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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我那吃不飽的丈夫(穿越)在線閱讀 - 分卷(67)

分卷(67)

    他一邊清洗一邊繼續(xù)出神,冷不防感覺洗筆的水缸里傳來巨大的吸力,把他往缸子里拽。

    臥槽,這就要回去了?他還沒搞清楚法寶怎么用呢!

    接著,他站在了學(xué)院廁所水池的鏡子前。

    安樂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呆了幾秒,立刻轉(zhuǎn)身背著書包噔噔噔地往外跑。

    他有一種強烈的想法,他要去找晏之南。

    安樂剛跑過拐角,冷不防被人揪住了衣領(lǐng),止住步伐。

    你怎么又在學(xué)院里跑,跟你說過很危險。

    安樂扭過頭一看,君弈正瞇著桃花眼,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第88章 孽鏡臺8

    可能是因為心里惦記著晏之南,安樂這次被老師逮住,笑得有點勉強,說:君老師,又被你抓到了。

    君奕拎著他的領(lǐng)子讓他站好,說:既然知道會被抓到就不要總在室內(nèi)跑這么快。

    安樂抓了抓頭發(fā),說:知道啦,君老師,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等一下。君奕把安樂攔住,說,你有什么事?重要么?

    他這么問讓安樂為難起來,說他有事把,只不過是想去找晏之南說說話,安樂見君奕盯著他,立刻察覺到君弈的意圖,無奈地說:老師,有事的是你吧?

    君奕笑了,沖安樂眨眨眼睛,說:我正急著呢,出門就看到你跑過來。所以,你能幫我個忙嗎?他看了看時間,我知道你要在天黑之前回家,現(xiàn)在還有一段時間。

    安樂望著君奕下垂含笑的眼角,嘆了口氣,說:老師,你要我干啥?

    君弈見他這副明明不情愿還要裝大度的樣子,笑出聲,抬手揉揉他的頭發(fā),說:別擔(dān)心,只占用你十五分鐘。

    被老師摸過的頭頂涼颼颼的,安樂不習(xí)慣地揪著頭發(fā),說:老師,你就別逗我了,到底做什么?

    結(jié)果君弈只是讓安樂幫他搬東西。

    都是上半學(xué)期要歸檔的作業(yè)或者試卷。君弈這么說著,讓你幫忙辛苦了。

    普通學(xué)生哪敢拒絕老師的要求啊,安樂心想,做都做了,就別說得冠冕堂皇了,他心里這么想,面上依舊掛著笑容,說:別客氣別客氣。

    兩個人搬著試卷袋,安樂想弄快點,一口氣將袋子碼得好高,抱在懷里幾乎要超過他的頭頂。

    君弈見他這樣,只是笑,說:可惜你有門禁,否則你幫我我要請你吃飯。

    安樂總覺得君弈跟他講話的語氣與內(nèi)容,越來越脫離師生關(guān)系了,讓他有點不適應(yīng),安樂不知道該不該把君弈當(dāng)朋友,就說:哎呀,老師你別總提這個,好像我特別貪吃一樣。

    君弈笑出聲:你難道不貪吃嗎?

    安樂心想你怎么知道。

    君弈說:學(xué)校門口開了家湘菜餐廳,還挺不錯的。

    安樂想了想,說:我暑假剛?cè)ミ^湖南,吃胖了好幾斤。

    君弈驚訝地說:你去了湖南?他沉默地抱著文件袋在走廊上走,一直掛在臉上的笑容消失,有點惆悵,我很久沒有回去了。

    輪到安樂驚訝了:老師你是湖南人?

    君弈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沉默片刻,才說道:我也不知道我是哪里人,我沒有父母,從小在苗寨里吃百家飯長大。

    安樂沒想到君弈的身世這么可憐,錯愕地說:老師你真不容易。完全看不出來啊,安樂還以為君弈是城市里的高材生。

    君弈這才找回笑容,笑笑說:沒什么,苗家人對我不錯。

    安樂產(chǎn)生了好奇,問:是湘西的苗寨嗎?

