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們的團(tuán)寵小師妹 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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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魏氏招工 天未亮,外面又開始下起大雪。 虞松澤憂心meimei的病況,每夜都睡得不深,外面寒風(fēng)刺骨,風(fēng)聲呼嘯著鼓動著門窗沉悶地作響,少年瞬間便醒了。 炕下的柴火日夜燒著,就算屋中其他地方不暖和,這炕上也應(yīng)該是保暖的。可不知是不是今日的風(fēng)雪太大,虞松澤半露在外的后背竟然感受到徹骨的冷意。 他來不及關(guān)心自己,睜眼后第一件事便是小心翼翼地掀開一點被子,看向自己懷中的小姑娘。 饒是外面多么寒冷,少年瘦弱的臂彎中,仍然給meimei撐起了一個小小的天地。 小念清安然睡著,她的小臉仍然帶著病弱的蒼白,卷翹的長睫毛一動不動,乖巧可愛,連睡顏都讓人心中疼惜。 她雖年幼,五官卻生得精致漂亮,又因纏綿病榻,不僅沒有正常孩童的嬰兒肥,反而十分清瘦,虞松澤抱著她,卻仿佛感受不到多少重量。 meimei這種仿佛隨時可能夭折的脆弱感,一直仿佛陰云般籠罩著少年。 他用手背探向小念清的額頭。確認(rèn)夜里她也沒有發(fā)燒,這才微微松了口氣。 從那次買藥又撿布老虎回來至今已經(jīng)三天,meimei的發(fā)熱逐漸減少,直至如今一天一夜沒有發(fā)燒,虞松澤便知道,最難的一關(guān)已經(jīng)跨過一多半了。 他之前去找大夫時候,就連醫(yī)館的大夫都不由得搖頭。 幼兒夭折在民間百姓中一向是經(jīng)常發(fā)生的事情,孩子年紀(jì)小,體質(zhì)弱,一些大人可能扛過去的病痛放在孩子身上,便會兇險數(shù)倍。 更別提虞念清還不到四歲,她病得重,生活條件還這么差,就連喝下去的藥都可能要了她的命。 是藥三分毒,哪怕已經(jīng)削減了藥性和配料,也沒人能確定虛弱得已經(jīng)昏迷的小姑娘能不能受得住。 那時大夫話里已經(jīng)暗示虞松澤不要再花錢買藥了,最后很可能人財兩空,留他一個十五六歲身無分文的少年,自己能不能活過這個冬天都不好說。 虞松澤也是鋌而走險,他不知道m(xù)eimei能不能挺過去,可他真的沒有辦法了,當(dāng)時虞念清已經(jīng)發(fā)燒昏迷數(shù)日,如果不喝藥,那便真是一切交給老天爺,在家活活等死。 幸好,老天眷顧了他們兄妹倆。 少年的神色變得溫柔許多,他慢慢將小姑娘放在炕上,將那只緊緊攥著自己衣襟的小手輕輕松開,輕手輕腳地從土炕下床。 小念清好像熟睡著,可感受到哥哥的體溫變遠(yuǎn)的瞬間,頓時蹙起眉毛,模糊地哼幾聲,帶著孩子的奶氣和不愿。 她的眼睛還緊緊閉著,手已經(jīng)下意識伸向虞松澤所在的方向,很快被反握住。 虞松澤將她的手臂塞回被子里,溫聲道,“哥哥先出門了,盡量早些回家,念清乖乖的待在家里等哥哥,好不好?” 窮人的孩子早當(dāng)家,虞松澤知道m(xù)eimei一向聽話乖巧,只有這樣意識不清醒的時候才會露出一二分小孩子該有的耍賴和嬌氣。 果然,小姑娘閉著眼睛點了點頭,不再挽留兄長,又獨自睡去了。 虞松澤將門開了一條縫,自己迅速出來,又輕輕關(guān)上。 瞬間,刺骨的寒冷讓他連打了幾個哆嗦,整個人瞬間就冷透了。 他看著這寒風(fēng)大雪,一時有點迷茫,不知自己該人向何處。 自從meimei生病后,虞松澤怕她冷,這半個月家里的柴火不停休地?zé)唬垡娭O碌闹粔蛞粌商炝?,他該弄些新柴來?