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弟為何這樣 第1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我靠醫(yī)術(shù)茍下去[穿書]、我只是個紈绔?。ù┰剑?/a>、滑雪后我成了大佬、HP雙子 撒謊精、長公主在下(1V1)h、向家的末世生活(偽骨科NP)、遙望(1v1禁忌)、從道法古卷開始、我真的只是想打鐵、危情交易:總裁的贖心戀人
宴春想到這里眼角狂跳,她這都是什么狗屁思想? 頂多就是不慎觸動了彼此神魂,對,可不能想歪了?。∫蝗凰湍锫豆采遣痪褪峭淄椎纳窠涣?。 呸,宴春想想就惡心壞了。 宴春又趕緊從記憶當中找出蛛絲馬跡說服自己,這會兒想起了尹玉宸叫的不是師姐,而是jiejie? 那說不定叫的不是她! 對,不可能是她啊……他們又不熟,叫師姐是外門對內(nèi)門尊稱罷了,算是尋常,怎么可能叫jiejie? 這么說,那尹玉宸定然是沒有看到她的。說不定只是觸動了靈府,將她當成了孤魂野鬼,或者……他jiejie? 那他以為她……是親jiejie,還是情jiejie? 宴春的思想簡直如同脫韁的野驢一樣,朝著某個可怕的深淵不斷滑去,她怎么也拉不回來了。 因為想得太專注。她都沒發(fā)現(xiàn)什么時候荊陽羽來到了她身邊。 荊陽羽將她的手腕抓起來的時候,宴春嚇得一哆嗦,猛地回手一甩,“啪”地打在了荊陽羽手背上。 很響。 宴春才被人陰差陽錯觸了神魂,現(xiàn)在敏感的像個被扒了皮的小動物,一雙柳葉眼此刻瞪得快有牛大,轉(zhuǎn)身看向岸邊荊陽羽,表情活像是被捉j(luò)ian在床了! 不過看了荊陽羽片刻,宴春奓起來的毛很快簌簌地落下去,她松了一口氣,有氣無力地嘆了一句:“是你啊?!?/br> “那不然是誰?”荊陽羽接話,盯著宴春眼神竟然有些凌厲。 荊陽羽想問,你剛才去哪了,是不是故意神魂出竅,是不是故意又喝了滌靈池的水。 他開口,聲音果然有些冷,但問的卻是另一句:“你把我給你的進境丹給了誰?” 第13章 入妄十三 分手啦~ 宴春心驚才緩過來,因為荊陽羽一句質(zhì)問,頓時又膽顫起來。 她從前幾乎不會和荊陽羽說謊,此刻面對荊陽羽,宴春心比腎還虛。 電光石火之間,宴春便想通了荊陽羽怎么會知道她把進境丹給別人的事情。 尹玉宸收到了東西,想來是已經(jīng)化用。而宴春觀察他的這些天,知道他絕不是個喜好聲張的人,他獨來獨往,想來也沒什么朋友訴說他得了好東西,傳到內(nèi)門甚至是荊陽羽耳朵里。 那荊陽羽會知道,肯定就是進境丹本身的問題。 想來大師兄煉制丹藥的時候,加了什么特殊的東西,宴春對荊陽羽曾經(jīng)對她的心從未懷疑過,不論荊陽羽加了什么,總歸是保護她的。 宴春因為這一份殘存在曾經(jīng)丹藥里面的情意,晃了下神。 但這一星半點的動容,很快被一些不美好的記憶沖散了。 宴春“知錯能改”,對于荊陽羽也勝在慣會撒嬌,連忙上前抓住荊陽羽的手說:“師兄,我錯了?!?/br> 宴春笑得討好,又來抱荊陽羽的腰。 荊陽羽垂頭看著她,問:“錯什么?” 荊陽羽坐在池邊,眼中滿是疲憊和責備,他不明白宴春為什么會變成這個樣子。 她怎么能……將自己親手給她煉制的進境丹,就這么輕而易舉地給了別人? 荊陽羽被封在進境丹里面的神識觸動的時候,通過神識看到那個外門弟子,心中從未有過的難過。 他已經(jīng)修到了脫凡境中期,塵世間愛憎于他來說,已然像是霧里看花,不夠真切了。 只有宴春,荊陽羽從未停止過被她牽動情感,也甘愿被她牽動。 