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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們的團(tuán)寵小師妹 第117節(jié)

    不等秦燼回答,謝君辭已經(jīng)蹙眉道,“他們在城外了!”

    秦燼再一抬頭,謝君辭果然不見了,似乎躲回了自己的房中。

    他的太陽xue隱隱作痛,秦燼不由得嘆息一聲。

    他們都是高境界修士,更別提這對兄弟的力量感應(yīng),謝清韻察覺到這屋里躲著不見他的弟弟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嗎?

    很快,結(jié)界傳來波動,蘇卿容和佛子一前一后走入院中。

    和那天見面一樣,佛子身披黑色長袍。他摘下斗笠,蘇卿容尊敬道,“佛子,里面請?!?/br>
    另一邊,齊厭殊和念清也走了過來。

    謝清韻看向齊厭殊,儒雅地行禮道,“宗主?!?/br>
    齊厭殊微微點(diǎn)頭。

    他的身邊,小念清也禮貌道,“佛子好?!?/br>
    “虞小友好?!?/br>
    謝清韻向著她伸出手,念清仰頭看向齊厭殊,齊厭殊頷首,她才靠了過去。謝清韻修長的手指抵在她的額頭上,過了半響,他緩聲笑道,“看起來虞小友已經(jīng)沒有什么大礙了?!?/br>
    “多謝佛子和諸位法師的相助,師妹的身體才見好得這么快。”蘇卿容說。

    謝清韻搖了搖頭。

    “福地雖然稀有,但更重要的是諸位道友待她細(xì)心又周全。”謝清韻緩聲道,“你們必定為她的經(jīng)脈動過很多腦筋?!?/br>
    在蘇卿容的幫助下,整個場面寒暄得不錯。

    “佛子,這就是我與你說的那個孩子。”蘇卿容開始說起正事,他道,“這少年來歷不明,遍體鱗傷,像是妖族又不完全是妖族。您可有辦法看看他的記憶或過去嗎?”

    眾人身后,是因?yàn)槌霈F(xiàn)了新人物而又一次緊繃起來的少年。

    謝清韻定定地看向他,少年并不避他的目光,警惕地瞪了回去,喉嚨間又響起嗚嚕嗚嚕的警告聲。

    有過自己當(dāng)時的經(jīng)驗(yàn),蘇卿容大概猜到,這是謝清韻在用簡單的對視來判定少年到底是否為邪物。

    就像是當(dāng)年他修血邪術(shù)一樣,光是看到佛子背影都會感受到被燃燒殆盡的恐懼感,少年能一動不動看回去,就證明他至少不是邪祟。

    佛子單手合起,他垂下眸子,嘴邊念念有詞。功德的金光逐漸擴(kuò)散,念清只覺得那種光芒又溫暖又舒服,剛剛在練劍時的一點(diǎn)點(diǎn)疲倦也逐漸被抹平了。

    在他們身后,少年從緊繃漸漸放松,他依靠著樹根,逐漸變回小白狼的樣子,昏睡了過去。

    “清清,師兄先送你回屋好不好?”秦燼伸手捂住她的眼睛,低聲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我會告訴你的?!?/br>
    在他的手掌里,念清輕輕地點(diǎn)頭,她小聲道,“說好了哦?!?/br>
    秦燼將清清抱回主屋,路過側(cè)房時,他腳步微頓,無聲地嘆息,這才邁步回去。

    回到院中的時候,佛子已經(jīng)席地而坐,他的膝蓋上窩著熟睡的小白狼。

    謝清韻單手放在白狼頭上,兩人身上逐漸亮起淡淡金光,半空中猶如一副巨大的卷軸般在眾人面前徐徐展開。

    蘇卿容吃驚道,“看一個人的記憶竟然如此容易嗎?”

    謝清韻搖搖頭,他說,“境界越高的修士,識海便越緊密難以撼動。這孩子根本不懂這個概念,毫不設(shè)防,所以才如此輕易?!?/br>
    二人說話間,少年腦海中的過往記憶起初有些混亂,然后逐漸清明。

    他的記憶最開始已經(jīng)找不到了,第一個畫面似乎已經(jīng)在牢獄之中。

    畫面中的第一視角微晃,他低下頭,是從肩膀的衣服上穿刺過去的釘子,將他牢牢地釘在墻上不能動彈,手腕和腳腕上的鎖鏈也是直接穿刺過去的。

    這一幕看得眾人蹙起眉毛。

    很快,少年抬起頭,對面有修士走了過來,只是在他的視野里,看向遠(yuǎn)方有些模糊不清,只能看到他們的胸部以下,卻看不到長什么樣子。

    他掙扎著,動物一般地咆哮著,對面卻并不引以為意,而是在互相低聲交談。

    “確定是他么?”