    此時兩個人走到了檔案室,把手里的東西一一放下,君弈撩起前額的頭發(fā),露出那雙春風(fēng)化雨的眼睛,望著安樂和煦地笑著,說:是比那更遙遠(yuǎn)的地方,充滿了瘴氣與毒蟲,陰氣濃重,很容易蓄養(yǎng)僵尸。

    安樂一愣,為什么會在老師的嘴里聽到僵尸這個詞,他以為自己聽錯了,問:什么?

    君弈見他吃驚的樣子,笑得更開懷,說:逗你玩的,現(xiàn)在那邊早就建成了旅游景區(qū),苗家人做旅游生意,生活水平提高不少,什么蟲子蛇啊,很久沒見到了。

    哦。安樂感覺莫名其妙,說,那邊確實風(fēng)景美。

    君弈笑瞇瞇地說:你喜歡那里就好。

    安樂帶著一頭霧水從學(xué)院里出來,君弈說只占用十五分鐘,實際上還是花了半個多小時,安樂看了看時間,在找晏之南之前去食堂一趟。

    上次食堂里的經(jīng)歷讓安樂有點心理陰影,直到崔喚保證說食堂的那臺電腦已經(jīng)處理完畢,不會再有其他問題,安樂這才敢進(jìn)食堂吃飯。

    這個時間不早不晚,窗口沒什么東西賣,安樂看著買了點吃的,放進(jìn)書包里。

    他背著書包,一溜煙小跑著去男生宿舍,一邊跑一邊給晏之南打電話。

    晏之南被安樂叫出來,在路邊雙手插兜,一臉不耐煩,問:干嘛?

    安樂知道他臉上不愉快,其實心里還是很擔(dān)心的,怕喊他是有什么事,要不也不會出來得這么迅速。

    安樂開門見山說:把你的鍵盤給我看看。他學(xué)著那時晏之南在食堂里用鍵盤拍鬼的動作,就是一揮就會冒出蓮花的那個。

    晏之南愣住,皺起眉頭,說:你看那個做什么。

    安樂說:就看看,確認(rèn)一下。

    晏之南雖然嘴巴硬,身體總是很誠實,安樂說啥最后他都會答應(yīng),可是今天晏之南卻打破了這個規(guī)律,怎么也不愿意把鍵盤交給安樂。

    不給,沒必要。

    安樂不滿地說:小氣。

    晏之南煩躁地扒扒頭發(fā),說:你要確認(rèn)什么?

    安樂說:你的身份。

    晏之南脫口而出:我是你爸

    安樂惱火地瞪著他。

    晏之南把話憋回去,推了推眼鏡,說:反正不能給你。他想了想,對安樂說,你只是個普通人,給你超過你能力范疇的東西反倒會把你害了,同時也會坑到我,所以這次才不會讓你碰。

    安樂聽到晏之南這么說,突然怔住。

    他想過那個鏡子里的世界是什么,他以為跟以前一樣是一種幻境,最后說不定是鬼怪作祟。

    可現(xiàn)在想想,鏡子里有個跟他很像的人,貪玩貪吃,本來可以考取功名硬是被自己作到第三名。還有跟他爸媽很像的父母,后來竟然出現(xiàn)帶著墨蓮的法寶,跟現(xiàn)實世界完全一致。

    所以鏡子的世界,會不會是真實的?

    是曾經(jīng)存在過的真實。

    安樂被他自己的想法震住,這意思不就是說鏡子照出來的是他的前世么?

    他一臉震驚,晏之南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說:傻了?

    安樂瞪著晏之南,問他:你為什么不用筆了?

    晏之南鄙視的眼神透過眼鏡框掃射過來:都什么年代了,碼字當(dāng)然要用鍵盤。他得意洋洋地說,機械軸的,特別好用,而且很有份量,打起人來手感非常好。

    最后一點才是重點吧!

