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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為了搶炸土豆和小米排骨,林昭排了很久的隊。趕到超市時,新鮮的rou、蛋、菜早已被哄搶一空,他費了好大勁才買到一個西瓜。 “沒事,雨都停了。沒必要儲備物資了。”林昭把西瓜凍進冰箱,自我安慰道??崾钪匦陆蹬R,回到了七月份應該有的樣子。 李知禾盤腿坐在茶幾前,把一次性餐盒的蓋子全部打開。一聞到香味,她簡直感覺要餓暈了。 一陣風卷殘云之后,李知禾穿著短褲出門倒垃圾。實在是很多天沒出門了。她沿著街道緩緩往前走,想去周麗蓉平時常去的一家生鮮門市看看還有沒有菜。街上的商鋪還都有些處在百廢待興的狀態(tài),生鮮店雖然開門了,但還在打掃衛(wèi)生的阿姨遠遠看見她就揮手道:“小姑娘,別過來了。貨車遇上泥石流,沒送菜過來!” 陽光照得李知禾的眼睛都快要睜不開了,她同樣揮了揮手,然后悻悻地往回走。 李知禾一回家就把頭發(fā)扎起來,脖頸還是黏糊糊的,她索性洗了個澡。洗完出來,林昭正在廚房切西瓜。 一切都以省時省力為出發(fā)點,林昭把西瓜對半切成兩半,再拿了兩個小鐵勺插進紅色的果rou里,一只手捧半個,放到茶幾上。 他把落地風扇也搬了出來,放在電視旁邊,蹲在地上插電線。李知禾已經(jīng)很自然地坐到地墊上,吃起自己的那半塊西瓜了。 風扇扇葉轉得吱吱作響,李知禾頭頂和脖子上的小碎發(fā)全都被吹得輕輕揚起來。林昭坐到李知禾旁邊,聽見她說:“好奇怪啊,這一天好像什么都沒做。但是都快到晚上了。” 林昭順著她的目光望出去,天邊果然起了一層薄薄的晚霞,太陽也變成蛋黃一樣的深黃色,可以“張目對日”了。 “畢竟放假的時光總是很短暫的?!绷终颜f。 李知禾伸直膝蓋,把西瓜放在腿上,后背靠在沙發(fā)轉軸的柔軟處。眼睛看著夕陽往下落,嘴里既要忙著吃西瓜,還要同林昭說話:“小舅舅,你下學期上高叁了還要當升旗手嗎?” “要的。老孫說暫時找不到合適的人,讓我再當半學期?!比绻皇抢钪烫崞?,林昭都差點忘了還有這茬。開學前還要去重新領身衣服,他好像又長高了一截。 “你也快上高二了,可不能再像之前一樣不認真了?!绷终淹蝗粩[出了長輩派頭,說:“你的成績雖然不拔尖,但是至少沒吊車尾。高二努把力還是能跟上的?!?/br> “啊……”李知禾仰天長嘆完,把額頭擱在桌面上,哭訴道:“好不想高考啊,真希望時間能永遠停在這個時候?!?/br> 很多年以后的林昭回想起這句話,會跟著在心里說上幾千幾萬遍“如果時間能永遠停在這個時候那該有多好”。 可現(xiàn)在的他只會嗤笑道:“行了吧,上大學多自由啊,再也沒人管得了我了。” 渴望自由的林昭在天徹底黑透的時候又開始眺望遠方了,他在觀察哪家餐館正在營業(yè)。 “你餓了嗎?”林昭問,反正他是早餓了。 “還行,西瓜吃多了?!崩钪贪胩稍谏嘲l(fā)上,她發(fā)現(xiàn)他們這幾天什么也沒干,光cao心每天吃什么了。 林昭努力地聚集起所有眼神焦距,總算讓他看見一家剛支起的燒烤攤。 “走,我請你吃燒烤去?!绷终艳D身對李知禾說。 中午打包回家的飯菜是林昭付的錢,李知禾說:“還是我請你吧?!?/br> 林昭不會像大人一樣跟她客氣推辭,他很爽快地說:“行?!?/br> 燒烤攤是露天的,只是簡易搭設了一個藍色雨篷。來買燒烤的人很多,林昭起先只是隨便點了一些,一看有快賣光的跡象,又緊急起身追加了幾串。 夏日的夜晚是有氣味的。下雨是一種味道,不下雨又是另一種。李知禾坐在靠邊上的位置,能看見氣味好像變成了空氣中的細小顆粒。隨著烤架上的煙霧,再伴隨夏夜晚風裊裊向上,變得騰云駕霧了起來。 再然后,細小顆粒變成了連成線的雨水,傾盆似的往下落,耳邊全是叮叮當當?shù)钠皾娪曷暋?/br> 林昭都看傻眼了:“這雨怎么下得沒完沒了了,才天晴了大半天?!?/br> 烤好的燒烤剛端上來,兩人一致決定還是先吃完再說。 李知禾嘟囔著說:“這種暴雨肯定一會兒就停了?!?/br> 結果,他們吃完燒烤,又等了半個多小時雨還是沒停。 身邊的顧客都陸續(xù)等不及,選擇冒雨回家。林昭看了眼表,時間的確有些晚了,“不然我們也沖回去吧,回家再洗個熱水澡?!?/br> 一直等下去確實不是辦法,李知禾對他的提議表示贊同。就這樣,兩人淋著雨半走半跑地往回趕,到家的時候都成了落湯雞。 李知禾是在電梯里接到周麗蓉來電的。周麗蓉問她在做什么,李知禾看了一眼林昭,想也沒想就說在房間里學習。 如果真要深究,其實李知禾自己想不明白她為什么要隱瞞和林昭一起外出的事實。