    “應(yīng)該是他了,其他這個時間生辰的類似血脈都沒堅(jiān)持下來,只有他還活著?!?/br>
    “得再試試。事關(guān)重大,要萬般準(zhǔn)確才行?!?/br>
    少年背后的墻壁轟隆隆地轉(zhuǎn)動,仿佛有機(jī)關(guān)一樣,原本鑲嵌著他肩膀的黑釘后面忽然放出鎖鏈,失去平衡的少年墜入了身下的暗室里,暗室的墻壁是各種詭異的圖騰。

    墜入后,他的頭頂瞬間被石墻遮擋,與此同時,空氣愈來愈稀薄,而他的腳下散發(fā)出陣法的光芒。

    在要缺氧而死的時候,少年的喉嚨傳來咯吱咯吱的聲音,血流也越來越快,然后——他變成了小狼。

    鐐銬和釘刺都落在地上,小白狼抽搐著。

    即將要死去的前一瞬間,頭頂石墻撤開,它被撈了出去。

    再次清醒時,少年又回到了牢獄中,身上仍然是熟悉的鐐銬。

    他就這樣一次一次被投入暗室里,陣法不斷地在黑暗中亮起。每一次外面的修士都會延遲救出它的時間,直到他獸化后逐漸異變,為了活下去而不斷改變自己的身形。

    平時的時候,他要不然被鎖在墻上,鎖鏈長一點(diǎn)的時候,可以窩在墻角睡一覺。至于扔進(jìn)來的食物也十分敷衍,甚至是活魚生rou。

    看到這里的時候,秦燼蹙眉道,“那個陣法是什么?還有這個活魚……難道關(guān)他的地方附近有湖?”

    “應(yīng)該是個邪陣。”佛子沉聲說,“具體是什么,或許需要我回去查一查?!?/br>
    “只是他為何會變成狼呢?”蘇卿容疑惑道,“若那些人是希望他變成狼,是不是代表他本身就有與眾不同的血脈,就像我一樣?”

    “很有可能。”秦燼道。

    記憶繼續(xù),少年似乎就在暗無天日的牢房里一直被關(guān)押,直到他在陣法和溺水中逐漸異化成巨狼,并且第一次一爪子震開頭頂?shù)氖瘔?,將就在面前的修士們嚇了一跳?/br>
    它撲向他們的時候,差一點(diǎn)點(diǎn)就要得逞了。結(jié)果忽然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他念著聽不懂的古文,巨狼掙扎著癱軟在地上,然后不甘心地失去意識。

    從這一天開始,少年不再泡暗室了,會有修士晃動的衣擺直接來到欄桿外,對方嘴里念念有詞,他便開始不受控制地獸化,從幼狼變成巨狼,咆哮地沖向欄桿,卻又被擋下。

    那些人一直要他維持獸型,只要他恢復(fù)少年的樣子,修士就會繼續(xù)使用那邪祟的術(shù)法,讓他變回狼。甚至?xí)梅▽毠羲?,讓他一直保持暴怒的狀態(tài)。

    這種情況下,少年開始長期變成狼開始生活,每天的食物都變成了活魚,而且經(jīng)常幾天才會有一條。

    這樣的折磨下,他的意識逐漸開始不清晰,開始向著野獸滑去,人性似乎在逐漸泯滅。

    為了維持意識,小狼經(jīng)常自殘,用腦袋撞擊墻壁,來褪去野獸的獸性。

    他就和當(dāng)初的蘇卿容一樣,每天每天都在觀察,他發(fā)現(xiàn)那些人每次出現(xiàn)時手里都會握著紫色的晶石。

    他嘗試了各種方式都失敗了,最后他決定摧毀自己神識中新冒出來的核心——妖核。

    在瀕死邊緣,那些修士終于慌了,他們解除禁止,沖進(jìn)牢房。在那一瞬間,少年拼盡全力瞬間變成巨狼,將他們撕得粉碎,然后變回人形抓著空間石,在想摧毀它和將能量灌輸進(jìn)去啟動它之間誤打誤撞,竟然真的隨機(jī)來到了外面。

    少年在山腳下瀕死了許久,這么長時間的折磨讓他有非人般的自愈能力,過了幾天,他逐漸爬了起來,循著味道去找果子吃。

    而后便是滄瑯宗有所了解的了,大黃狗誤入山腳下,對上了一身狼氣的少年,被他震得軟著腿忘記逃跑,只會大叫。

    少年將大黃抓住,他想吃它,就像之前生吃魚那樣??墒撬麤]見過會叫還長毛的魚,所以一時間呆住了。

    直到小姑娘出現(xiàn),才讓他回過神來。

    他在外面世界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她,所以看到她手里握著那么長的棍子,少年應(yīng)激下立刻變回巨狼,卻又因?yàn)樗ε碌难蹨I而逐漸清醒,恢復(fù)了人的樣子。

