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們的團(tuán)寵小師妹 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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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仙門人緣不濟(jì),日子過得又累又苦,長鴻劍宗又是第一劍宗,對弟子極其嚴(yán)苛,以她平庸的天資和懈怠的態(tài)度,沒資格呆在外門是遲早的事情。 她本想尋個修仙界的世家少爺嫁了,好繼續(xù)過她的富貴安逸的日子。 沒想到,大世家公子她根本接觸不到,她能接觸的,要不是地位低下的小家族,要不便是長得丑或者身有頑疾的病秧子。 魏嬈恨不得回凡間繼續(xù)當(dāng)她眾星捧月的大小姐,但也知曉自己當(dāng)初在凡間風(fēng)風(fēng)光光地被師兄師姐接走,連當(dāng)?shù)赝鹾疃急惑@動前來為她送行,哪怕是與修仙界最平庸的男人在一起,她也絕不可能再回人界。 她差點便認(rèn)命了。 直到在宗內(nèi)大比中,她擠在無數(shù)弟子之中,第一次遠(yuǎn)遠(yuǎn)地看到了坐在諸位大尊者旁邊的天之驕子們。 普通弟子們坐在施了浮空咒的外圍看臺,放眼望去黑壓壓一片,像是螞蟻般渺小。 而這些人是諸位尊者的親傳弟子,更是年輕一代中最優(yōu)秀的佼佼者。唯有他們幾個,有資格坐在尊者們的身后,位居看臺正座,受無數(shù)弟子仰視。 其中三男二女,五位師兄師姐俊美清雋,飄然若仙,仿佛自帶氣場,與他人隔絕開來。 也就是這時,魏嬈看見了長鴻劍宗的大師兄——沈云疏。 沈云疏眉如墨畫,氣質(zhì)孤傲淡漠。他身著黑衣,勾出如松般挺拔的身形,腰間佩戴著自己的墨離仙劍,出現(xiàn)的一瞬間便成了所有人目光的焦點。 只有他一個徒弟能與前輩尊者們坐在一排,在規(guī)矩森嚴(yán)的劍宗里,可見他的地位特殊,甚至遠(yuǎn)超其他五個親傳弟子。 沈云疏修煉僅一百五十年,便已有分神期。 他不僅是少見的劍修奇才,更是在妖魔邊境戰(zhàn)場上磨練出凌厲肅殺之威,他為人淡漠少言,大多長鴻弟子,甚至連分峰小長老都對他十分敬畏。 唯有其他五個天之驕子,能與他談笑風(fēng)生,換來沈云疏些許緩和的回應(yīng)。 魏嬈看得呆了,再也忘不掉沈云疏那俊美的身影。 她見過最清貴英俊的天上疏月,還如何甘愿嫁與其他俗人? 魏嬈心中又不由得生出對爹娘的怨恨,只怨自己命不好,沒投一個如他們那般背景的好胎。 她也該坐在那里,受萬人敬仰的。 是她命不好,地上的小姐和天上的小姐就是云泥之隔。 是她命不好,不然那樣俊美無儔的天之驕子,那樣矜貴強(qiáng)大的大師兄也該會坐在她的身邊,眉眼緩和地看著她,叫她一聲師妹。 幾年后,門派又從凡間帶回了個小姑娘。 這個孩子,恰巧與魏嬈是同鄉(xiāng),都來自安定城附近。 沒想到這個在凡間給自己提鞋都不配的窮丫頭,卻翻身當(dāng)了鳳凰。 她不知怎么就受了青睞,那六個人哄著寵著她,連沈云疏都屈尊背著她游玩,任她沒輕沒重地把玩他的本命劍,不論她如何與他胡鬧,沈云疏的神色都永遠(yuǎn)是耐心又寵溺的。 想到后面發(fā)生的事情,魏嬈掐得手心中的被子都皺成一團(tuán)。 天剛蒙蒙亮,她便打開了房門,將靠在門檻上打著瞌睡的丫鬟嚇了一跳,差點跌進(jìn)來。 “小姐,奴、奴婢知錯……” 丫鬟一驚,隨即已經(jīng)慌亂地跪在地上磕頭。 若是過去,小姐定是一腳便踹過來了,偶爾還會用鞭子打她。 想象中的責(zé)罰沒有傳來,丫鬟只是聽到頭頂?shù)纳倥淅涞卣f,“人找到了嗎?” 第2章 重生 “下面人還在找,劉叔都出府幾天了,約莫今日就能來信了。”跪在地上的丫鬟小心地回答。 