/br> 可是連續(xù)三個月的反常大雪,讓距離安定城比較近的山溝里樹林都被人砍完了,更深處的山中野獸也沒有吃的東西,開始頻頻出沒在這附近,可想而知山中有多么兇險。 之前也就算了,兄妹倆省著柴火燒,余溫悶兩天,抱在一起也能互相取暖。 如今他卻不敢省下這溫度,meimei剛剛轉(zhuǎn)好,萬一再入病就不好了。 虞松澤本來想冒險去山中砍點柴,沒想到今日寒風(fēng)刺骨,大雪紛飛,山里面是去不成了,看來只能去安定城,看看能不能找些活計,換錢買點柴火。 另一邊,魏府。 魏嬈抱著手爐,披著厚實的白狐斗篷,聽著窗欞外呼呼作響的寒風(fēng),心下煩躁。 前世沒拜入仙門前,她只是一個整日無憂無慮在自己小姐府里玩樂享受的千金,竟然從沒察覺到,有一年的冬日竟然下了這么大的雪。 她如今心里壓著事,根本享受不起來。虞念清一天不被人找到,魏嬈便一天坐立不安。 魏嬈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明明這一世她搶占新機(jī),好似老天都在她這一邊,讓她能重生重新走自己的路,前世的種種已經(jīng)煙消云散,再不被他人所知。 她要做的這一切本應(yīng)該是無人知曉的,可不知為何,魏嬈心中仍然升起一種心虛和畏懼。 前世沈云疏和其他五個親傳弟子對虞念清太好,已經(jīng)好過對普通師妹的界限,反而更像是沒血緣的一家人。 虞念清和他們之間的感情實在是太深入人心,這讓魏嬈如今每次對她動殺意的時候,自己心口處被沈云峰刺穿的地方便隱隱作痛。 魏嬈忍不住想,如果這件事被他們知道了,她一定會被他們生吞活剝、死相凄慘吧? 剛起了這個念頭,魏嬈便伸出手打了一下自己的臉。 她咬緊牙關(guān)。 “出息點,魏嬈。”魏嬈神色陰霾,她低聲自言自語著,“沒有虞念清,你才是他們要保護(hù)的師妹……” 她陰冷的聲音與窗外的寒風(fēng)逐漸融為一體。 就在這時,腳步聲從外面?zhèn)鱽恚馁N身丫鬟紅袖跑了進(jìn)來。 “小姐,劉叔回來了!” 魏嬈抬起頭,她猛地站了起來。 “快讓他進(jìn)來!” 劉叔名劉繼仁,是魏老爺多年前便派給女兒驅(qū)使的下人,平時幫她管理小姐府的仆從,算是管家。 但魏嬈若想要做些見不得人的事情,比如暗中將某個她討厭的小姐毀容,又或者強(qiáng)行‘請’幾個她看上的平民少年陪玩,都是劉繼仁親手去做,乃當(dāng)仁不讓的魏府惡犬,他自己在外時也欺壓百姓,仆隨主貌。 找虞念清這么大一個事情,魏嬈如今十多歲的嬌小姐身子不可能親自動手,唯有交給劉繼仁才放心。 這一邊,劉繼仁匆匆從外面走了進(jìn)來,帶來一股冷氣。他肩膀上沾著雪,身上和靴子都是泥濘,一看便是一直在外奔波。 “劉叔,怎么樣?”魏嬈輕輕問,聲音有一絲她自己都沒察覺的緊張。 “承蒙小姐信任,小人這幾日將安定城普通居戶搜查了個遍,一無所獲,所以猜測到您所指的虞氏兄妹不是城中人,又想查城里各大鋪子的記錄,然而其他家族的產(chǎn)業(yè)我很難正面插手?!?/br> 劉繼仁行了禮,事無巨細(xì)地說,“小人只好從那些個人開的店鋪查起,一共查到虞姓人三十九個,最后在城東的醫(yī)館里發(fā)現(xiàn)了一個十五六歲的虞姓少年登記,他咨詢買藥的對象卻是個三四歲的小娃娃……” 魏嬈聽男人絮絮叨叨便心中煩躁,還是前世這些年磨練出來了些隱忍,讓她耐著性子聽劉繼仁說了一堆廢話,最終終于聽到自己想要的。 她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魏嬈其實并不太了解虞念清的家庭狀況,前世她也只是假意關(guān)懷過她幾天,只知道虞念清有個死了的哥哥,所以只能以此為線索查找。 沒想到,還真讓劉繼仁找到了。 “應(yīng)該就是這個!”魏嬈壓抑不住興奮,她問,“這少年身在何處,他們家住哪里?” 劉繼仁搖搖頭道,“我問了醫(yī)館大夫,他昨天才取了一次藥,但按照療程,這也是最后一份藥。那大夫說他要救的孩子尚不足四歲,病得又重,恐怕活不長了?!?