但他現(xiàn)在心中竟是迷茫的,他不懂,所以他直接問:“你為什么把我給你的進境丹給了別人?” “那是我專門為你煉制的……”荊陽羽正要說那其中封了他的一縷神識,那是用來護著宴春,也是決定在宴春進境之后,同她結(jié)為道侶,從此夫妻一體的意思。 卻還未等說完,本來決定裝乖的宴春想到荊陽羽現(xiàn)在的“專門”不只是對她一個人,頓時奓毛了。 “為什么不能給別人呢?” 宴春看著荊陽羽說:“你都能對著我的另一張臉發(fā)情了,怎么?你日夜都守著另一個人的床邊和她拉拉扯扯摟摟抱抱纏纏綿綿,還不許我用身上僅存的好東西,回贈朋友嗎?!” 宴春一雙柳葉眼,從前都是溫溫柔柔笑得如懸月傾落,現(xiàn)在斜眼看人的時候,荊陽羽才發(fā)現(xiàn),她眼角的弧度竟然這么尖銳。 如刀似劍,直戳心口。 “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大師兄好霸道啊。”宴春滿面譏諷看著荊陽羽,眼中卻溢出了眼淚。 這世上最殘忍的詞語不過是面目全非。 一切都已經(jīng)面目全非,宴春聽著自己尖銳的聲音和嘲諷,刺心之痛半點不輸此刻的荊陽羽。 她也不想自己變成這樣子,宴春有時候都在懷疑,是不是她真的在當年的魔窟面前,被侵染了神魂,才會變成如今這副模樣。 荊陽羽永遠對宴春說不出尖銳難聽的話,連辯解都顯得那么蒼白。 “我從未對莫秋露動過情?!鼻G陽羽這些年已經(jīng)不知道第多少遍和宴春說這句話了。 宴春是信的,她從沒有懷疑過,荊陽羽絕不會像她說得那么難聽,妄圖想要享什么齊人之福,或者是私下里和莫秋露有什么茍且。 宴春有多么了解荊陽羽,就有多么信任他。 他為人朗風霽月,行事光明磊落,這輩子唯一的污點,是為她做了有違正道之事。 可宴春寧愿自己從不了解他,寧愿自己看不懂他,也好過讀懂他對另一個和她相像人的動容,甚至是憐憫。 那無關(guān)情愛,卻將宴春追求的澄明剔透的情愛,踐踏進污泥。 宴春看著荊陽羽,突然就覺得,這一切真的好沒意思。 宴春其實很軟弱的,她僅有的那一根堅硬的脊梁,是被命運磋磨斷了無數(shù)次續(xù)接的,就要無法支撐她了。 她動了動嘴唇,想說:“要么算了吧,一切都算了……” 荊陽羽又開口,“回禮給了鮫紗和傷藥還不夠,還要助他進境,你何時和他這么熟了?” 荊陽羽之前對于尹玉宸從無什么其他想法,他根本不在意尹玉宸這么個人??涩F(xiàn)在他也沒意識到自己是在妒忌,甚至恐慌。 他從前也覺得宴春越來越難以揣測,但宴春在他的眼中還是一眼見底的透明,她的愛與怨,荊陽羽都能清楚看見。 但現(xiàn)在荊陽羽突然看不透她了,他了解宴春,宴春向來有分寸,哪怕是“發(fā)瘋”的時候。如果單純?yōu)榱嘶囟Y,甚至氣他,不可能動用進境丹,她是真的在意那個外門弟子。 可為什么,他們萍水相逢,只見過一面而已。 宴春那股子憋著的火撒了出去,荊陽羽從不回嘴,這讓她每次撒火過后,心里都悶悶得難受。 因此荊陽羽再度追問,宴春索性趴在池邊,不看荊陽羽,抬手摸著池中陰陽魚濕滑的脊背,說:“還能為什么,你不都看出來了嗎,我對你膩了,對他見色起意唄……” 荊陽羽知道宴春這就是拒絕交流,他無奈嘆口氣,起身離開了滌靈池。 宴春看著他離開,然后在池中和陰陽魚玩了一陣子,天黑之后覺得沒意思,便準備神魂出竅去看看尹玉宸進境得怎么樣了。 結(jié)果她才出竅還未等下山,便突然間感覺到被什么東西拉扯住了。 宴春漂浮在半空回頭一看,腳腕上無數(shù)靈絲纏在其上,她一低頭,便看到了不知道何時去而復(fù)返的荊陽羽。 宴春心中咯噔一聲,下一瞬直接被靈絲拉著扯回了身體。 她倒抽一口氣睜眼,便對上荊陽羽肅冷的臉,知覺才回歸,荊陽羽帶著怒氣的質(zhì)問,就劈頭蓋臉地朝著她砸下來:“你知不知道,修者神魂出竅,便等于凡人生魂離體!” 