    鏡子里文曲星特別喜歡往他腦袋上丟筆,再想想晏之南的升級版機械鍵盤,簡直頭都要疼炸了。

    安樂看著晏之南,還是無法將廟里銅像中年人的面孔和面前的宅男聯(lián)系到一起。

    可能其中還有什么玄機。

    安樂這么想著,從書包里掏出剛才買的食物,塞到晏之南手里,說:不管你到底是誰,總之謝謝你一路關(guān)照我。

    晏之南望著手里的食品袋,里面裝著幾個大包子,嘴角抽抽,說:你就拿這個感謝我?

    安樂說道:我買的是最貴的小龍蝦包子和黑椒牛rou包,不吃算了。

    說著他就要去把食物袋搶回來,晏之南側(cè)過身護(hù)住包子,傲嬌地說:誰說不吃了。

    晏之南從袋子里將包子拿出來,包子一直被安樂捂在書包里,現(xiàn)在還是熱氣騰騰的。他張開嘴咬了一大口,白白的包子皮被咬開,裹住的香氣立刻飄散了出來,餡料的醬香與皮的面香混合到一起,是能勾引出饞蟲的味道。

    這兩種包子是賣得最貴的,同學(xué)們戲稱它們是包中貴族,因為價格貴,餡料給得特別足,一顆一顆的小龍蝦仁飽滿白嫩泡在醬汁里,牛rou也是整整一大塊燉得爛爛的,跟面皮一起吃進(jìn)嘴里特別滿足。

    安樂看著晏之南當(dāng)著他的面吃食物,想起在鏡子里的時候,他送過那么多供品,文曲星一次都沒在他面前吃過東西。

    包子的熱氣在晏之南的眼鏡上渡了一層水霧,他摘下眼鏡擦擦鏡片,露出端正的臉,安樂盯著他瞧,仔細(xì)看確實能看出點星辰般的光芒與天罡正氣大概吧。

    晏之南戴好眼鏡,繼續(xù)吃包子,他們兩個站在男生宿舍前的路邊,一個埋頭吃,一個盯著看,實在是引人側(cè)目。

    宅男吃包子,不能稱為賞心悅目的場景,但安樂看著就是打心底感到開心。

    一直以來他備受關(guān)照,卻沒有什么能報答,哪怕是小小的食物,也是他拳拳的心意。

    晏之南解決完包子,安樂看看時間,說:我要回家了。

    晏之南抬頭看天,說:天色不早了。

    安樂點頭說:所以要趕快回家。

    晏之南望著安樂,嘖了一聲,說:我送你回去吧。

    安樂:?

    還沒等安樂反應(yīng)過來,晏之南就走出去幾步,在前面遙遙領(lǐng)先,說:愣著干嘛,走啊。

    安樂扯扯嘴角,就算吃了供品也還是這副傲嬌樣。

    說是送安樂,最后仍然由安樂在校門口叫車,兩個人坐車回去。

    晏之南第一次來蔣鳴玉的院子附近,看著周圍綠樹成蔭的景色,哼著說道:窮講究,真正的風(fēng)雅由心而生,融進(jìn)骨血,幾棵樹栽在門口就算是閑情逸致了么。

    是是,論風(fēng)雅誰能比得過穿美少女大頭T恤的晏宅男。

    兩個人下車,安樂領(lǐng)著晏之南往院子走去,此時已經(jīng)到黃昏,太陽還未完全落下,月亮就已經(jīng)在東邊升起,今天月圓而亮,估計旁邊很難看到星星。

