàn)后爆發(fā)了多次小規(guī)模戰(zhàn)爭的第十一星域。與還能靠拾荒在寧縣活下來的黎里不同,君瑤在第十一星域那些飽受戰(zhàn)爭摧殘、貧瘠的幾乎連水都沒有的星球上能活下來,全靠去打那些小規(guī)模的戰(zhàn)爭來掙食物。 一個大約六七歲就開始學著握刀的小孩子。 混到十五歲,才被偶然經過的楚侯撿回來收養(yǎng),過上正常人的日子。 “他有軍銜,十五歲拿到的。雖然只是個中尉,倒也夠讓他在第三軍校里被認可,至少你們一去,不會是三個一起被孤立著連信息都得不到?!?/br> “趙里,君瑤算是我送你的。用不用、怎么用,都隨你?!?/br> “只有一點?!背瓷斐鏊母种?,“你只有在校這四年的使用權,四年一過,不管你能不能得到軍隊支持。君瑤都必須回到我身邊。” 黎里盯著楚檀,哼了一聲。 “你倒是穩(wěn)賺不賠。說的那么好聽,什么借給我的王牌。你根本就是在用我做借口,好把你的人塞進軍隊。我能得到支持自然好,如果我失敗了沒做到——你借由我塞進第三軍校的這個‘君瑤’,嘿,別說不是借我塞的,不是陛下開口,你能越過吳秦把他塞進去? “他在第三軍校待上四年,按照你的說法,他還是個天生軍人。這樣的人,就算不能為你接手軍隊,倒也能借此為你奪一部分軍權了?!?/br> 她不滿:“我根本就是被你當牌打了?!?/br> 楚檀沒有反駁。 他甚至問黎里:“對。但你又能怎么樣呢?你只能接著這張牌,看看能不能打回來。” 黎里咬牙切齒含糊道:“老狐貍。” 楚檀也不知道聽沒聽到。他只是看了看時間:“問題結束了。殿下,還請容我先行告退?!?/br> 黎里不爽。 楚侯看了她一眼,鏡片后的琥珀色眼睛微微閃了閃。 黎里根本不知道他又在想什么,但他走了回來,在黎里的手環(huán)上輸入了一串信號。 “我的終端,希望殿下盡可能不要打擾?!?/br> 黎里看著自己終端上多出的聯(lián)系人,真的很想罵——你要是不想我找你,就別給我信號??? 但她還是沒罵出口。 就像楚侯說的,她沒資本。 楚侯走了。 黎里便為開學做起準備。吳琰來接她的時候本就是假期末尾了,算算時間,離他的第二學年,黎里的入學也沒剩下多少日子。 吳琰見自己勸不住黎里往火坑鉆的行為,也就不勸了。 畢竟按照她的說法——她用這個換了楚侯不去管趙真。吳琰想到現(xiàn)在,也沒想到什么能夠從楚侯手下保趙真的辦法,他到了最后,也沒什么立場真不許黎里去。 等到了快開學的那天,“趙真”的病還沒好。 黎里也管不了皇太子打算用什么辦法來遮掩趙真根本就瞞不住的血統(tǒng)了,她一心一意打包準備奔赴沒有勾心斗角的新生活。 然而在離開前,她還是迎來了位不速之客。 趙錫面色難看的來請她去見趙真。 “她聽說了你為了她去第四星域,想要當面向你道歉?!?/br> 黎里聞言覺得簡直莫名其妙,她忍不住問:“誰告訴你的?” 趙錫不快道:“楚侯沒有動作了,你卻在他的安排下去了第四星域,加上吳琰也說了些。趙里我不是傻子?!?/br> 黎里聞言太驚訝了,趙錫為什么會覺得自己不是傻子? 她想了想那位人魚公主,覺得已經被楚侯壓著當成棋子的自己最好還是少和她接觸為妙。 畢竟到現(xiàn)在楚侯對付她的動機依然不明,她要是與趙真接觸太過又發(fā)現(xiàn)什么,很難說楚侯會不會翻臉。 于是黎里和趙錫說:“不用道歉了。我也不是全為了她去第四星域的。” 趙錫聞言皺眉:“什么意思?” 黎里道:“你就和趙真殿下說,我只是討厭王都的環(huán)境所以選了個辦法離開而已。她的事情是順帶,所以她完全不必放在心上。倒是殿下您,我倒想問一句您打算把這事摁到什么時候?” “趙真也快變得面目全非了吧?她不可能一輩子不見皇帝,你哪怕不需要向國民解釋這件事,你也總要向皇帝解釋?!?/br> 趙錫沉默了一會兒說:“這事不用你cao心,我會想辦法?!?/br> 黎里:“……”行,你們男女主之間的恩恩愛愛我不參與。 她向趙錫揮了揮手:“那好走不送,我還有很多行李沒有收拾好?!?/br> 趙錫見她如此態(tài)度,不免難忍。 他道:“趙里,你就一點沒有向我好好道別的意思嗎?” 黎里回過頭問他:“您這是來和我道別的?” 這不能怪她,趙錫這幅態(tài)度,說他上門來興師問罪的,都比說他是來道別的強。 趙錫很顯然忍不了她這種作風,干脆地走了。 黎里也不想送。 畢竟按楚侯的安排,她和趙錫啊——關系也沒什么希望好。 她回頭繼續(xù)去看宗室送她的那堆貢禮了,想撿著些好用的帶著。 然而她還沒有翻完,女官便又說:“殿下,有人求見。” 黎里再次被打算,她不高興地回頭說:“趙錫還沒完沒了是吧?” 她非常不爽地兩步走出來想要看看趙錫又犯什么病,但她剛到會客室,就愣住了。 來客不是趙錫。 是她從沒有見過的年輕軍人。 對方穿著一身深藍色的軍服——這衣服黎里認識,是第三軍校的校服。只是她的那套比對方身上穿著的要少個金色的軍銜。 黎里看著對方,不確定問:“君瑤?” 楚侯的近衛(wèi),黎里心目中的可憐人,他握起右拳抵在左肩上,向她微微垂首行禮。 深棕色的發(fā)絲隨著他的動作有幾縷在他眼前劃過,他微微垂下了眼睫,半遮住了那雙比黎里更為淺淡、近乎為淡金色的瞳孔。 黎里見到了他的樣貌,一瞬間愣在了原地,一句“宗室?”差點脫口而出。 擁有著宗室最顯著樣貌特征的青年并未察覺黎里心中的驚濤駭浪。 他恪守命令,行禮道: “向您問安,殿下。” 第18章 出發(fā)當日,吳琰來接黎里。 皇室體察民意軍心,派遣第二皇女深入第四星域學習鍛煉的宣稿早就發(fā)了個鋪天蓋地。她的出行被無數(shù)媒體盯著,有吳琰陪著一起應付,的確要方便很多。 只是—— 吳琰指著黎里身后站著的、提著皇女行李的年輕的軍人,皺著眉困惑問: “他是什么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