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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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鎮(zhèn)定地站在那里,氣運丹田,用最大的聲音吼了一句。 蔣鳴玉,起床吃東西了! 他都已經把吃的引到門口了,總不至于讓他送到嘴邊吧,是男人就起來抓鬼啊。 雖然蔣鳴玉一直躺在床上很虛弱的樣子,但安樂直覺知道他很強。 所以這一路上,安樂都沒有畏懼,再厲害的鬼又怎么樣,在蔣鳴玉眼里看來還不是跟雞腿一樣,這樣一想膽子就大了很多。 第7章 嫁衣與醋7 厲鬼在前,其實挺緊張的,可這一幕讓安樂莫名想到平時上課到飯點的情景。 每次一下課,必有一個人會吆喝:吃飯嘍!然后所有的餓小子們就會沖去食堂。 可能是他表現(xiàn)得太心不在焉,讓面前的厲鬼很不滿,那個東西飛速向安樂爬過來,陰冷的風吹起了安樂的頭發(fā)。 安樂: 白臉黑眼血嘴的食物還是過于刺激了,不是一般人能消受的。 所以蔣鳴玉怎么還不來? 安樂狼狽地連連后退,如果他被鬼吃了之后蔣鳴玉再出來吃掉鬼,是不是就約等于蔣鳴玉把他吃掉了,那就太可怕了。 安樂胡思亂想著,他涂在臉上的醋似乎揮發(fā)了不少,又或許酸味對厲鬼的效果有限,反正那個東西沒有任何忌憚,就要抓住他了。 他對自己有幾斤幾兩還是心里有數(shù)的,他剛才仗著有蔣鳴玉才敢那么大膽,要是讓他跟厲鬼單挑,那肯定打不贏啊。 奈何蔣鳴玉遲遲不出來,安樂在虛擬的宅子里到處亂跳,一邊躲著追著他的玩意兒,一邊避開地上惡心的血rou。 這樣下去不行,他抬頭看了眼房間深處床榻在的位置。 安樂一直有點在意那張床上的人,如果說這個宅子是鬼制造出來的,那這個人又是誰,他的存在有什么意義。 而且他總這么躺著,讓安樂想到蔣鳴玉。 安樂心念一動,朝著床的方向跑過去。 身后的鬼竟然表現(xiàn)出慌亂,想阻止他驚擾床上的人。 安樂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前撲,結果他沒有按照預期撲到床榻上,而是落進一個懷抱里。 你終于來了! 隨著蔣鳴玉的到來,所有虛妄的假相消失殆盡,他們又回到了熟悉的喜堂里。 喜字倒掛,鬼氣森森。 蔣鳴玉攬著安樂,眼睛卻看向面前的厲鬼,他微微掀了掀眼皮,讓安樂看得心驚rou跳。 這個人整個氣場完全變了,不再像躺在床上時的那般虛弱,安樂能感覺他非常亢奮。 像聞見食物香味的野獸。 就在安樂以為他會沖上去把厲鬼大卸八塊的時候,他突然朝自己這邊低下頭,并且用鼻子湊近嗅了嗅,說:酸的。 因為在臉上抹了醋,確實聞起來酸酸的,可能有點像涼拌小菜,安樂小聲說,我不好吃。 蔣鳴玉竟然勾唇笑了一下。 鬼氣濃郁,讓他心情大好,愈發(fā)顯得面容俊美。 安樂心想,長著這么張臉,愛吃什么都可以原諒了。 被晾在旁邊的厲鬼似乎覺得他們的互動很辣眼睛,發(fā)出了可怖的聲響,蔣鳴玉轉移了注意力,松開安樂,向那只東西走過去。 厲鬼顯然沒有意識到蔣鳴玉的可怕,等到它被扯住的時候,它才體會到驚悚。 