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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爺利索上前,大喊:“無事退堂!” 幾個衙役拉起龍婳,押著路過幾人往后院的地牢去。 路過姜黎的時候,只見姜黎指尖點著唇,粉嫩唇瓣愉悅向上勾起,飽含看透一切的譏諷饒有趣味的與她對視。 龍婳垂下眼,遮掩眸中如冰的殺意。 寧懷赟與師爺還有話說,他看出這官老爺就是個混日子的,怕這事糊弄過去了,特意找?guī)煚斂浯蠛蠊f了一番。 師爺是個膽小的,聽到這種話哀哀嘆息兩聲說:“這事我會勸大人徹查的,只是……” 這能不能處理好,還未可知! 對面可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蠱師。 師爺有些依賴的看了看寧懷赟,臉上的神情很明顯了,是希望他們把事情做完,把事情全部解決了。 寧懷赟不等他開口,皮笑rou不笑道:“若是憂慮處理不好,可以向禹濱城求助,禹濱城作為大城相信它的父母官有這個能力,我們不過是幾個平民百姓罷了,哪里能處理這么危險的事?” 師爺便不說話了。 回絕了師爺之后,寧懷赟仍舊想著龍婳與龍華兩姐妹的事,他總覺得有哪里不對。 龍婳當真無辜嗎? 他垂眸嘴角上挑出一絲譏諷的笑,不一定吧。 他走出衙門,門口等著的顧祈霖看著外邊人來人往,鬧了那么久她本能覺得困倦了,立在門口犯困,聽到動靜沒偏頭口中說了一句:“姜姑娘他們走了。” “走之前提示了一句,娥皇女英。” 姜黎那個性子自然是笑似狐貍般意味深長的丟下一句,故作神秘又不肯直接回答,偏要人來猜。 “娥皇女英?”又是這個詞,這到底是有什么意義? 寧懷赟想不通,暫且先不去想,看出小姑娘困的不行了,摸了摸她的頭安慰道:“困了吧?我們現(xiàn)在就去找地方休息。” 顧祈霖頭一點一點的,只覺得站著都要睡著了。 他們沒走遠,又回到老板娘那里開了兩間房,特意花錢買了熱水沐浴梳洗,可算是舒舒服服睡了過去。 睡至黃昏時,意識初醒,小姑娘埋頭在被子里,黑發(fā)披散在外猶如藤蔓般蔓延開來。 難得舒舒服服睡一覺,顧祈霖窩在被子里根本不想起來,拉起被子孩子氣的蒙住頭,房間里外的動靜卻一直沒少,咔嗒咔嗒像是撬鎖的聲音。 隨著吱呀一聲,木窗被人推開,清冷的夜風灌入房間。 面容嬌俏的少女坐在窗口,月色入戶璀璨如銀色綢緞,她晃動著雙腿,身上的銀飾晃動編制成吵鬧的樂曲。 顧祈霖猛然坐起身,茫然的雙眼輕?;謴土饲逍?。 她與坐在窗邊的姜黎對視,這位恣意妄為的苗女捂著嘴輕笑道:“趕尸人,還躺著呢,快隨我看戲去?!?/br> “……什么?”顧祈霖茫然的眨了眨眼。 還沒有開口,姜黎從窗口躍進來,拉著她的手腕隨手挑起一旁的外衣如撒網一般朝顧祈霖攏來。 隨著外衣攏住顧祈霖,房門突然被人踹開,寧懷赟滿臉焦急的在姒宴的阻攔下沖了進來。 只看見姜黎挑釁一笑,拉著顧祈霖從窗子一躍而下。 “趕尸人,跟上來呀~” “等等!” 寧懷赟猛然撲到窗前,向下一望,只能看到顧祈霖被拉著跌跌撞撞離開的背影,再一回頭異族的祝由大人早已消失在門口。 · 此夜月色清明銀白如煉,揮灑下璀璨的銀輝,落在水面匯聚成天上的銀河靜靜流淌。 平靜的水面緩慢流動,“嘩啦”一聲,一條鐵鏈從水中升起,牽扯出將將被水面沒過的水下橋,隨著鎖鏈被拉起,橋下一個黑色的大盒破水而出。 一個黑色的人影在水邊小榭死命拉扯,最終艱難的把黑色盒子拉扯上岸,頭上的兜帽狼狽的滑落,露出柔弱的眉眼。 正咬牙恨齒的咒罵著:“該死的姜黎!該死!該死!” “都是你,我的蠱蟲差一點點……只差一點點,明明是個外族人,憑什么比我厲害!所有人都喜歡你,都選擇你,憑什么!憑什么!” “我還沒有輸,姜黎,龍婳也沒有輸!你給我等著,終有一日,我要拿你喂蠱!” …… 龍華一邊拖拉黑箱,一邊罵罵咧咧。 那黑箱看起來很重,她忙得手忙腳亂,拖拉上來險些把自己給拽翻了過去。 正緊張著,頭頂突然傳來一聲熟悉的輕笑聲。 龍華抬起頭,只見她生平最恨的人,正坐在屋頂上雙手撐著下顎,歪頭無辜含笑注視著她。 “知道我為什么比你受重視嗎?因為我年輕漂亮又心善。而你呢?沒我漂亮沒我厲害還沒我年輕,傻子都不選你。”姜黎嘴角微勾,漂亮的粉唇吐露出刺耳的言語。 龍華聽了,崩潰大喊:“啊啊??!姜黎!我和你拼了!” 她猛然打開黑箱,里面放著幾個瓷罐,龍華看到這些瓷罐有些畏懼,但很快又被仇恨覆蓋,一個不留的全部打開。 里面是三只蠱王,由人的血rou喂養(yǎng),霸道充滿攻擊性。 敞開的罐子口,黑黝黝的口子里窸窸窣窣的響動著蟲鳴,黑色的觸足猙獰爬出,丑陋的口器一聳一聳。 它們出了罐子,第一時間扒拉上最近的龍華,龍華忍著恐懼,隔開了皮rou吹響了蟲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