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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哀求的哭喊聲! “?。。?!” 撲通—— 游魚跳出水面驚擾了一池月色,在死寂的水面掀起漣漪。 絕望而瘋狂的哀嚎聲劃破了寂靜的夜空,連遠處早已歇息的鳥雀都驚飛而出,打破寂靜之后明亮的火光幾乎將整個村子給照得通明。 人們舉著火把,身影扭曲投射在水中,猶如惡魔一般扭曲變形,微弱的啼哭聲若隱若現(xiàn),混雜成尖銳刺耳的聲音,將偽裝的平靜惡狠狠的劃開口子。 緊張、驚恐的氛圍在人群中流轉(zhuǎn),竊竊私語中驚懼交加。 轟隆—— 一道白光劈過,那耀眼的白光將一切照如白晝。 冰冷猙獰的面容在雷光下一晃而過。 熟悉的面孔以一種悲慘扭曲的姿態(tài)死在了自己的面前,村民們竊竊私語,面色驚恐絕望。 “天哪,又死了一個……” “河伯發(fā)怒了!河伯發(fā)怒了!我們都逃不掉?!?/br> “怎么辦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嗚嗚嗚?!?/br> …… 轟隆—— 第20章 河伯妻·八 “外面怎么了鬧這么大動靜?!?/br> 屋外那一聲尖叫成功把全村人給驚醒了,包括早早歇下的寧懷赟與顧祈霖二人。他們暫住的地方離村子遠,在最邊緣,只聽見一聲尖叫,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模糊間能看到好些人舉著火把往一個方向去了。 寧懷赟關(guān)上窗一邊套著外衣,舉著根蠟燭推開門,那冷風(fēng)呼啦呼啦的直往屋里吹呢,險些把門又給吹了回去。 屋外的大樹在風(fēng)中瑟瑟發(fā)抖,枝葉張牙舞爪的碰撞摩擦發(fā)出嘩嘩的細碎聲。 寧懷赟險些被木門推了回去,忙抵住門,回頭見顧祈霖也要一起,道:“帶把傘,瞧著要下雨了?!?/br> 顧祈霖答應(yīng)一聲,抱著把紙傘同出了門,在路上遇見了蘇大夫。 蘇大夫提著燈籠在路邊,瞧見有人過來忙舉著燈籠看過去。見是他們兩人,便示意他們跟自己走。 寧懷赟落后兩步瞧見蘇大夫衣著雖有些凌亂,可這頭發(fā)卻半點不亂,好好的束在一起不由挑眉。 他也沒開口,只是往顧祈霖身邊走了兩步,成功把她擠到了邊上。 顧祈霖不明所以,還主動讓兩步,險些掉下那田埂里。 寧懷赟拉著她搖搖頭,沒說話,把人往自己身后護了護。 兩人之間的眉眼官司沒影響到蘇大夫,他提著燈籠快步走到地方,穿過面色緊張竊竊私語的人群。 隨著他走過,人群如潮水般散開,露出里頭那抱著妻子哀嚎哭泣的男人,一個兩三歲的男娃娃正拉著男人的衣角嚎啕大哭。 村長的面色實在難看,夾雜幾分驚恐,眼神中的懼色還未褪去。 眾人面色難看,與其說是因為死了個人,不如說是因為死了一個被臟東西盯上的人。 他們的目光沾染了驚懼與厭惡,隨著雷聲轟鳴,女人慘白驚懼的情緒暴露無遺,死不瞑目的慘烈猶如星星之火,沾染上衣角蔓延了恐懼。 那雙布滿血絲滿是猙獰的眼直勾勾的穿過人群,落在了兩人的身上。 顧祈霖沉默上前,走到人群中時,眾人的反應(yīng)越發(fā)劇烈,猶如看到救命稻草。 村長更是直接想給她跪下,那一瞬間老淚縱橫。 “師傅,師傅……” 寧懷赟動作迅猛的將村子托住硬生生扶了起來,他拍了拍村長的肩膀,語句溫和:“村長這是做什么。” “求兩位師傅別猶豫了,快些撈尸吧,再拖下去,我們村多少條人命滴不夠償命的?。?!” “是啊是啊,你們還猶豫什么?!?/br> “我們又不是不給錢,都給了那么多錢了,為什么還不快撈……” “再拖下去……” 村長的話猶如點火的芯子,一下子就點燃了眾人的情緒,眾人議論紛紛,本能的在恐懼的趨勢下將苗頭指向兩人。 寧懷赟笑容一冷,擋在顧祈霖的面前,將所有威逼控訴擋個嚴(yán)實。 他語氣冷硬,更多的是感到荒謬:“什么叫我們再不撈尸就要死人?” 顧祈霖蹲在死者的面前,仔細查過肌膚、呼吸,看過口鼻,確認死透之后垂眸不語。 蘇大夫嘆息一聲,為死者合上雙眸,眉眼是虛假的憐憫。 就連這個女人的丈夫,除卻傷心之外,更多的是對自家被盯上、會危及自身的恐懼。 再一抬眸,掃過四周,所有人對這個女人慘死的憐憫格外有限,隱藏在憐憫之下是一張張扭曲慶幸的面容。 仿佛能聽到驚恐的竊竊私語在耳邊響起。 “幸好不是我家?!?/br> “下次輪到我怎么辦?!?/br> “快點解決,拿了錢不辦事?!?/br> …… 諸如此類,不用親耳聽見,幾乎能夠猜測出來,埋怨、慶幸、驚恐,屬于人最基本的負面情緒,在此夜達到了頂峰。 而此刻烏云掩月,遮天蔽日,萬里星河黯淡無光。 唯有劈下的雷鳴將一切照的慘白扭曲。 “兩位師傅?!奔澎o許久,村長再度開口。 他的面容在夜幕火光下變得生冷狠厲,全然不顧先前和善的面容。 “你們打算什么時候撈尸?” 寧懷赟心中一冷,四下環(huán)顧,青壯年男子悄無聲息的逼近在側(cè),氣氛瞬時緊張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