一只鬼居然能被人徒手抓住實體。 安樂捂住臉,從指縫里偷偷看,鬼遇到蔣鳴玉就像被放了氣,變成黑黑的一團,輕易地就被拎起來,毫無反抗的余力。蔣鳴玉甚至還比劃了一下,找了個好下手的方向,把黑團團折好,放進嘴巴里。 偏偏他還不是那種嗷嗚一下一口吞了,動作甭提多優(yōu)雅。 唔,再看一次仍然震撼,還是別看了。 安樂扭過頭不去看,突然記起什么。 那件嫁衣呢? 那時安樂把衣服抱進來,然后就陷入了幻境,再回來的時候,衣服不見了。 不知道為什么,他感覺很心急,很想找到那件心愛的嫁衣,想讓它永遠保持光鮮亮麗。 蔣鳴玉正在填飽肚子,聽見旁邊的年輕人那邊有動靜,轉頭過去看,就見他迷迷瞪瞪地往前走,他的前面放著一件紅色的衣服。 安樂終于找到了他的喜服,一股難過又欣喜的感覺涌上心頭,他拿起紅嫁衣,將它抖開就要往身上穿。 他完全忘記穿上嫁衣的人,最終會變成一灘血水。 蔣鳴玉快步上前伸出胳臂阻攔了一下,大紅衣服像有了意志一樣,主動纏上被它碰到的活物,不一會,蔣鳴玉就把嫁衣的外衫披到了身上。 可他絲毫沒有受到影響,反而捏住安樂的下巴強迫安樂抬起頭。 平時活潑的年輕人此時滿臉迷茫,眼睛里隱隱有淚光,看著蔣鳴玉的臉,喊了一聲:夫君。 蔣鳴玉:他皺起眉頭,說,怎么這么容易受影響。他明明就在附近,這個人還是被嫁衣迷惑住了。 蔣鳴玉抬起手,咬破自己的指尖,將滲出的血珠抹在安樂的額上,安樂這才打了個激靈,清醒過來。 安樂眨眨眼,就見面前站著的男人身披紅衣,紅衣冒著絲絲黑氣,男人不僅不驚慌,反而伸手將那些黑氣全部攏在手心里,他垂著眼眸,明明唇紅齒白、衣袍明艷,可眼角嘴角滿是煞氣,讓他看起來宛如修羅。 接著安樂感覺一陣脫力,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安樂以為他還會在夢境里遇到奇怪的東西,結果這一覺直接睡到大天亮。 他睡得很滿足,伸了個懶腰慢慢張開眼睛,然后就僵硬住了。 他的腦袋上方懸著一張好看的臉。 再好看也很嚇人好嗎,安樂爬起來,瞪著臉的主人。 這是這幾天來唯一一次他睡覺,蔣鳴玉看著的情況,兩個人的位置徹底顛倒了過來。 蔣鳴玉一掃前幾日的虛弱,眼眸明亮,嘴唇也紅潤了許多,他靜靜地回望安樂,看起來跟個普通人一樣。 但安樂知道他一點都不普通。 安樂不敢跟他對視太久,扭頭查看身邊的情況。他們回到了臥室里,陽光照進來,將室內照得暖洋洋的,氣氛祥和得不可思議。 直到安樂看見擺在椅子上的紅衣服。 他立即緊張起來,蔣鳴玉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淡淡地說:都處理了。 是都吃了吧,安樂只敢腹誹,不敢說出來。 不管怎樣,事情好像結束了,那他應該可以走了吧,這里的經歷實在算不上美好回憶,安樂只想趕緊跑路,甚至連錢都不想要了。 蔣鳴玉一直用一種好奇的目光看著他,安樂被看得有點不自在,他清了清嗓子,剛想開口說咱們就一拍兩散吧,就聽見蔣鳴玉問。 所以,你是誰? 安樂: 他媽的,吃飽了就翻臉不認人了。 第8章 嫁衣與醋8 安樂瞬間有種糟糠妻被拋棄的感覺,頓時一陣氣苦,又說不出我是你老婆這種話,想解釋也不知道從哪里開始解釋。 