荊陽羽簡直痛心疾首:“你啊……怪不得莫秋露夜夜神魂不穩(wěn),你是夜夜都跑下山去找那個外門弟子嗎?你怎么就這么受不住寂寞,若是給鎖魂的無常撞見,鎖了魂魄,你要……” 荊陽羽生性穩(wěn)重,難得有這般情緒外露的時候,說到最后聲音都有些后怕得發(fā)顫:“你要我與雙尊怎么活?” 宴春被荊陽羽這般急切和沉痛的質(zhì)問,弄得心中又忍不住動容。 她本來就不是什么生性堅強的人,從生下來就被人護著,護了半生了,就經(jīng)歷過這么一次挫折,也就“叛逆”了這么一次。 宴春前些年,不止一次有過打算放棄一切的念頭,想著做命運的傀儡,順了所有人的意。她態(tài)度反反復(fù)復(fù),一會兒想要尋死覓活,一會兒又想要嘗試改變,這樣陰晴不定,更讓人將她當成瘋子。 但宴春始終不肯真放棄的原因,并非是多么貪生怕死。 而是按照命魂鏡中窺見的命數(shù),她若放任一切發(fā)展,父母便注定要為她而死,她怎能讓父母為她而死? 荊陽羽變心宴春雖難以容忍,但最不能接受的,是他在命魂鏡之中要入魔。 荊陽羽這般淵渟岳峙的正道仙君,弟子敬重欽慕的表率,他怎能入魔? 他如何自處? 宴春被荊陽羽抓著肩膀,看到他因為擔憂自己被白無常鎖魂去,眼眶都急得有些泛紅了,滿腔的怨恨在這瞬間盡去,她抓住了荊陽羽的手腕。 “大師兄?!毖绱喝鐝那耙粯樱瑵M是依戀的叫他。 荊陽羽感覺到她的變化,眉梢一動,抬手將她抱入了懷中。 宴春淚流滿面,哽咽半晌,荊陽羽輕聲細語地安慰著她:“不用怕,你魂魄不穩(wěn),是因為靈府修復(fù)的原因……只要等我為你固魂后,便好了。” 宴春抓著荊陽羽的衣服,下定決心后推開他一些,開口道:“大師兄,你信我一次好不好?” “你知道我不會對你撒謊的對不對?”宴春說:“你信我……” 荊陽羽看著她這樣心痛不已,卻心中隱隱有不好的預(yù)感。 果然宴春又提起了命魂鏡。 “我真的窺見了命魂鏡,我看到了共生頸環(huán)帶來了報應(yīng),這是邪術(shù)啊,它會讓我成為莫秋露的傀儡,我會親手害了你們。我看到了我父親母親死在魔修手中,大師兄……我看到了你墮魔?!?/br> “你們信我,為我摘去頸環(huán),我說不定還能干干凈凈地茍延殘喘個一年半載,我們好好在一起,不好嗎?那對我來說已經(jīng)足夠了?!?/br> “我命犯孤星,不該留的,我死了,一切悲劇的因由就會消失,” 宴春說著,抓住荊陽羽的手,貼在自己臉上,說:“大師兄,你信我,我預(yù)知過共生頸環(huán)的作用,當初你們瞞著我養(yǎng)了莫秋露我也知道,這些你們當初沒有人告訴我的,是我在命魂鏡里面看到的,這還不能說明我說的是真的嗎?我求求你相信我……” 宴春若不是不能直接暴力破除共生頸環(huán),她早就動手了。 這頸環(huán)將兩個人的命扣在一起,宴春可以不要自己的,可她的性子再怎么大變,再怎么怨恨莫秋露,不吝折磨她,想讓她痛苦退縮,卻也不可能真?zhèn)λ悦?/br> 她的父母包括荊陽羽,就是看準了這一點,才會有恃無恐地瞞著她給她扣上了頸環(huán)。 她不舍得父母和大師兄傷心欲絕,也舍不得離開他們,所以這些年沒能干脆的尋死,更不可能出手害人,這一切,便是將宴春推到如今境地的原因。 她只想著多活一天是一天,能拖一時是一時,卻沒想到,命運也早就看穿了她的懦弱猶豫,大張著獠牙巨口,邪惡地等待著她自投羅網(wǎng)。 可如果大師兄和父母能信她一次,能放過她,哪怕一次…… 荊陽羽眉頭微微皺起,他覺得宴春又在說瘋話。但宴春這樣子,他又心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