魏嬈淡漠地站在那里,不必說話,額頭貼地的丫鬟便因為她的沉默而顫抖起來。 雖然魏嬈如今外表才十二三歲,生得皮膚水潤白皙,五官也算俊俏精致,是個嬌小姐的樣子,可偏偏神色看起來有些陰郁刻薄之色,破壞了原有的美感。 丫鬟也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變故,她只知曉半月前小姐生了場急病,五日前才悠悠轉(zhuǎn)好,從那之后,原本傲慢刁鉆的魏嬈仿佛變了個人。 她話少了許多,這五日也沒再像是過去那樣動不動便苛責(zé)折磨下人,可丫鬟卻覺得,現(xiàn)在的魏嬈好像比過去更可怕了。 蘇醒那日,魏嬈以這場病為由,告訴魏父魏母自己在夢中看到仙門大開,自己有修仙機(jī)緣。 可惜有個人與她命里相沖,這次的重病只是開始,未來很可能會因此丟掉性命。 魏嬈隨便說了幾個如今魏府的生意走向,魏老爺便已經(jīng)完全信了,立刻讓手下出門尋找魏嬈口中與她相沖的那個人。 而且就算沒有證據(jù),僅憑魏嬈一個夢,愛女心切的魏老爺也不介意迷信地收拾了對方。 如果是什么大家族也就罷了,只不過是個普普通通的平民丫頭,在這兵荒馬亂的年代,死了便死了,官府都不會派人通查。 丫鬟也知曉茲事體大,她看不出魏嬈的臉色,生怕自己被連累,連忙說,“小姐您若找的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自然很容易??蔁o定城附近的窮人像是螞蟻那么多,找人沒那么快的?!?/br> 她無疑說到了魏嬈的心坎上。 魏嬈本來心情不佳,聽到丫鬟話里無意間貶低虞念清,頓時舒心了許多,擺擺手讓她退下了。 是啊,任憑虞念清未來有多受人愛戴,在凡間也不過是個螻蟻一樣的賤民而已,如何能與她魏嬈比? 盡管如此,哪怕是只想起這個名字,都會讓魏嬈恨得牙癢癢。 她想起自己當(dāng)初第一次見到虞念清的時候,后者才被門派從凡間帶回來。 那時虞念清時才六歲,她窮苦出身,身形單薄,更顯得那張巴掌大的蒼白小臉楚楚可憐,看起來比實際年紀(jì)還要小許多。 這樣一個看起來不堪重用的小女孩,竟然在門派測根骨的時候,測出了天生劍骨,震驚了所有人。 要知道天生劍骨的修士都是老天的寵兒,修煉進(jìn)階的速度是旁人的數(shù)倍,基本生來便是注定要當(dāng)劍仙的,整個修仙界幾千年也難出一個。 這樣的天之驕子不論拜到哪門哪派,都絕對會被宗門供起來培養(yǎng)。 然而可惜的是,虞念清從小在凡間寒苦環(huán)境長大,她命中童年兇險,體弱多病。 是因她體質(zhì)天賦過人,多次在瀕死之際無意識吸收天地靈氣彌補(bǔ)虛弱的身體,才轉(zhuǎn)危為安,沒有夭折。 天賦雖然救了她的命,但也傷了她的根基,讓她體內(nèi)經(jīng)脈過早錯誤成形,導(dǎo)致如今她經(jīng)脈極弱,撐不住太多的靈氣,甚至還沒有普通弟子的一半多。 可擁有劍骨的修士,本身也要用比旁人更多的靈氣才能撐得起自己的天賦。 經(jīng)脈已經(jīng)成形,如果虞念清未來想強(qiáng)行運轉(zhuǎn)過多的真氣,就能體會到什么才叫痛不欲生,根本無法修煉。 除非未來她抽了經(jīng)脈,再換成更好的,不然縱使虞念清是天生劍骨,這個身子也是廢了,頂多筑基修為,不會再有什么出息。 可生生挖骨抽筋之痛,原本是一種懲戒大jian大惡之徒的酷刑,這世上有幾個人能忍得下來呢。 這個在門派內(nèi)引起軒然大波的小姑娘,最終被放在了外門。 長鴻是劍宗,弟子們也都是劍修,大多視劍道如命,得知這件事情都很同情虞念清。 魏嬈可沒有那種好心,她還聽到其他師姐妹說,‘新來的小師妹似乎與你是同鄉(xiāng)呢’而心下不屑,這窮苦丫頭也配和她相提并論? 只不過,抱著詭異的憐憫和優(yōu)越感,魏嬈也接觸過幾次虞念清。 起初小姑娘的眸子總是水潤氤氳著,她像是到了陌生環(huán)境的小動物般害瑟縮內(nèi)向,在好心的外門師兄師姐們中也無法放松。 