他挫敗地比劃一下,反而問蔣鳴玉:這些事你都不知道嗎? 蔣鳴玉深深地看著他,緩慢地搖頭。 這么想想也夠慘的,只不過昏了一段時間,醒來發(fā)現(xiàn)多了一個老婆。 安樂抓抓頭,干脆把問題甩出去,說:你去問你家里的人吧。 說來他也是被蔣家人坑了,什么沖喜男妻,就是給蔣鳴玉找一個活誘餌吧。 這么想著還有點生氣,要不是他膽大心細、有勇有謀,換成原主的話,說不定早就被厲鬼拿去祭天了。 安樂不敢抱怨,他還有點怕蔣鳴玉,只能用一雙哀怨的眼睛瞪著對面的人。 蔣鳴玉默默地由著他瞪,沒有多說什么。 安樂這才發(fā)現(xiàn)這個人的性格有點冷,不像暖玉而像翡翠,平靜而清冷,跟他吃東西時的狂熱反差太大了。 說起吃東西,安樂突然想起來一件事,驚出一身冷汗,脫口就問:我的雞呢!不會被吃了吧? 蔣鳴玉:聽起來像在開車,但又沒有證據(jù),他低頭彎腰,從床下抱出金羽大公雞放在床墊上,大公雞滿臉委屈,眼巴巴地看著安樂。 安樂連忙拍拍它的脖子,狐疑地看向蔣鳴玉。 蔣鳴玉為自己解釋:剛才天亮它想打鳴,被我阻止了。 先不管用什么方法阻止的,安樂明白蔣鳴玉是擔心公雞啼叫吵到當時睡著的自己,出自好心,自己錯怪他了,這才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尖。 晨光美好,從窗戶看過去,可以看見樹木隨風搖曳,所有的禁制全部解除,花草樹木活躍起來,這是安樂穿越后渡過的最寧靜的一個早晨。 至少告訴我名字。蔣鳴玉的聲音像水滴玉盤。 安樂。 蔣鳴玉點點頭,看著安樂,皺了皺眉,說:你很特別。 安樂:?這是什么霸總宣言,下一句就要接你很特別,女人我看上你了之類的嗎。 再說這里最特別的人應該是蔣鳴玉自己吧。 就在安樂想仔細詢問的時候,蔣鳴玉突然臉色一變,短促地說了一句:有人來了。然后翻身上鋪,拉過被子蓋好,閉上眼睛。 安樂被他迅猛的動作驚呆了。 接著有人直接穿過外面的喜堂,闖進他們的臥室。 安樂抬頭一看,是他最開頭遇到的那個助理。 安樂剛醒,還坐在床上沒來得及起來,而蔣鳴玉安靜地躺在他身邊。 于是助理領著一幫猛男站在臥室的門口時,就看到兩個人蓋同一張被子的景象。 助理微妙地挑起眉毛。 安樂:這個我可以解釋。 他迷惑地瞪著裝睡的蔣鳴玉,剛想開口說話,就感覺他放在被子里的手被人碰了一下。 有人勾住他的手指,輕輕地拽。 安樂把想要問的話吞回去,改為瞪著助理,幫蔣鳴玉掩護,說:你們怎么不敲門的,這里還有個病人。 助理用目光審視了一圈安樂,又看向閉著眼睛的蔣鳴玉,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說:只花三天就解決了,果然找對人了。 安樂一想到就是這個助理推他進火坑的就非常不滿,說:這三天差點出事,這么危險的事情不提前告知,你們這樣是犯法的。 助理微笑:當初你答應得非常堅定,還簽了合約,中途任何事情都有可能發(fā)生,后果自負,與我們無關,白紙黑字,需要我拿出來給你看看嗎。 jian商,安樂氣得吹胡子瞪眼睛,原主也太好忽悠了。 反正你現(xiàn)在不是挺好的嗎。助理揶揄地看向并排的兩人,說,還有閑情逸致享受生活,哪里危險了。 