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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祭拜的時候意外落水嗎?”寧懷赟若有所思。 “他為什么要去祭拜陳姑娘?” “也可能是河伯?!鳖櫰砹靥岢鲂略O(shè)想。 寧懷赟搖搖頭:“那可就奇怪了,祭拜河伯為什么要去河邊祭拜,還只有他一個人?!?/br> “難道是……” 兩人對視一眼,齊齊開口:“做賊心虛?!?/br> “是了,說不定這老實漢子就有什么對不起她呢?!?/br> 顧祈霖沒直說,但也猜是不是他做了什么。 “是怎么回事,把人撈起來就知道了?!?/br> 寧懷赟深以為然。 若是祭河伯,身上定然會穿著嫁衣,無論是溺死、毒死,從尸體上也能看個一二,現(xiàn)在兩人就等著把尸體撈起來看看是什么情況了。 商量過后,決定不要再拖了,剩下的地方不多,最遲明后天就把剩下的地方排查完。 這村子自他們來就不得安生,實在是呆不下去了。 第25章 河伯妻·十三 雖說想著抓緊撈完,但顯然天公不作美,陸陸續(xù)續(xù)落了兩天的雨,生生拖了進度。 夜里倒沒有什么動靜了,只是兩人縮在屋子里總覺得不安,好似有什么在暗地里發(fā)生了。 就在雨停的當(dāng)夜,怪事又生。 那村長的媳婦半夜里突然提著菜刀沖進了河伯祠中,她神情瘋癲,對著空氣一頓亂砍,有人阻止她也好不留情,兇神惡煞的好似看待怪物一般。 眼中藏著深深的恐懼,硬是用菜刀把自己砍的傷痕累累,血濺河伯祠各處,在墻上排位留下蜿蜒可怖的血痕。 因前些日子發(fā)生的事情,大家根本不敢出門,只有擔(dān)憂母親的村長兒子追了出來。 看到這幅畫面幾乎暈了過去,壯著膽子想要去奪,卻不想那刀像是嵌在那雙胖手中,任他怎么搶奪都拿不走。 那鮮血淋漓的刀子在燭火下閃爍著白光,村長媳婦神情詭異,扭曲中夾雜著恐懼,嘴里不停念叨。 “剁死短命鬼,邪祟不進門?!?/br> “剁死短命鬼,邪祟不進門。” …… “??!?。?!” 凄厲的叫聲響徹云霄。 那搖曳的燭火目睹這場悲劇,將人影倒映在墻上,那刀影一次又一次的落下,血濺一地。 · “怎么會這樣?!?/br> “真是太可怕了……” “都是那件事惹的,都是那件事惹的……” 恐慌的情緒在眾人的心中蔓延,他們神情驚恐的圍在河伯祠外,對著滿墻狼藉指指點點,唯有將這份恐懼傳遞給其他人才能稍稍感覺到平靜。 一夜之間痛失兒子,妻子瀕死的村長白了頭發(fā),跪在地上老淚縱橫。 他的妻子還癱在地上,呼吸微弱,但還活著。 村長捂著臉,難以從地上起來,生命好似在這一夜流逝而去,脆弱的嗑在地上再難抬頭。 蘇大夫拍了拍他的肩膀,面露不忍:“您媳婦還活著,我們先把她救了……” 村長沒有說話,蘇大夫便指揮著人把遍體鱗傷的村長媳婦給抬回了他家。 村長跟著回了家,坐在外面沉默許久。 直到蘇大夫從里面走出來,他才開口,笑容勉強又僵硬:“情況怎么樣?” 蘇大夫嘆了口氣:“難,最好是去鎮(zhèn)上醫(yī)治?!?/br> “鎮(zhèn)上,要花很多錢吧……”村長眸光一閃。 蘇大夫看著他,默然無言許久,點了點頭。 他的回答很有意思:“比娶一個媳婦還要多?!?/br> 村長動了動唇,沒搭話。 蘇大夫走出院子,看著村長進了屋,轉(zhuǎn)頭笑容沾染幾分譏諷。 當(dāng)天下午,村長屋子里就傳出了哀慟的痛哭聲。 村長痛失妻子,淪為孤家寡人。 都怪陳曉曉,她怎么不下地獄! 這樣的情緒深深的印在所有人的腦子里。 村中所發(fā)生的所有事,寧懷赟與顧祈霖自然聽說了,然他們都沒有去看情況。 只等雨一停,他們默契的收拾東西去河上撈尸。 照舊是輪流下去,可岸上監(jiān)督的人一直沒有出現(xiàn),發(fā)生這樣的事寧懷赟沒覺得奇怪,現(xiàn)在這個村子已經(jīng)顧不上他們了。 他埋頭下去撈了幾圈,沒瞧見東西只得上浮,半道上被東西纏住,掙扎了許久還是顧祈霖看事情不對拉著繩索把他拖了上來。 寧懷赟被拖上來的時候,手中握著一節(jié)骨頭,那骨頭細小,像是某種動物。 顧祈霖發(fā)覺不對,仔細辨認下,發(fā)現(xiàn)這是一節(jié)人骨。 ——幼兒的腿骨。 寧懷赟吐干凈喉嚨里的水,艱難咳嗽兩聲,啞著聲音道:“這是突然撞到我手中的,你說這些骨頭是不是被地下的水草纏住了?” 被水草纏住是一件麻煩事,一不小心就會出事,是以兩人并未靠近。 這次也是意外,發(fā)現(xiàn)了一節(jié)骨頭。 “這是人骨。”顧祈霖閉了閉眼,面上浮現(xiàn)憐憫之色。 這次他們再下去,是拿著刀子直往水草里沖,一點一點把水草割斷,從里面翻出了不少人骨。 這些人骨有大有小,小的尚且在襁褓之中,大的已經(jīng)有五六歲了,翻出幾個能辨特征的都是女孩。 一群人渣! “報官,能有用嗎?”顧祈霖發(fā)自內(nèi)心的疑問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