等到魏嬈出現(xiàn)了,她只是隨便送了她幾次吃食,關(guān)照了幾句而已,在旁人那里聽說她們二人是同鄉(xiāng)的小丫頭便像是找到了依靠,很快便沒那么怕了,還jiejie長、jiejie短地喚她,像是個小狗般跟著她后面轉(zhuǎn)。 起初魏嬈還很受用,能使喚個小尾巴為自己跑腿做事也很方便。 沒想到有一天小姑娘不知從哪里得知她便是魏家大小姐,好似嗚咽地說著自己什么哥哥為魏家打工,討債的時候被長工打死了之類的事情,撲簌簌地掉著眼淚,躲遠(yuǎn)了。 魏嬈也沒放在心上,廢物一樣的小東西,誰管她呢? 誰能想到未來有一天,這樣一個小廢物,竟然被魏嬈永遠(yuǎn)只能遠(yuǎn)遠(yuǎn)隔著人群望著的、那樣俊美清冷的天之驕子們哄著寵著,恨不得將她捧到天上去? 想到這里,魏嬈的神情漸漸陰森了起來。 虞念清飛上枝頭后,連修為都節(jié)節(jié)高升,一舉擺脫經(jīng)脈桎梏,在修仙界里各種大會中出盡風(fēng)頭。 魏嬈心中自然不忿,她認(rèn)為這一定是虞念清討好了親傳弟子們的原因,不知道他們給了小廢物多少寶物丹藥,才讓她脫胎換骨。 有這樣的對比,魏嬈自然更加不甘心,她甚至不惜暗中修了邪法,果然進(jìn)步神速,如愿進(jìn)了內(nèi)門。 可恨她還沒機(jī)會繼續(xù)向上攀爬,便已經(jīng)被宗門發(fā)現(xiàn),長鴻劍宗抹去她的修為,將她逐出師門。 走投無路的魏嬈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去了魔城,最后靠著美貌嫁與一個魔族城主為妾。 她本以為嫁與魔族也罷,怎么說也是一城之主,好歹能讓她回到曾經(jīng)富裕穩(wěn)定的生活。 沒成想魔人實在是低劣不堪,好色酗酒嗜血不說,還夜夜笙歌糜爛不已。 她雖然住在富麗堂皇的殿中,實際上吃喝粗鄙她不習(xí)慣,那魔人更是只有興起了才會偶爾賞她些玩意兒,他的其他妻妾還各個難纏…… 每到夜回夢里,魏嬈回想起長鴻劍宗肅穆莊重、高聳入云的宗門,憶起沈云疏的縹緲身姿,她都要茫然失落地發(fā)呆很久。 更別提一想到虞念清如今在其他六個天之驕子的保護(hù)下得有多么意氣風(fēng)發(fā),自己整日卻要對著魔人粗鄙丑陋的面容,強(qiáng)顏歡笑著討他歡心,魏嬈對虞念清的嫉妒和恨意便愈來愈不受控制。 后來仙魔大戰(zhàn),她的城主丈夫在亂世中身死,為了維護(hù)自己的地位,魏嬈出賣了修仙界的信息。 魔族靠著她對修仙界和長鴻劍宗的了解,打了修仙界個猝不及防,連贏了數(shù)場勝仗,所到之處生靈涂炭。 戰(zhàn)線拉扯了幾年,最終魔族還是敗下陣來。 魔界被狠狠重創(chuàng),魏嬈也被沈云疏清理門戶,死在他的手上。 ——這竟也是她與沈云疏此生最近的距離。 從意識到自己重生回來的第一天,魏嬈便已經(jīng)下定了決心,她不能再走前世的錯路。 不論妖魔二族一時間看起來盛勢多么浩大,最終也不過是修仙界的手下敗將,長虹劍宗更是從頭到尾都屹立不倒,她一定不能離開門派。 不僅如此,她還要趁早將如今才三四歲的虞念清滅口。 前世那些天之驕子們早就將虞念清如何拯救了自己的美談傳遍修仙界,大抵是她偶然間解開了他們的心魔,給了他們溫暖,又或者在他們脆弱的時候拉了一把而已。 魏嬈的眼中不由得閃動起光芒。 知曉未來是她最大的武器,只要她去一件件做虞念清前世做過的事情,到時候,那個受人愛戴的小師妹,豈不便是她魏嬈了? 還有沈云疏…… 想到他,她的神色變得有些恍惚又著迷。 魏嬈對他無法生起恨意,她甚至很難忘懷自己臨死前,近距離感受到沈云疏那俊美冷漠的眉眼掃向自己時帶來的震撼。 他的危險與淡漠讓人無法忘懷,曾經(jīng)反差下的溫柔寵溺更是讓魏嬈難以自拔。 這一世,她若是走虞念清的路,沈云疏會像是對待那個丫頭一樣,也同樣護(hù)著她嗎? 這么想著,魏嬈如同懷春的少女一樣,臉上泛起緋紅。