更奇怪的是,林昭對她下意識的謊話竟然也覺得合情合理。 林昭輕聲慢步地走在前面用鑰匙開門。李知禾悄無聲息地換好鞋,朝他指了指耳邊的手機,他會意地點頭,便鉆進浴室洗澡。 花灑噴出來的水今天尤其燙,林昭的臉被水氣蒸得紅紅的。洗完,他拿著濕透了的臟衣服走到陽臺。洗衣機是打開的,里面已經(jīng)放了李知禾的衣服,林昭把自己的放進去,倒入洗衣液,按下啟動鍵。 透明的蓋子里,兩人的衣服攪在一塊兒。林昭一動不動地站著看了片刻,然后回房睡覺。 周麗蓉夫婦已經(jīng)離開五天了。 林昭第二天依舊起了個大早,雨大概是在半夜停的,不過天還陰著。林昭出門買了些吃的,等到中午才叫醒李知禾。 李知禾看起來蔫蔫的,沒什么精神。林昭問她是不是昨晚又熬夜畫畫了,李知禾說沒有,只是多看了一會兒漫畫。 吃完午飯,李知禾又說要去睡覺。林昭把碗筷收拾進廚房,越想越不對,他走進李知禾的房間,這才發(fā)現(xiàn)壞了。 李知禾緊緊裹著兩層厚被子,身體依然冷得發(fā)抖。林昭都不用伸手摸她的額頭,光是一靠近,就能感覺到李知禾呼出的氣息都是guntang的。 “你發(fā)燒了?!绷终掩s緊把李知禾扶起來,說:“我去拿退燒藥,你吃完再睡?!?/br> 林昭著急忙慌地燒開水、找醫(yī)藥箱、看說明書。確定了劑量之后,他把燒好的水在兩個大碗里來回倒,讓沸水降到可以喝的溫度。 林昭一手拿水杯,一手拿藥走進臥室。床上的李知禾果然又躺進被子里了。他好說歹說,終于勸動李知禾張嘴吃藥。 “小心點,別嗆著了?!绷终丫従復炖锼退?。喂完藥,林昭在手機里定了個鬧鐘,再過一個小時還不退燒就去醫(yī)院。 林昭把窗簾拉上,輕輕帶上門。他從客廳抽屜里找出個水銀體溫計,走到半路不知想到了什么,又折返回去換了個耳溫槍。 林昭進去好幾趟,李知禾的體溫中途降下來過一次,到了傍晚又升上去了。 林昭熬了一大鍋白粥,晚上強行讓李知禾吃了一碗。等了半小時再給李知禾吃了一次退燒藥和感冒藥,這一次,林昭等到半夜叁點,李知禾終于徹底退燒了。 回過魂來的李知禾隔天起床第一句話就是說嗓子疼。林昭給她倒了杯水,李知禾每喝一口臉就皺成一團:“天啊,咽東西也疼。大概是因為昨天淋了雨?!?/br> “你少說點話吧?!绷终押谘廴Χ伎斓舻厣狭耍藭r目光呆滯地看著李知禾:“你清醒了就自己去醫(yī)院拿點藥,我要睡覺了?!?/br> 李知禾背著包到社區(qū)醫(yī)院掛了個號,在醫(yī)生面前把淋雨小故事再講了一遍。 拿完藥,李知禾沒理會嗡嗡直響的手機,心想多半又是叁人小群。 一回到家,她看見客廳的燈竟然是亮著的,廚房也傳來裊裊香氣。 “mama……”一說話,李知禾的嗓子還是啞的。她吸了吸鼻子,把裝藥的塑料袋放在玄關。 “右右呀,怎么媽才走一周,你就這樣了?”周麗蓉心疼得要命,立刻把李知禾轟到床上躺好,再雷厲風行地去熬雪梨湯。 李知禾都躺了一天了,現(xiàn)在說什么也不想再睡。她坐在床上問:“mama,爸爸上班去了?你們什么時候回來的?小姨怎么樣了?” “你不說話是不是會死?哎喲,你看這家里多臟,你們是不是都不打掃的?家里細菌一多就是容易滋生病毒?!敝茺惾厝讲⒆鲀刹降刈呋貋?,坐到李知禾床邊:“你小姨好著呢。我和你爸這一趟真是難,機場、火車站、客運站全跑了個遍,天天就盼著那臺風走。你快多喝水,mama晚上給你做好吃的?!?/br> 等林昭一覺睡醒走出來,看見的就是一家叁口坐在餐桌上準備開飯的其樂融融畫面。 他問李知禾:“我睡了很多天?” “你都睡到太陽下山啦?!敝茺惾貨]好氣地說: “你外甥女生病了你都不知道,就知道關在房間里睡大覺?!?/br> 林昭現(xiàn)在已經(jīng)對周麗蓉的話產(chǎn)生免疫了。他還是看著李知禾:“你現(xiàn)在好點了沒有?” “好多了,”李知禾一開口就又開始咳,她咳完一長串,對還在等她說話的林昭再次強調(diào):“真的好多了?!?/br> …… 周麗蓉和李明東的回來讓林昭感到不習慣,也不自在。明明之前也是這樣過的,但林昭還是在兩天后決定回一趟果園。 “果園不是老張兩口子在打理嗎?他倆都干了十幾年了,不會有問題的?!敝茺惾氐共皇钦嫦肓粝铝终眩皇橇晳T性的刁難。 林昭一直都盡量不在周麗蓉面前提起果園,但這次不一樣:“我媽一走,張叔叔和姚阿姨兩個人管理果園可能忙不過來。我回去看看,不行的話就再雇一個人。采摘期也快到了,我提前去問問招工行情。我開學就回來?!?/br> 林昭其實票都買好了,現(xiàn)在只是在通知周麗蓉。這一點,周麗蓉心里也很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