    剛開始他痛和害怕的時候也會哭,只不過后來就不哭了。

    她會哭一定是很不舒服,少年覺得自己每次吃點(diǎn)東西后都會高興一些。他撿到的果子是他最寶貴的東西,為了讓小姑娘不哭,他頂著饑餓,將果子都送給了她。

    佛子將手從小白狼的額頭上移開,半空中的卷軸消失不見。

    眾人沉默許久,秦燼蹙眉道,“修仙界竟然還有這樣的缺德東西?”

    佛子也神情嚴(yán)肅,他說,“必須要弄清楚他們的動機(jī)。如果有人想預(yù)謀做些什么的話……我這就回去查找書籍與資料,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些陣法和邪術(shù)是什么?!?/br>
    “那個第一次出現(xiàn)的蒼老聲音會不會是重點(diǎn)?”蘇卿容說,“或許他會是主使也說不定?!?/br>
    遠(yuǎn)處的側(cè)房外,遠(yuǎn)遠(yuǎn)地看完全程的謝君辭也不由得蹙起眉毛。

    在眾人的討論中,齊厭殊忽然冷笑一聲,所有人都看向他。

    “師尊,怎么了?”秦燼問。

    齊厭殊抬起眸子,他冷冷地說,“我知道那個老東西是誰。”

    第94章

    佛子低聲道,“宗主,你是說……”

    “這個老東西叫呂觀海,佛子可有印象?”齊厭殊淡聲道。

    他這話一出,眾人皆是一驚。

    這個名字在修仙界可謂是人人皆知了,哪怕如秦燼這樣過去不怎么在修仙界呆著的人,都知曉他。

    因?yàn)閰斡^海是玄云島的大能。

    玄云島如今島上有五位大乘期和渡劫期的大尊者,他們活了至少幾千年,人不在修仙界,修仙界卻一直流傳著這幾位大能的名號。

    呂觀海便是其中一位。自然,按照輩分來說,他曾經(jīng)是齊厭殊的師兄。

    這五個大尊者可以說是修仙界的泰斗,地位極其崇高,是一句話就能改變整個修仙界風(fēng)向的老前輩,不論世家還是仙門,都有與他們關(guān)系千絲萬縷的徒孫或者晚輩。

    當(dāng)年滄瑯宗在修仙界風(fēng)氣這么差,只不過是因?yàn)樾茘u曾經(jīng)將齊厭殊逐出師門。

    哪怕玄云島沒有說任何原因,可僅僅是因?yàn)樾茘u放出了排斥的信號,齊厭殊的名聲也從千年難遇的天才直徑落到離經(jīng)叛道的惡徒,從此再不被主流接受。

    若不是之前謝君辭和秦燼陰差陽錯合殺魔將、又在七星閣證明自身,如此一連串無人能預(yù)料到的發(fā)展讓滄瑯宗陰差陽錯以硬實(shí)力回歸‘正派’,不然再過多少年,都洗不清身上的污言穢語。

    可想玄云島在修仙界的話語權(quán)有多么恐怖。

    徒弟們都從來沒聽師父講起過玄云島的事情,畢竟齊厭殊是被逐出的,他們都不敢隨意開口評論。

    倒是佛子蹙眉問道,“宗主看起來并不吃驚這個人是呂尊者?”

    齊厭殊冷笑一聲。

    “玄云島的那幾個都是老瘋子,他們做出什么事情都有可能?!饼R厭殊冷冷地說,“只是若幕后黑手真是玄云島,那在外面必然有其他人在幫他們做事。”

    齊厭殊繼續(xù)說道,“這個孩子在記憶里吃的魚并非湖魚,而是海魚?;蛘咚魂P(guān)起來的地方和玄云島一樣遠(yuǎn)離各個仙域,在一個海中的小島上?!?/br>
    “若是這樣的話,這也便能解釋為何那些人要用傳送石?!鼻貭a沉聲道,“海域兇險遼闊,用法寶趕路太耗費(fèi)精力?!?/br>
    蘇卿容問道,“師尊,那個老者口中念的術(shù)法您聽過嗎?”

    “沒有。不過玄云島上積累了數(shù)千年的法寶秘籍,他們?nèi)羰欠綄懶靶g(shù)來為己所用,也不是沒有可能。”齊厭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