有口說不清,被鬼追著跑哪里有空享受生活。 而且,我們不是給你派了幫手嗎。助理指指在一邊發(fā)呆的公雞,說,它是吃靈泉水灌溉的谷米長大的,你不覺得它比普通的雞都聰明? 這倒是,這次幸好有這只公雞陪伴,幾次報曉也救了他的命。 助理好死不死補充了一句:rou也比普通的雞好吃。 公雞脖子抻直就要昏過去。 這些人為什么都喜歡嚇唬一只雞? 傻子也知道,這一切都是安排好了的,這個房子里有鬼他們早就知道,安樂惱火地對助理說:前面的事算我認栽,現(xiàn)在總可以走了吧? 助理還是保持著完美的笑容,說:那就要問我家先生了。 他繞到蔣鳴玉的床邊,蹲下來,在蔣鳴玉耳邊輕聲說:先生之前臥床不起,老爺子實在很擔心,就找人算了一卦,說先生需要消災旺運,最好的方法是娶妻沖喜,老爺子就幫先生找了一個命格絕佳的媳婦,又替先生買了一幢風水極好的別墅,不知道先生這幾日新婚生活過得怎么樣。 他說著看了看安樂,笑道:本來我看這間房子鬼氣散去,以為先生已經好起來,誰知道現(xiàn)在一看,先生仍然昏迷著,看來沖喜也沒什么用啊。 安樂感覺被子里勾住他小指的手僵硬了。 沖喜怎么沒用,太有用了,他要是昏過去一段時間,人家給他找了個老婆,他氣都要氣醒了。 那個助理繼續(xù)氣人:可能是時間不夠效果不好,要不你們在這里多住幾天? 蔣鳴玉比安樂想象的涵養(yǎng)要好得多,他終于睜開眼睛,只是冷冷地看了助理一眼。 太好了,沖喜還是有用的,先生醒了。助理毫無誠意地表示慶祝,蔣鳴玉不裝他也不裝,于是他對兩個人說,先生可能飽了,但夫人這幾天這么辛苦應也餓了,不如我們找個地方邊吃邊聊。 這個提議倒是和安樂的心意。 他和蔣鳴玉在被子底下交握的手默默分開,兩個人一人一邊低著頭下床,都不去看對方一眼。 安樂去浴室清洗了一番,他昨天將醋涂在臉上,感覺自己就像一條醋溜帶魚。 他照鏡子的時候發(fā)現(xiàn)額頭上有些紅色的痕跡,不像是醋留下的,還有點發(fā)熱。 安樂直覺猜測是蔣鳴玉做了什么,但又記不太清,也懶得再探究,三下五除二洗了個澡,急急忙忙地走出去。 一是他再也不想在這間別墅里待了,二是他也確實是餓了。 安樂踏出別墅大門的時候,精神還有點恍惚。 他回望身后豪華的房子,彩漆白墻,當初主人設計它的時候傾注了不少心血,也灌注了不少的期待,可誰能想到在這間房子的陰暗處,曾經藏著惡魔。 反正他是不想再來了。 這還是安樂穿越后第一次走到大街上,他看著馬路上的行人和車輛簡直想哭,連街邊非法占道的破共享單車都讓他心生感動。 助理派車送他們去了一家高級餐館,蔣家果然是有錢,這車把安樂賣了都買不起。 蔣鳴玉一路沉默不語,不發(fā)表任何意見,支著下巴看向車窗外。 安樂莫名覺得自從他知道自己是他從天而降的媳婦之后,態(tài)度冷淡了許多。 等到他們三個人坐到飯桌邊上,助理才正式進行了自我介紹。 助理姓崔,名叫崔喚,是蔣家家主的秘書。蔣家的家主就是崔喚口中的老爺子,也是蔣鳴玉的伯父,但安樂記得他在網(wǎng)絡上看過的照片,這位家主看著年紀并沒有很大,不知道為什么要叫得這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