/br> 魏嬈心中冷笑,虞念清是何等人也,劍骨護(hù)體,氣運加身,天下萬千幼兒都夭折死光了,她也定不會死。 她又想起前世在外門時,那小姑娘含著眼淚說她兄長死在魏家長工手中,心中便動了動。 “爹這段時間在城里有大動作嗎?”魏嬈說,“這兄妹家境貧寒,一定會出來謀生,去查干活新收的短工里有沒有姓虞的少年。” 劉繼仁猶豫了一下,他說,“最近府中沒有要動的生意,風(fēng)雪太擾人?!?/br> 魏嬈對凡人的耐心已經(jīng)到了極限,她只覺得身邊所有人都愚不可及,沒有修仙界那些土生土長的修仙二代的萬分之一,說起話來都這樣費力。 她不耐道,“沒有就找個地方扒了再建,全城就我們招工,那不是更好找人嗎?” 魏嬈一句話,進(jìn)進(jìn)出出便要搭上不少銀子。 劉繼仁不敢再多言,行了禮,趕緊退下去布置了。 當(dāng)天下午,招工信息便發(fā)布了出去。 日子難過,不少窮人都已經(jīng)饑寒交迫,忽然看到有工作能干,哪怕東家是為富不仁的魏氏,也讓不少人都振奮起來。 結(jié)果去了才知道,這次魏家招工要求苛刻,不論經(jīng)驗和力量,只要十五到二十歲的年輕人。 魏嬈坐在溫暖如春的小姐府里,她閉目養(yǎng)神,心中一遍遍過濾自己前世所知曉的消息,以此來讓自己平心靜氣。 這次的消息來得很快,沒過一個時辰,劉繼仁便又次登門。 “小姐,有一個身穿單衣、名叫虞松澤的少年報名參與,而且請求日結(jié),小的覺得很像是我們要找的人?!眲⒗^仁試探地問,“要不要我去刺探一二?” 魏嬈睜開眼睛。 “不必了,我親自去一趟?!彼谅暤?。 雪漸漸小了,一架不起眼的馬車悄然行駛過主路,停在了被扒了重建的魏氏產(chǎn)業(yè)對面。 魏嬈坐在馬車?yán)?,她伸手掀起簾子,按照劉繼仁的指引看向院中忙碌的其中一人。 那衣著單薄的少年身形消瘦,卻線條緊實,明顯是要經(jīng)常干活的底層人練出來的結(jié)實肌rou,他看似瘦弱,實則搬起東西十分有力。 等到他轉(zhuǎn)過來,看著那張與虞念清成年后六分神似的眉眼,魏嬈的心臟砰砰地跳了起來。 “就是他?!蔽簨茐旱吐曇?,“此事切記不要失手,將他的meimei給我?guī)??!?/br> 劉繼仁微微點頭,他遲疑了一下,又問,“小姐,該如何處置這個少年?用錢打發(fā)了嗎?” 世道艱難,就會有活不下去的窮人賣兒賣女。魏嬈雖然不知道虞松澤的性格,但她總覺得他不是那種會為了錢財而放手的兄長,不然虞念清重病時他就不會花所有錢給她買藥了。 這么想著,魏嬈心中又無端冒出些對虞念清的嫉妒和怨氣,只道這丫頭命好,從不缺人護(hù)著她,自己卻是從來得不到這份偏愛。 想了想,她從馬車中拿出了兩個沉甸甸的銀子,遞給了劉繼仁。 “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他若是愿意,就給他?!蔽簨凭従彽卣f,“如果他不愿——” 她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睛,忽然想起以前聽內(nèi)門師兄們聊天,據(jù)說這世間一切都與因果有聯(lián)系,道行淺時不覺得如何,修為到一定地步了,才會發(fā)現(xiàn)因果欠債難消。 魏嬈從前修為沒到那么高的地步,可她今世是準(zhǔn)備好好做一個受人愛戴的正派小師妹的。 萬一她也和前世的虞念清一樣,得頂好的靈丹妙藥相助,到了會被因果所負(fù)的境界,如今她做的事情豈不是自己給自己平添業(yè)障? 她想得挺多,這話就沒說下去,反而唉聲嘆氣道,“那我也不知該如何了,只是我這條命……” 魏嬈話沒說透,劉繼仁已經(jīng)懂了。 他立刻表起忠心,“小姐你放心,小人都懂得了,等到小人做好準(zhǔn)備,最遲明天就讓您看到那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