    安樂突然開口問晏之南:我們這里可以看到北斗七星嗎。

    晏之南怔住,摸摸眼鏡,說道:城市里比較困難,不過可以去學(xué)校的天文社找他們借望遠(yuǎn)鏡。

    他說話的時候沒有看安樂,似乎有點害羞,口氣卻很認(rèn)真。

    安樂笑著說:那下次你指給我看。

    走了幾步就到了家門口,因為帶著晏之南,安樂按下門鈴,他本來以為開門的會是江虹,誰知道門一打開,蔣鳴玉出現(xiàn)在大門口。

    蔣鳴玉見到安樂,本來神色和緩,剛想開口說話就看見了旁邊的晏之南。

    蔣鳴玉頓住。

    這位同學(xué)怎么出現(xiàn)在這里。

    安樂連忙說:晏之南擔(dān)心我路上的安全,今天送我回來的。

    蔣鳴玉的嘴角下滑三十度。

    好幾次他想讓江虹送安樂上下學(xué),都被安樂拒絕了,結(jié)果現(xiàn)在同學(xué)送就行?

    晏之南站在門外,目光越過蔣鳴玉,打量著里面的院子,然后轉(zhuǎn)過頭對安樂說:就讓你住這里?悶sao大叔對你這么摳門的。

    蔣鳴玉:?

    這小子就是專程上門來找茬的吧。

    第89章 孽鏡臺9

    蔣鳴玉和晏之南互相對視,安樂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說:別站在門口,進(jìn)去坐坐吧?

    蔣鳴玉一點要動的意思都沒有,站在門口把門堵住。

    晏之南哼著說:我才不要進(jìn)去,里面都是煞氣,讓人起雞皮疙瘩。他說著抖了抖衣服袖子,露出嫌棄的表情。

    蔣鳴玉冷硬著臉,說:寒舍簡陋,供不起你這尊大神。

    兩個人明明沒見過幾面,為什么會這么不對付呢?安樂想不通這個問題,說:別吧,來都來了,吃個飯再走吧。

    晏之南:不要。

    蔣鳴玉:算了。

    安樂:

    兩個人異口同聲,讓安樂非常無語,晏之南瞥了蔣鳴玉一眼,說:剛才你買東西給我吃,我已經(jīng)飽了。

    蔣鳴玉一聽,臉色更加不好。

    安樂還買東西給同學(xué)吃,為什么從來沒給他買過?

    那好吧。安樂決定不勉強了,省得大家坐在一起消化不良。

    蔣鳴玉轉(zhuǎn)過頭,摸摸安樂的臉頰,現(xiàn)在這天氣,晝夜溫差極大,太陽開始落山,溫度就隨著降下來,安樂的臉蛋冰冰的,蔣鳴玉用手捂了捂,說:外面冷,你先進(jìn)屋去,我跟你的同學(xué)有話要說。

    蔣鳴玉的手干燥而溫暖,安樂被他捏得像貓一樣瞇起眼睛,臉上浮現(xiàn)薄薄的紅暈。

    日喲,故意在他面前秀恩愛,心機悶sao大叔。

    大叔兩個字前面的定語越來越多,晏之南側(cè)目看著兩個人的互動,非常不耐煩,說:有什么直說吧。

    蔣鳴玉讓安樂進(jìn)去,說:你去吧。

    安樂不懂這兩個人有什么要講的,非要避開他。他沖晏之南揮揮手,走進(jìn)院子。

    晏之南見安樂離開,抱著胳臂,打量著蔣鳴玉,說:說吧,把他支開有什么事?

    蔣鳴玉撩起眼皮,這才正眼看晏之南,說:學(xué)校里想害安樂的人,我這邊調(diào)查得有點眉目了。

    安樂坐在長廊底下,抱著雞,等著蔣鳴玉。

    蔣鳴玉一直在門口跟晏之南講話,安樂也不去打擾,無聊地揉雞屁股。

    天氣越來越?jīng)?,將軍也怕冷,縮在安樂腿上,把自己偽裝成下蛋的母雞,身體圓滾滾像一個球。

    安樂也把將軍當(dāng)暖手包,手藏在雞肚子下面,一人一雞互相取暖。

    中途江虹去了門口一次,喊外面的兩人吃飯,結(jié)果被趕回來。

    過了好久,蔣鳴玉才從門口走進(jìn)院子,安樂抱著雞,在那里坐著,問:晏之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